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回到自己的包厢以后，文森特就趴在床上思考手镯的事情，现在眼前的迷雾已经开始散开了。他打开谷歌地图，搜素柯德莉街52号，然后开始仔细研究那些散布在查尔黛娜住所周附近的医院和诊所。查尔黛娜是一个自认为高贵而且又非常自负的女人，所以文森特认为她应该不会去那些条件恶劣的小型诊所接受治疗。
拖动地图，文森特•杨找到了汗·哈利利市场，住在开罗的那几天，他去参观过这个位于爱资哈尔清真寺对面的古老市场，还在那儿的一家咖啡馆里体验到了著名的阿拉伯水烟。虽然这座市场前几年发生过恐怖袭击，不过无情的炸弹并没有抹杀这里独特的魅力，纵横交错的小路四通八达，小路两边都是一个紧挨一个的小店铺，店里无数阿拉伯和***风格的工艺品会把你完全包围在中间，不过那些印着金字塔和法老面具的旅游纪念品大多数都产自中国。
又用了一刻钟时间，文森特从地图上初步筛选出五家医院，他掏出一支原子笔，把这几家医院登在网站主页上的急诊科电话记录在一张便签纸上，同时他已经编好一个谎言。
文森特•杨拿起电话：“晚上好，请问是德勒索医院吗？”
“是的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我有一位朋友两周前因为腿部受伤接受过治疗，不过她现在好像对治疗结果很不满意，我想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出现了什么误会？”
“我只能帮你做一个记录，具体的情况需要对医生讲。”
“我清楚。”
“能告诉患者的名字吗？”
“她叫查尔黛娜•安东尼。”
“请你等等。”
一阵沉默。
“先生？”
“嗯哼！”来自文森特的语气词。
“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查尔黛娜•安东尼的病人。”
文森特清清喉咙，“你确定吗？”
“请你重复一遍。”对方放慢语速：“她的名字是查尔黛娜•安东尼对吗？”
“完全正确。”
“但我们的系统里确实没有记录这位病人。”
“你能再搜索一次吗？”
“当然可以，但我想你应该弄错了，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位病人。”
“如果是这样，很抱歉打扰你。”
“祝你晚安，先生。”
电话挂断以后，文森特用笔把德勒索医院从便签纸上划掉，他知道这样的尝试比较浪费时间，不过他从小就对自己地耐心充满了自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中学毕业以前看完整套《世界图书百科全书》（theworldbookencyclopedia）。
在开罗，医患矛盾是个非常敏感的词汇，所以文森特在电话里声称他的朋友对治疗结果感到不满，不久以前他看到过一篇报道，有名当地警察因为头部受伤在马塔里亚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和接诊医生产生冲突，但那名警察的同事对医院的治疗方式表示质疑，并要求医生对伤口进行缝合，但医生的态度激怒了那名警察，于是他的同事对医生和前来劝阻的护士大打出手，而且还拔出手枪威胁其他爱管闲事的人。这件事被媒体曝光以后上千名医生上街游行，抗议警察用暴力手段威胁医疗体系的安全，迫于舆论压力，肇事警察被指控滥用职权，在事态平息以后才获得保释。
文森特拿着手机，他开始输入第二个电话号码，然后按下拨号键。
“晚上好！这里是阿克山医院。”
“你好。”他继续他的台词：“我有位朋友因为腿部受伤在这里接受过治疗，这件事发生在两周以前，我想也许中间出现了什么误会，她现在似乎对治疗结果很不满意。”
“先生，你刚才说的腿部受伤具体是指什么呢？”
“是意外创伤。”
“能告诉我你这位朋友的名字吗？”
“查尔黛娜•安东尼，你应该可以查到她的记录。”
“好的先生。”对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你还记得你这位朋友接受治疗的具体时间吗？”
“大概是两周前。”
“但这里没有查尔黛娜•安东尼的记录，如果你能提供具体时间也许更有帮助。”
“这太奇怪了。你确定没有查尔黛娜的记录？”
“我肯定。”对方快速回答，“你能确定这位患者是在阿克山医院接受治疗的吗？”
“难道是我弄错了？真是该死，很抱歉打扰你。”
文森特挂断电话，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把阿克山医院从标签纸上划去。紧接着他又开始拨号，坚持是他的本性，虽然“坚持”也让他对罗兰充满了愧疚，让他无时无刻都会看到罗兰的影子。
少年时代每逢假期狂欢节罗兰就带着文森特在伦敦市区里吃喝玩乐，进出未成年禁止入内的场合，罗兰从来都不是老师喜欢的那种模范学生，他总是在街区惹事，带头和另一帮黑人青少年打架斗殴，不过他也帮文森特解决过不少麻烦，过去所有的事情文森特都记得很清楚，从小开始他的世界里就都有罗兰的那一半，但大学毕业以后他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为了保持客观，有时候必须在情感上做出了并不正确的选择。
文森特揉揉眼角，他继续拨打下一个电话。
“晚上好，这里是罗斯医院。”
“当然是。”他说，“两周以前我有位朋友在这里接受过治疗，但她现在对治疗结果很不满意，我想知道这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位先生，具体的情况你需要找医生谈。”
“你的意思是你会无视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
“听着，我不想惹麻烦，我那位朋友叫查尔黛娜•安东尼，你可以查看记录。”
过了几秒钟，“你说查尔黛娜•安东尼？”
“没错。”
“因为交通意外？”
“腿部受伤。”文森特说。
“我当然明白！安东尼女士长期在这里看病，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去年投诉过医院两次，所以我不希望这件事又引起纠纷。”
“她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事实上并不严重，只是……只是她不像这么想。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肇事司机有没有找到。”
没错，完全符合查尔黛娜的特点，最关键的是她最近确实在这家医院接受过治疗。文森特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他问：“请问你们那里有一位巴尔兹医生吗？”
“在这里巴尔兹不是常见的姓氏。”
“你的意思是医院里没有这位医生对吗？”
“先生，如果你想要预约就诊我可以帮你查询，但据我所知这里没有叫做巴尔兹的医生。”
“那么格林医生呢？”文森特补充：“安德鲁•格林。”
......
自从查尔黛娜•安东尼的尸体被发现，9号车厢就被很多客人描述成了一个充满恶意的死角，过道上的灯光仿佛都比其它车厢里更昏沉几分。
在04号包厢，科尔盯着电脑屏幕，那单调的色彩好像把他拉进了一座放着催眠曲的迷宫，他用手支撑着脖子，倾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眼前的画面定格在十几条被缩放的笔直的车厢走道上，直到那张脸从其中一块监控画面中一晃而过，他睁大眼睛，接着他看到罗本也走出包厢出现在过道上。
“快来看，卡！”
“出什么事了？”
“是艾森。”
“艾森？在几号车厢？”
“13号车厢05号包厢。”他立刻回答。
卡茨正要凑到电脑前面，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同时站了起来。
“是罗本吗？”科尔抬起头。
“他说艾森进了13号车厢的洗手间。”
“我也看到了罗本，刚才他在12号车厢的过道上。”
“他会在13号车厢盯住艾森，现在我要去罗本的包厢。”
“卡，你确定要这样干吗？”
“是的。现在商会比那些美国人更担心乌鸦旅的报复，那些家伙在两年前就想这么干了。”
卡茨把手枪插在腰上，他披上外套，走出包厢以后转身看着科尔说：“我会和你联系。”随后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拖动地图，文森特•杨找到了汗·哈利利市场，住在开罗的那几天，他去参观过这个位于爱资哈尔清真寺对面的古老市场，还在那儿的一家咖啡馆里体验到了著名的阿拉伯水烟。虽然这座市场前几年发生过恐怖袭击，不过无情的炸弹并没有抹杀这里独特的魅力，纵横交错的小路四通八达，小路两边都是一个紧挨一个的小店铺，店里无数阿拉伯和***风格的工艺品会把你完全包围在中间，不过那些印着金字塔和法老面具的旅游纪念品大多数都产自中国。
又用了一刻钟时间，文森特从地图上初步筛选出五家医院，他掏出一支原子笔，把这几家医院登在网站主页上的急诊科电话记录在一张便签纸上，同时他已经编好一个谎言。
文森特•杨拿起电话：“晚上好，请问是德勒索医院吗？”
“是的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我有一位朋友两周前因为腿部受伤接受过治疗，不过她现在好像对治疗结果很不满意，我想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出现了什么误会？”
“我只能帮你做一个记录，具体的情况需要对医生讲。”
“我清楚。”
“能告诉患者的名字吗？”
“她叫查尔黛娜•安东尼。”
“请你等等。”
一阵沉默。
“先生？”
“嗯哼！”来自文森特的语气词。
“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查尔黛娜•安东尼的病人。”
文森特清清喉咙，“你确定吗？”
“请你重复一遍。”对方放慢语速：“她的名字是查尔黛娜•安东尼对吗？”
“完全正确。”
“但我们的系统里确实没有记录这位病人。”
“你能再搜索一次吗？”
“当然可以，但我想你应该弄错了，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位病人。”
“如果是这样，很抱歉打扰你。”
“祝你晚安，先生。”
电话挂断以后，文森特用笔把德勒索医院从便签纸上划掉，他知道这样的尝试比较浪费时间，不过他从小就对自己地耐心充满了自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中学毕业以前看完整套《世界图书百科全书》（theworldbookencyclopedia）。
在开罗，医患矛盾是个非常敏感的词汇，所以文森特在电话里声称他的朋友对治疗结果感到不满，不久以前他看到过一篇报道，有名当地警察因为头部受伤在马塔里亚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和接诊医生产生冲突，但那名警察的同事对医院的治疗方式表示质疑，并要求医生对伤口进行缝合，但医生的态度激怒了那名警察，于是他的同事对医生和前来劝阻的护士大打出手，而且还拔出手枪威胁其他爱管闲事的人。这件事被媒体曝光以后上千名医生上街游行，抗议警察用暴力手段威胁医疗体系的安全，迫于舆论压力，肇事警察被指控滥用职权，在事态平息以后才获得保释。
文森特拿着手机，他开始输入第二个电话号码，然后按下拨号键。
“晚上好！这里是阿克山医院。”
“你好。”他继续他的台词：“我有位朋友因为腿部受伤在这里接受过治疗，这件事发生在两周以前，我想也许中间出现了什么误会，她现在似乎对治疗结果很不满意。”
“先生，你刚才说的腿部受伤具体是指什么呢？”
“是意外创伤。”
“能告诉我你这位朋友的名字吗？”
“查尔黛娜•安东尼，你应该可以查到她的记录。”
“好的先生。”对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你还记得你这位朋友接受治疗的具体时间吗？”
“大概是两周前。”
“但这里没有查尔黛娜•安东尼的记录，如果你能提供具体时间也许更有帮助。”
“这太奇怪了。你确定没有查尔黛娜的记录？”
“我肯定。”对方快速回答，“你能确定这位患者是在阿克山医院接受治疗的吗？”
“难道是我弄错了？真是该死，很抱歉打扰你。”
文森特挂断电话，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把阿克山医院从标签纸上划去。紧接着他又开始拨号，坚持是他的本性，虽然“坚持”也让他对罗兰充满了愧疚，让他无时无刻都会看到罗兰的影子。
少年时代每逢假期狂欢节罗兰就带着文森特在伦敦市区里吃喝玩乐，进出未成年禁止入内的场合，罗兰从来都不是老师喜欢的那种模范学生，他总是在街区惹事，带头和另一帮黑人青少年打架斗殴，不过他也帮文森特解决过不少麻烦，过去所有的事情文森特都记得很清楚，从小开始他的世界里就都有罗兰的那一半，但大学毕业以后他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为了保持客观，有时候必须在情感上做出了并不正确的选择。
文森特揉揉眼角，他继续拨打下一个电话。
“晚上好，这里是罗斯医院。”
“当然是。”他说，“两周以前我有位朋友在这里接受过治疗，但她现在对治疗结果很不满意，我想知道这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位先生，具体的情况你需要找医生谈。”
“你的意思是你会无视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
“听着，我不想惹麻烦，我那位朋友叫查尔黛娜•安东尼，你可以查看记录。”
过了几秒钟，“你说查尔黛娜•安东尼？”
“没错。”
“因为交通意外？”
“腿部受伤。”文森特说。
“我当然明白！安东尼女士长期在这里看病，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去年投诉过医院两次，所以我不希望这件事又引起纠纷。”
“她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事实上并不严重，只是……只是她不像这么想。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肇事司机有没有找到。”
没错，完全符合查尔黛娜的特点，最关键的是她最近确实在这家医院接受过治疗。文森特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他问：“请问你们那里有一位巴尔兹医生吗？”
“在这里巴尔兹不是常见的姓氏。”
“你的意思是医院里没有这位医生对吗？”
“先生，如果你想要预约就诊我可以帮你查询，但据我所知这里没有叫做巴尔兹的医生。”
“那么格林医生呢？”文森特补充：“安德鲁•格林。”
......
自从查尔黛娜•安东尼的尸体被发现，9号车厢就被很多客人描述成了一个充满恶意的死角，过道上的灯光仿佛都比其它车厢里更昏沉几分。
在04号包厢，科尔盯着电脑屏幕，那单调的色彩好像把他拉进了一座放着催眠曲的迷宫，他用手支撑着脖子，倾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眼前的画面定格在十几条被缩放的笔直的车厢走道上，直到那张脸从其中一块监控画面中一晃而过，他睁大眼睛，接着他看到罗本也走出包厢出现在过道上。
“快来看，卡！”
“出什么事了？”
“是艾森。”
“艾森？在几号车厢？”
“13号车厢05号包厢。”他立刻回答。
卡茨正要凑到电脑前面，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同时站了起来。
“是罗本吗？”科尔抬起头。
“他说艾森进了13号车厢的洗手间。”
“我也看到了罗本，刚才他在12号车厢的过道上。”
“他会在13号车厢盯住艾森，现在我要去罗本的包厢。”
“卡，你确定要这样干吗？”
“是的。现在商会比那些美国人更担心乌鸦旅的报复，那些家伙在两年前就想这么干了。”
卡茨把手枪插在腰上，他披上外套，走出包厢以后转身看着科尔说：“我会和你联系。”随后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