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巨大灾难
威州本来只是华夏省地级市中经济中上等的，威州城市并不大，城区人口不过60万人，许多人都有着亲朋好友的联系，这次事故此时已夺走了28条生命，还有10名重伤伤员，仍然抢救之中，仍然有可能随时离世。这个城市处于巨大灾难的笼罩之中。而城区内最高档的威州宾馆内，就算是开一年一度的威州旅游节时，也从来没有同时住过这么多省部级、厅局级干部。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10楼以上的许多房间内，仍然灯火通明。
会议已经散去，肖万基道留下了交通厅厅长张远宁、威州市市委书民于海波和威州市市长张开桂。“麻烦三位到我的办公室来趟。”
以前任大学校长时，分管科教文卫这块的是副省长钱永兴，张远宁也就是开大会时与肖万基见过几次面，但是双方之间，并无明显的交集。张远宁只知道，肖万基也曾是一个从威州起来的干部，历任威州市威远区副区长、区长、区委书记，再到威州市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最后任华夏省省长助理、副省长，再到省委常务、常务副省长，可以说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起来的干部，身上有着强烈的“威州印记”。
进了房间，肖万基将房门关上，然后告诉秘书，可以去休息了。
四人同处一室，肖万基给三人泡了一壶茶，然后扭过头来看着张远宁，“远宁，不瞒你说，这条威州到汉江的国道，还是我在威州任市长时，推动的项目。现在回想起来，从立项动工到通车，只用了三年时间，当时可是创造了奇迹。”
张远宁道，“以前没有高速公路，车辆走的全是国道。那时候我有个表舅在威州，当时我们看了报纸，我父母都还挺高兴的。说是以后到威州方便多了。我也和他们一起走这条国道，来过两次。以前记得从汉江坐火车来威州，要7-8个小时，国道通了，两个半小时就到，当时我还劝父母，以后有空，可以多到威州来看看表舅了。”
“是啊，通车距现在都已经有15年了，当时通车时的景象我都还记得。汉江是当时全省的省会城市，而以前走的省道，坑坑洼洼的，从这里到汉江，要走7个小时以上。以前第二天早上要到汉江开会，那么头一天，吃过午饭就要出发。
如果这个会议下午才开，那么就别指望，当天能够赶回威州了，肯定要在汉江住一晚上。这相当于开一天的会，得花去我们三天时间。这条国道修通后，我们威州市委市政府，第二天一早出发都来得及。哪怕是下午开完会，也能够当天赶回威州。直到三年前，高速公路通车后，大家才习惯了跑高速公路。”
张远宁心想：肖万基仍然称“我们威州”，再加上今晚，又叫上了于海波和张开桂，两位威州现任的一二把手，提到威州时也满含深情，可见肖万基对威州的感情很深。只是让张远宁疑惑的是，毕竟这是15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现在肖万基做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在发生了路面塌陷，酿成28人死亡、10人重伤的事故时，还竟然主动承认当时任市长时，推动的这项目，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扛责任吗？
“远宁啊，这条路被过度使用了啊。你有时候想过没有，发展经济与安全的关系？”
张远宁想起来，从以前的调研情况来看，汉威国道上，超载车辆很多。除了客车，还有许多超载的货车。于是他道，“肖省长，我是研究运输经济学的。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如果车辆过度，过度频繁使用道路，道路不堪重负，发生塌陷就是正常的。”
肖万基道，“威州虽然隔省会比较近，可是却并没有沾到省会城市的光。这是由于威州三面环山，历史上也缺少重型工业所致。我任市委书记时，就给威州定下了，要走矿业发展道路，要走重工业道路。
当时毕竟能量也有限，引进了一些工厂，但效益并不很突出。后来我调到了省里，继续关注威州的经济发展，威州经济才有了现在这样的起色。在发展矿业之前，威州的经济，在全省，只能排到倒数五位，现在已经进入到前五位了。”
张开桂道，“肖省长在任威州任职期间，给威州的发展打下了基础，我们今天的发展，才到了这个神速的地点。所以我们得以发展，全是仰仗肖省长。不说别的，如果没有肖省长，这汉威高速也没有这么快通车。”
一旁的于海波只是附和，微笑着点点头。张远宁心想：张开桂本来有机会，提拔成交通厅厅长，但是机缘巧合，竟然被自己当上了。从今天的接触来看，张开桂倒并不在意，感觉像是个坦荡的人。于海波才50岁，以前是省扶贫办的主任，做为正厅级干部还有机会，往上走。看得出来，他并不像张开桂一样，买肖万基的帐。
这种吹捧显然让肖万基觉得很受用，他笑笑，“开桂，你把我说得太神了。本来威州经济发展了，从社会经济发展角度来说，也需要一条连接省城的高速吗。”
“如果没有肖省长，当初提出的大力发展矿业，也不会有今天威州在全省的地位呀。”
提到矿业，张远宁立即想起了在汉威高速公路上，奔跑的超重货车，被压烂的路面，蜗牛般速度行进的车辆。刘德才告诉自己，以前他向卢德强汇报，要对高速公路上的超载货运车辆执法检查，卢德强总是一笑而过。
最多一年搞个一两次象征性的检查，装装面子。连卢德强这种作风强势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都对查处超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这后面有原因。如果一旦真的上路检查超载货车，那对于那些只有开到江汉港装船的矿山老板来说，物流成本起码增加一倍以上。这对于依靠采矿发展的威州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从心底上来讲，做为大学校长的张远宁喜欢的是青山绿水。威州本来是山清水秀的地方，经常都是蓝天白云，特别是有奇云山，里面林木丛郁，著名的温岭峡谷就在里面。可大力发展矿业后，为了挖煤、洗煤、炼煤，威州青山早已被破坏，许多山上良好的植被早已不在，空气污染更是严重，经常排名都是华夏省的城市里面最后两位。
威州环境变差了，大不了张远宁不去。可是发展矿业，才通车不久的高速公路，也被超载车辆，压得七零八落，这不得不让张远宁，感觉到十分气愤。他是研究运输经济学领域的专家，深知出行成本的增加，将严重影响到城市的竞争力。
不过此时，张远宁能说什么呢？在学术领域上，他是国内有名的专家，可以说一不二，畅所欲言，可身为交通厅长，特别是在上级面前，服从二字，是必不可少的。
肖万基转过头来道，“明天我就要回省里了，赵书记和吴省长今晚都要回汉江了，我明天会向两位领导，汇报事故情况。远宁、海波、开桂，你们都在这里。正好我们定个调子，看善后的一些工作，还要麻烦你们协调处理好。”
张远宁道，“肖省长，这次车祸还有许多伤员，我觉得需要去去慰问下。”
“应该的，明天一早，我们先去医院看望下。然后我再回江汉。我没在威州期间，由苏建军同志负责。你们有什么事情，向他汇报。”
会议已经散去，肖万基道留下了交通厅厅长张远宁、威州市市委书民于海波和威州市市长张开桂。“麻烦三位到我的办公室来趟。”
以前任大学校长时，分管科教文卫这块的是副省长钱永兴，张远宁也就是开大会时与肖万基见过几次面，但是双方之间，并无明显的交集。张远宁只知道，肖万基也曾是一个从威州起来的干部，历任威州市威远区副区长、区长、区委书记，再到威州市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最后任华夏省省长助理、副省长，再到省委常务、常务副省长，可以说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起来的干部，身上有着强烈的“威州印记”。
进了房间，肖万基将房门关上，然后告诉秘书，可以去休息了。
四人同处一室，肖万基给三人泡了一壶茶，然后扭过头来看着张远宁，“远宁，不瞒你说，这条威州到汉江的国道，还是我在威州任市长时，推动的项目。现在回想起来，从立项动工到通车，只用了三年时间，当时可是创造了奇迹。”
张远宁道，“以前没有高速公路，车辆走的全是国道。那时候我有个表舅在威州，当时我们看了报纸，我父母都还挺高兴的。说是以后到威州方便多了。我也和他们一起走这条国道，来过两次。以前记得从汉江坐火车来威州，要7-8个小时，国道通了，两个半小时就到，当时我还劝父母，以后有空，可以多到威州来看看表舅了。”
“是啊，通车距现在都已经有15年了，当时通车时的景象我都还记得。汉江是当时全省的省会城市，而以前走的省道，坑坑洼洼的，从这里到汉江，要走7个小时以上。以前第二天早上要到汉江开会，那么头一天，吃过午饭就要出发。
如果这个会议下午才开，那么就别指望，当天能够赶回威州了，肯定要在汉江住一晚上。这相当于开一天的会，得花去我们三天时间。这条国道修通后，我们威州市委市政府，第二天一早出发都来得及。哪怕是下午开完会，也能够当天赶回威州。直到三年前，高速公路通车后，大家才习惯了跑高速公路。”
张远宁心想：肖万基仍然称“我们威州”，再加上今晚，又叫上了于海波和张开桂，两位威州现任的一二把手，提到威州时也满含深情，可见肖万基对威州的感情很深。只是让张远宁疑惑的是，毕竟这是15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现在肖万基做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在发生了路面塌陷，酿成28人死亡、10人重伤的事故时，还竟然主动承认当时任市长时，推动的这项目，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扛责任吗？
“远宁啊，这条路被过度使用了啊。你有时候想过没有，发展经济与安全的关系？”
张远宁想起来，从以前的调研情况来看，汉威国道上，超载车辆很多。除了客车，还有许多超载的货车。于是他道，“肖省长，我是研究运输经济学的。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如果车辆过度，过度频繁使用道路，道路不堪重负，发生塌陷就是正常的。”
肖万基道，“威州虽然隔省会比较近，可是却并没有沾到省会城市的光。这是由于威州三面环山，历史上也缺少重型工业所致。我任市委书记时，就给威州定下了，要走矿业发展道路，要走重工业道路。
当时毕竟能量也有限，引进了一些工厂，但效益并不很突出。后来我调到了省里，继续关注威州的经济发展，威州经济才有了现在这样的起色。在发展矿业之前，威州的经济，在全省，只能排到倒数五位，现在已经进入到前五位了。”
张开桂道，“肖省长在任威州任职期间，给威州的发展打下了基础，我们今天的发展，才到了这个神速的地点。所以我们得以发展，全是仰仗肖省长。不说别的，如果没有肖省长，这汉威高速也没有这么快通车。”
一旁的于海波只是附和，微笑着点点头。张远宁心想：张开桂本来有机会，提拔成交通厅厅长，但是机缘巧合，竟然被自己当上了。从今天的接触来看，张开桂倒并不在意，感觉像是个坦荡的人。于海波才50岁，以前是省扶贫办的主任，做为正厅级干部还有机会，往上走。看得出来，他并不像张开桂一样，买肖万基的帐。
这种吹捧显然让肖万基觉得很受用，他笑笑，“开桂，你把我说得太神了。本来威州经济发展了，从社会经济发展角度来说，也需要一条连接省城的高速吗。”
“如果没有肖省长，当初提出的大力发展矿业，也不会有今天威州在全省的地位呀。”
提到矿业，张远宁立即想起了在汉威高速公路上，奔跑的超重货车，被压烂的路面，蜗牛般速度行进的车辆。刘德才告诉自己，以前他向卢德强汇报，要对高速公路上的超载货运车辆执法检查，卢德强总是一笑而过。
最多一年搞个一两次象征性的检查，装装面子。连卢德强这种作风强势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都对查处超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这后面有原因。如果一旦真的上路检查超载货车，那对于那些只有开到江汉港装船的矿山老板来说，物流成本起码增加一倍以上。这对于依靠采矿发展的威州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从心底上来讲，做为大学校长的张远宁喜欢的是青山绿水。威州本来是山清水秀的地方，经常都是蓝天白云，特别是有奇云山，里面林木丛郁，著名的温岭峡谷就在里面。可大力发展矿业后，为了挖煤、洗煤、炼煤，威州青山早已被破坏，许多山上良好的植被早已不在，空气污染更是严重，经常排名都是华夏省的城市里面最后两位。
威州环境变差了，大不了张远宁不去。可是发展矿业，才通车不久的高速公路，也被超载车辆，压得七零八落，这不得不让张远宁，感觉到十分气愤。他是研究运输经济学领域的专家，深知出行成本的增加，将严重影响到城市的竞争力。
不过此时，张远宁能说什么呢？在学术领域上，他是国内有名的专家，可以说一不二，畅所欲言，可身为交通厅长，特别是在上级面前，服从二字，是必不可少的。
肖万基转过头来道，“明天我就要回省里了，赵书记和吴省长今晚都要回汉江了，我明天会向两位领导，汇报事故情况。远宁、海波、开桂，你们都在这里。正好我们定个调子，看善后的一些工作，还要麻烦你们协调处理好。”
张远宁道，“肖省长，这次车祸还有许多伤员，我觉得需要去去慰问下。”
“应该的，明天一早，我们先去医院看望下。然后我再回江汉。我没在威州期间，由苏建军同志负责。你们有什么事情，向他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