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倒我收
wed mar 30 07:00:00 cst 2016
14时41分。
西南方向离垃圾填埋场十几公里的地方。
开心开着新买的坐骑总算到了奖南火葬场。
可是不到十几分钟，他就又骑车回去了。
“破烂王？没这个名字。”
这是火葬场工作人员的答复。
开心有点儿难受，可是没办法。
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老头儿也真是怪，一直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以至于开心刚开始会说话的时候，除了叫他爸爸以外，再没别的称谓，就算长大了，不知哪一天改叫他老王，这老头儿也就是吭了一声，没有纠正他。
结果现在人鬼殊途，开心连他到底叫个啥都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火葬场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兴许东哥会安排好一切吧？
开心猜测着。
李东比开心知道的多，车祸当天没准儿就去办这事儿了吧。
“唉……”
开心叹了口气，他很少叹气的，所以他使劲晃晃脑袋，摆脱了让人不愉快的情绪。
回到垃圾站以后，远远地，就看到小宝穿着他新买的粉红色棉衣，站在门口等着他。
旁边还有一个有点儿猥琐，身形跟开心有一拼的瘦小男孩儿――
六子！
开心这才想起来，挣得第一桶金以后，他托六子收些旧衣服来着。
六子一看到开心把车停下来，就小跑着过来，羡慕地看着开心从车里下来，“开心哥，你可真是鸟枪换炮啦，这车真漂亮！”
“漂亮个球！”开心撇嘴，可是心里乱爽的，“哪天有钱了，换个四轮子开开，那才叫威风咧！咋？六子，衣服收着了？”
“收着了，这不就带来给你看看嘛，”六子笑的有点儿谄媚，“都是九成新的东西，好些连商标都没拆。”
开心斜眼瞅他，“没偷吧？你知道的，我家老头子最恨这个，现如今他老人家虽然没了，可穿偷来的衣服也不合身份了。”
要是李东还在这儿，一准儿一巴掌削他个跟头。
看把你狂的！
六子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迭声地，“哪能呢，开心哥，绝没有的事儿，就是吧，正碰上一个跟老公吵架的老婆，把什么东西都往楼上扔啊，那你看我还客气啥……”
马的，我信你才有鬼呢！
开心腹诽着，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才挣了那么点儿钱，这里也不知道还能住多久，能省点儿是点儿。
“多少钱哪？”开心搂着六子的肩膀往里走，“别看我挣了点儿就坐地起价啊？”
“哪能呢，哪能呢，”六子讨好地笑着，“您看看衣服就知道，我绝对没唬你，一个皮箱，里面差不多有个六七件衣服，您给五百块，怎么样？”
“先看看再说吧。”
开心不置可否。
常收破烂，是不是好衣服，一搭眼儿就能认出来。
在院子里的纸箱捆上放着一个桔色的硬壳皮箱，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六子上前打开，“开心哥，您掌掌眼，什么都骗不了你的。”
开心一搭眼儿就知道六子没唬他。
都是女人的衣服，他看看一边粉妆玉砌的小宝，小宝也正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满满的依恋，还有一点儿小羞涩。
开心被电了一下，赶紧把箱子合上，“不用看了。”
他大咧咧地从兜里掏出钱，数了几张大票，塞给六子，“谢啦哥们儿！”
“哎，谢谢开心哥，”六子乐的眉开眼笑，眼睛却直钩钩地瞅开心拉开的衣服。
里面有个透明塑料袋，两摞红票子让他差点儿没流出口水来。
开心看他那德性，知道是自己露白了，赶紧把衣服拉链拉上，在他眼前晃晃，“哎，醒醒，天亮了。”
六子赶紧擦擦口水，不好意思地笑，“开心哥，您可是发了大财了，可千万别忘了兄弟，有啥小买卖，一定提携呀。”
“呵呵呵……”开心使劲儿拍了他肩膀一下，“六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放心――少不了你的。”
他可不敢乱许诺，这帮收破烂的小子跟他一样，从小尝尽人情冷暖，为了活的更好，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真给他脸，他一准儿把你当大头往死了宰，就得端着点儿架子，保持点儿距离，这才即能让他给你办事儿，又不会引火烧身，适当的给些好处，还会让他感激你。
六子果然感恩戴德地走了，光看那走路带风的德行，准知道，他手里那五百块，最多也就在他兜里呆几天。
越穷越花，越花越穷，这就是个死循环，也是在这边混的一帮子半大孩子共同的毛病。
开心也有点儿这个毛病，以前破烂王管的严，现在只剩下自己了，所以他不时要提醒自己，千万别学这些人。
左手提着皮箱，右手攥着小宝的手，开心走向上二楼的楼梯。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74121号交易商，来自那波塔星球的那巴给你发了留言，他看到了你挂在交易系统上的交易清单，对其中的28种物资非常感兴趣。”
“这回我不想要黄金了，”开心暂时不缺钱了，“我想要可以强化身体的东西，最好还可以有很快就学成功夫的东西。”
“好的，我会把你的要求进行转告，”系统回答道，“不过我想提醒你，你的星球正从石器时代进入铁器时代，文明本身的进化，也要消耗一定程度的资源，所以可供交易的物资会随着他们文明的发展而减少。”
“不是吧？”开心乱不爽的，“没个鸟用，还要浪费资源，要这些人根本没用嘛。”
“有用。”系统这回只给了两个字儿。
马的，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小宝上了二楼，马上从炉子上端出来正热着的饭菜。
西红柿炒鸡蛋，蒸茄子，色香味俱全。
“小宝做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开心抚着小宝的头夸奖。
小宝咧开嘴，露着白牙，特高兴地笑。
“吃饭喽！”
开心把小宝抱上凳子，拿着馒头，掰开一半，分给小宝，然后开吃。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场面乱温馨的。
天色渐渐地又黑了。
关上院门，开心没有马上睡觉。
他在等。
吴富华说过，还会再来倒。
对别人那是致命的毒药，对他来说那可是财源。
在一楼等待的时候，开心抽空进了一趟星球。
刚在空中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有个人类聚集的部落中冒着黑烟，有人把从野外捡来的铁矿石用其他的石头砸成几块，挑选锋利的分给一边的女人，她们则在身前的石头上起劲儿的磨着。
一个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瞧着已经制作完成的东西，拿起一个很锋利的接近三角形的黑色石片，把它放在一根早就劈开的木棍一端夹住。
画面一转，又是一幅不一样的狩猎场面。
原来跟猩猩差不多的人已经可以完全站立，手里也不再是拿着石头，而是一根根的木质投枪。
更重要的，他们身上的毛少了很多，腰上围着树叶。
他们在围捕一只鹿，十几个人像狼群一样，各司其责。
但是比狼群效率可要高多了，一个人在奔跑中突然把手里的投枪扔出去。
鹿比他快，突然一个急转弯，躲开了投枪。
不过这只是开始。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在合围的时候一起朝着鹿扔出投枪。
鹿再快也挡不住，最后还是被一支投枪扔中了后腿，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
可是就在周围的猎人一拥而上，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时候，从另外一个方向的草丛中骤然站起另外的五六个人，他们手里拿着的是――
弓箭！
虽然粗糙，可确实是弓箭，箭镞同样锋利至极。
“唰唰唰……”
箭飞向正扑向鹿的十几个人。
马上就倒下了五个。
剩下的人大吃一惊，大声吼着四散而逃。
开心不忍再看，退了出去。
这就是自然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你不能干涉，这就是物种进化所产生的规律，如果你想干涉，就要先想好用什么更符合生物习性的办法去替代，不然只会破坏星球内的自然法则，导致星球崩溃。”
“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当一个星球的管理者，”开心先是感慨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哼起了歌，“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八点多一点儿的时候。
熟悉的卡车声再次响起。
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开心连忙关上灯，穿好衣服，溜出门。
院子外的卡车声停了，司机跳下来，四下看着。
借着车灯的光亮，几个司机聚在一起，议论着。
“真特么见鬼了！昨天倒的这里到处都是垃圾，现在都哪儿去了？”
“就是说啊，是不是垃圾场的吴经理给处理掉了，他不是说不管吗？”
“是李东找人收拾的吧？哎呀，可别得罪他，这小子势力可也不小啊。”
“我听说他犯事儿了，早跑个屁的了。”
“你们真特么事儿多！你管哪儿去了呢？快点儿倒吧！拉一回两百呢！这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也对，马的，倒！”
几个司机上了车。
卡车再次启动，后斗缓缓抬起。
“哗啦啦……”
垃圾就倒在离垃圾站不远的地方。
卸完车的卡车才掉了个头，就见后面紧接着又来了好几辆。
前一天的一幕再次上演。
“倒吧，倒吧，”开心倚着院子里的纸箱捆，轻声说，“你们倒，我收，我的强大就全靠你们了，尽量倒……”
14时41分。
西南方向离垃圾填埋场十几公里的地方。
开心开着新买的坐骑总算到了奖南火葬场。
可是不到十几分钟，他就又骑车回去了。
“破烂王？没这个名字。”
这是火葬场工作人员的答复。
开心有点儿难受，可是没办法。
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老头儿也真是怪，一直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以至于开心刚开始会说话的时候，除了叫他爸爸以外，再没别的称谓，就算长大了，不知哪一天改叫他老王，这老头儿也就是吭了一声，没有纠正他。
结果现在人鬼殊途，开心连他到底叫个啥都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火葬场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兴许东哥会安排好一切吧？
开心猜测着。
李东比开心知道的多，车祸当天没准儿就去办这事儿了吧。
“唉……”
开心叹了口气，他很少叹气的，所以他使劲晃晃脑袋，摆脱了让人不愉快的情绪。
回到垃圾站以后，远远地，就看到小宝穿着他新买的粉红色棉衣，站在门口等着他。
旁边还有一个有点儿猥琐，身形跟开心有一拼的瘦小男孩儿――
六子！
开心这才想起来，挣得第一桶金以后，他托六子收些旧衣服来着。
六子一看到开心把车停下来，就小跑着过来，羡慕地看着开心从车里下来，“开心哥，你可真是鸟枪换炮啦，这车真漂亮！”
“漂亮个球！”开心撇嘴，可是心里乱爽的，“哪天有钱了，换个四轮子开开，那才叫威风咧！咋？六子，衣服收着了？”
“收着了，这不就带来给你看看嘛，”六子笑的有点儿谄媚，“都是九成新的东西，好些连商标都没拆。”
开心斜眼瞅他，“没偷吧？你知道的，我家老头子最恨这个，现如今他老人家虽然没了，可穿偷来的衣服也不合身份了。”
要是李东还在这儿，一准儿一巴掌削他个跟头。
看把你狂的！
六子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迭声地，“哪能呢，开心哥，绝没有的事儿，就是吧，正碰上一个跟老公吵架的老婆，把什么东西都往楼上扔啊，那你看我还客气啥……”
马的，我信你才有鬼呢！
开心腹诽着，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才挣了那么点儿钱，这里也不知道还能住多久，能省点儿是点儿。
“多少钱哪？”开心搂着六子的肩膀往里走，“别看我挣了点儿就坐地起价啊？”
“哪能呢，哪能呢，”六子讨好地笑着，“您看看衣服就知道，我绝对没唬你，一个皮箱，里面差不多有个六七件衣服，您给五百块，怎么样？”
“先看看再说吧。”
开心不置可否。
常收破烂，是不是好衣服，一搭眼儿就能认出来。
在院子里的纸箱捆上放着一个桔色的硬壳皮箱，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六子上前打开，“开心哥，您掌掌眼，什么都骗不了你的。”
开心一搭眼儿就知道六子没唬他。
都是女人的衣服，他看看一边粉妆玉砌的小宝，小宝也正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满满的依恋，还有一点儿小羞涩。
开心被电了一下，赶紧把箱子合上，“不用看了。”
他大咧咧地从兜里掏出钱，数了几张大票，塞给六子，“谢啦哥们儿！”
“哎，谢谢开心哥，”六子乐的眉开眼笑，眼睛却直钩钩地瞅开心拉开的衣服。
里面有个透明塑料袋，两摞红票子让他差点儿没流出口水来。
开心看他那德性，知道是自己露白了，赶紧把衣服拉链拉上，在他眼前晃晃，“哎，醒醒，天亮了。”
六子赶紧擦擦口水，不好意思地笑，“开心哥，您可是发了大财了，可千万别忘了兄弟，有啥小买卖，一定提携呀。”
“呵呵呵……”开心使劲儿拍了他肩膀一下，“六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放心――少不了你的。”
他可不敢乱许诺，这帮收破烂的小子跟他一样，从小尝尽人情冷暖，为了活的更好，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真给他脸，他一准儿把你当大头往死了宰，就得端着点儿架子，保持点儿距离，这才即能让他给你办事儿，又不会引火烧身，适当的给些好处，还会让他感激你。
六子果然感恩戴德地走了，光看那走路带风的德行，准知道，他手里那五百块，最多也就在他兜里呆几天。
越穷越花，越花越穷，这就是个死循环，也是在这边混的一帮子半大孩子共同的毛病。
开心也有点儿这个毛病，以前破烂王管的严，现在只剩下自己了，所以他不时要提醒自己，千万别学这些人。
左手提着皮箱，右手攥着小宝的手，开心走向上二楼的楼梯。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74121号交易商，来自那波塔星球的那巴给你发了留言，他看到了你挂在交易系统上的交易清单，对其中的28种物资非常感兴趣。”
“这回我不想要黄金了，”开心暂时不缺钱了，“我想要可以强化身体的东西，最好还可以有很快就学成功夫的东西。”
“好的，我会把你的要求进行转告，”系统回答道，“不过我想提醒你，你的星球正从石器时代进入铁器时代，文明本身的进化，也要消耗一定程度的资源，所以可供交易的物资会随着他们文明的发展而减少。”
“不是吧？”开心乱不爽的，“没个鸟用，还要浪费资源，要这些人根本没用嘛。”
“有用。”系统这回只给了两个字儿。
马的，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小宝上了二楼，马上从炉子上端出来正热着的饭菜。
西红柿炒鸡蛋，蒸茄子，色香味俱全。
“小宝做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开心抚着小宝的头夸奖。
小宝咧开嘴，露着白牙，特高兴地笑。
“吃饭喽！”
开心把小宝抱上凳子，拿着馒头，掰开一半，分给小宝，然后开吃。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场面乱温馨的。
天色渐渐地又黑了。
关上院门，开心没有马上睡觉。
他在等。
吴富华说过，还会再来倒。
对别人那是致命的毒药，对他来说那可是财源。
在一楼等待的时候，开心抽空进了一趟星球。
刚在空中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有个人类聚集的部落中冒着黑烟，有人把从野外捡来的铁矿石用其他的石头砸成几块，挑选锋利的分给一边的女人，她们则在身前的石头上起劲儿的磨着。
一个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瞧着已经制作完成的东西，拿起一个很锋利的接近三角形的黑色石片，把它放在一根早就劈开的木棍一端夹住。
画面一转，又是一幅不一样的狩猎场面。
原来跟猩猩差不多的人已经可以完全站立，手里也不再是拿着石头，而是一根根的木质投枪。
更重要的，他们身上的毛少了很多，腰上围着树叶。
他们在围捕一只鹿，十几个人像狼群一样，各司其责。
但是比狼群效率可要高多了，一个人在奔跑中突然把手里的投枪扔出去。
鹿比他快，突然一个急转弯，躲开了投枪。
不过这只是开始。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在合围的时候一起朝着鹿扔出投枪。
鹿再快也挡不住，最后还是被一支投枪扔中了后腿，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
可是就在周围的猎人一拥而上，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时候，从另外一个方向的草丛中骤然站起另外的五六个人，他们手里拿着的是――
弓箭！
虽然粗糙，可确实是弓箭，箭镞同样锋利至极。
“唰唰唰……”
箭飞向正扑向鹿的十几个人。
马上就倒下了五个。
剩下的人大吃一惊，大声吼着四散而逃。
开心不忍再看，退了出去。
这就是自然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你不能干涉，这就是物种进化所产生的规律，如果你想干涉，就要先想好用什么更符合生物习性的办法去替代，不然只会破坏星球内的自然法则，导致星球崩溃。”
“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当一个星球的管理者，”开心先是感慨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哼起了歌，“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八点多一点儿的时候。
熟悉的卡车声再次响起。
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开心连忙关上灯，穿好衣服，溜出门。
院子外的卡车声停了，司机跳下来，四下看着。
借着车灯的光亮，几个司机聚在一起，议论着。
“真特么见鬼了！昨天倒的这里到处都是垃圾，现在都哪儿去了？”
“就是说啊，是不是垃圾场的吴经理给处理掉了，他不是说不管吗？”
“是李东找人收拾的吧？哎呀，可别得罪他，这小子势力可也不小啊。”
“我听说他犯事儿了，早跑个屁的了。”
“你们真特么事儿多！你管哪儿去了呢？快点儿倒吧！拉一回两百呢！这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也对，马的，倒！”
几个司机上了车。
卡车再次启动，后斗缓缓抬起。
“哗啦啦……”
垃圾就倒在离垃圾站不远的地方。
卸完车的卡车才掉了个头，就见后面紧接着又来了好几辆。
前一天的一幕再次上演。
“倒吧，倒吧，”开心倚着院子里的纸箱捆，轻声说，“你们倒，我收，我的强大就全靠你们了，尽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