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成名就

那日素萝得知撑船小哥名叫婿阳，住在乡下，家中贫寒，那次进城是为了给多病的母亲买药。

两人自此相识，素萝回去后一直挂念着婿阳，盼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他一面。

她记得婿阳说他会努力考取功名，待功成名就，他一定会去城北佟家找她。

转眼三年过去，时光飞转，素萝已长到十七岁，袅袅娉婷，绝色倾城，羡煞了许多人，包括她的姐姐素心。

素心与素萝虽是异母，毕竟是亲姐妹，容貌上有五分相似，亦是十分美丽，只是美得有些俗气。

素心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扬言要嫁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被拒之门外的男子排成了一条长龙，故而到十九岁还未嫁出去，做父亲的虽对大女儿疼爱有加，不免有些着急。

又到一年科举放榜的日子，民间早已传开状元郎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年纪轻轻便深得皇帝的赏识，打马玉阶前，登上三宝殿，一身光耀压过满朝文武，直接进阶四品官衔，前途可谓无量，真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日素萝正提了一篮从早市上买的鲜肉和蔬菜准备回家，在经过面摊时听到面摊老板在与客人正高声谈论新届状元，原本没注意，在听到“婿阳”两个字后手上的菜篮“哐”一声掉到了地上，青菜散落一地，她也顾不得去捡。

“你们说新状元叫什么？”

面摊老板见是素萝姑娘，笑着回道：“叫婿阳吧好像，圣上在京都赐了府宅，啧啧，从没有哪个状元直接就做到四品官的，可真是了不得，听说状元郎是贫寒出身，至今尚未娶亲，素萝姑娘可以上点心，哈哈……”

“真的是他。”素萝低声自语，感觉整颗心都要跳出心脏，没想到婿阳真的考到了功名，还是状元。

“他还记得我吗？”傍晚，素萝独自站在长桥上，望着桥下潺潺而动的河水，忽悲忽喜，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靠撑船渡人谋生的穷小子了，他有大好的前程，风光无限，而她……

天边的晚霞似乎比往日都要绚烂，映红了半边天，素萝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婿阳时的情景，不由自主地翘起唇角，“他说过等到考取功名会回来找我的，婿阳哥哥不会骗我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不悦的声音，素萝转身，望见姗姗而来的姐姐，穿金戴银，锦衣华缎的姐姐与她像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姐姐找我有事吗？”素萝知道素心不喜欢自己，同样的，她对这个姐姐也没什么好感，除了必要的接触，她极少接近素心，两相生厌，不如不见。

“没事跑这里做什么，要跳河么？”素心冷言道，“要死也等嫁出去再死，别给佟家添晦气。”

素萝忍着怒气道：“姐姐来这里找我就是为了挖苦我么？”

“差点忘了正事。”素心轻哼一声，“是父亲让我出来找你，赶快回去吧。”

临走前又刻薄地加了句：“别整天哭丧着张脸，爹娘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