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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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战火连天

    mon sep 19 09:00:00 cst 2016

    三人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路程,终于来到了盛京的北门,刚一进入盛京的地界,一幕幕恐怖的情景映入眼帘。

    到处都是战死的士兵,百姓,附近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细细的一打听才知道盛京城已经被南人占领,官府为了夺回城池,与南人战斗了数日,勉强的将周边地区收了回来,但是盛京毕竟墙高难打,易守难攻,打了数日不见结果。

    天月大师见到这样的情景,对母子二人道:“你们跟我先去古刹寺吧!也算是避避难,要不然你们又不一定遇到什么事呢!”

    刘翠也只好跟着天月大师先去古刹寺,暂且避一避风头。

    天月大师和天隐大师是师哥师弟的关系,多年不见双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都哭了起来,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将母子二人安顿下来以后,天月来到了天隐地房间,关心起自己的师弟来。

    天月:“不知您给我写信,所为何事?”

    天隐:“从今年年初开始,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夜夜咳血,日落西山,我算到自己没有几天的日子,我不想留有遗憾,想让你陪我度过这几天的时光。”

    天月不敢信心眼前的一切,马上拿起天隐的一只手,摸起了脉象,不一会儿,天月摇摇头,已经无药可救了。

    天隐:“你不要难过,人的命数天注定,死后不过是化作灰烬,一切便都结束了。”

    天月流着眼泪深情的看着天隐……

    刘翠和令伯麟进到了房间里,刘翠便迫不及待的要进城去看一看,因为阔别了二十年的地方,又回来了,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最主要的他还是想看一看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令府,哪怕只看一眼。

    刘翠:“孩子,娘想进趟城里。”

    令伯麟:“母亲,现在城里城外正在打仗,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还进城!”

    刘翠:“盛京这么大,母亲我重来没有见过,想进去看看。”

    令伯麟:“那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刘翠:“走吧!”

    走到城的大门,全部由民间的起义军把守着,里里外外好几道防御的工事,严查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也防止官府的再次进攻。

    刘翠给了守卫几小块碎银子,才能顺利的进来,此时刘翠心里异常紧张,因为不知道令府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令伯麟确实东张西望,盛京在战乱的阴影下依然很繁华,花街柳巷,七情六欲,看的眼花缭乱。

    二十年的时间,城里的变化很大,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找到令府的遗址,经过了耐心的寻找,找到了那一排杨树,参天的杨树能证明这块地方就是令府,刘翠看了一眼牌子,已经易主了,叫尹府。

    尹府,难道是二十年前的那个知府尹东贺大人,他亲手把令府灭门,又占领了这块地方,真的是连禽兽都不如。

    正在刘翠发呆的时候,尹府的大门渐渐的打开,刘翠赶忙拽着令伯麟躲了起来,刘翠伸出头,一个人的脸庞出以光的速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尹东贺,二十年前的知府,果真是他,他还没有死。

    令伯麟看着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刘翠:“我没有事。”

    刘翠看着尹东贺出了尹府的大门,坐上了轿子,往自己这边来。刘翠赶紧将脸转过去,背对着尹东贺的方向,刘翠与尹东贺擦肩而过。

    这一次的经历,使刘翠感到危险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身边,城里是不能待了,赶紧回去。

    刘翠:“走,我们回寺里。”

    令伯麟:“还没有看够呢!”

    刘翠:“这里太危险了。”

    令伯麟:“好吧!”

    刚刚走到城的西门,看见士兵将城的大门紧闭,源源不断的民兵跑向了城楼,不好,要打仗了,刘翠马上又去南门,南门也是大门紧锁,北门和东门也是一样的,自己和儿子被困在了城里,这可怎么办?

    看着街道上惊慌逃窜的人群,自己也慌了神,令伯麟倒显得很淡定,并不惧怕打仗。

    他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与母亲呆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消息。

    到了下午,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警报解除了,四个城门又重新开放,母子二人经过恐惧的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曙光,回到了古刹寺。

    经过这件事,刘翠知道命是最主要的,命没有了,其他的一切全部是空谈。他们静悄悄的在寺里呆了好几天。

    这天晚上,令伯麟在经过天隐和天月大师的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天隐:“现在盛京城正在闹起义军,不是很太平,为首的天合庆和柯明多这两个人与我的关系很紧密。”

    天月:“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天隐:“我救过他们的命,并且给他们出过主意。”

    天月:“这要是让官府知道是要杀头的。”

    天隐:“我时日不多,无所谓。”

    天月:“哎”

    天隐:“我当时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考虑,没想到他们占领了盛京城以后,反倒不如以前了,大清政府再怎么腐败毕竟是老百姓的靠山,那些南人组织根本不懂老百姓的苦难。”

    天月:“你早这么想该多好。”

    天隐:“开出去的箭没有回头的时候。”

    天隐说完表情难受,开始咳血。

    天月:“你好好的歇着吧!”

    令伯麟想着他们的说话的内容回到了床上躺下,久久的不能入睡,原来天隐大师与南人的头目还有联系,真的是让人想不到。

    如果可以利用这个关系将盛京夺回来,那岂不是更好……

    不知不觉之中进入到了自己的梦乡,一觉醒来,却听见一个噩耗―天隐大师逝世了。

    令伯麟看着天月大师陷入了很深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本想上去安慰一下却又不忍心,还是让他尽情的发泄吧!

    过了许多天以后,古刹寺里的所有人逐渐的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令伯麟这天早上背起竹筐,准备上山砍柴,刚走出不远,就看见官府的告示,告示上说由于近年来战乱连连,特意征召城边的年轻的男丁当兵,经过考核,符合条件者将予以录用,每月三两银子,用来补贴家用。

    看到了这条的消息很是兴奋,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但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同意。

    等到砍柴之后回到了古刹寺,将此事跟母亲说了一遍,刘翠说:“不行。”

    令伯麟:“为什么?”

    刘翠:“当兵太危险,弄不好性命就会丢的。”

    令伯麟:“不会的。”

    刘翠:“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

    令伯麟:“母亲,就是因为我是您唯一的孩子,才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你看嘛!”

    刘翠:“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用抱着这样的希望。”

    说完就回到了屋子里。

    看着将门关上的母亲,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这样做,第一次感到绝望。

    也许是母子之间的年龄是产生这次矛盾的主要原因之一,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导致做的事情也不一样,母亲对儿子的爱,儿子无法理解;儿子想要证明自己,母亲无法理解。

    征兵三天的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在城西的步军兵营里面,辽宁总督李国臣和步兵统领洪一以及副将赵丰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望着底下就有几个人的训练场,有种奇怪的感觉。

    李国臣:“已经过了期限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洪一:“大人,告示已经贴出去了,不应该啊!”

    李国臣:“这就怪了,竟然就这么几个人。”

    洪一:“会不会是给的俸禄太少了?”

    李国臣:“已经不少了,在南方剿灭太平军的军队也是三两的银子,再多,国库就拿不出来了。”

    洪一:“接下来怎么办?”

    李国臣:“这几年来,打起义军死了不少人,如果人招不上来,就会导致敌我两方军力失衡,盛京就别想收回来,到时候跟朝廷没法交代啊!唯一的办法,叫上军队里的官兵去周边的地方去抢。”

    洪一:“他们肯定都怕死,不愿意来。”

    李国臣:“不愿意来也得来,要不然你和我的乌纱帽就丢了。”

    洪一:“现在就去。”

    李国臣:“叫上你的人,跟我走,凡是青壮年的男丁,没有残疾的,全部给我抓来。”

    李国臣和洪一带着几百名的官兵在城的周边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每一个村子都不落下,普通的百姓,附近的难民,满族八旗的后人统统的抓来了。

    令伯麟正在烧火做饭,寺院的大门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踹开了,李国臣和洪一带着官兵进来了。

    刘翠和天月大师慌张的出来了,问:“不知官爷什么事?”

    洪一:“奉命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青壮年,我们把他带回去充军。”

    刘翠一听:“这当不当兵是自愿的,怎么还变抢了。”

    李国臣:“我们也是有难处,我们发了告示,但是时间到了,却没有人来,这情况可是让我无法向上面交代啊!”

    刘翠:“你跟上面怎么说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李国臣耐心的讲道:“我们每个月给你三两的银子,这还不行吗?”

    刘翠:“不行。”

    刘翠刚刚说完不行,令伯麟已经被两名长的凶神恶煞的官兵架起,准备带走,刘翠见状赶紧上去阻拦,可是一个女人家哪里掰的过官爷,挣扎了一会儿无济于事,刘翠发了疯似的趴在地上拽着李国臣的腿不放手,大声喊道:“还我的儿子。”

    令伯麟看见这时的情景,左右为难,因为他很想当兵,但是看着母亲坚决的态度,不禁又改变了想法。

    令伯麟:“你们放开我,我不想当兵。”说话的时候似乎要摆脱官兵的束缚。

    天月大师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善哉善哉,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李国臣见到刘翠的态度,示意手下放开他的儿子,刘翠这才平稳了许多。

    刘国臣慢慢的弯下腰,扶起刘翠:“这个当兵这件事不是说我们将他带回去就一定会当上兵的,如果条件不合格,我们还有给您送回来。”

    刘翠:“如果合格了,那岂不是以后就见不着了?”

    李国臣:“这样,如果你的儿子真的当上了兵,我保证你儿子的安全。”

    刘翠:“你怎么保证?”

    李国臣:“我用我的性命来保证你儿子的性命,如果你的儿子真的发生了意外,那么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刘翠犹豫了片刻:“口说无凭,我要你立字据。”

    李国臣:“好,我答应你。”

    李国臣呼唤文书过来,拿来了笔墨,立下字据,之后签上了李国臣的姓名,按下了红红的手印,李国臣写完递给了刘翠:“你画押吧!”

    刘翠看着字据,仿佛像自己儿子的卖身契一样,如今这样的情况,不签也不行啊!

    刘翠颤抖的抬起了右手,拿起了毛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画押,又交回了李国臣。

    李国臣:“这个字据你留好,如果你的儿子回不来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的性命就是你的。”

    刘翠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国臣又给了刘翠八两银子,道:“你儿子的第一个月的俸禄三两银子再加上五两银子作为补贴,你收好。”

    令伯麟走到母亲的面前:“母亲,你是不是已经同意我参军了?”

    刘翠:“官府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令伯麟:“那我就跟他们走了。”

    刘翠含着泪水:“走吧!你早晚是要自己闯荡的。”

    令伯麟现在还不懂母亲此时的心情,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更胜于自己的亲生骨肉,有那么一句话:母行千里儿不愁,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

    令伯麟:“那你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

    刘翠:“放心吧!有天月大师呢!”

    令伯麟:“天月大师,我的母亲就麻烦你了。”

    天月:“这些是我们出家人应该做的。”

    令伯麟转身就跟着李国臣和洪一回到了兵营,刘翠虽然手里握着那个字据,但是儿子能不能回来谁也说不准,只能听天由命了。

    经过了大半天的折腾,终于在日落之前凑齐了一千人,李国臣和洪一看着台下这一千人,虽然说人数上够了,但是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究竟怎么样,还要看打仗打出的成色如何。

    只见底下在几千平米的训练场上七零八落的站着这一千人,全是附近的青壮年,有平民,有难民,有满洲的贵族后裔;有家里有孩子的,有家里有老婆的,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的;再看看底下的人,有的穿的破烂不堪,有了穿的整整齐齐,还有的穿的很一般;再看看每个人的表情,有的人很高兴,似乎对打仗有无限的憧憬;有的人很痛苦,因为是被强行抓来的;你一言,我一语,底下乱成了一团,不细看以为是个菜市场,哪有个打仗的样子。

    李国臣看了一眼洪一,又看了看下面,两个人同时摇了一摇头,感觉到任重而道远。

    洪一:“看看他们,怎么办?”

    李国臣:“都是平民百姓,没有打过仗,情有可原,得找一个可以压得住他们的教头,要不然就会逆天的。”

    洪一:“大人,您心中有人选了?”

    李国臣:“有了。”

    洪一来了兴趣问:“谁?”

    李国臣:“你。”

    洪一:“大人,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能行?你让我打仗可以,你让我训练兵士,这个我恐怕……”

    李国臣:“一个好的将领不仅要会打仗,还会要带兵,更主要的还会要训练出好的士兵,你就是我心目中的人选,不要推辞。”

    洪一:“属下领命。”

    李国臣:“这一千人你要给我训练出能打胜仗的士兵,最好再给我带出几个当官的料。”

    洪一看了一眼底下的人,没有信心的说:“我尽量吧!”

    李国臣:“不是尽量,而是一定。”

    洪一:“一定。”

    李国臣:“那就开始吧!”

    洪一:“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