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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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亡命天涯

    sun sep 18 09:00:00 cst 2016

    令伯麟接着火把微弱的光线,找回了出山洞时的那条路,赶紧进到山洞里头看个究竟。

    看见母亲正在火堆旁边取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翠:“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他们是不是没找到你?”

    令伯麟:“他们发现了我。”

    刘翠:“他们要是发现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

    令伯麟:“我把两个杀手掉下了悬崖。”

    刘翠:“什么,你把他们推向了悬崖?”

    令伯麟:“对啊!母亲,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现在只剩下那个县令在追杀我们了。”

    刘翠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孩子并没有说谎,因为从小到大母亲最了解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和个性。

    令伯麟:“母亲,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刘翠:“好,就这么办。”

    两个人奔波了一天,滴水未进,什么食物也没有吃,刘翠显得相当的虚弱,令伯麟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也很着急,出来的时候很匆忙,没带干粮,自己也是又饿又渴,如果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逃离这里。

    沿着山洞的峭壁有一只兔子爬过,令伯麟看了一眼兔子,眼睛一亮,今天的饭有着落了。

    他拿起一块大的石头,对准了兔子,看准了时机,一个砖头下去,将兔子砸在底下,他拎起兔子的两个耳朵,对母亲说:“我们有吃的了。”

    他利用山洞里的泉水,将兔子的毛全部扒掉,用泉水将兔子洗的干干净净,再用竹叉将兔子穿在上面,放在火堆上面烤,令伯麟耐心的跟母亲说:“您在等一等,很快您就能吃上鲜美的兔子肉了。”

    母亲满意的点了点头。

    令伯麟:“母亲,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啊?”

    刘翠:“因为这些是坏人。”

    令伯麟:“听他们说的那些话,二十年前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刘翠显得很紧张:“没有,二十年前在你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令伯麟:“那我的父亲哪去了?”

    刘翠:“你的父亲去朝鲜国做生意去了,因为那样的话可以赚很多的钱。”

    令伯麟:“你骗我,村民们都说我没有父亲。”

    刘翠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你是有父亲的。”

    母子之间激烈的询问被香喷喷的烧烤的味道打破,两个人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烤兔子上来,被吸引过去。

    令伯麟上前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说:“烤好了。”

    令伯麟上去就掰下一个兔子的腿,递给了母亲:“您快吃吧!”

    母亲接过兔腿:“儿子,你也吃。”

    两个人在山洞里面享受着山间的美味,劳累了一天,几十里地的奔波,好几次的死里逃生,都挺了过来,这就是伟大的母子之间的感情所带来的力量。

    两个人将一个兔子全部的吃掉,便逐渐的进入了梦乡,这一个晚上注定睡的充实,美好。

    令伯麟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仿佛是二十年前翠儿抱着他亡命天涯的情景再现,画面是似曾相识,但是却今非昔比,时光再也不会回去的。

    第二天一早,令伯麟在母亲的召唤之中朦胧的睁开了眼睛,刘翠:“赶紧起来,我们该赶路了。”

    令伯麟仿佛还是在天水村的那个家里:“我再睡一会儿。”

    刘翠摇摇头:“一会那个知县要是找到我们怎么办?”

    令伯麟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坐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母亲是在山洞里,并不是在天水村的那个家。

    令伯麟马上起来:“我们快走吧!”

    他拽着母亲正准备出山洞,一个黑影在山洞的外面由远及近,令伯麟停住了脚步,感觉大事不好,这时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县令柯博轩。

    刘翠再一次的看到了柯博轩,仿佛天塌下来一样,不敢相信,柯博轩的阴影在她的心里已经埋下了深深的种子。

    柯博轩:“你们两个人这是要去哪啊?”

    两个人没有回答。

    柯博轩:“原来你们躲在了这里,怪不得我满山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们,你们可真会找地方。”

    刘翠:“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狗东西。”

    柯博轩:“你这怎么说话呢!今天是送你们上黄泉路的,你们应该高兴一些。”

    刘翠:“呸。”

    柯博轩:“我的两个手下不见了踪影,肯定是你将他们害死的。”

    令伯麟:“不是。”

    柯博轩:“昨天当他们两个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就在下面,眼看他们摔死的,你的母亲有那大的本事吗?很显然是你干的。”

    令伯麟:“既然知道了,那你就来吧!”

    柯博轩拿着剑就刺向刘翠,刘翠为了保护令伯麟,一把抱住柯博轩,大喊:“儿子,快跑!”

    令伯麟见此情景并没有跑,而是随手捡起一块大石头朝柯博轩的脑袋砸去。咣当一声,石头落地,柯博轩晕倒,血顺着脸部的轮廓流了下来,不省人事。

    令伯麟拽着母亲的手:“我们走。”

    出了山洞,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万物又有了生机,母子二人顺着山里的小道,走出了大山。

    柯博轩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顿时感到一阵的疼痛,用手摸了摸脑袋,出了很多的血,再一看地上,有一大滩的血迹,只能想起他本想杀死二人,但是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柯博轩慢慢的起身,走出山洞,看着层峦叠嶂的山脉,还是放弃追杀吧!也许是老天也在帮助他们,一次次的追杀都没有成功,每一次追杀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也许是令府全家在苍天保佑着他们,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吗?

    柯博轩摇摇头,朝着双阳县的方向走去,失望的背影意味着邪恶终究不能战胜正义。

    两个人跑出了大山,一直往南走,生怕在追上来,饿了,就在附近免费的粥棚吃上一些,渴了就在附近的小河边喝几口水。

    他们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终于到了铁岭的昌图县,刘翠:“到了昌图县,就离盛京不远了。”

    令伯麟:“虽然离盛京不远,但是离我们的老家越来越远了。”

    刘翠:“饿了吧!我们去找一点吃的。”

    令伯麟:“好吧!”

    昌图县的灾情比任何一个县城都要严重,别的县城再怎么说也有免费的粥棚可以施舍,但是昌图县却连粥棚也没有。

    遍地是饿死的尸体,每一个人都骨瘦如才,再加上尸体腐烂臭味熏天,环境卫生并不是很好,不知不觉的瘟疫在昌图县蔓延起来。

    起初的时候,两个人只能勉强的喝到一碗粥,到后来,只能喝到半碗的粥,再到后来连粥都喝不上了,令伯麟没有办法,带着母亲离开了昌图的县城,来到昌图以南的二十里处,这里有个寺庙,由于远离县城,人烟稀少,这个寺庙叫天刹寺,当他们走到这个寺庙的门口时,刘翠由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令伯麟慌了起来,他以为母亲快要不行了,哭喊道:“你怎么了?母亲,醒一醒。”

    哭喊声惊动了天刹寺的天月大师,天月大师听见外面有声音,赶紧走了出来,对令伯麟说:“她怎么了?”

    令伯麟:“我母亲她忽然之间就晕倒了。”

    天月大师将手放在刘翠的脉搏上,感觉情况并不是很好:“赶紧抬进寺庙。”

    令伯麟将母亲抬到了房间里,天月大师继续摸着刘翠的脉象,过了片刻,天月大师:“由于饥饿晕倒的,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令伯麟:“什么问题?”

    天月大师:“你的母亲染上了瘟疫,还伴有一些发热的症状。”

    令伯麟:“瘟疫?”

    天月大师:“就是这的人正在爆发的一种疾病。”

    令伯麟的头一下子大了:“那有生命危险吗?”

    天月大师:“有危险,如果得不到救治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

    令伯麟一下子给天月大师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

    天月大师赶忙扶起令伯麟,对他说:“放心吧!小伙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会尽力的。”

    令伯麟:“谢谢大师。”

    天月大师:“当下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令伯麟:“只要能救我的母亲,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天月大师:“这件事不是你能解决的,是药材的问题,由于大规模的爆发瘟疫,各个店铺的药早就已经抢购一空,要想买,根本买不找。”

    令伯麟:“那怎么办?”

    天月大师:“只有上山去找,并且还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令伯麟:“我去。”

    天月大师:“你一个外地来的人,对这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再说你也不懂中药,你怎么去?”

    令伯麟:“这……”

    天月大师:“你跟我去,怎么样?”

    令伯麟:“行,我听大师你的。”

    天月大师对着两个徒弟吩咐道:“好好的照顾这位病人,我跟这位施主上山去一趟。”

    徒弟:“放心吧,师傅。”

    天月大师背着竹筐与令伯麟一起走向了山里。

    在去山里的路上,令伯麟问:“大师,治疗我母亲的病需要什么药啊?”

    天月大师:“槟榔、厚朴、草果为主,再加上知母、芍药、黄芩、甘草为辅,三天之后,肯定会好。”

    令伯麟:“这么多药。”

    天月大师:“这七种药一样也不能少,少了的话药效会大打折扣的。”

    令伯麟:“只要能救好我母亲的病,一切听大师的。”

    两个人用了一个时辰走到了深山之中,但是仍然不见要找的药材,令伯麟有一些着急。

    天月大师读懂了他的心思:“年轻人,任何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坎坷哪能叫人生呢!”

    天月大师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令伯麟平静下来跟在大师的后面。

    天月大师仔细的观察两边的植被,扫视一周,将目光对准了一块区域,弯下腰一点一点的拾起一些东西。

    令伯麟好奇的跟了过来问:“这是什么?”

    天月大师:“治疗瘟疫的第一种药找到了,槟榔,这些够你母亲喝三天的量。”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天隐大师在前面的半山腰上发现了厚朴,但是那几颗厚朴离地面很高,令伯麟说:“我来。”

    天月大师:“那你小心点。”

    令伯麟两只脚踩着石头,两只手抓着石头,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终于爬到了厚朴的位置,左手伸出去一把拽下厚朴,但同时也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周围的尘土都跟着扬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哎呦”,翻了几个跟头,倒地不起。

    天月大师赶紧将其扶起:“没事吧?”

    令伯麟:“没事,给你,这是厚朴。”

    天月大师接过药材放进了竹筐。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寻找药材。

    两个时辰以后,治疗瘟疫的七种药材的六种全部找到,只差一种―黄芩没有找到。

    令伯麟在心里想,肯定是找不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天月大师将手指向了悬崖边上,那有一些黄芩。

    看着一望见不到底的悬崖,打起了一万分的精神,一点一点的靠近悬崖,天月大师伸手够了一下,但是还差很远,令伯麟也伸手够了一下,同样也差很远,天月大师:“我们两个人手拉着手这样才能够到,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愿意”

    天月大师感觉这个小子以后跟定会有大的作为,竟然对生死看的很淡,这双纯洁的眼神没有被金钱和权力所诱惑,彻底征服了天月大师。

    天月大师:“好,你在后面拽着我,我去拿黄芩。”

    令伯麟:“不,你在后面拽着我,我去拿,如果真有意外,我死了,你还可以就我的母亲。”

    天月大师一只手抱着大树,另一只手拽着他,小心翼翼的伸向悬崖边,山间的大风吹得异常猛烈,也是他们两个人睁不开眼睛,令伯麟一个猴子摘桃,拽住了一把黄芩,瞬间就给拽了下来,成功的得到追后一味中药。

    天月大师兴奋地看着这七位药:“你的母亲有救了。”

    令伯麟高兴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寺里,天月大师又给刘翠看了一眼的脉象:“你的母亲病情有些加重,赶紧熬药。”

    令伯麟看到奄奄一息的母亲,感到世事无常。

    经过了一天的调养,刘翠终于醒了过来,但是身体仍然很是虚弱,天月大师:“你现在不要乱动,你的身体很虚弱。”

    刘翠:“你是?”

    令伯麟:“母亲,他是这个寺庙的方丈,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你很可能已经……”

    刘翠:“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天月大师:“出家人应以救人为根本,应该的,如今外面并不太平,南有太平军起义,北面有南人民间组织,再加上连年的灾情,民不聊生,我看你们母子二人还是在我这待一段时间等养好了伤再说吧!”

    刘翠:“谢谢大师。”

    天月大师:“不知两个人要去往何处?”

    刘翠:“我们母子二人要去往盛京。”

    天月大师:“等到五日以后,我与你们一起去,在盛京的西边有一个古刹寺,我的师弟是天隐大师,他在那里,我正好护送你们。”

    刘翠:“那太好了。”

    天月大师:“你快躺下,你现在需要休息。”

    令伯麟和天月大师出了房间,来到了禅房。

    天月大师:“年轻人,我想看看你的手相。”

    令伯麟:“你要给我算命吗?”

    天月大师:“恩。”

    将手递给天月大师之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与自己以前推测的一样,从手相上看,确实是大富大贵之象,他的官运会飞黄腾达,但是命运却仅仅与大清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大清灭亡的那一天,他的命运也会终止。”

    令伯麟:“我的手相怎么样?”

    天月大师:“很好,你有属于你自己的一片天空。”

    令伯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令伯麟学会了很多,天月大师教了令伯麟很多的道理,包括做人的道理,为官之道,明哲保身等,等到了第五天,在天月大师的点化下,仿佛成熟了许多。

    刘翠经过五天的调养,解除了瘟疫,病情已经痊愈,在天月大师的护送下,向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