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棋逢对手暗藏机锋 投石问路起祸萧墙
fri may 27 12:01:39 cst 2016
信王府的花园里，辛如海、林瑛、卓文茵三个人正对着一盘围棋思索着，此时的棋局正趋激烈，辛如海的一条大龙面临被林瑛围杀的危险。同样的一盘棋，三个人确实各怀心思。卓文茵认真的盯着棋盘，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局面越趋复杂，努力思索着两人的棋招，却怎么也无法理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下法。林瑛盯着辛如海的大龙，眼见着只差一口气，却怎么也杀不死，局面反而越来越复杂，再加上她心中思考着齐王病势，心中不觉有些着急。辛如海虽然局面处于下风，但丝毫不着急，盘中的大龙也不主动做活，偶尔还下几步试应手探探林瑛的虚实，更像是在试探林瑛的棋力，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盘棋下得别有意味。
棋局已经进入关子，林瑛在棋盘中点了一下，一下子点中辛如海大龙的眼，这条大龙经过一番厮杀，还是没能做活升天。刚才还异常复杂的局面，仿佛一下子就简化明朗起来。林瑛对这步棋似乎也挺满意，下完之后也面露喜色。就当卓文茵以为棋局胜负已定时，悄眼看向辛如海，辛如海却面色如常，似乎对于这条大龙的死活毫不在意。只见他不慌不忙，信手拈来一子在林瑛已经控制住的角上做了一个劫。这看似垂死挣扎的一步，令林瑛和卓文茵二人都深感诧异。不同的是，卓文茵对辛如海的棋风非常了解，知道他棋如本人，对于胜负一向非常洒脱，不会这样耍赖。林瑛则是看出了辛如海其中的奥秘，刚才一直是在布局，中间的那条大龙只是诱饵，那几步试应手看似闲着，其实每步都暗藏杀机，仿佛一支支暗箭，就等着有人触发机关，辛如海的这步棋就是触发信号，一下子搅活了全局。林瑛刚才看似占有的实地一下子全部陷入劫争，而且是非常复杂的劫争。林瑛粗粗一算，发现自己劫材上毫无优势，如果打劫的话，自己已有的实地都无法守住，刚才吃掉的那条大龙远远补不上自己的损失。
林瑛思考了好一阵，轻轻叹了下气，随即又换上笑容：“辛先生果然棋艺高明，本宫输的心服口服。”
“瑛姨，你哪里输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刚刚吃了辛先生的大龙，优势这么明显，怎么会输了呢？”卓文茵非常不解地看向林瑛。
“辛先生刚才那条大龙其实只是诱饵，引我把精力都投向中间腹地，而他则在边角悄悄布局，我杀掉他的大龙看似是占了便宜，实际上却落了下风。”林瑛解释道。
辛如海微微一笑:“夫人刚才是承让了，在下赢得非常侥幸。我看夫人下棋时常有犹豫，似是心事重重，故而影响了发挥。”辛如海试探地问道。
“哦，辛先生还会看相不成？”林瑛揶揄道。
“相术虽略知一二，不过夫人洪福齐天，不看也能知道。只是刚才下棋时能看出夫人棋艺高明，堪为国手，只是有时执念太深，太过于沉浸于自己的设计当中，对于周围的变化却熟视无睹。殊不知，看似占有上风，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了。”辛如海似有所指地说道。
林瑛听罢心中猛然一惊，辛如海话中有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了？不可能，自己计划虽然已久，但知道的不过三四人，都是绝对忠心可靠之人，不会泄露半点风生。况且自己刚刚才下令实施，辛如海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不是的话，他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辛如海来历不明，说话又神神秘秘，自己必须多加提防。想到这，林瑛问道：“那辛先生说说看，本宫有什么心事？”
“夫人的心事我猜不出来，不过看夫人下棋大开大合，像是胸有丘壑的英雄豪杰棋风，夫人的心事肯定也是事关天下苍生了。”辛如海还是带着一丝微笑。
林瑛心中又是一惊。她仔细地打量着辛如海，辛如海的微笑既有神秘莫测的意味，又好像是出于礼貌毫无内涵，令人十分不解。林瑛看了一会看不出头绪，不觉心中烦躁。她略显愠怒的答道：“胸有丘壑就只能是男子所为吗，辛先生过于武断了吧？!”
辛如海倒也不慌：“如海草莽中人，说话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夫人恕罪。”
卓文茵看二人打哑谜，早在一旁感到烦闷无趣：“你们俩人真有意思，竟说些让人不懂的话。你们自己聊吧，我去看玉弟弟去了。说着，也不管二人，径自出了花园去看田玉去了。
辛如海看着卓文茵离去的背影，脸上洋溢出淡淡的温柔。林瑛看到他对卓文茵的柔情，心中不觉泛出一丝酸楚。她嫁给田信王的时候比卓文茵大不了几岁，自从嫁入王府中，看似养尊处优，实际上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毫无自由。田信王整日求仙问药，几乎不近女色，自己嫁进来足足六年，田信王的面一年才能见个七八次，更别说被他临幸了。自从两年前生下玉儿，田信王更少见她，说是自己是王，玉儿长大了也是王，二王不见面，否则王气太盛必有损伤，不利于自己的成仙之路。自己也是个二十刚出头女子，就这样守着活寡，心中苦闷偏偏无处诉说，自己多想有个能知冷知热的体己人，可自己贵为王妃，下人见了自己毕恭毕敬，又有谁敢和自己掏心窝子的说话呢？卓肃回去禀报卓无悔有一段时间了，卓无悔到底进没进宫，有没有见到齐王？齐王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如果齐王就此一病不起，自己的布局还没展开又将如何是好？林瑛心中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烦闷。
“夫人，人生如棋局，许多事不必过于执着于眼前，有时候跳出圈子，站在局外反而会看得更清楚。”辛如海若有所指地说道。
卓文茵听出了辛如海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愈发觉得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深不可测。她决定不再绕圈子，要直接试试辛如海的深浅。“辛先生似乎有话想讲，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有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行事磊落。那我姑且一说，夫人听听我说的对不对。齐王如今年事已高，大行之日恐怕不久。待齐王百年之后，几个王子谁能继承齐王的王位恐怕现在还很难做出分晓。”辛如海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林瑛的脸色。林瑛则是面无表情，既没有出言呵斥辛如海的大不敬，也没有对他的话深以为然。辛如海停了停，似是组织下语言，又继续说道。
“当然，不管谁当齐王，夫人作为信王妃，荣华富贵都会享之不尽，可是田玉呢？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况且信王一心修仙，对身后之事并不留意，田玉的荣华富贵又该如何保证呢？再者，齐国随号称礼仪之国，可是国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数不胜数，百年之前齐王可不是姓田，谁又能保证百年之后齐王就一定还是姓田呢？”
听了辛如海如此直白的一番话，林瑛脸上平静的表情一扫而光，只见她愁眉紧皱，脸色阴沉，似乎随时都会发作的样子。她死死地盯着辛如海的眼睛，好像要用目光刺透辛如海的身体，去看看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俩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林瑛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承认自己根本无法看透辛如海，但是从他的眼中能不出恶意，而是一种真诚，一种自己无法形容的真诚，一种只有真正胸怀苍生的人才能透出的真诚。林瑛决定信任辛如海，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如此轻易地信任一个刚刚见面的人，但是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请先生教我。”林瑛起身郑重施以大礼。辛如海也赶忙起身还礼。二人礼毕重新坐下，辛如海为林瑛仔细分析。
“齐王子嗣虽多，但有实力竞争王位的没有几人，大王子田溢的优势在于王储之位，继承王位顺乎法理人情，但他为人毫无特点，典型的庸碌之辈，生在富裕人家也许能当一辈子富家翁，但在皇家，他的性格特点绝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田冲，纨绔子弟，耍耍嘴皮子还行，真到竞争王位之时恐怕自己都把自己吓破胆了。田疾为人嫉恶如仇，手中又有兵权，可是树敌太多，只能做个开路先锋，绝做不了一国之君。其余几个王子年龄都太小，只要稍加留意就形成不了威胁。所以，要想让信王登上王位，只要想办法除掉田溢、吓住田冲、支走田疾即可，而支走田疾又是重中之重。”
林瑛听了辛如海的分析，顿时觉得醍醐灌顶，心中的疑虑一扫而光。她决定在辛如海身上赌一把，于是她把齐王病重的消息告诉了辛如海。不过除此之外，其她的一概没讲。宫廷斗争的特点就是永远不能把鸡蛋投入一个篮子中，这点身为女人的林瑛尤为清楚。
辛如海笑道：“夫人，现在正是天赐良机。齐王病重，但估计还会有一年寿命，只要抓紧这段时间，大事可成。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田疾支走，田疾手握重兵，一日不除必是大患。只要支走田疾，其他几人都不成威胁。”
“辛先生有何妙计，请教于我。”林瑛也不再称呼本宫，显然被辛如海的分析打动了。
“田疾手握重兵，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他一日在朝中，他手中的军队就是威胁。可是一旦边境有事，他就必须首先前去应对，否则别人去了就会分走他手中的军队，削弱他的兵权。因此，我们只要想办法在边境挑起事端，找个理由把他调出都城即可。其他几个王子肯定也是乐于见到田疾调离出临淄的，恐怕在这件事上，只要有人找个由头，他们也会鼎力相助的。田疾离开都城，我们就想办法威胁田冲，打消他的念头，最后只剩下田溢，就容易对付了。”
“那如何才能将田疾调出临淄呢？”林瑛急切地问道。
“这个夫人不用着急，我自有打算。近日，我就离开临淄，到齐国周边散布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临淄这边就会有所动作，夫人只需暗中策应即可。”
“那一切有劳先生了。”说罢，林瑛令下人取来黄金百镒送与辛如海，辛如海倒也不客气，尽数收下。然后起身告辞，也不等卓文茵回来，径自离开信王府，返回方圆书院。
信王府的花园里，辛如海、林瑛、卓文茵三个人正对着一盘围棋思索着，此时的棋局正趋激烈，辛如海的一条大龙面临被林瑛围杀的危险。同样的一盘棋，三个人确实各怀心思。卓文茵认真的盯着棋盘，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局面越趋复杂，努力思索着两人的棋招，却怎么也无法理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下法。林瑛盯着辛如海的大龙，眼见着只差一口气，却怎么也杀不死，局面反而越来越复杂，再加上她心中思考着齐王病势，心中不觉有些着急。辛如海虽然局面处于下风，但丝毫不着急，盘中的大龙也不主动做活，偶尔还下几步试应手探探林瑛的虚实，更像是在试探林瑛的棋力，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盘棋下得别有意味。
棋局已经进入关子，林瑛在棋盘中点了一下，一下子点中辛如海大龙的眼，这条大龙经过一番厮杀，还是没能做活升天。刚才还异常复杂的局面，仿佛一下子就简化明朗起来。林瑛对这步棋似乎也挺满意，下完之后也面露喜色。就当卓文茵以为棋局胜负已定时，悄眼看向辛如海，辛如海却面色如常，似乎对于这条大龙的死活毫不在意。只见他不慌不忙，信手拈来一子在林瑛已经控制住的角上做了一个劫。这看似垂死挣扎的一步，令林瑛和卓文茵二人都深感诧异。不同的是，卓文茵对辛如海的棋风非常了解，知道他棋如本人，对于胜负一向非常洒脱，不会这样耍赖。林瑛则是看出了辛如海其中的奥秘，刚才一直是在布局，中间的那条大龙只是诱饵，那几步试应手看似闲着，其实每步都暗藏杀机，仿佛一支支暗箭，就等着有人触发机关，辛如海的这步棋就是触发信号，一下子搅活了全局。林瑛刚才看似占有的实地一下子全部陷入劫争，而且是非常复杂的劫争。林瑛粗粗一算，发现自己劫材上毫无优势，如果打劫的话，自己已有的实地都无法守住，刚才吃掉的那条大龙远远补不上自己的损失。
林瑛思考了好一阵，轻轻叹了下气，随即又换上笑容：“辛先生果然棋艺高明，本宫输的心服口服。”
“瑛姨，你哪里输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刚刚吃了辛先生的大龙，优势这么明显，怎么会输了呢？”卓文茵非常不解地看向林瑛。
“辛先生刚才那条大龙其实只是诱饵，引我把精力都投向中间腹地，而他则在边角悄悄布局，我杀掉他的大龙看似是占了便宜，实际上却落了下风。”林瑛解释道。
辛如海微微一笑:“夫人刚才是承让了，在下赢得非常侥幸。我看夫人下棋时常有犹豫，似是心事重重，故而影响了发挥。”辛如海试探地问道。
“哦，辛先生还会看相不成？”林瑛揶揄道。
“相术虽略知一二，不过夫人洪福齐天，不看也能知道。只是刚才下棋时能看出夫人棋艺高明，堪为国手，只是有时执念太深，太过于沉浸于自己的设计当中，对于周围的变化却熟视无睹。殊不知，看似占有上风，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了。”辛如海似有所指地说道。
林瑛听罢心中猛然一惊，辛如海话中有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了？不可能，自己计划虽然已久，但知道的不过三四人，都是绝对忠心可靠之人，不会泄露半点风生。况且自己刚刚才下令实施，辛如海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不是的话，他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辛如海来历不明，说话又神神秘秘，自己必须多加提防。想到这，林瑛问道：“那辛先生说说看，本宫有什么心事？”
“夫人的心事我猜不出来，不过看夫人下棋大开大合，像是胸有丘壑的英雄豪杰棋风，夫人的心事肯定也是事关天下苍生了。”辛如海还是带着一丝微笑。
林瑛心中又是一惊。她仔细地打量着辛如海，辛如海的微笑既有神秘莫测的意味，又好像是出于礼貌毫无内涵，令人十分不解。林瑛看了一会看不出头绪，不觉心中烦躁。她略显愠怒的答道：“胸有丘壑就只能是男子所为吗，辛先生过于武断了吧？!”
辛如海倒也不慌：“如海草莽中人，说话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夫人恕罪。”
卓文茵看二人打哑谜，早在一旁感到烦闷无趣：“你们俩人真有意思，竟说些让人不懂的话。你们自己聊吧，我去看玉弟弟去了。说着，也不管二人，径自出了花园去看田玉去了。
辛如海看着卓文茵离去的背影，脸上洋溢出淡淡的温柔。林瑛看到他对卓文茵的柔情，心中不觉泛出一丝酸楚。她嫁给田信王的时候比卓文茵大不了几岁，自从嫁入王府中，看似养尊处优，实际上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毫无自由。田信王整日求仙问药，几乎不近女色，自己嫁进来足足六年，田信王的面一年才能见个七八次，更别说被他临幸了。自从两年前生下玉儿，田信王更少见她，说是自己是王，玉儿长大了也是王，二王不见面，否则王气太盛必有损伤，不利于自己的成仙之路。自己也是个二十刚出头女子，就这样守着活寡，心中苦闷偏偏无处诉说，自己多想有个能知冷知热的体己人，可自己贵为王妃，下人见了自己毕恭毕敬，又有谁敢和自己掏心窝子的说话呢？卓肃回去禀报卓无悔有一段时间了，卓无悔到底进没进宫，有没有见到齐王？齐王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如果齐王就此一病不起，自己的布局还没展开又将如何是好？林瑛心中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烦闷。
“夫人，人生如棋局，许多事不必过于执着于眼前，有时候跳出圈子，站在局外反而会看得更清楚。”辛如海若有所指地说道。
卓文茵听出了辛如海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愈发觉得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深不可测。她决定不再绕圈子，要直接试试辛如海的深浅。“辛先生似乎有话想讲，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有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行事磊落。那我姑且一说，夫人听听我说的对不对。齐王如今年事已高，大行之日恐怕不久。待齐王百年之后，几个王子谁能继承齐王的王位恐怕现在还很难做出分晓。”辛如海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林瑛的脸色。林瑛则是面无表情，既没有出言呵斥辛如海的大不敬，也没有对他的话深以为然。辛如海停了停，似是组织下语言，又继续说道。
“当然，不管谁当齐王，夫人作为信王妃，荣华富贵都会享之不尽，可是田玉呢？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况且信王一心修仙，对身后之事并不留意，田玉的荣华富贵又该如何保证呢？再者，齐国随号称礼仪之国，可是国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数不胜数，百年之前齐王可不是姓田，谁又能保证百年之后齐王就一定还是姓田呢？”
听了辛如海如此直白的一番话，林瑛脸上平静的表情一扫而光，只见她愁眉紧皱，脸色阴沉，似乎随时都会发作的样子。她死死地盯着辛如海的眼睛，好像要用目光刺透辛如海的身体，去看看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俩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林瑛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承认自己根本无法看透辛如海，但是从他的眼中能不出恶意，而是一种真诚，一种自己无法形容的真诚，一种只有真正胸怀苍生的人才能透出的真诚。林瑛决定信任辛如海，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如此轻易地信任一个刚刚见面的人，但是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请先生教我。”林瑛起身郑重施以大礼。辛如海也赶忙起身还礼。二人礼毕重新坐下，辛如海为林瑛仔细分析。
“齐王子嗣虽多，但有实力竞争王位的没有几人，大王子田溢的优势在于王储之位，继承王位顺乎法理人情，但他为人毫无特点，典型的庸碌之辈，生在富裕人家也许能当一辈子富家翁，但在皇家，他的性格特点绝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田冲，纨绔子弟，耍耍嘴皮子还行，真到竞争王位之时恐怕自己都把自己吓破胆了。田疾为人嫉恶如仇，手中又有兵权，可是树敌太多，只能做个开路先锋，绝做不了一国之君。其余几个王子年龄都太小，只要稍加留意就形成不了威胁。所以，要想让信王登上王位，只要想办法除掉田溢、吓住田冲、支走田疾即可，而支走田疾又是重中之重。”
林瑛听了辛如海的分析，顿时觉得醍醐灌顶，心中的疑虑一扫而光。她决定在辛如海身上赌一把，于是她把齐王病重的消息告诉了辛如海。不过除此之外，其她的一概没讲。宫廷斗争的特点就是永远不能把鸡蛋投入一个篮子中，这点身为女人的林瑛尤为清楚。
辛如海笑道：“夫人，现在正是天赐良机。齐王病重，但估计还会有一年寿命，只要抓紧这段时间，大事可成。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田疾支走，田疾手握重兵，一日不除必是大患。只要支走田疾，其他几人都不成威胁。”
“辛先生有何妙计，请教于我。”林瑛也不再称呼本宫，显然被辛如海的分析打动了。
“田疾手握重兵，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他一日在朝中，他手中的军队就是威胁。可是一旦边境有事，他就必须首先前去应对，否则别人去了就会分走他手中的军队，削弱他的兵权。因此，我们只要想办法在边境挑起事端，找个理由把他调出都城即可。其他几个王子肯定也是乐于见到田疾调离出临淄的，恐怕在这件事上，只要有人找个由头，他们也会鼎力相助的。田疾离开都城，我们就想办法威胁田冲，打消他的念头，最后只剩下田溢，就容易对付了。”
“那如何才能将田疾调出临淄呢？”林瑛急切地问道。
“这个夫人不用着急，我自有打算。近日，我就离开临淄，到齐国周边散布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临淄这边就会有所动作，夫人只需暗中策应即可。”
“那一切有劳先生了。”说罢，林瑛令下人取来黄金百镒送与辛如海，辛如海倒也不客气，尽数收下。然后起身告辞，也不等卓文茵回来，径自离开信王府，返回方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