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子
子夜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不知想什么。紫月趴在子夜肚子上，黑眸一动，东掏一下，西挠一下。
一个时辰过去，子夜豁然起身，把紫月下了一激灵，从子夜肚子上落到床上，黑碌碌的眼珠子愤愤的盯着子夜。
子夜提溜起紫月，将其甩在左肩上，拿上玉箫，往楼下走去。
大堂下，客栈开始有生意，变得热闹起来。子夜微一打量，没看到二子，心中有些奇怪，却没做多想。
他举目一望，掌柜的站在柜台边，笔尖飞扬，子夜便走了过去。
“掌柜的，二子在哪里？”
掌柜的闻言，笔尖一停，抬头一看，见是子夜，急忙换上可亲的笑脸，恭声道：“是子夜公子呀，二子家里出了一点事情，请假了。”
子夜眉头一皱，二子竟然请假了，他本打算叫二子领路，带他去半兽人聚居地看看，事情却这么巧！
“不知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
看了一眼掌柜的笑脸，子夜道：“掌柜的好意心领了，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既然二子不在的话，那就算了。”
子夜对掌柜的道了谢，便出了客栈，四处张望一番，认准一个方向，朝那边走去。
一路走来，街道上，时隔几许，便有少女少年结伴而行，莺莺燕燕，潇洒多姿！少女手握一柄木伞，少年手中则不一，或一把羽扇，或一支竹箫，或一支长尺，或一个木质面具。行过间，欢声笑语，悄话情语。
子夜一袭青衫，白发向后挽起，剑眉如锋，一支玉箫，一身气质温文尔雅，不失刚毅。肩上还趴着一只小貂，凭空添了几分柔和。
行走间，悠闲散漫，似闲庭散步，咋看之下惹人注目。几群少女路过，眼前一亮，不由得多看了子夜几眼。
子夜走到一个面具摊贩边，拿起一个木质的鬼脸面具。顿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上前来，正是摊位的老板。
老板皮肤黝黑，脸上笑意憨实，对着子夜道：“公子，要面具么？”
子夜点点头，道：“老板，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一路走过来，发觉大街上同以往比起来，似乎要热闹得多。”
黝黑老板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子夜几眼，开口道：“公子不是北城的人吧？”
“不是！怎么了？”
“那就难怪了，公子不知，在咱们北城基本上全部是世俗之人。在这里，一些被外边的人忘记的传统节日也存在，今天刚好就是缘日。这可是少年们最憧憬的节日，少女多是要撑木伞，少年多要拿出最好的姿态，都要在喜欢的人面前显示最好的一面。”
“这样啊！”
子夜拿了一个青木鬼脸面具，付了钱，拿在手上，正要继续前行。
这时，迎面面走来一对少男少女，少女撑着木伞，少年手持玉箫。少年脸上的笑容正灿烂，少女眼中的情意正浓。
忽然，一个黑影闯了出来，撞在二人中间，顿时，将少女吓了一跳，二人的甜蜜也因此被打散。
少年见少女收了惊吓，心中一怒，举起玉箫，作势要教训那个不速之客，抬眼一看，却是一个小女孩。
小男孩貌约十岁左右，长得不高，衣衫破旧，头发乱蓬蓬的，见到撞了人，而且撞到的人似乎很尊贵，顿时一慌，跪下来，朝着二人磕头，一边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们，对不起。”
小女孩磕头的力度很大，‘砰’‘砰’，路人都可以听到沉闷的声响。
少女的心地总是很柔软的，见小女孩额头已经肿了起来了，她急忙拉着在一边显得不知所措的少年走了。
子夜看到少女拉着少年走开，心中一叹，他觉得少女不止善良，而且很聪明。她清楚的了解一个人的尊严，她不会去扶起她，也不会去看她头上的伤，给她医治。她不会让小女孩觉得她在可怜她。
果然，少女和少年走后，小女孩磕了几下后，就停了下来。小女孩站起来，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也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的脊背很直。
忽然，一阵风起，将她面前的头发吹起一些。猛然间，注视着小女孩的子夜眼中一凝，神色一变，而这时，小男孩钻进人群中，几下便消失在人海间。
子夜再寻找时，小男孩的身影已然不见。见事不可为，子夜便朝小女孩消失的方向走去，行了许久，时值晌午，子夜走到一个路口，拐过路口，忽见两条街道。一条直走，一条往左侧旁出。
直走的那条大道，人来往不绝，热闹非凡。而左边的街道，两边房楼高立，却是房门紧闭，少见人影，风一吹，街道上的灰尘掀起一阵尘浪。
子夜皱眉看了一眼，往深处走去。走了一炷香时间，拐过几个道口，子夜迷路了，连自己走到哪里也不知道。
忽然，子夜猛然回头看去，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只有平坦的大道，和下水井道。
“咦？”
从一进入这里，他就感到有人在盯着他。而这目光似乎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正奇怪，忽然从远边传来一阵动响。子夜细下一听，顿时，眼中一凝，脚下一用力，猛然朝声音那处奔去。
一个破落的小院中，墙角边！
三个汉子，五大三粗的样子，长得很粗糙，身体却十分魁梧，此刻正对着一个身着布衣的青年拳脚相加。
布衣青年口中渗血，双手护住要害处，被三人打的浑身血迹，偏口中一声闷哼也没有，更没有求饶。
“你们不要再打了，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把金币拿来了，你们不要再打二子哥了，我都给你们！”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孩子跪在一边，手中捧着一个绣着边花的好看的荷包。一边说，一边哭。
三人没理会小女孩，手中用力，脚下也狠，一直打。打了一会儿，忽然，一个麻脸汉子停了下来，见此，其余二人也停了手。
这个汉子，朝着小女孩走了过来，狞笑着一把抢过荷包，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一顿，将荷包放在鼻尖，狠狠洗了一口气，俯下身对着小女孩邪邪一笑：“这么美的香味，这是一个小女子的，你倒是会下手！”
小女孩被汉子看得害怕，连着向后边爬着退了三步，也不敢看他：“你们拿到金币了，可以放人了吧！”
汉子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对着另外二人打了个眼色，二人点点头，又使劲儿在布衣青年肚子上踹了几脚，才放过他，站到了汉子身后边。
“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按时交费，呸！。”麻子汉子冷哼一声，对着二子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去点金币去了。
布衣青年又挨了几脚，顿时又吐出一口血，小女孩急忙上前去，抱起他的手臂，泣声道：“二子哥，你没事吧！”
这个布衣青年正是二子。
这时，二子原本瘦黄的脸颊，现在竟显得有些臃肿。他抬起头，看着小女孩，道：“你哪里····来····的金币？”
小女孩眼光忽然有些躲闪，吞吞吐吐道：“我···找别人·····讨来的。”
二子忽然一激动，一阵猛咳，像是要咳死过去一样。吓得小女孩急忙抚拍二子的后背，哽咽道：“二子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三个汉子本来要离去，却见二子一阵猛咳，像要咽气一样，又停了下来，站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二子在小女孩的轻抚下，平复了一点，脸色铁青，艰难道：“我跟你们说过，咳咳！你们不能去偷，也不能去抢。”
小女孩泣声道：“可是，可是二子哥真的要被打死了，我不要二子哥死！”
二子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道：“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要这么做，你们要正当的活下去，别去憎恨，别和他们一样做一个人渣！”
闻言，小女孩脸色一滞，哭势一减，而下一刻，小嘴一噘：“哇！哇！”比之刚才的哭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个汉子被二子的人渣二子激怒，麻脸汉子将小女孩一把扯起来，扔到一边，猛然一脚踢在二子软肋处，将二子踢出许远。
“啊！”
小女孩扔出去，落在地上，瞬间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二子被一脚踢在软肋上，心中一揪，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不等二子喘气，三人上去便是一阵猛踹，一边踹一边吼道：“小子你既然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二子躺在地上，下意识的缩成一团，被三人轮番番猛踹。只觉几千斤的巨石压在胸口，难以喘气。
三个汉子正猛踹间，忽然，一股寒意袭来，从脚底直蹿上心头，顿时，一股窒息感在三人心底弥漫开！
三人猛然停住手脚，下意识往左边看去。
左边一堵墙，墙高不过一丈，上边站着一个人，青衫白发，手中拿着一支玉箫，白发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三人。
三人心中一悸，猛然跪了下来。
子夜跳下墙，看也不看三人，径直走到二子身前。此时，二子已经昏了过去，子夜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取出一粒下等灵药，送到二子嘴边。
手中灵力运转，将药丸融化，药力化作一股气，进入二子的五脏六腑，修复着二子体内的伤势。
子夜放下二子，又朝小女孩走去，轻轻扶起她，取出药丸，正欲动作。忽然，手中一湿，子夜眼皮一跳，向下一望，动作悄然一顿。
小女孩脊背下，一块小尖石，像是一把小匕首一样立在那里。一滩血迹在那里，青白石板被染成了红砖。
子夜急忙伸手在她鼻尖一探，才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顿时心中一松，小心将清灵丹送进小女孩的嘴边，帮她将药力扩散开去。
做完这些，子夜忽然放下小女孩，把玉箫别在腰间，然后弯下腰，将她抱起，冷冷朝三个汉子走去。
三人见子夜走过来，面如死灰，以为小女孩死了，浑身一哆嗦。吓得直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慌声道：“饶命！饶命！我真的没想杀她，真的，求您饶我们一命！”
子夜走到他们跟前这么一点时间，三人的头皮已经磕破，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一直就这么邦邦的磕着。
“你们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欠了···他们没交收居住费！”麻子汉子眼珠一转，正想胡扯，却见子夜一脸寒意的盯着他，背后一寒，急忙改口，照实说了出来。
“居住费？她们住的地方是你们的？”
“·······不是！”
“你们收了多久了？”
“······五年！”
“收不上来你们就把人往死里打，照你们这样的行径，你们以前是北城里的混子？”
“······是！”
“这里的治安官不管么？”
“以·····前是管的，五年前开始，就·····就不管了。”
子夜看了一眼他们磕破了的头皮，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红肿的额头。忽然，他把外衣脱下，铺在地面上，让她躺在外衣上。
“朝她磕头，一百个，要大力的！”
闻言，三人不敢怠慢，心中更不敢反抗。他们是见过灵者的，但是就算那位大人发怒也没有子夜带来的窒息感。
磕一个头，一个声响，没有声响的，也不算，也不敢没声响。在磕到一半的时候，二子和那个小女孩就醒了。
小女孩一睁眼，三个汉子正对她磕头，邦邦的大声响，顿时下了一跳。手向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一件丝质青衫，一个白发少年，微笑的看着他。
“你醒了？”
除了二子哥，她很少听到有外人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话，小女孩怔怔的看着子夜，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嗯！”
不一会儿，二子醒过来，一睁眼想的便是小女孩，急忙朝四周看去，便看见小女孩正站在子夜身边。看到子夜，二子一怔，又发现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除了脸上有些红肿之外，内伤已经痊愈，便知道子夜救了他。
二子站起来，对他感激道：“多谢公子相救！
“二子哥！”
小女孩看到二子走过来，一下子扑到二子的怀中。
二子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咧嘴一笑，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说完，又看向子夜，正要开口，却被子夜拦住。子夜指指三个汉子，道：“八十个了，你先等一下，我怕数错了。”
(本章完)
一个时辰过去，子夜豁然起身，把紫月下了一激灵，从子夜肚子上落到床上，黑碌碌的眼珠子愤愤的盯着子夜。
子夜提溜起紫月，将其甩在左肩上，拿上玉箫，往楼下走去。
大堂下，客栈开始有生意，变得热闹起来。子夜微一打量，没看到二子，心中有些奇怪，却没做多想。
他举目一望，掌柜的站在柜台边，笔尖飞扬，子夜便走了过去。
“掌柜的，二子在哪里？”
掌柜的闻言，笔尖一停，抬头一看，见是子夜，急忙换上可亲的笑脸，恭声道：“是子夜公子呀，二子家里出了一点事情，请假了。”
子夜眉头一皱，二子竟然请假了，他本打算叫二子领路，带他去半兽人聚居地看看，事情却这么巧！
“不知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
看了一眼掌柜的笑脸，子夜道：“掌柜的好意心领了，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既然二子不在的话，那就算了。”
子夜对掌柜的道了谢，便出了客栈，四处张望一番，认准一个方向，朝那边走去。
一路走来，街道上，时隔几许，便有少女少年结伴而行，莺莺燕燕，潇洒多姿！少女手握一柄木伞，少年手中则不一，或一把羽扇，或一支竹箫，或一支长尺，或一个木质面具。行过间，欢声笑语，悄话情语。
子夜一袭青衫，白发向后挽起，剑眉如锋，一支玉箫，一身气质温文尔雅，不失刚毅。肩上还趴着一只小貂，凭空添了几分柔和。
行走间，悠闲散漫，似闲庭散步，咋看之下惹人注目。几群少女路过，眼前一亮，不由得多看了子夜几眼。
子夜走到一个面具摊贩边，拿起一个木质的鬼脸面具。顿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上前来，正是摊位的老板。
老板皮肤黝黑，脸上笑意憨实，对着子夜道：“公子，要面具么？”
子夜点点头，道：“老板，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一路走过来，发觉大街上同以往比起来，似乎要热闹得多。”
黝黑老板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子夜几眼，开口道：“公子不是北城的人吧？”
“不是！怎么了？”
“那就难怪了，公子不知，在咱们北城基本上全部是世俗之人。在这里，一些被外边的人忘记的传统节日也存在，今天刚好就是缘日。这可是少年们最憧憬的节日，少女多是要撑木伞，少年多要拿出最好的姿态，都要在喜欢的人面前显示最好的一面。”
“这样啊！”
子夜拿了一个青木鬼脸面具，付了钱，拿在手上，正要继续前行。
这时，迎面面走来一对少男少女，少女撑着木伞，少年手持玉箫。少年脸上的笑容正灿烂，少女眼中的情意正浓。
忽然，一个黑影闯了出来，撞在二人中间，顿时，将少女吓了一跳，二人的甜蜜也因此被打散。
少年见少女收了惊吓，心中一怒，举起玉箫，作势要教训那个不速之客，抬眼一看，却是一个小女孩。
小男孩貌约十岁左右，长得不高，衣衫破旧，头发乱蓬蓬的，见到撞了人，而且撞到的人似乎很尊贵，顿时一慌，跪下来，朝着二人磕头，一边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们，对不起。”
小女孩磕头的力度很大，‘砰’‘砰’，路人都可以听到沉闷的声响。
少女的心地总是很柔软的，见小女孩额头已经肿了起来了，她急忙拉着在一边显得不知所措的少年走了。
子夜看到少女拉着少年走开，心中一叹，他觉得少女不止善良，而且很聪明。她清楚的了解一个人的尊严，她不会去扶起她，也不会去看她头上的伤，给她医治。她不会让小女孩觉得她在可怜她。
果然，少女和少年走后，小女孩磕了几下后，就停了下来。小女孩站起来，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也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的脊背很直。
忽然，一阵风起，将她面前的头发吹起一些。猛然间，注视着小女孩的子夜眼中一凝，神色一变，而这时，小男孩钻进人群中，几下便消失在人海间。
子夜再寻找时，小男孩的身影已然不见。见事不可为，子夜便朝小女孩消失的方向走去，行了许久，时值晌午，子夜走到一个路口，拐过路口，忽见两条街道。一条直走，一条往左侧旁出。
直走的那条大道，人来往不绝，热闹非凡。而左边的街道，两边房楼高立，却是房门紧闭，少见人影，风一吹，街道上的灰尘掀起一阵尘浪。
子夜皱眉看了一眼，往深处走去。走了一炷香时间，拐过几个道口，子夜迷路了，连自己走到哪里也不知道。
忽然，子夜猛然回头看去，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只有平坦的大道，和下水井道。
“咦？”
从一进入这里，他就感到有人在盯着他。而这目光似乎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正奇怪，忽然从远边传来一阵动响。子夜细下一听，顿时，眼中一凝，脚下一用力，猛然朝声音那处奔去。
一个破落的小院中，墙角边！
三个汉子，五大三粗的样子，长得很粗糙，身体却十分魁梧，此刻正对着一个身着布衣的青年拳脚相加。
布衣青年口中渗血，双手护住要害处，被三人打的浑身血迹，偏口中一声闷哼也没有，更没有求饶。
“你们不要再打了，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把金币拿来了，你们不要再打二子哥了，我都给你们！”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孩子跪在一边，手中捧着一个绣着边花的好看的荷包。一边说，一边哭。
三人没理会小女孩，手中用力，脚下也狠，一直打。打了一会儿，忽然，一个麻脸汉子停了下来，见此，其余二人也停了手。
这个汉子，朝着小女孩走了过来，狞笑着一把抢过荷包，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一顿，将荷包放在鼻尖，狠狠洗了一口气，俯下身对着小女孩邪邪一笑：“这么美的香味，这是一个小女子的，你倒是会下手！”
小女孩被汉子看得害怕，连着向后边爬着退了三步，也不敢看他：“你们拿到金币了，可以放人了吧！”
汉子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对着另外二人打了个眼色，二人点点头，又使劲儿在布衣青年肚子上踹了几脚，才放过他，站到了汉子身后边。
“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按时交费，呸！。”麻子汉子冷哼一声，对着二子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去点金币去了。
布衣青年又挨了几脚，顿时又吐出一口血，小女孩急忙上前去，抱起他的手臂，泣声道：“二子哥，你没事吧！”
这个布衣青年正是二子。
这时，二子原本瘦黄的脸颊，现在竟显得有些臃肿。他抬起头，看着小女孩，道：“你哪里····来····的金币？”
小女孩眼光忽然有些躲闪，吞吞吐吐道：“我···找别人·····讨来的。”
二子忽然一激动，一阵猛咳，像是要咳死过去一样。吓得小女孩急忙抚拍二子的后背，哽咽道：“二子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三个汉子本来要离去，却见二子一阵猛咳，像要咽气一样，又停了下来，站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二子在小女孩的轻抚下，平复了一点，脸色铁青，艰难道：“我跟你们说过，咳咳！你们不能去偷，也不能去抢。”
小女孩泣声道：“可是，可是二子哥真的要被打死了，我不要二子哥死！”
二子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道：“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要这么做，你们要正当的活下去，别去憎恨，别和他们一样做一个人渣！”
闻言，小女孩脸色一滞，哭势一减，而下一刻，小嘴一噘：“哇！哇！”比之刚才的哭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个汉子被二子的人渣二子激怒，麻脸汉子将小女孩一把扯起来，扔到一边，猛然一脚踢在二子软肋处，将二子踢出许远。
“啊！”
小女孩扔出去，落在地上，瞬间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二子被一脚踢在软肋上，心中一揪，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不等二子喘气，三人上去便是一阵猛踹，一边踹一边吼道：“小子你既然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二子躺在地上，下意识的缩成一团，被三人轮番番猛踹。只觉几千斤的巨石压在胸口，难以喘气。
三个汉子正猛踹间，忽然，一股寒意袭来，从脚底直蹿上心头，顿时，一股窒息感在三人心底弥漫开！
三人猛然停住手脚，下意识往左边看去。
左边一堵墙，墙高不过一丈，上边站着一个人，青衫白发，手中拿着一支玉箫，白发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三人。
三人心中一悸，猛然跪了下来。
子夜跳下墙，看也不看三人，径直走到二子身前。此时，二子已经昏了过去，子夜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取出一粒下等灵药，送到二子嘴边。
手中灵力运转，将药丸融化，药力化作一股气，进入二子的五脏六腑，修复着二子体内的伤势。
子夜放下二子，又朝小女孩走去，轻轻扶起她，取出药丸，正欲动作。忽然，手中一湿，子夜眼皮一跳，向下一望，动作悄然一顿。
小女孩脊背下，一块小尖石，像是一把小匕首一样立在那里。一滩血迹在那里，青白石板被染成了红砖。
子夜急忙伸手在她鼻尖一探，才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顿时心中一松，小心将清灵丹送进小女孩的嘴边，帮她将药力扩散开去。
做完这些，子夜忽然放下小女孩，把玉箫别在腰间，然后弯下腰，将她抱起，冷冷朝三个汉子走去。
三人见子夜走过来，面如死灰，以为小女孩死了，浑身一哆嗦。吓得直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慌声道：“饶命！饶命！我真的没想杀她，真的，求您饶我们一命！”
子夜走到他们跟前这么一点时间，三人的头皮已经磕破，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一直就这么邦邦的磕着。
“你们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欠了···他们没交收居住费！”麻子汉子眼珠一转，正想胡扯，却见子夜一脸寒意的盯着他，背后一寒，急忙改口，照实说了出来。
“居住费？她们住的地方是你们的？”
“·······不是！”
“你们收了多久了？”
“······五年！”
“收不上来你们就把人往死里打，照你们这样的行径，你们以前是北城里的混子？”
“······是！”
“这里的治安官不管么？”
“以·····前是管的，五年前开始，就·····就不管了。”
子夜看了一眼他们磕破了的头皮，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红肿的额头。忽然，他把外衣脱下，铺在地面上，让她躺在外衣上。
“朝她磕头，一百个，要大力的！”
闻言，三人不敢怠慢，心中更不敢反抗。他们是见过灵者的，但是就算那位大人发怒也没有子夜带来的窒息感。
磕一个头，一个声响，没有声响的，也不算，也不敢没声响。在磕到一半的时候，二子和那个小女孩就醒了。
小女孩一睁眼，三个汉子正对她磕头，邦邦的大声响，顿时下了一跳。手向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一件丝质青衫，一个白发少年，微笑的看着他。
“你醒了？”
除了二子哥，她很少听到有外人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话，小女孩怔怔的看着子夜，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嗯！”
不一会儿，二子醒过来，一睁眼想的便是小女孩，急忙朝四周看去，便看见小女孩正站在子夜身边。看到子夜，二子一怔，又发现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除了脸上有些红肿之外，内伤已经痊愈，便知道子夜救了他。
二子站起来，对他感激道：“多谢公子相救！
“二子哥！”
小女孩看到二子走过来，一下子扑到二子的怀中。
二子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咧嘴一笑，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说完，又看向子夜，正要开口，却被子夜拦住。子夜指指三个汉子，道：“八十个了，你先等一下，我怕数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