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清夜马蹄声
“你别这般着急！”戚莹玉娇笑道。
葛明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搬开石头，紧挨着戚莹玉坐下。
“咱们要经过高密城，还要到即墨城，不知道比莱阳城如何？我一直住在圣水观，师父也不带我出游，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戚莹玉道。
“玉儿，这几个地方只是县城，州城、府城比这大多了，京城更是繁华。”葛明鉴道。
戚莹玉顿时兴致大增，急忙说道：“葛大哥，你且把京城的好玩地方说来听听。”
听了葛明鉴讲了京师的见闻，戚莹玉甚是向往，两条腿晃来晃去，憧憬道：“不知何时有机会到京城看看？”
葛明鉴向前挺直了身体，高兴地说道：“等鞑子退兵了，我一定领你到京城。”
说话时，石碾子突然向后滚动，葛明鉴急忙拉着戚莹玉的手跳下。
原来葛明鉴搬走那块小石头后，石碾没有了阻挡，二人稍有动作，便滚动起来。
戚莹玉吓了一跳，握紧葛明鉴的手，说道：“多亏你反应快，咱们险些摔个嘴啃泥啊！”
葛明鉴握着戚莹玉的小手，只觉得温软滑腻，柔若无骨，久久舍不得松开。
“哒！哒！哒……”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葛明鉴、戚莹玉拿起武器藏在麦桔堆后，抬头向路上望去。但见两骑飞奔而来，后面有三骑追赶。前边马上两人穿着白色的孝衣，当先是个中年人，四十多岁年纪，手握宝剑，长须飘飘，气宇不凡；其后是个二十多岁的壮汉，手持一柄单刀。追赶的三个汉子身穿黑色麻衣，挥舞着大刀，追得甚急。追至村口时，眼见就要追上。
“不要跑了！村里人没有人能帮你们。”追赶的一个汉子大喊道。
“快留下马匹银两，饶了你们性命！”另一个汉子狂叫道。
“大人快走！俺来挡住这些贼寇。”穿孝衣那个壮汉急忙喊道，拨马转身拚杀起来。
中年人没有继续奔跑，亦转身加入战团。三个黑衣汉子出刀凌厉凶狠，招招攻向对方要害。两个身穿孝衣的人招架甚是吃力，立时被三人缠住，无法脱身。
“三个黑色麻衣人似是强盗，要抢劫那两个穿孝衣的人。” 葛明鉴低声道。
“咱们不能让强盗们得手，亦不能让其逃回去报信。”戚莹玉道。
“咱们快些冲上去！” 葛明鉴急忙催道。
“攻其不备。”戚莹玉点头道。
二人悄悄走上前，寻机出手相助。一个汉子挥刀砍向中年人，露出背后空档。
葛明鉴猛然冲出，抡起铁棍劈下。可是汉子一刀砍空，拨马上前再战，铁棍却打在马腿上。马哀鸣着倒在地上，把大汉摔下。戚莹玉迅速上前用刀指住汉子，吓得汉子不敢动弹。
另两个汉子见对方来了帮手，顿时有些惊慌。穿孝衣那个壮汉趁机挥刀劈下，把对面的汉子砍落马下。另一个汉子大惊，拨马欲逃。
葛明鉴奋力掷出铁棍，把汉子打落下来，快步冲上前，捡起铁棍，看住这个负伤的汉子。
中年人走到汉子面前，用宝剑指住他，怒喝道：“我这就送你这个强盗上西天！”
大汉吓得跪地磕头，央求道：“请老爷饶了小的性命，小人也是无法过活，迫不得已才打劫。”
“鞑子烧杀抢掠，乡亲们陷于水火。你们不思杀敌报国，反而混水摸鱼，趁机抢劫百姓，可谓死有余辜！” 中年人斥责道，一剑将汉子刺死，又把戚莹玉用刀指住的那个汉子杀死。
中年人擦干净剑上的血迹，把剑插入剑鞘，冲葛明鉴、戚莹玉抱拳施礼，说道：“多谢！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葛明鉴急忙还礼，并报说了姓名。
“先生要到何处去？因何被贼寇追杀？”戚莹玉问道。
“我在朝廷里做事，因母丧回高密老家守制。虽说沿途避开鞑子，却不料被贼寇追杀，幸有二位出手相救。”中年人道。
“原来大人是朝廷命官，失敬了！我们也要经过高密，现住在村里一处宅院。请大人到哪里歇息，明日与我们同行！”葛明鉴拱手道。
中年人见葛明鉴、戚莹玉心意甚诚，便点头同意，让壮汉牵着缴获的两匹马，随着二人前行，伤马却弃之不顾。尚未走到院落，迎面过来四个家丁。
原来管家见葛明鉴、戚莹玉久不回来，派一个家丁出来寻找。家丁听到马蹄声和厮杀声后，又见前方有人厮杀，急忙返回禀报。
管家安排四个家丁前去相助，余者皆拿好武器，做好战斗准备。葛明鉴向家丁们简略说了经过，便随其向院落走去。
来到宅院门前，葛明鉴、戚莹玉先进入院内，向管家和宋琬说了消灭贼寇救人之事。
“人多了，目标太大，还是让那两人先行离开。”宋琬不悦道。
“多两人没关系，大家互相有个照应。”戚莹玉反驳道。
“好！让他们进来罢！”宋琬立即改口道。
葛明鉴急忙走到院外，请中年人和壮汉进来。
宋琬见二人进来，不觉吃了一惊，向管家低声道：“这人是太常寺少卿傅钟秀。”便小跑上前，施礼道：“小侄宋琬不知傅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傅钟秀用手抚了下胡须，微笑道：“宋公子莫要客气，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想不到我们在此荒村相遇。崇祯八年，宋公子随父兄进京，那可是名噪京华。”
“傅大人过奖了！您为官正直清廉，虽是正三品朝廷大员，却是平易近人，小侄很是钦佩！”宋琬忙道。
听着二人寒暄，葛明鉴暗想道：“傅钟秀的官职是正三品，自已在京师却从未听说过。看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做人确是要谦逊低调。”
管家虑事甚是缜密，安排傅钟秀歇息后，立即派家丁到村口藏起那三人的尸体，清理干净打斗痕迹，再把那匹伤马也搬了回来。
次日天明后，葛明鉴还在沉睡，做着美梦。梦见自己紧紧握住戚莹玉柔软的小手，走入莱阳城中的酒店，点了好多肉菜，散发出阵阵香味。
葛明鉴吸了吸鼻子，却被一阵娇笑声惊醒。睁开双眼，只见戚莹玉站在床前，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
说道：“做梦吃到美味佳肴了吗？看你都流出了口水，快起来吃饭！”戚莹玉道。
葛明鉴不好意思地爬起来，随戚莹玉走到厢房，坐在桌旁。
众人围成一圈，正津津有味地吃饭。管家递过来两块带骨肉，热气腾腾，散发出香喷喷的气味。戚莹玉道声谢，接过轻咬了小口，肉味鲜美，只是有些发酸。葛明鉴接过大咬一口，烫的呲牙咧嘴，众人皆大笑。
“昨晚，我让人把那匹伤马杀了，割些肉炖上，这才刚刚出锅。” 管家解释道。
葛明鉴环视众人，却未见傅钟秀，急忙问道：“傅大人怎么不过来用饭？”
“傅大人母丧守制，不食荤腥，在屋里吃烧饼。”管家答道。
吃了两块马肉，喝了一碗肉汤，葛明鉴出了身汗，顿觉气力大增。他把剩下的肉食送给老妇人，便收拾好行李马匹，与众人继续赶路。
葛明鉴、戚莹玉仍然领两个家丁在前方开路，宋琬、管家陪傅钟秀行在中间，六个家丁殿后。
近正午时，众人进入一片树林。行了约一百多步，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人喊马嘶及刀枪撞击之声，还不时夹杂着鸟铳声。
戚莹玉让众人藏在树林中，便与葛明鉴来到树林尽头。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十多辆大车围成一圈，外面有五十多个骑兵围着大车射箭。
葛明鉴看了这些人穿的盔甲，惊道：“进攻的是鞑子骑兵，不知道大车内是何人？”
葛明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搬开石头，紧挨着戚莹玉坐下。
“咱们要经过高密城，还要到即墨城，不知道比莱阳城如何？我一直住在圣水观，师父也不带我出游，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戚莹玉道。
“玉儿，这几个地方只是县城，州城、府城比这大多了，京城更是繁华。”葛明鉴道。
戚莹玉顿时兴致大增，急忙说道：“葛大哥，你且把京城的好玩地方说来听听。”
听了葛明鉴讲了京师的见闻，戚莹玉甚是向往，两条腿晃来晃去，憧憬道：“不知何时有机会到京城看看？”
葛明鉴向前挺直了身体，高兴地说道：“等鞑子退兵了，我一定领你到京城。”
说话时，石碾子突然向后滚动，葛明鉴急忙拉着戚莹玉的手跳下。
原来葛明鉴搬走那块小石头后，石碾没有了阻挡，二人稍有动作，便滚动起来。
戚莹玉吓了一跳，握紧葛明鉴的手，说道：“多亏你反应快，咱们险些摔个嘴啃泥啊！”
葛明鉴握着戚莹玉的小手，只觉得温软滑腻，柔若无骨，久久舍不得松开。
“哒！哒！哒……”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葛明鉴、戚莹玉拿起武器藏在麦桔堆后，抬头向路上望去。但见两骑飞奔而来，后面有三骑追赶。前边马上两人穿着白色的孝衣，当先是个中年人，四十多岁年纪，手握宝剑，长须飘飘，气宇不凡；其后是个二十多岁的壮汉，手持一柄单刀。追赶的三个汉子身穿黑色麻衣，挥舞着大刀，追得甚急。追至村口时，眼见就要追上。
“不要跑了！村里人没有人能帮你们。”追赶的一个汉子大喊道。
“快留下马匹银两，饶了你们性命！”另一个汉子狂叫道。
“大人快走！俺来挡住这些贼寇。”穿孝衣那个壮汉急忙喊道，拨马转身拚杀起来。
中年人没有继续奔跑，亦转身加入战团。三个黑衣汉子出刀凌厉凶狠，招招攻向对方要害。两个身穿孝衣的人招架甚是吃力，立时被三人缠住，无法脱身。
“三个黑色麻衣人似是强盗，要抢劫那两个穿孝衣的人。” 葛明鉴低声道。
“咱们不能让强盗们得手，亦不能让其逃回去报信。”戚莹玉道。
“咱们快些冲上去！” 葛明鉴急忙催道。
“攻其不备。”戚莹玉点头道。
二人悄悄走上前，寻机出手相助。一个汉子挥刀砍向中年人，露出背后空档。
葛明鉴猛然冲出，抡起铁棍劈下。可是汉子一刀砍空，拨马上前再战，铁棍却打在马腿上。马哀鸣着倒在地上，把大汉摔下。戚莹玉迅速上前用刀指住汉子，吓得汉子不敢动弹。
另两个汉子见对方来了帮手，顿时有些惊慌。穿孝衣那个壮汉趁机挥刀劈下，把对面的汉子砍落马下。另一个汉子大惊，拨马欲逃。
葛明鉴奋力掷出铁棍，把汉子打落下来，快步冲上前，捡起铁棍，看住这个负伤的汉子。
中年人走到汉子面前，用宝剑指住他，怒喝道：“我这就送你这个强盗上西天！”
大汉吓得跪地磕头，央求道：“请老爷饶了小的性命，小人也是无法过活，迫不得已才打劫。”
“鞑子烧杀抢掠，乡亲们陷于水火。你们不思杀敌报国，反而混水摸鱼，趁机抢劫百姓，可谓死有余辜！” 中年人斥责道，一剑将汉子刺死，又把戚莹玉用刀指住的那个汉子杀死。
中年人擦干净剑上的血迹，把剑插入剑鞘，冲葛明鉴、戚莹玉抱拳施礼，说道：“多谢！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葛明鉴急忙还礼，并报说了姓名。
“先生要到何处去？因何被贼寇追杀？”戚莹玉问道。
“我在朝廷里做事，因母丧回高密老家守制。虽说沿途避开鞑子，却不料被贼寇追杀，幸有二位出手相救。”中年人道。
“原来大人是朝廷命官，失敬了！我们也要经过高密，现住在村里一处宅院。请大人到哪里歇息，明日与我们同行！”葛明鉴拱手道。
中年人见葛明鉴、戚莹玉心意甚诚，便点头同意，让壮汉牵着缴获的两匹马，随着二人前行，伤马却弃之不顾。尚未走到院落，迎面过来四个家丁。
原来管家见葛明鉴、戚莹玉久不回来，派一个家丁出来寻找。家丁听到马蹄声和厮杀声后，又见前方有人厮杀，急忙返回禀报。
管家安排四个家丁前去相助，余者皆拿好武器，做好战斗准备。葛明鉴向家丁们简略说了经过，便随其向院落走去。
来到宅院门前，葛明鉴、戚莹玉先进入院内，向管家和宋琬说了消灭贼寇救人之事。
“人多了，目标太大，还是让那两人先行离开。”宋琬不悦道。
“多两人没关系，大家互相有个照应。”戚莹玉反驳道。
“好！让他们进来罢！”宋琬立即改口道。
葛明鉴急忙走到院外，请中年人和壮汉进来。
宋琬见二人进来，不觉吃了一惊，向管家低声道：“这人是太常寺少卿傅钟秀。”便小跑上前，施礼道：“小侄宋琬不知傅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傅钟秀用手抚了下胡须，微笑道：“宋公子莫要客气，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想不到我们在此荒村相遇。崇祯八年，宋公子随父兄进京，那可是名噪京华。”
“傅大人过奖了！您为官正直清廉，虽是正三品朝廷大员，却是平易近人，小侄很是钦佩！”宋琬忙道。
听着二人寒暄，葛明鉴暗想道：“傅钟秀的官职是正三品，自已在京师却从未听说过。看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做人确是要谦逊低调。”
管家虑事甚是缜密，安排傅钟秀歇息后，立即派家丁到村口藏起那三人的尸体，清理干净打斗痕迹，再把那匹伤马也搬了回来。
次日天明后，葛明鉴还在沉睡，做着美梦。梦见自己紧紧握住戚莹玉柔软的小手，走入莱阳城中的酒店，点了好多肉菜，散发出阵阵香味。
葛明鉴吸了吸鼻子，却被一阵娇笑声惊醒。睁开双眼，只见戚莹玉站在床前，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
说道：“做梦吃到美味佳肴了吗？看你都流出了口水，快起来吃饭！”戚莹玉道。
葛明鉴不好意思地爬起来，随戚莹玉走到厢房，坐在桌旁。
众人围成一圈，正津津有味地吃饭。管家递过来两块带骨肉，热气腾腾，散发出香喷喷的气味。戚莹玉道声谢，接过轻咬了小口，肉味鲜美，只是有些发酸。葛明鉴接过大咬一口，烫的呲牙咧嘴，众人皆大笑。
“昨晚，我让人把那匹伤马杀了，割些肉炖上，这才刚刚出锅。” 管家解释道。
葛明鉴环视众人，却未见傅钟秀，急忙问道：“傅大人怎么不过来用饭？”
“傅大人母丧守制，不食荤腥，在屋里吃烧饼。”管家答道。
吃了两块马肉，喝了一碗肉汤，葛明鉴出了身汗，顿觉气力大增。他把剩下的肉食送给老妇人，便收拾好行李马匹，与众人继续赶路。
葛明鉴、戚莹玉仍然领两个家丁在前方开路，宋琬、管家陪傅钟秀行在中间，六个家丁殿后。
近正午时，众人进入一片树林。行了约一百多步，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人喊马嘶及刀枪撞击之声，还不时夹杂着鸟铳声。
戚莹玉让众人藏在树林中，便与葛明鉴来到树林尽头。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十多辆大车围成一圈，外面有五十多个骑兵围着大车射箭。
葛明鉴看了这些人穿的盔甲，惊道：“进攻的是鞑子骑兵，不知道大车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