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郎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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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迷途知返

果然,不久保定街头出现了通缉郝亚强的画像,只是画得不是非常像,但是能够看出郝亚强的轮廓影子,军官学校里的人很少外出,一时也没有人怀疑他,加之他平时穿着军装,戴着军帽,一般人还很少能够认出他,把通缉犯人和他联系上,郝亚强依然按部就班地参加学习训练。

    一个月过后,赵南山利用出城巡查的机会,自己开车把刘淑珍悄悄送出了保定城。刘淑珍跟地下党组织接上了头,后又去了武汉。郝亚强得知刘淑珍安全出城非常高兴,担忧的事没有了,他就集中精力参加军官学校的训练。但对刘淑珍的思念之情丝毫未减,越来越深。

    根据军官学校的安排,他们一年学习结束后,要组织到国军部队实习。郝亚强被暂时分配到国军保定驻军部队二营四连当排长。这个连队驻防在保定郊区。原先在军官学校里听说过了国军部队纪律涣散,吃喝嫖赌都干,以为只是说说,没有想到真是这样。部队一天到晚很少训练,打牌喝酒赌博盛行。

    郝亚强看到这一切非常失望。因为自己是来实习的,有些事情也不好说,但是他暗暗下了决心,自己既然当排长,就要对排里负责,决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排里有个平时比较懒的老兵游子叫张金棍,外号叫张胖子,个子不高,身体壮实,膀大腰圆,喜欢仗势欺人,经常问新兵借钱,不仅不还,要急了就动手打人。除了这些,他还在排里带几个老兵赌钱,弄得排房里乱糟糟的,几个班长都不敢惹,听说张胖子上面有人。郝亚强早就看不惯,准备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伙,把排里的风气整一整。

    一天,张金棍又带几个老兵赌钱,他们对郝亚强的底细不太清楚,平时都躲着他。这次被郝亚强一进门撞见了,他在全排面前都讲了多少次不允许赌博,这家伙置若罔闻,公开违命,他今天就不信这个邪,决心好好杀杀张胖子的气焰。

    张胖子一看郝亚强进来了,场面非常尴尬,心里有些紧张,拿牌的手不免地有些发抖,但他还是强装无所谓。这几个人都是冲他才玩的,得给他们壮壮胆,不然以后就没有跟自己在一起玩了。张胖子朝其它几个人一递眼色,继续玩起了牌。

    郝亚强一看非常气愤,这是明目张胆违抗自己的指示。他本着脸一声不吭地走上前,把桌子上的扑克牌猛抓了起来。张胖子和几个牌友一下了怔住了,他们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不知道郝亚强要做什么。

    郝亚强把牌拿在手里,然后一张一张地撕掉,把碎牌砸在四个人的脸上。然后又把桌上的钱抓起来,全部给扔到地上,转身就往门外面走去。

    “排长,你,你太过分了。”张金棍的脸“腾”得就涨红了,在这么兵面前太不给面子,真是有点过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实习排长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连长对自己也不会这样。

    “什么,你们违反军纪赌博还有理。”郝亚强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张金棍。

    “违反军纪,我看连长也赌博,你怎么不去抓他?”张金棍不服气地说,两眼里顿时冒出火光,双手攥紧了拳头。

    “连长的事,我管不着,我是排长,只管排里的。”郝亚强大声训斥道,心想这家伙违反军纪还有理由了。

    其他人一看排长和张金棍争起来,就知道有戏,这些家伙平时散漫惯了,简直就是一群痦子流氓,唯恐天下不乱,都凑了过来想看看热闹,心想今天肯定会有一场好戏。

    “那还不是欺侮我们当兵的,欺软怕硬,我就不信这个邪。”张金棍看到人围得越来越多,更不服气了,他一递眼色,刚才几个参与赌博的人一起向郝亚强围过来,嘴里嘟嚷道:“对,对,就是欺负我们。”

    郝亚强一看,怎么还想动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哈哈大笑道:“好长时间没有玩过了,今天几位有雅兴陪我玩玩。”

    这几个人以为郝亚强虚张声势,故作镇静。仗着有张金棍这个强硬的后台在撑着,哪里会把郝亚强这个小排长放在眼里,他们上前把郝亚强团团围在中间。张金棍想看来今天这个场是摆定了,不然以后谁还跟自己混。他定了定神,然后满脸狰狞,牙一咬,象恶虎扑食一样,恶狠狠地拿起一个板凳就向郝亚强砸过来,郝亚强头一偏闪过去,犹如风驰电掣般地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猛然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胸前一带,同时,提膝往其腹部一顶,对方“哎哟”一声,双手捂着腹部痛苦地蹲在地上。郝亚强出手太快,以致于围观的人都没有看到张金棍的胳膊是怎么被抓住的,大家都怔住了,刚才都在起哄的人,惊奇地张大嘴巴合不拢。

    此时,围上的人中有一个不服气的,扬起腿猛向郝亚强踢来。郝亚强突然闪电般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旋转,对方当场就翻身摔倒在地,然后用手摸着脚脖子,在地上痛苦地叫着。其余两人看郝亚强出手这么快,知道遇到高手了,也不敢再动,恢溜溜地跑了。

    这一下可把全排人的都镇住了,心里暗暗地佩服这个实习排长的厉害。从此以后,排里的兵都很服郝亚强,更是惧怕他,没有人再敢正面和他发生冲突。

    张金棍哪能咽下这口气,这以后在弟兄们面前哪还有面子混。他对那天与郝亚强交手,总是感觉不服气,觉得是自己当时没有做好准备。他暗暗下决心,要与郝亚强再面对面干一次,力争挽回面子。不过这次他留有余地,想与郝亚强到外面单挑,以便失败了不被外人看到,那就更没有面子了。

    郝亚强也接到了张金棍的挑战书,约他晚下在营房后面的山上进行决斗。他接到信后,心里想笑,这个家伙还死不服输,这次要彻底让他明白什么是丢人现眼。他如约来张金棍提出的决斗地点。

    张金棍早早地那等着,后面还跟了两个人。张金棍一看郝亚强就赤手空拳一个人来,有点不太相信,他仔细看了又看,确认就来他一人,此时彻底放心了。

    “兄弟,你说怎么练,就怎么练?”郝亚强双手抱在胸前。

    “你就一个人,我们一对一。”张金棍满不服气地看着郝亚强。

    “你如果感觉一对不一不行的话,可以一起上。”郝亚强轻蔑地说了一句。

    “一起上?”张金棍以为对方说错了。

    “是的一起来吧,省得麻烦。”郝亚强又重复了一句。

    张金棍听完,转身向后喊了一句,“哥们,一起上。”然后拉开架式冲在前,后面两人跟在后面,郝亚强脚向后一撤,双拳在胸前一拉开。张金棍一看这一架式,有点紧张,后面两人也挺说郝亚强的厉害,也有些畏缩缩的。

    郝亚强开始步步向前紧逼。张金棍看到这情形,心里一想霍出去了,只见他大叫一声,挥舞着拳头向郝亚强迎面冲了过来。郝亚强来个旱地拔葱,猛间从原地跳了起来,同时一只脚踢向了张金棍的前胸。这一次虽然用力不大,但是已经把张金棍踢倒在地。张金棍仰面躺倒在地,后面的两个家伙吓得不敢再向前。张金棍体重比较重,这一次摔得不轻。半天没有爬起来。郝亚强走上前,用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扭头一声不吭就走。

    张金棍看着郝亚强的背影,蹲在地“呀”地大叫一声,双拳捶击着地面,他感觉自己十分丢人和窝囊。这口气他还是真咽不下。他通过在国军部队里当官的舅舅,砸锅卖铁花大价钱找到了团长,一个月以后竟然被上面直接提为副连长,反而压在郝亚强的头上。这个家伙不仅不守敛,还到处吹嘘自己上面有人,郝亚强越想越气,这哪是打仗的部队,纯粹是权钱交易的场所。

    张金棍提拔后更加肆无忌惮,继续为非作歹,干一些违反军纪的事。他经常带着几个士兵去偷附近村庄老百姓的狗和鸡,晚上到厨房烧着吃。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全连谁都不怕,但对郝亚强就是始终畏怕三分,见面尽可能绕着走。

    星期天,排里的几个兵又跟着张金棍去附近的小镇上逛窑子。郝亚强想这哪是军队,太伤风败俗了,气得要去抓他们回来,一定要在全排面前亮亮相。

    他来到镇上有名的胭脂红妓院,门口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很远就看到了,走上前热情招呼起来,不停地转过头冲着里面喊:“姑娘们,接客了,国军弟兄来了。”

    “来了”里面马上响应,来了一群浓装艳抹的姑娘们,娇柔做作,搔手弄姿,装出百般媚态。

    郝亚强看了有些恶心,赶紧摆了摆手:“我是来找人,不是来找乐子的。”

    “唉哟,这位兄弟还很害羞,刚才来的几个国军兄弟都是这么说的,现在正在里面乐着呢。”老鸨笑嘻嘻地说,然后向上一挑门帘,示意郝亚强赶紧进来。

    “我自己找,你忙你的。”郝亚强急着想找到那几个家伙,挥了挥手,不想同她再罗嗦。

    “看来这位长官品位很高。我们这儿的小姐可漂亮着呢,有温柔的,有火辣的!”老鸨误解他的意思,水桶般的腰臀一扭,故意显示些风情。看到郝亚强对她不感兴趣,小手夹着手绢往里一指,然后挑起门帘让他进去。

    郝亚强走到院子里,轻轻拨开房间的窗户缝来查看,当来到第三个房间时,透过半掩的窗户,他突然看到两个非常熟悉的面孔,那不是自己的连长和营长吗。两个姑娘坐在她俩的腿上,正在搔手弄姿地敬酒呢。

    他当时就愣住了,扭头就走,还用去抓其它人吗,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难道就是一支要打仗的军队吗,简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他失望透顶,感觉胸中有些烦闷,眼前一片迷茫,不知为何,他此时感觉自己很孤独,很彷徨。

    他怅然若失地沿着曲曲弯弯的走廊往前走,经过一个门敞开的房间,无意识了进去,想歇息一下冷静下头脑。这个房间装扮十分典雅,外间的中央放着一个古典式的圆桌,桌上摆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个瓷酒壶和几个小杯子。桌子周边整齐地摆放着五六张鼓式的凳子。他往凳子上一坐,想歇息一下。一转身发现从里间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唉哟,长官大人,想死我了。”这个女人发出长长的细软声音,做作地叫喊着,一只手捏着手帕,一只手向郝亚强挥舞示意着。她迈着急促的碎步向郝亚强身边走过来,脸上浓装艳抹,看到有生意了,兴奋地眯着双眼睛,红红的大嘴咧开着,象是要把来人吞掉一样,身上穿着开衩很高的红色旗袍,嫩白的大腿时隐时显。

    郝亚强扫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而是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吭吭”酒劲很大,呛得他咳嗽起来。

    “这位长官大人,哪里需要你亲自来。”女人伸手把茶壶夺了过来,然后倒了两杯,端起来递给郝亚强一杯。

    “我的心肝,我敬你一杯。”说完屁股一扭,很自然地坐在郝亚强的大腿上。她用手中的酒杯轻轻地触碰了郝亚强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又用手挑起郝亚强的下巴,双眸直勾勾地看他,里面充满着挑逗的**。

    郝亚强此时热血冲上头脑,脸涨得通红,双眸紧盯着女人,咽了咽口水,与其这样与他们抗争,不如与同流合污算了,自己的力量太缈小了。他把酒杯一放,抱起女人往里屋去,女人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把脸深深地埋郝亚强的胸前。

    来到里屋,郝亚强把女人往床上一放,女人马上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那白嫩肌肤和凹凸有致的部位,郝亚强看了热血又是涌上脑门,浑身燥热难忍。他用力解开自己的上衣。突然,无意识地碰到了口袋上插的钢笔。刘淑珍影子好象出现在了面前,她正用一双眼睛在后面紧紧盯着自己,这难道是自己吗,不,决不能给她留下这样的印象。此时,他大脑一下子冷静了许多,怔了一下,他清醒了头脑,重新扣起了衣服的扣子。

    女人一看郝亚强这个样子,怕到手的生意跑掉了,嗲声嗲气道:“怎么了,长官。”

    “我还有事,得走了。”郝亚强整理整理一下衣服。

    “不吗,我不吗。”女人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起来,起来。”郝亚强用力推开女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三块大洋,往床上一放,转身走出了房间。

    走出红胭脂怡红院门口,老鸨同他客气地打着招呼:“这么快,长官,不会是身体不行了吧?”

    “去去。”郝亚强厌烦地挥了挥手,一路大步赶回宿舍。到了房间,他往床上一趟,两眼盯着天花板,越想越失望。在这个环境里,好人也会变成坏了人。他就不服这个气,这些人吃着皇粮不干正事,要好好整治他们。

    对了,这镇子上附近不是有宪兵吗,宪兵队专门负责维持军队纪律的。想到这,他起身离开营区,马上来到镇上的一个街拐角,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衣服一换,扮作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当地普通老百姓。走出巷道后,他用伸手一挥,招来了一辆人力黄包车,黄包车夫拉着他一溜小跑,来到宪兵经常巡视的街道。

    郝亚强远远地看到几个宪兵正背着枪,在街上一处卖小吃的地方逛街呢。

    “停下”他喊了一声。黄包车夫停下来后,他掏了几枚铜币递给车夫:“不用找了。”然后匆匆来到巡视的国军宪兵队伍前。

    “长官,我有事要报告!”郝亚强毕恭毕敬地走到宪兵队领头的那个人面前。

    “去去,妈的,什么事?”宪兵小队长抬眼一看是个普通老百姓,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看见几个国军的长官在胭脂红里逛窑子!”

    “真有此事?”宪兵小队长睁大了双眼。一听到此事,他心中暗喜,妈的,又有油水可捞了。国军军官都怕宪兵,一旦被查到,捅到上面去就会丢掉官帽子,往往私下来会给他们不菲的贿赂。

    “真的,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好象有一个连长和营长。”郝亚强上前走了一步,嘴巴贴进小队长的耳朵边压低声音道。

    小队长用怀疑的目的下打量了一下郝亚强,这家伙身板挺硬郎,象是个行伍之人。此时他心里明白了多了,这个家伙肯定不象一般的老百姓,又是国军内讧相互拆台,不过这正好可以敲他们一下竹杠。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用手指着郝亚强的脑袋道:“你要是慌报军情,当心你这个玩艺搬家!”

    “不敢不敢,千真万确!”郝亚强又凑上前小声道。

    “好!”宪兵小队长高兴地点点头,然后一打手势,五六个宪兵马上坐上一辆吉普车一溜烟向胭脂红妓院驶去。

    结果可想而知,连长和营长,还有一个团副从被窝里被抓住,这次可把宪兵小队长兴奋死了。几个被现场逮住的人,每人不得不付出几十块大洋给小队长,以息事宁人。看到连长、营长垂头丧气被宪兵地回到营房,郝亚强心里舒坦了许多。

    虽然把自己的上级整治了一番,但郝亚强心情依然很郁闷,同学朱大头也在同一个营里实习,干脆找他聊聊。他来到朱大头所在的营房,一看朱大头正和几个士兵在宿舍赌博,全神贯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郝亚强看了看,叹口气,看来近墨者黑,他扭头准备要走。

    朱大头正在起牌,一个看牌的士兵捅了捅他,示意有人来了。他转头一看是郝亚强来了,放下手中的牌,急忙喊了一句:“兄弟,等等!”招呼着士兵赶紧给郝亚强倒水让座。

    郝亚强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这么客气,急忙把朱大头拉到门外:“走,散散步去。”郝亚强心中有些烦闷,他想同朱大头聊聊,在这只有他还能同自己说些心里话。朱大头留恋不舍地把手中的牌丢一个士兵,然后他们两人并排沿着营房前面的小路向树丛里走去。

    “兄弟,你说这样的部队能打仗吗。”郝亚强转过脸问道。

    “唉,管他能不能打仗,混口饭吃呗,你别什么事都当真。”朱大头很老道地说,“再说了,这些兄弟是给上面当官的卖命,说不定哪天打仗就去见阎王了,想快活也没有机会了。”

    “那我们在这里不就是同流合污了。”郝亚强沉默了一下反问道,眼神充满迷茫。

    “那有什么办法,上上下下乃至整个社会都是这个样子,我们也扭转不过。”朱大头显得无可奈何,拍拍郝亚强后背劝慰道,“兄弟你别忧国忧民了,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弄点钱,然后买个官,再捞点钱,赶紧回老家买块地,当个土财主,比什么都好。”

    “这样捞到的钱不干净,拿着也不安心。”

    “兄弟,你别那个了不谙世事了,人人都要吃饭穿衣,为生存奋斗。”

    “这不有愧于劳苦大众对我们军队的期望!”

    “大家都是这样干的,赶快适应社会吧,过一天少一天,蒋委员长都没有你这样想得多。”

    郝亚强沉默不言了,朱大头说得也有道理,但对自己来说,如果混下去,弄一官半职的,也许能够实现当初投亲靠友来从军的初衷,但是他感觉对不住自己的内心,这是自己上不愧天、下不愧地的做人原则。

    他往前望去,营房在半山坡,下面一个个村庄,到处是绿油油的田地,田里老百姓手扶犁耙辛勤地耕作。一边是在田地里辛苦地劳作,一边是这些吃皇粮当兵的在吃喝玩乐,尽情地挥霍,他感到愤愤不平。

    郝亚强此时突然想到家乡,出来一年了,家里的父母不知怎么样了,他对自己现在所走的道路已经厌倦,看来这里无法寄予他的报复,在这天天混吃等死,纯粹是消耗生命,不如回家当卖货郎,他心中默默作出了决定,回归故里。

    实习结束回到学校,他留下了一封信放在床铺上,“这次实习,我对军队很失望,作为一个男人,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还不如回家干卖货郎。”他用简短的几句留言,说明了自己离队的原因,主要是一腔报国之志难以得到施展,然后他脱下了军装,整齐地放在床头。他默默地看了几眼自己的军装,真想留泪,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身背起行囊,不辞而别,离开了陆军军官学校。

    中队长看到信后,反复阅读,他有些感动,这是个有志青年,满腔的报国之志无用之地,学校每年都有人自动离开,他也从没有追问什么,人各有志。但学校失去郝亚强非常可惜,按照郝亚强登记的家庭住址,他写了一封长长的劝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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