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下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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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黄沙漫天的北非2

    mon aug 22 20:36:02 cst 2016

    我放下了武器,卸下了所有的装备,跪在地上。山田用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我。

    站在一边的那些游击队员发出了令人讨厌的奸笑声。

    跪在地上让我有了从靴子里抽出塑料刀的机会,我把它藏在了袖子里。

    地面上的隆隆炮火持续了几个小时都不曾停下,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绿洲乡村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激战呢?

    游击队员用编织带将我的手捆住,他们推着我和山田一路往上层走去。炮声越发清晰,地面的震动也越发明显。我们身边的游击队员也越来越多起来。

    山田压着头,像先前一样的沉默着。

    这个片区的游击队长是一个不比我高多少的人,像电影里的孤胆英雄一样围了一个红色头巾,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背上交叉背着突击步枪。

    我们被带到他的面前,而他正在战火之中淡定地吃着干拌面。

    山田被带到了其他隔间去,我被要挟着背对墙跪在这个队长面前。

    游击队长放下刀叉,用纸巾擦着嘴:“嗯,听说你一个人干掉了我们十几个弟兄。”

    我用袖子里的塑料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手上的编织带:“先让小女孩走。”

    “走?走哪去?”游击队队长把双脚架到他那张简陋的破桌上,“首先问个问题,你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战斗的吗?哦,我自己来回答…为了生存,为了钱、食物、衣服…还有女人,哈哈哈。你说让她走,在她走出这个门的瞬间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她只是个孩子。”

    “那又怎样?噢噢噢…如果我动她你又会怎么样?”

    他转身想要叫守卫,但一发落在周围炮弹停下了他的行动:“靠?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他把背上的步枪拉到胸前,立刻就向我走来:“咱们还有事情要办。”

    步枪的枪托随即落到了我的脸上,割绳子的塑料刀掉到了地上。我的脸颊火辣辣的,似乎已经开始微肿了。

    游击队长踢开了我的刀,抓起我的衣领:“你以为你可以跑出去?”

    他把我推到墙上,一记勾拳打在了我的另一半脸上:“好了,对称了!”

    我吐了一口血水:“呵…你就这点能耐?”

    “这才是开始。”他走进那个隔间:“喂,你们几个,过来。”

    之前看着山田的游击队员全都走了过来,昏暗灯光下,游击队队长把他抽着的滚烫雪茄摁在了我的脖颈上:“打个半死不活,然后丢下去让外面那群白痴知道我也是不好惹的。”

    一个漆黑的鞋底踏在了强忍着疼痛的我的脸上,一个黝黑的大手把我拍在了沙土地上。我的后脑勺又挨了一脚,向钉钉子一样把我的脑袋按在地上。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背…他们开始了漫长的与疼痛对抗的斗争,一阵阵剧痛让人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我甚至已经叫不出声了。

    半小时之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听见了塑料油桶的声音。

    我使尽力气翻了个身,被打断的肋骨像电击一样疼:“还…想烧了我?我还以…为你们有多狠呢?就是…还不就是这点程度?”

    “这还不死?你有点能耐。以后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我可不是…见不得光的地…鼠。”

    游击队长又一脚把我踢翻:“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如地鼠呢。没时间陪你玩了,在这里好好享受你的最后时光吧。”

    身后传来一阵ak上膛的声音。

    游击队长带着这些游击队员走出了这个破地方,应该是上前线去了。这场战斗已经打响了几个小时,不管是哪一方都期望有所进展,但是从枪声看,几个小时来双方都相持不下。

    我该做点什么呢?

    “你这个…喂!不为什么不跑啊!”回过神来,山田已经趴在了我身上。

    “跑?我跑得掉吗?”

    山田的泪水夺眶而出,落在我的手臂上:“什…什么跑不掉啊?你明明那么厉害!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因为你还在这里啊。”我再一次翻回身子,“把你留在这狼窝,我怎么…”

    “傻子!”山田锤着我,哭得更大声了,“我这种人就留在这里算了!还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啊,别…疼疼疼…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

    “先拿地上的刀帮我把绳子割开。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我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说。

    “然后我们要怎么办?”山田取来刀,费了大把劲儿才让我的双手释放。

    我脱下了外套给山田穿上:“‘我这种人怎么怎么的’,这样的话再也别说了,我的拯救他人是我的使命。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山田看着我这一身的伤,又流下了愧疚的泪水。

    “这种程度在我的部队司空见惯了。”我摸着她的头说,“断骨头还可以治…啊,但是好疼!”

    “嗯。”

    从山田那收回我的小刀,我和她半蹲着走出了洞穴,我一把抓住站在洞口的守卫,山田就用装子弹的铁盒子把他砸晕了过去。

    外面的通道空无一人,因为游击队几乎都上了前线,通道外枪声炮声连一毫秒都没有停过。

    过来的路已经被大火堵住。我只能捡起了守卫的ak74,带着山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我们到了地面之上,发现我们正在一座不小的建筑里,这个规模在这种贫穷地区只能是寺庙了。

    我们一直爬到了距离敌人的防线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敌人在掩体前放置了无数展高压探照灯。至于理由,不用多加揣测都能明白。让我们的士兵像瞄准太阳射击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拥有压倒式武力的我们还让战斗持续了如此之久。

    “我大致看到了三十个人,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村子中央的废弃寺庙里,五层楼肯定每层四个面都有人。而我只有一个30发的弹匣。”我举着手中的步枪说。

    “而且你开枪之后他们肯定会发现我们的…你看,发电机。”山田用小手拍着我的肩膀,我跟着她稍稍从废弃的办公桌后露出了个头。

    为灯泡充电的两台柴油发动机在不停地震动着,输送着看似源源不断的电流,在那些强光灯的掩护下,窗口上的一挺挺轻机枪也不停地连射着。

    “好孩子。”我立刻趴下,透过办公桌底下的缝隙瞄准着在我眼前并列着的两台发电机,“捂好耳朵,无论如何都不要睁开眼睛。”

    啪!脱膛而出的一发子弹在一瞬间射穿了连向无数盏灯泡的电缆。

    一层楼的探照灯在顷刻间全都熄灭了,听到枪声的游击队员齐刷刷地把枪口指向了我,仅仅弹指之间,上百发子弹穿墙而入,站在我面前的所有游击队员都在弹幕之中被撞击、被击穿、被撕碎!

    再没有人能威胁到我,我便匍匐着穿过因千疮百孔而透着成百上千光路的水泥墙,迎着头顶不停飞过的子弹,从游击队的尸体上取下了足够的弹药。

    “给,山田。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我把找来的一把mp443手枪递给她。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想去哪里?”山田抓住了我的袖子,脸上写满了担心。

    我正想离开,又坐下来握住了她的手:“我这点伤在原先的部队里不算大事的。你看,我的战友在等我,如果我不去做点什么的话,他们的伤亡只会更大。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迟疑,放下她的的手就跑进了露天的寺庙中央,从一边的楼梯跑上楼去。

    游击队员一心一意地朝着楼外的士兵们射击着,上到二楼的我一边滚向掩体一边朝着他们开火,毫无防备的杂兵们倒向了一边,反应过来的人也被我打穿了身体,我跑出了掩体向前甩出一颗手雷,又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轻机枪。

    手雷把他们炸向四面八方,甚至从窗台被炸下楼去。我手里的轻机枪向缝纫机一样连射着,游击队员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找到了这一层的发电机,我从旁边的尸体上拽下军刀将电缆砍断。

    “c排长!你他娘的无后座炮呢!?”刚要上楼,从一个游击队员的身上传来了排长的声音。

    我立刻拆下那个发着声音的对讲机,按下语音键朝着对面大喊:“排长你个白痴,你的话全被敌人听见了!”

    “啥?!西蒙,哦天!你个命大的混球!”

    “老子当然活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一二两层的灯关了?”

    在一边,寺庙的中央又想起了那个游击队长的声音:“给我抓住那个白痴士兵!”

    “排长再见!”我把对讲机从窗户扔了出去,用轻机枪射倒从楼上跑下的游击队员。

    曳光弹飞出,我立刻丢开轻机枪抓起胸前的步枪上楼去。

    察觉到威胁的游击队员已经在转角等着我了。他们从一侧围着楼梯出口,却没想到我爬墙上了楼,而他们迎接的只是他们战友还没来得及使用的手雷。

    在走道上奔跑的我瞥见了顶楼的发电机,扛上rpg就一发打过去,火箭筒的尾焰把我身后的游击队员都喷出了建筑。

    正在楼对面寻找我的游击队员听到如此动静齐刷刷地向我跑来,刚才还一个劲朝下射击的游击队也才渐渐弄清了情况,纷纷举起武器向我射击――但是在这种环形建筑内,我只见到他们用子弹互相夺取了生命。

    把最后一台发电机推下四层,阻碍了我们部队数小时之久的高压灯阵被彻底破坏,我似乎已经听见了陆军士兵们冲向胜利的呐喊。

    因为我捣乱的范围并不大,剩下的大多数游击队员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妄图用手里的武器压制住正一步步逼近的陆军和陆战队士兵们。但是,失去唯一优势的他们战斗力开始锐减,他们只能看着夜幕中的一阵阵火光给他们带来死亡。谁让他们惹到了一群训练有素的陆战队和一群装备精良的陆军士兵。

    “hello,hello?西蒙?hello?”游击队队员的尸体上又有了动静。

    “排长,又怎么了!”

    “我们呼叫了空军近空支援,所以我需要你到顶楼去做点什么阻止他们。”

    “靠!你这是坑我啊!”我从掩体跑向楼梯口,子弹就嗖嗖地从我的身边飞过。

    我从地上游击队的尸体身上拔下他们用来照明的信号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顶楼去…

    “…,什么!?”蹲在在楼顶上举着svd的游击队长看到我像见鬼了一样,立刻把枪指向我,“你还敢自己找上了来。”

    “停,你在这里杀了我,几十秒之后就会有一枚500磅的炸弹落到你的头上。”我立刻拉燃信号弹高举过头,穿透夜幕的黄光色火焰闪烁着白色火星。

    “你疯了吗?知道自己要死了先给自己放礼花了?”我转头就看见游击队长的手指已经贴在了扳机上。

    就在那时,一架战斗机从我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巨大的气流与震动让游击队长一枪打在了我脚边的地上。

    “好…这里完事,接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我丢开信号弹,对游击队长说。

    “谢谢你救了我们,但是你还是得死。”游击队队长又一次把手指伸向扳机。

    我身子一斜,拔出手枪就打断了他的右手食指。子弹的冲击力让他的手指紧紧扣下扳机,从他的枪中射出的子弹擦着我的头发飞向我的身后的黑暗中。

    手指的剧痛让他立刻扔开了武器。

    “你这个…”游击队长咬着牙站起身,“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他转身和一个游击队员耳语,那个游击队员很快就拖来一个软东西,随意地扔在地上。

    他拖来的就是山田,我本来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的!后悔和愤怒让我控制不住地大喊:“把他放开!”

    那个游击队长用他的左手握起一把手枪:“喔…怎么了,硬汉?为什么不像刚才对我的士兵们那样射爆我们的头?”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

    “那就来试试啊,孬种!”

    从楼下传来了爆破声,陆战队的士兵们开始突击了!

    “哈!?”游击队长抓着山田的肩膀把她挡在身前,即使大半个身子依然露在外面。他一点一点一道围栏边,看到了从正门拥挤大楼的士兵。寺庙的中央地带也响起了97式的独特枪声。

    “那么,你该怎么办呢?”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

    “怎么办…反正我知道,有这小妞在,我就不会有事。”

    “哇,那你旁边站的那些大汉怎么办?”

    “去你的,你动他们试试。”

    “可是这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可以当挡箭牌。”

    “想挑拨我们?门都没有!”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ssd已经开始劝降和拘捕游击队员了,到我和游击队长对峙到现在为止,游击队在这里唯一可以战斗的力量就剩下我眼前的几十个人了。

    “投降吧。”我压下枪,把弹匣卸下丢到地上,就像是在和他讲条件。

    “你…让我们走,我让这个小女孩过去…就这样?”那个游击队长一本正经地说。

    “虽然我也很希望你们放过她――但是我只是一个陆战队上士,我可没有这么大权限…”

    没等我说完,那个游击队长朝天开了一枪:“别跟我讲没有…你听到了吗?别跟我讲你没有权限!楼下那些家伙和外面那些家伙因为你在这里面,几个小时都不敢用火箭弹正面攻击!”

    “他们刚刚才呼叫了空援…”

    “那是你们那些白痴上级的注意…所以,你骗不了我。现在,我数到三,接好你的小女朋友,然后让你那些部下退后!”

    “等一下…”

    游击队长毫不在意我的话:“三!”

    被蒙上眼镜堵上嘴的山田被游击队长用枪指着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

    “二!别耍花样!”他指向我身后的楼梯口。

    排长正带着ssd的精英们冲上楼顶,又被我立刻叫住。

    “山田…”我丢开了武器,把手伸向这个可怜的女孩。

    当我抓住了她的手,排长便立刻拽回了楼梯间里,从不远处的土坡后传来了轻型直升机的声音。

    自动步枪手约翰摘下了头盔后的红外频闪灯,助跑着向落荒而逃的游击队员扔过去。

    我清楚地看到了直升机上速射机枪的火光,更看到那最后一伙不服输的游击队员们被子弹拦腰射断…

    在场的c国士兵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欢呼声,几个小时的战斗,终于胜利了。

    把山田抱下顶楼,我才解下了她的眼罩,才撕去了她脸上的黑色胶带。

    我抱起她娇小的身体走下楼去:“山田…现在没事了。啊,很对不起呢。明明知道危险还把你留在那个地方。”

    “放我下去!你的肋骨还断着呢!”山田推搡着。

    “重点在这边吗?总之,很对不起。你应该没事吧!”

    “没事…放我下去啊!”

    “看啊…”我走出了这座废弃的寺庙,在车灯下转身一看,这座寺庙的外墙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弹孔,这个方块状的建筑到现在就像是一块用了几十年的海绵。

    “好可惜…这么漂亮的建筑居然被当作战场什么的。”山田也抬头看着。

    “本来,我们是禁止在这种地方作战的…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刚刚还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我又抱着山田向医疗车走去。

    “谢谢你,上士。”山田靠在我脏兮兮的胸前说道,“明明初次见面还这么照顾我。”

    “别再说谢谢了…我知道危险还让你遇险,你还谢我,想让我内疚死啊?像山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都保护不了,我简直白进ssd。”

    “可爱什么的…”山田红了脸,稍稍有一点点发热起来。

    “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赶紧跑向军医,“医生!医生!该死的,看看这里!医生!”

    还在照顾陆军士兵的军医米歇尔被我吓了一跳,举着沾着血的剪刀转过身来:“你怎么了?”

    我把山田放在一副担架上:“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可爱…”山田躺在担架上傻笑着。

    米歇尔稍微摸了一山田的额头,瞧了瞧她的双眼:“你才不正常了。她只需要睡一觉。还有你这是怎么弄得,快去照照镜子。记得带小女孩走,担架已经不够用了。”

    我真的从医疗车上找来了镜子,瞧了瞧我那张只剩下暗红与乌黑还有一丝丝变形的脸――“这谁啊?”

    前来支援的直升机分队护送着支援车队姗姗来迟。于是,我的队友们开始押送起投降的游击队员。

    我将山田送上了降落的救援直升机:“他们会送你回基地的,再过不久你就会回到你的家乡了。在这之前,你最好先睡一觉。”

    “西蒙!西蒙米勒上士!”约翰大老远就开始喊我的名字,排长就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俩提着我的头盔、我的战术背心、我的配枪,就丢在了我的身旁。

    “伙计,瞧瞧你那个样子。还能打吗?”排长笑道。

    “当然可以。”我伸手去捡我的战术背心,被排长给挡住。

    排长和约翰都把我的装备丢进了直升机,我不解地问:“怎么了?”

    “老兄,看看你那张脸,得了吧。”约翰和上到直升机的排长把我按在了担架上,丢到了山田旁边。

    排长跳下了直升机:“伙计,你今天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排长。”

    排长关上了机舱,敲了敲舱门。

    直升机在这绿洲上空绕了一个圈之后飞向了我们的前线基地。

    “西蒙…米…米…”山田躺在我的身边复述着我的名字。

    “西蒙・米勒,我的名字。”

    “山田绘里香。这是我的。”

    “好名字啊,很好听的名字。”

    “呐,西蒙,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什么样的呢…嗯,我比较喜欢哥特风啊,有时候还想着找一个哥特萝莉当女朋友…什么的!”

    “哥特啊…”

    “把它忘了吧。”

    “不会忘的,永远不会。”

    “别捉弄我啊,你看我这一身伤。”

    ……

    就这样,我和山田在天快亮时回到了我的基地里,新一批的支援车队已经出发,基地里忙得不可开交。之后,排长和其他ssd队员们也告诉我他们从未像那天那样睡得那么爽。

    因为下直升机就被推进了手术室,之后事态发展成什么样我也不清楚。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当我一天之后苏醒过来时,第一个冲进病房的,是山田。在那之后,我们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每次出任务回到基地,山田总是冲上来迎接我,不管有多累我都会好好地跟他聊聊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就算聊到凌晨。

    直到两周后,运送补给的货机接走了山田,也是那天起,山田绘里香的电话号码留在了我的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