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二少爷
wed oct 23 22:58:17 cst 2013
众人正说得热闹，忽然茶馆门口来了一个五短身材，蓄着络腮胡子的茶客，手里提着一个青瓷提梁茶壶，要来茶馆买茶。
茶老板秦雨轩一看来客，快人快语道：“呀嗬，这不是普济堂赵二少爷到了么。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面请！”
赵二少爷将提着的青瓷茶壶往上掂了掂，说道：“老掌柜想喝您的洞庭碧螺春了，打发咱来买茶！”
茶客中一泼皮小子打诨道：“是不是你药铺里那个漂亮妞妞想喝碧螺春，差你来买，你却托辞是老掌柜差你来买呀？”
“阿呸！管是谁喝，你龟儿子管得着吗？”赵二少爷反唇相讥那泼皮。
“对呀，你龟儿子休要多嘴！”茶馆老板秦雨轩也揶揄那泼皮，“赵二少爷给老掌柜买茶，一片孝心可钦可敬，你小子净把人往歪处想，怎么夸夸你呢？”
“您怎么夸夸我呢？”那波皮问。
“你小子这叫：石头放在鸡窝里……”
“怎么讲？”泼皮不解地问。
一茶客高声接道：“混蛋一个！”众茶客哄堂大笑。
赵二少爷将茶壶放在茶炉前面的台案上。秦雨轩亲自动手，一手掀开壶盖，一手从茶叶筒中撮了一撮上好的碧螺春茶叶，放进壶中，从炉上提了一提“嗞嗞”作响的开水，徐徐倒入赵二少爷的茶壶中。
赵二少爷往台案上放了两文宋元通宝，提起茶壶，径直出了茶馆，沿紫石街朝普济堂药铺走去。
将到药铺门口时，一群扮作乞丐的顽童打着花花棍，拦住了赵二少爷。
领头的大童子熟练地打着竹板。只见他右手执两片大竹板，左手执五片小竹板。大竹板打板，小竹板打眼，将竹板打得连天价响。
小童子们两人一组，每人拿一根小木棍，上面缠着花纸条，花棍上系着几个小铃铛。他们踩着竹板的节奏，起劲地打着花花棍。只见那花花棍上下翻飞，花花棍上的小铜铃随着竹板节奏铃铃作响，甚是好玩。
春节快到了，镇上的社戏班开始安排和排练各种自娱自乐节目，龙灯、旱船、狮子、高跷、花花棍……，都在紧张排练中。
赵二少爷立住了脚步，笑咪咪地看着这帮顽童表演花花棍。
只听打竹板的童子唱道：
咱们紧走慢不歇，
一路来到紫石街。
紫石街，普济堂，
是咱百姓好药房。
先拜药王后拜你，
你是药王好徒弟。
药王爷他本姓孙，
骑龙跨虎手捻针。
孙思邈，医术高，
年纪轻轻保唐朝。
正宫娘娘得了病，
号脉走针治好了。
一针治好娘娘病，
两针扎好爱妃腰。
万岁一见龙心喜，
封他为官在唐朝。
说完唐朝说今朝，
咱们再夸赵二少。
赵二少，真英雄，
就是胡子没刮净。
夜里做梦梦仙女，
不刮胡子咋亲嘴。
说是说，笑是笑，
咱把药铺表一表。
普济堂，药真全，
柜上搁着一全丸、
二顺丸、三清丸、
四消丸、五虎丸、
六神丸、七真丸、
八宝丸、九龙丸、
还有十全大补丸。
有心接着往下唱，
唱到明年唱不完。
唱到此处算一段，
齐声恭祝赵二爷，
身体健康福寿全！，
童子们一唱一和，直唱得赵二少爷心花怒放、满心欢喜。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撒向表演花花棍的童子们，高声叫道：“孩儿们， 买麻糖，沽米酒去吧！”
顽童们齐声发一声喊：“谢二爷！”随后，捡了铜钱自去买糖沽酒不提。
赵二少爷打发走了这帮演戏的顽童们，提着茶壶进了普济堂药铺。
只见铺子里两个坐诊大夫一个忙得不可开交，一个闲得百无聊赖。
那忙得不可开交的是翩若惊鸿的崔月涵，那闲得百无聊赖的是一筹莫展的赵元海。
两张檀木医桌并排而摆，可崔月涵这厢，来候诊的病人已有五七个。赵元海那厢，空蕩蕩桌前竟无有一人。
崔月涵正给一山民诊手。那山民约五十多岁年纪，一身土布衣衫，脚上打着绑腿，头上裹着一团褪色的蓝巾，面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刀刻般的皱纹。
“你爹爹很年轻就不在了，是吗？”崔月涵直视着山民的眼睛问道。
山民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惊慌，“您怎么知道我爹很早就不在了？”
“我还知道你现在得了和你爹爹一样的病症！”
山民又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期盼，“能治好么？”
“可以治好！你站起身来，把腿站直，把两只手用力伸开。”
山民顺从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想极力把两只手伸开，可是两只手却象老鹰的爪子，蜷缩成一团，根本伸不开。
崔月涵立身从药箱中拿出一枚约三寸长的红褐色扁头玉针，先在山民左右手掌手穴上点刺，又拿玉针在山民两手指甲月芽根处用力刺压。
一阵刺压后，奇迹发生了。那两手蜷缩的山民竟然能把两手伸直了。
山民高兴地给崔月涵躹了个躬，连声道谢。
崔月涵回首望了望身边的赵元海，说道：“师傅，再给他开两副伸筋去湿镇痛的汤药。”
赵元海欣然命笔，笔舞龙蛇，很快写就了药方，交与柜上抓药的徒弟李世林。那李世林按方取药，用戥子一一称妥，用草纸包好，递与山民，山民千恩万谢，丢下药费，回山不提。
看看病人不多时，赵二少爷双手端了两盏茶杯，将芳香四溢的碧螺春茶一杯送与爹爹赵元海，一杯送与崔月涵。
那柜台内站着的李世林闻见了茶香味，嗅了嗅鼻子，赞道：“好香的茶呀！二爷，赏小的一杯尝尝行不？”
赵二爷笑道：“茶壶茶杯都在案上搁着呢，想喝自己尽管倒呗，说什么赏不赏的话，呔外气了。”
李世林俏皮地眨眨眼，做了个鬼脸，道：“俺不喝，说着玩呢。那香茶留给老爷和月涵小姐喝吧，看他们多辛苦呀！”
赵元海慈爱地瞅了李世林一眼，道：“想喝就去喝，别在那儿耍嘴皮子！好生给人抓药，别净说顽笑话走了神，给人抓错了药！”
“明白，错不了！”李世林一边忙乎着给人抓药，一边回答着师傅的关切。
赵二少爷忽然听到街上传来鸣锣开道的锣声由远而近，便抽出身走到铺门口向外张望。
只见一队抬轿的人马浩浩荡荡，正从衙门口走过来。轿前衙役提着大锣，呜锣七下，以示县丞大人正在行辕出行。
四人大轿里，坐着菩提县衙的知县洪承祖。轿前轿后，仪仗士卒列队护卫，威武肃穆。
听到锣声，街上行人纷纷向两旁回避。
轿子走到普济堂药铺前停了下来。轿门打开，知县洪承祖一身官服，挺着大肚子，走下轿来。赵二少爷急忙上前问安，那洪知县皮笑肉不笑地朝赵二点了点头，径直向药铺子里走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正说得热闹，忽然茶馆门口来了一个五短身材，蓄着络腮胡子的茶客，手里提着一个青瓷提梁茶壶，要来茶馆买茶。
茶老板秦雨轩一看来客，快人快语道：“呀嗬，这不是普济堂赵二少爷到了么。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面请！”
赵二少爷将提着的青瓷茶壶往上掂了掂，说道：“老掌柜想喝您的洞庭碧螺春了，打发咱来买茶！”
茶客中一泼皮小子打诨道：“是不是你药铺里那个漂亮妞妞想喝碧螺春，差你来买，你却托辞是老掌柜差你来买呀？”
“阿呸！管是谁喝，你龟儿子管得着吗？”赵二少爷反唇相讥那泼皮。
“对呀，你龟儿子休要多嘴！”茶馆老板秦雨轩也揶揄那泼皮，“赵二少爷给老掌柜买茶，一片孝心可钦可敬，你小子净把人往歪处想，怎么夸夸你呢？”
“您怎么夸夸我呢？”那波皮问。
“你小子这叫：石头放在鸡窝里……”
“怎么讲？”泼皮不解地问。
一茶客高声接道：“混蛋一个！”众茶客哄堂大笑。
赵二少爷将茶壶放在茶炉前面的台案上。秦雨轩亲自动手，一手掀开壶盖，一手从茶叶筒中撮了一撮上好的碧螺春茶叶，放进壶中，从炉上提了一提“嗞嗞”作响的开水，徐徐倒入赵二少爷的茶壶中。
赵二少爷往台案上放了两文宋元通宝，提起茶壶，径直出了茶馆，沿紫石街朝普济堂药铺走去。
将到药铺门口时，一群扮作乞丐的顽童打着花花棍，拦住了赵二少爷。
领头的大童子熟练地打着竹板。只见他右手执两片大竹板，左手执五片小竹板。大竹板打板，小竹板打眼，将竹板打得连天价响。
小童子们两人一组，每人拿一根小木棍，上面缠着花纸条，花棍上系着几个小铃铛。他们踩着竹板的节奏，起劲地打着花花棍。只见那花花棍上下翻飞，花花棍上的小铜铃随着竹板节奏铃铃作响，甚是好玩。
春节快到了，镇上的社戏班开始安排和排练各种自娱自乐节目，龙灯、旱船、狮子、高跷、花花棍……，都在紧张排练中。
赵二少爷立住了脚步，笑咪咪地看着这帮顽童表演花花棍。
只听打竹板的童子唱道：
咱们紧走慢不歇，
一路来到紫石街。
紫石街，普济堂，
是咱百姓好药房。
先拜药王后拜你，
你是药王好徒弟。
药王爷他本姓孙，
骑龙跨虎手捻针。
孙思邈，医术高，
年纪轻轻保唐朝。
正宫娘娘得了病，
号脉走针治好了。
一针治好娘娘病，
两针扎好爱妃腰。
万岁一见龙心喜，
封他为官在唐朝。
说完唐朝说今朝，
咱们再夸赵二少。
赵二少，真英雄，
就是胡子没刮净。
夜里做梦梦仙女，
不刮胡子咋亲嘴。
说是说，笑是笑，
咱把药铺表一表。
普济堂，药真全，
柜上搁着一全丸、
二顺丸、三清丸、
四消丸、五虎丸、
六神丸、七真丸、
八宝丸、九龙丸、
还有十全大补丸。
有心接着往下唱，
唱到明年唱不完。
唱到此处算一段，
齐声恭祝赵二爷，
身体健康福寿全！，
童子们一唱一和，直唱得赵二少爷心花怒放、满心欢喜。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撒向表演花花棍的童子们，高声叫道：“孩儿们， 买麻糖，沽米酒去吧！”
顽童们齐声发一声喊：“谢二爷！”随后，捡了铜钱自去买糖沽酒不提。
赵二少爷打发走了这帮演戏的顽童们，提着茶壶进了普济堂药铺。
只见铺子里两个坐诊大夫一个忙得不可开交，一个闲得百无聊赖。
那忙得不可开交的是翩若惊鸿的崔月涵，那闲得百无聊赖的是一筹莫展的赵元海。
两张檀木医桌并排而摆，可崔月涵这厢，来候诊的病人已有五七个。赵元海那厢，空蕩蕩桌前竟无有一人。
崔月涵正给一山民诊手。那山民约五十多岁年纪，一身土布衣衫，脚上打着绑腿，头上裹着一团褪色的蓝巾，面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刀刻般的皱纹。
“你爹爹很年轻就不在了，是吗？”崔月涵直视着山民的眼睛问道。
山民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惊慌，“您怎么知道我爹很早就不在了？”
“我还知道你现在得了和你爹爹一样的病症！”
山民又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期盼，“能治好么？”
“可以治好！你站起身来，把腿站直，把两只手用力伸开。”
山民顺从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想极力把两只手伸开，可是两只手却象老鹰的爪子，蜷缩成一团，根本伸不开。
崔月涵立身从药箱中拿出一枚约三寸长的红褐色扁头玉针，先在山民左右手掌手穴上点刺，又拿玉针在山民两手指甲月芽根处用力刺压。
一阵刺压后，奇迹发生了。那两手蜷缩的山民竟然能把两手伸直了。
山民高兴地给崔月涵躹了个躬，连声道谢。
崔月涵回首望了望身边的赵元海，说道：“师傅，再给他开两副伸筋去湿镇痛的汤药。”
赵元海欣然命笔，笔舞龙蛇，很快写就了药方，交与柜上抓药的徒弟李世林。那李世林按方取药，用戥子一一称妥，用草纸包好，递与山民，山民千恩万谢，丢下药费，回山不提。
看看病人不多时，赵二少爷双手端了两盏茶杯，将芳香四溢的碧螺春茶一杯送与爹爹赵元海，一杯送与崔月涵。
那柜台内站着的李世林闻见了茶香味，嗅了嗅鼻子，赞道：“好香的茶呀！二爷，赏小的一杯尝尝行不？”
赵二爷笑道：“茶壶茶杯都在案上搁着呢，想喝自己尽管倒呗，说什么赏不赏的话，呔外气了。”
李世林俏皮地眨眨眼，做了个鬼脸，道：“俺不喝，说着玩呢。那香茶留给老爷和月涵小姐喝吧，看他们多辛苦呀！”
赵元海慈爱地瞅了李世林一眼，道：“想喝就去喝，别在那儿耍嘴皮子！好生给人抓药，别净说顽笑话走了神，给人抓错了药！”
“明白，错不了！”李世林一边忙乎着给人抓药，一边回答着师傅的关切。
赵二少爷忽然听到街上传来鸣锣开道的锣声由远而近，便抽出身走到铺门口向外张望。
只见一队抬轿的人马浩浩荡荡，正从衙门口走过来。轿前衙役提着大锣，呜锣七下，以示县丞大人正在行辕出行。
四人大轿里，坐着菩提县衙的知县洪承祖。轿前轿后，仪仗士卒列队护卫，威武肃穆。
听到锣声，街上行人纷纷向两旁回避。
轿子走到普济堂药铺前停了下来。轿门打开，知县洪承祖一身官服，挺着大肚子，走下轿来。赵二少爷急忙上前问安，那洪知县皮笑肉不笑地朝赵二点了点头，径直向药铺子里走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