第18章 雷雨夜解救管弘鹰
赵顺霆随宋金隅来到管弘鹰面前。
宋金隅编着谎话对赵顺霆介绍说：“这是一个蟊贼孩子，偷了人家财主家里的东西，被人家财主逮住送来的。我看这孩子可怜，这不，就留住了。钱已经给了人家财主，但是现在却出手不了。因为买家听说他有‘三只手’，所以谁也不肯要。我这儿又怕他跑了，也就只好把他绑在这儿。”
“放屁！”管弘鹰听宋金隅那么污损地说他，硬气地直接朝宋金隅的脸上“呸”了一口吐沫，还骂了一句。
宋金隅掬起衣袖去拭自己的脸。
赵顺霆忽然抬手朝管弘鹰的脸上扇了过去。
伴随着赵顺霆的手掌落在管弘鹰的脸上，激起“啪”的一声脆响的同时，一道电弧似的火光也从赵顺霆的手掌跟管弘鹰的脸皮的贴合处迸发出来。
“你凭什么打我？”管弘鹰哭了，大声问赵顺霆。
赵顺霆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掌心有点疼，觉得是自己下手重了点。他抖抖自己的手掌，没有言语，咬着牙，在管弘鹰的脸上盯了盯。
宋金隅拉住赵顺霆，替管弘鹰求情似地说：“算啦算啦！小孩儿嘛，甭跟他一般见识。”
宋金隅拉着赵顺霆往旁边去。
赵顺霆不感到手掌心疼了，但却感到胳膊里窜着麻；那麻的样式就跟一根钢丝往一根细pvc管子里捅进去一样，从赵顺霆的掌心直往赵顺霆的胳膊上去钻，直到麻的感觉劲儿消散在赵顺霆的腋下。赵顺霆暗里认为，那是出手后带给他的阵痛感。
赵顺霆抖动着胳膊，对宋金隅说：“他不是不给你脸，而是不给我脸。他要是给我带回去，我非活剥了他不可！”
宋金隅有点不太满意地“哎”了一声，说：“跟仇人过不去可以理解，但是跟金钱过不去就是在犯糊涂。我还指望着把他卖几文钱呐。”
赵顺霆淡淡一笑，试探似地问：“宋老板，我的事情……”
“好说好说！”宋金隅忙答应说，“自家兄弟的事情，老哥哥我帮你把点关，肯定让你满意。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并不太容易遇啊。毕竟人家得主动送上门找到这‘人市’，咱不能往大街上或者往各村各庄转着去抢去抓去逮啊。”
“那行。”赵顺霆站到宋金隅面前，握着宋金隅的手，微笑着说，“宋老板，有您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就回了。”
“吃顿饭再走吧。”宋金隅挽留说。
“不必了。改天吧。”赵顺霆放开宋金隅的手，一抱拳，说，“改天，我请你。”
宋金隅抱拳在胸，说：“那今天我就不留您了。您走好！”
赵顺霆又对宋金隅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开了“人市”。
赵顺霆走后，宋金隅叫管账先生马上写份“广而告之”贴到“人市”胡同口旁边的墙上，又对蛤娃、蟆娃吩咐说：“今天晚上可要辛苦你们二位了。就轮流在这儿看着这个小子，等明天有人来买的话，也别管钱多钱少了，出手把他打发走就算了。”
“老板，不辛苦。您回吧。”蛤娃说。
蟆娃说：“老板，您就放心吧。有俺们俩个在这儿，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妥妥的。”
宋金隅把蛤娃、蟆娃、管账先生当天的工钱结过，临离开“人市”的时候又交待蛤娃、蟆娃，说：“明天把他卖了之后，钱多钱少都是你们俩个的，也别给我了。如果下个会想再来干活儿，那就下个会再来。”
蛤娃说：“卖钱多少都交给您。下个会还来。”
宋金隅张大眼睛看向蟆娃，问：“你呢？”
蟆娃说：“卖的钱都交给您。下个会还来。”
宋金隅朝蛤娃、蟆娃二位一呲牙，笑了笑，没再言语就离开了“人市”。……
赵顺霆坐着轿子回他爹的小行宫，还没走一半路，天就黑了。不仅如此；而且天空中乌云滚滚，地上也刮起了风。
赵顺霆催促轿夫，说：“快点！要不，就下雨了！”
轿夫抬着轿子跑起来。
轿子忽上忽下，激烈颠动。
赵顺霆坐在轿子上，跟踩着“空中芭蕾”似的，忽而天上忽而地下地跳动。……
九里寺虽然离柳河集不太远，但却在山半腰。
去九里寺的山道并不笔直，而且离开山脚上去后全是台阶，踩在轿夫脚下的石头凹凸不平。要在白天，走路的时候看着点脚下，也不会觉得那山道不太好走；但在夜里，就会觉得那山道不但不好走，而且是实在难走。
忽然，后边一个轿夫一脚踩空，摔了个跟头。与之同时，赵顺霆直接从轿子上来了个后滚翻，而且是侧着身从山道上摔进了山沟里。
九里寺所在的山并不高，而且山沟也不太深。但是赵顺霆被摔进山沟里之后却没有爬起来，整个人卷曲着身体就卧在山沟里。
当赵顺霆被随从他的兵丁弄回到行宫里之后，人不但变成了哑巴，而且大小便失禁。
被赵奎山派到赵顺霆身边照顾赵顺霆的管事的人一看赵顺霆变成了那个样子，赶紧修书给赵奎山，并派人连夜把书信给赵奎山送去。
赵奎山接到书信一看，大吃一惊，问送信的人：“那个轿夫呢？”
送信的人说：“已经绑起来了。”
“绑到哪儿了？”
“绑在宫里的一棵树上。”
赵奎山咬着牙，连声说了几个“好好好好”。
就在这当口儿，屋子外边是狂风大作，雷雨交加。……
柳河集这儿的“人市”院子里没有一处避风雨的地方，蛤娃、蟆娃见风雨而来，彼此一商量，拔腿离开了“人市”。
蛤娃、蟆娃确定，在那么一个狂风、雷电、暴雨的漆黑的夜里，就是“傻子”也会找个屋檐避起身子躲一躲，更不可能有谁去“人市”那个破地方偷什么人；再说，也没有谁知道“人市”的院子里还绑着一个大活人。
蛤娃、蟆娃离开“人市”后，就近找了一个小酒馆，又要了一壶酒和两三个菜，然后又说又笑地举起酒杯干起来。
管弘鹰被暴风雨吹打着，无人问津。
但是巨云头和他的几个高徒却在乌云之端看得清清楚楚。
巨云头对大罗汉说：“就看你的了！”
“师傅，您放心瞧好吧！”大罗汉信心满满地说。
借助着一声霹雷，大罗汉忽然朝管弘鹰背后的那棵树身上一指，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管弘鹰背后的那棵树不仅折了，而且束着管弘鹰身体的绳子也断了。
管弘鹰压根儿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场暴风雷雨会救了他。他赶紧褪去捆绑他身体的绳子，撒丫子跑出了“人市”的院子。
管弘鹰圪蹴到人家的屋檐下躲着雷雨，心里也在问他自个“去哪儿”；反正，他已经肯定了他自己，柳河集那地儿他是万万都不能在呆了，而且连敢等到天亮再离开的机会都不敢。
管弘鹰想，天亮之后，蛤娃、蟆娃一定会到“人市”去看他。如果蛤娃、蟆娃发现他跑了，说不定就会到处找他，而柳河集这地方一定会被他们首先去寻找。如果不马上离开柳河集而被蛤娃、蟆娃找到了，那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而到了那个时候，想再逃就难。
管弘鹰暗暗决定，必须趁着那个暴风雨之夜连夜离开柳河集。
但是，管弘鹰又在心里问他自己：“去哪儿？怎么办？”
就在这当口儿，忽然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来，管弘鹰发现有个身披蓑衣的人正往他这边走来。……
(本章完)
宋金隅编着谎话对赵顺霆介绍说：“这是一个蟊贼孩子，偷了人家财主家里的东西，被人家财主逮住送来的。我看这孩子可怜，这不，就留住了。钱已经给了人家财主，但是现在却出手不了。因为买家听说他有‘三只手’，所以谁也不肯要。我这儿又怕他跑了，也就只好把他绑在这儿。”
“放屁！”管弘鹰听宋金隅那么污损地说他，硬气地直接朝宋金隅的脸上“呸”了一口吐沫，还骂了一句。
宋金隅掬起衣袖去拭自己的脸。
赵顺霆忽然抬手朝管弘鹰的脸上扇了过去。
伴随着赵顺霆的手掌落在管弘鹰的脸上，激起“啪”的一声脆响的同时，一道电弧似的火光也从赵顺霆的手掌跟管弘鹰的脸皮的贴合处迸发出来。
“你凭什么打我？”管弘鹰哭了，大声问赵顺霆。
赵顺霆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掌心有点疼，觉得是自己下手重了点。他抖抖自己的手掌，没有言语，咬着牙，在管弘鹰的脸上盯了盯。
宋金隅拉住赵顺霆，替管弘鹰求情似地说：“算啦算啦！小孩儿嘛，甭跟他一般见识。”
宋金隅拉着赵顺霆往旁边去。
赵顺霆不感到手掌心疼了，但却感到胳膊里窜着麻；那麻的样式就跟一根钢丝往一根细pvc管子里捅进去一样，从赵顺霆的掌心直往赵顺霆的胳膊上去钻，直到麻的感觉劲儿消散在赵顺霆的腋下。赵顺霆暗里认为，那是出手后带给他的阵痛感。
赵顺霆抖动着胳膊，对宋金隅说：“他不是不给你脸，而是不给我脸。他要是给我带回去，我非活剥了他不可！”
宋金隅有点不太满意地“哎”了一声，说：“跟仇人过不去可以理解，但是跟金钱过不去就是在犯糊涂。我还指望着把他卖几文钱呐。”
赵顺霆淡淡一笑，试探似地问：“宋老板，我的事情……”
“好说好说！”宋金隅忙答应说，“自家兄弟的事情，老哥哥我帮你把点关，肯定让你满意。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并不太容易遇啊。毕竟人家得主动送上门找到这‘人市’，咱不能往大街上或者往各村各庄转着去抢去抓去逮啊。”
“那行。”赵顺霆站到宋金隅面前，握着宋金隅的手，微笑着说，“宋老板，有您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就回了。”
“吃顿饭再走吧。”宋金隅挽留说。
“不必了。改天吧。”赵顺霆放开宋金隅的手，一抱拳，说，“改天，我请你。”
宋金隅抱拳在胸，说：“那今天我就不留您了。您走好！”
赵顺霆又对宋金隅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开了“人市”。
赵顺霆走后，宋金隅叫管账先生马上写份“广而告之”贴到“人市”胡同口旁边的墙上，又对蛤娃、蟆娃吩咐说：“今天晚上可要辛苦你们二位了。就轮流在这儿看着这个小子，等明天有人来买的话，也别管钱多钱少了，出手把他打发走就算了。”
“老板，不辛苦。您回吧。”蛤娃说。
蟆娃说：“老板，您就放心吧。有俺们俩个在这儿，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妥妥的。”
宋金隅把蛤娃、蟆娃、管账先生当天的工钱结过，临离开“人市”的时候又交待蛤娃、蟆娃，说：“明天把他卖了之后，钱多钱少都是你们俩个的，也别给我了。如果下个会想再来干活儿，那就下个会再来。”
蛤娃说：“卖钱多少都交给您。下个会还来。”
宋金隅张大眼睛看向蟆娃，问：“你呢？”
蟆娃说：“卖的钱都交给您。下个会还来。”
宋金隅朝蛤娃、蟆娃二位一呲牙，笑了笑，没再言语就离开了“人市”。……
赵顺霆坐着轿子回他爹的小行宫，还没走一半路，天就黑了。不仅如此；而且天空中乌云滚滚，地上也刮起了风。
赵顺霆催促轿夫，说：“快点！要不，就下雨了！”
轿夫抬着轿子跑起来。
轿子忽上忽下，激烈颠动。
赵顺霆坐在轿子上，跟踩着“空中芭蕾”似的，忽而天上忽而地下地跳动。……
九里寺虽然离柳河集不太远，但却在山半腰。
去九里寺的山道并不笔直，而且离开山脚上去后全是台阶，踩在轿夫脚下的石头凹凸不平。要在白天，走路的时候看着点脚下，也不会觉得那山道不太好走；但在夜里，就会觉得那山道不但不好走，而且是实在难走。
忽然，后边一个轿夫一脚踩空，摔了个跟头。与之同时，赵顺霆直接从轿子上来了个后滚翻，而且是侧着身从山道上摔进了山沟里。
九里寺所在的山并不高，而且山沟也不太深。但是赵顺霆被摔进山沟里之后却没有爬起来，整个人卷曲着身体就卧在山沟里。
当赵顺霆被随从他的兵丁弄回到行宫里之后，人不但变成了哑巴，而且大小便失禁。
被赵奎山派到赵顺霆身边照顾赵顺霆的管事的人一看赵顺霆变成了那个样子，赶紧修书给赵奎山，并派人连夜把书信给赵奎山送去。
赵奎山接到书信一看，大吃一惊，问送信的人：“那个轿夫呢？”
送信的人说：“已经绑起来了。”
“绑到哪儿了？”
“绑在宫里的一棵树上。”
赵奎山咬着牙，连声说了几个“好好好好”。
就在这当口儿，屋子外边是狂风大作，雷雨交加。……
柳河集这儿的“人市”院子里没有一处避风雨的地方，蛤娃、蟆娃见风雨而来，彼此一商量，拔腿离开了“人市”。
蛤娃、蟆娃确定，在那么一个狂风、雷电、暴雨的漆黑的夜里，就是“傻子”也会找个屋檐避起身子躲一躲，更不可能有谁去“人市”那个破地方偷什么人；再说，也没有谁知道“人市”的院子里还绑着一个大活人。
蛤娃、蟆娃离开“人市”后，就近找了一个小酒馆，又要了一壶酒和两三个菜，然后又说又笑地举起酒杯干起来。
管弘鹰被暴风雨吹打着，无人问津。
但是巨云头和他的几个高徒却在乌云之端看得清清楚楚。
巨云头对大罗汉说：“就看你的了！”
“师傅，您放心瞧好吧！”大罗汉信心满满地说。
借助着一声霹雷，大罗汉忽然朝管弘鹰背后的那棵树身上一指，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管弘鹰背后的那棵树不仅折了，而且束着管弘鹰身体的绳子也断了。
管弘鹰压根儿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场暴风雷雨会救了他。他赶紧褪去捆绑他身体的绳子，撒丫子跑出了“人市”的院子。
管弘鹰圪蹴到人家的屋檐下躲着雷雨，心里也在问他自个“去哪儿”；反正，他已经肯定了他自己，柳河集那地儿他是万万都不能在呆了，而且连敢等到天亮再离开的机会都不敢。
管弘鹰想，天亮之后，蛤娃、蟆娃一定会到“人市”去看他。如果蛤娃、蟆娃发现他跑了，说不定就会到处找他，而柳河集这地方一定会被他们首先去寻找。如果不马上离开柳河集而被蛤娃、蟆娃找到了，那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而到了那个时候，想再逃就难。
管弘鹰暗暗决定，必须趁着那个暴风雨之夜连夜离开柳河集。
但是，管弘鹰又在心里问他自己：“去哪儿？怎么办？”
就在这当口儿，忽然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来，管弘鹰发现有个身披蓑衣的人正往他这边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