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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再临

    sat aug 06 10:55:44 cst 2016

    恒弈仁将端木家商队送走之后,回到南泉加紧操练士卒,以备不测。近日已有数起祁国商队被劫的事情发生,事发地点又大多位于夏国境内,祁国鞭长莫及,只能通过官方渠道,对此表示抗议,希望夏国保证祁国商队的安全,否则对两国商贸都将是损失云云。夏国国君肱煌泰,将祁国之书遍示群臣,口中不悦:“祁国抗议之书虽情理并茂,但言辞之间有威慑之意,态度傲慢,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此事?”丞相左鸣丘谏言:“这几起劫掠事件均发生在我夏国境内,而被劫商队又都是祁国商队,而现在夏祁两国非战时状态,从情理上和道义上讲,我们确实要负起商队安全的责任,至于信中的傲慢言辞,不过示威的方式之一,王上不必在意。”肱煌泰道:“这个我也知道,我们失理在先,但不堕国威的回应之法却是该当如何?”孟逋梵出列:“可以回国书一封,云劫匪自祁境流窜而至,斥祁国管治无方,责祁国保护好我夏国商队,另一方面派遣军士剿贼。”左鸣丘也附议:“大司马之言可行,臣附议。”肱煌泰点点头:“此反客为主之法甚合我意,璇机刚从涵水关回来,对那边比较熟悉,莫国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就让璇机再走一趟,全权处理此事。”孟璇机出列领命。

    回到大司马府邸,孟逋梵问孟璇机:“你可知道王上为何让你跑这一趟?”孟璇机回答:“一来表示重视,孟家的分量祁国是明白的。二来示威,同样是因为孟家的分量。”孟逋梵点点头:“还有一点,王上在为你增添资历。这种差事,无忧无险,但却关系国家体面,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孟璇机正色道:“孩儿明白。”父子正在商议,侍者通报公主肱煌漪前来拜访,孟逋梵与孟璇机忙迎了出去。

    肱煌漪与孟逋梵父子见过礼,孟逋梵找了个借口抽身,让孟璇机陪同肱煌漪。二人行至后花园,肱煌漪问起孟璇机涵水关之行:“璇机师兄,你此去涵水关,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可不要误了暗谲老师的辩道之行。”原来肱煌漪也是暗谲的弟子。孟璇机笑道:“师妹放心,璇机不会误事的。”肱煌漪微微一笑:“师兄办事,一直都放心的,涵水关商业发达,师兄这次回来也没给我带什么礼物么?”孟璇机不禁尴尬的说道:“师妹身份尊贵,普通礼物哪里够资格,所以只好不带了。”肱煌漪又笑:“师兄越来越贫嘴了,只要是师兄的礼物,我都觉得好。”孟璇机大窘,忙把话题岔开,二人叽叽喳喳聊了半天,分别而去。

    再临涵水关,孟忠与廖远皆出城相迎。孟璇机敲打二人:“我此番奉王命而来,还望两位多多支持。”孟忠本就是孟家一脉,沉声回答:“唯公子马首是瞻。”廖远也忙表态鼎力支持,孟璇机遂又安抚二人:“此事无甚难处,但事关我大夏体面,事毕,二位自是功不可没。”两人忙称不敢,将孟璇机迎进了涵水关。

    次日,孟璇机详细了解了几起祁国商队被劫的事情,发现劫匪有几个共同点,一是蒙面掩盖身份;二是求财为主,只要不反抗,一般不会有事;三是行动整齐,来去迅捷;当然第四点就是都是祁国商队被劫。于是,不禁心下有些嘀咕,把守将廖远唤来,询问可探查到劫匪的消息。廖远回答道:“尚无线索。”孟璇机沉吟半响,让廖远继续追查。

    恒奕仁收到明阳回信,勉励称赞之意跃然纸上,信中说那件貂皮披肩明伈兰很是喜欢,直夸“阿仁这个师弟很是合格。”此外,明澜轩也很挂念恒奕仁,并让恒奕仁准备数月后的辩道之行。末了,信中提到莫国大都督龚瑜会对夏国有所行动,希望祁国能够在北面对夏国施压,好让夏国首尾难以两顾。恒奕仁看完书信,想象小师姐明伈兰收到貂皮披肩的形态,会心一笑,又想到明阳信中所书师兄龚瑜之事,于是,皱眉思量起来。想了半响,心中有了定计,往郡守府找陈梁栋去了。

    正巧耶哥也在,二人见恒奕仁来了,都哈哈一笑,说正要让人相请,恒奕仁就自己来了。恒奕仁先施礼坐下,寒暄一番,进入正题。陈梁栋对恒奕仁和耶哥说道:“朝廷的意思,让我们对夏国施压配合龚瑜,二位不知有何看法?”耶哥皱眉道:“我们事出无名,倒是有些难办。”恒奕仁笑道:“眼下不正好有一事可以作为口实么?”陈梁栋与耶哥都望向恒奕仁,恒奕仁也不卖关子,缓缓道:“夏国恶人先告状,指责我大祁疏于管理,让贼寇流窜于夏境,实属荒谬。倘若只是普通流寇,为何被劫商队都是我祁国商队,而且据商队幸存者叙述,这些劫匪遮掩身份,来去迅捷,明显是有组织、见不得光的行动。虽然目前证据不足,无法具体指控什么,但想必两位均心中有数。”陈梁栋也笑道:“是啊,此事很有蹊跷,我看涵水关守军是脱不了干系的,至少治安是败坏的。”耶哥道:“可我们没有什么凭据,倒是难以利用此事。”恒奕仁微笑道:“此事八九不离十,没有凭据,我们不会造凭据么,对方心里有鬼,自然一击而中。”陈梁栋拍手称快:“昔日国师曾言,当用马贼流寇之事影响两国关系走向,抢夺外交先手。今日阿仁之言,甚是契合,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实施。”恒奕仁将自己的计划告知陈梁栋和耶哥,二人不住点头称是,待商议完毕,就分头办事去了。

    次日,陈梁栋收到一祁国商队求救信,说是据可靠消息,他们被劫匪盯上了,目前商队已经将至祁国边境,希望南泉郡派遣守军接应,并把商队的行车路线详细告之。陈梁栋找来恒奕仁,吩咐他带兵接应。

    夏境,祁国商队。

    “当家的,前面离我祁国已经不远了,先前收到的消息多半是假的吧。”车夫一边赶车,一边对商队的头头说道。“南泉郡守军已答应接应我们,不过还是不可大意呀。”商队头头虽然言辞慎重,但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正说话间,商队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大惊,只见一队黑衣蒙面、手持马刀的家伙从后面追了上来。众人急忙催动马匹车辆,希望能拖延时间到南泉守军前来。

    看看就要追上了,商队众人几乎都已万念俱灰,突然前方转出一队轻骑,“祁”字旗号随风飘扬,商队众人犹如拨云见日,就差没山呼万岁了。

    黑衣人见祁军势众,不敢恋战,急忙打转马头,逃窜而去。恒奕仁下令追击,自己前去安抚商队。商队头头感激涕零,奉上纹银千两以表谢意,被恒奕仁婉拒。正说话间,追杀劫匪的骑兵回来禀报:“启禀大人,劫匪逃得太快,追之不及,这是他们溃逃时遗落的兵器。”恒奕仁接过来一看,只见刀身上“兵部监制”下面一个“夏”字赫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