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相逢一笑白首如新 威逼利诱携手合作
tue may 24 21:39:50 cst 2016
吕方率领着自己商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中原，几百人的队伍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装备精良，远远看去好似哪支军队的精锐先遣一般。虽然他们的队伍如此招摇，但是各国政府竟无一人出面干预，好像都觉得理所应当一样。虽说现在是天下大乱，各国之间兵戎相见很是经常，山贼盗匪四处横行，各个商队都会雇一些武士作为护卫，但像吕方这样只见武士不见伙计的商队也是独一无二了。
不过吕方毕竟知道自己商人的身份，因此无论到哪个国家，进城之前都会提醒手下换成伙计的衣服，进城之后也不会大肆招摇，要么住在自家的商铺里，要么干脆在城外安营扎寨，尽量不与官方的人发生冲突。每到一地，吕方都会先去拜见一下皇亲贵戚，朝中大臣，吕方不愧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与这些人打交道确是轻车熟路。
这一日，吕方的商队来到了宋国。站在宋国城墙外，吕方不禁心中感慨：一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去年这会自己还和师兄弟一起谈天论地，现在是人各一方。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手下提醒到：“少东家，赶快进城吧，再晚了就关城门了。”吕方这才收住思绪，下令商队进城。
进城之后，吕方派人将商队带到自家店里卸货休息，自己则在城里闲逛休息，只等着明天天一亮就去拜见宋国国君和朝中各路大臣。走着走着，吕方竟来到了朝闻客栈门前，他不禁暗暗一笑，正好有些饿了，索性进去吃点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其它收获。
吕方走进朝闻客栈大门，里面和一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能这会还不是饭点的原因，里面坐的人不多。小二看见他进来，只是盯着他看，却没有什么反映，这里的伙计当然也知道朝闻客栈的特殊地位，如果客人没有招呼，一般是不会主动打扰的。
吕方扫视了一圈，发现客栈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这人坐在方桌东面，自己面前摆了一套茶具，西面也摆了一套茶具。这人在桌前正襟危坐，也不饮茶。吕方猜测此人是想来换取情报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些什么，自己闲来无事，正好会会他。于是他走到这人对面，刚要坐下，一看对面这人不觉大吃一惊。
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辛如海。
辛如海看到吕方也是一愣，随即恢复了一惯淡漠的表情。吕方早就习惯了他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于是大大咧咧地往他对面一坐，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半响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吕方耐不住性子，说到：
“没想到咱们再次相逢，竟是在这里，真是有意思。”
“是啊，分别的时候你还好奇这里是干什么的，现在看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吕方并不理会辛如海话中的嘲讽之意，接道：“哈哈，你不也是一样。咱俩也别干坐着了，你想喝点什么？”
“那来一壶花开富贵，怎么样？”辛如海倒也不客气。
“西边的花开富贵可不好喝啊，如海兄难道想尝尝鲜吗？”吕方似笑非笑地说到。
“如果有的话，当然想品一下了。”
“只怕价钱不便宜，花开富贵历来就奇货可居，西边的更是难得一见。如海兄既然知道西边长出了花开富贵，想来心中还是对茶品了解一些吧？”
“略有耳闻，所以才想亲口尝一下，看是不是如传闻那般好喝。”
“只怕如海兄尝了会失望，传闻有时难免有夸大的成分。”
“哦，那传闻是什么，又有哪些地方夸大了呢？”辛如海突然发问。吕方自知言失，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中了辛如海挖下的圈套。他自知论心思缜密，自己绝不是辛如海的对手，不如直来直去的好。
“咱们也别绕圈子了，如海兄想了解什么？”
辛如海见吕方不再绕圈子，索兴直接抛出问题：“秦王六王子裕礼是怎么回的秦国？”
吕方心中估计辛如海要问就是裕礼的事，心中早有了主意，不慌不忙的答道：“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拜秦王爱妾萃华夫人为母，又通过萃华夫人说服秦王召他回国的。”
“一个手无寸铁、身无分文的落魄王子，一夜之间了秦王最爱的妃子，又一夜之间从魏国戒备森严的国都从容出逃，中间的过程不会中有一句话这么简单吧？”辛如海显然不太满意吕方的回答。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再详细的恐怕就得问别人了。”
“真的吗？你前脚到的秦国，裕礼就被秦王召回，这会不会太巧了？”
“如海兄都说了是巧合了，天下巧合的事这么多，只有那些凡夫俗子才会无端联想起来。”吕方似笑非笑地说。
“世间巧合的事确实很多，偶尔发生一下本不足为奇。不过，裕礼回秦前多次出入大梁一个叫回记布庄的店铺，出逃当天，回记布庄也闭门歇业，几个伙计也不知去向，这恐怕就不是巧合了吧？”辛如海盯着吕方，缓缓说到，只是最后“巧合”二字说地特别重。“对了，那个回记布庄的老板好像也姓吕。”
吕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裕礼回秦的事情确实是他们吕家一手操作的。吕家是楚国大族，虽然他们家族世代经商，无人出仕，但深知官商合作的重要性，从吕家第一任族长吕太公起就注重与各国官员保持良好的关系。到了吕方祖父时，他们已编织起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吕方祖父吕愿和已不满足被动地搞好关系，开始主动参与到各国宫廷朝中人事任免上来。他通过吕家在各国的店铺，建立起庞大的信息网，直接影响各国朝政，有些小国的国家大事甚至被他完全操控于掌中。不过吕家做事一向低调，外人很少知道吕家有如此之大的影响。裕礼回国之事正是吕方一手策划实施的，他自觉做得隐蔽漂亮，没想到辛如海知道的如此清楚。
“如海兄既然已经知道地这么详细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我在这里就是在等你。”
“等我？”吕方感到一阵寒意，自己的行踪竟然被他了如指掌，身边一定是有了内鬼。“等我做什么？”
“我要和你合作。”
吕方盯着辛如海看了许久，正色到：“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你不想知道我要合作什么吗？”
“你想合作的，肯定也是我想做的。”
辛如海停顿了一下，轻叹一口气：“你该换一下车夫了。”
“谢谢如海兄。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拿着这枚金币到齐国的回记店铺找马老板，他就会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吕方从怀中拿出一枚金币递给辛如海。然后也不再寒暄，起身告辞离开朝闻客栈。
这枚金币做工精细，正面是一个回字，背面则是一棵松树，松枝上还点缀着松子，摸起来凹凸不平。辛如海将金币装入怀中，朝二楼客房走去。
吕方率领着自己商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中原，几百人的队伍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装备精良，远远看去好似哪支军队的精锐先遣一般。虽然他们的队伍如此招摇，但是各国政府竟无一人出面干预，好像都觉得理所应当一样。虽说现在是天下大乱，各国之间兵戎相见很是经常，山贼盗匪四处横行，各个商队都会雇一些武士作为护卫，但像吕方这样只见武士不见伙计的商队也是独一无二了。
不过吕方毕竟知道自己商人的身份，因此无论到哪个国家，进城之前都会提醒手下换成伙计的衣服，进城之后也不会大肆招摇，要么住在自家的商铺里，要么干脆在城外安营扎寨，尽量不与官方的人发生冲突。每到一地，吕方都会先去拜见一下皇亲贵戚，朝中大臣，吕方不愧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与这些人打交道确是轻车熟路。
这一日，吕方的商队来到了宋国。站在宋国城墙外，吕方不禁心中感慨：一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去年这会自己还和师兄弟一起谈天论地，现在是人各一方。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手下提醒到：“少东家，赶快进城吧，再晚了就关城门了。”吕方这才收住思绪，下令商队进城。
进城之后，吕方派人将商队带到自家店里卸货休息，自己则在城里闲逛休息，只等着明天天一亮就去拜见宋国国君和朝中各路大臣。走着走着，吕方竟来到了朝闻客栈门前，他不禁暗暗一笑，正好有些饿了，索性进去吃点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其它收获。
吕方走进朝闻客栈大门，里面和一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能这会还不是饭点的原因，里面坐的人不多。小二看见他进来，只是盯着他看，却没有什么反映，这里的伙计当然也知道朝闻客栈的特殊地位，如果客人没有招呼，一般是不会主动打扰的。
吕方扫视了一圈，发现客栈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这人坐在方桌东面，自己面前摆了一套茶具，西面也摆了一套茶具。这人在桌前正襟危坐，也不饮茶。吕方猜测此人是想来换取情报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些什么，自己闲来无事，正好会会他。于是他走到这人对面，刚要坐下，一看对面这人不觉大吃一惊。
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辛如海。
辛如海看到吕方也是一愣，随即恢复了一惯淡漠的表情。吕方早就习惯了他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于是大大咧咧地往他对面一坐，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半响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吕方耐不住性子，说到：
“没想到咱们再次相逢，竟是在这里，真是有意思。”
“是啊，分别的时候你还好奇这里是干什么的，现在看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吕方并不理会辛如海话中的嘲讽之意，接道：“哈哈，你不也是一样。咱俩也别干坐着了，你想喝点什么？”
“那来一壶花开富贵，怎么样？”辛如海倒也不客气。
“西边的花开富贵可不好喝啊，如海兄难道想尝尝鲜吗？”吕方似笑非笑地说到。
“如果有的话，当然想品一下了。”
“只怕价钱不便宜，花开富贵历来就奇货可居，西边的更是难得一见。如海兄既然知道西边长出了花开富贵，想来心中还是对茶品了解一些吧？”
“略有耳闻，所以才想亲口尝一下，看是不是如传闻那般好喝。”
“只怕如海兄尝了会失望，传闻有时难免有夸大的成分。”
“哦，那传闻是什么，又有哪些地方夸大了呢？”辛如海突然发问。吕方自知言失，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中了辛如海挖下的圈套。他自知论心思缜密，自己绝不是辛如海的对手，不如直来直去的好。
“咱们也别绕圈子了，如海兄想了解什么？”
辛如海见吕方不再绕圈子，索兴直接抛出问题：“秦王六王子裕礼是怎么回的秦国？”
吕方心中估计辛如海要问就是裕礼的事，心中早有了主意，不慌不忙的答道：“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拜秦王爱妾萃华夫人为母，又通过萃华夫人说服秦王召他回国的。”
“一个手无寸铁、身无分文的落魄王子，一夜之间了秦王最爱的妃子，又一夜之间从魏国戒备森严的国都从容出逃，中间的过程不会中有一句话这么简单吧？”辛如海显然不太满意吕方的回答。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再详细的恐怕就得问别人了。”
“真的吗？你前脚到的秦国，裕礼就被秦王召回，这会不会太巧了？”
“如海兄都说了是巧合了，天下巧合的事这么多，只有那些凡夫俗子才会无端联想起来。”吕方似笑非笑地说。
“世间巧合的事确实很多，偶尔发生一下本不足为奇。不过，裕礼回秦前多次出入大梁一个叫回记布庄的店铺，出逃当天，回记布庄也闭门歇业，几个伙计也不知去向，这恐怕就不是巧合了吧？”辛如海盯着吕方，缓缓说到，只是最后“巧合”二字说地特别重。“对了，那个回记布庄的老板好像也姓吕。”
吕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裕礼回秦的事情确实是他们吕家一手操作的。吕家是楚国大族，虽然他们家族世代经商，无人出仕，但深知官商合作的重要性，从吕家第一任族长吕太公起就注重与各国官员保持良好的关系。到了吕方祖父时，他们已编织起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吕方祖父吕愿和已不满足被动地搞好关系，开始主动参与到各国宫廷朝中人事任免上来。他通过吕家在各国的店铺，建立起庞大的信息网，直接影响各国朝政，有些小国的国家大事甚至被他完全操控于掌中。不过吕家做事一向低调，外人很少知道吕家有如此之大的影响。裕礼回国之事正是吕方一手策划实施的，他自觉做得隐蔽漂亮，没想到辛如海知道的如此清楚。
“如海兄既然已经知道地这么详细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我在这里就是在等你。”
“等我？”吕方感到一阵寒意，自己的行踪竟然被他了如指掌，身边一定是有了内鬼。“等我做什么？”
“我要和你合作。”
吕方盯着辛如海看了许久，正色到：“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你不想知道我要合作什么吗？”
“你想合作的，肯定也是我想做的。”
辛如海停顿了一下，轻叹一口气：“你该换一下车夫了。”
“谢谢如海兄。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拿着这枚金币到齐国的回记店铺找马老板，他就会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吕方从怀中拿出一枚金币递给辛如海。然后也不再寒暄，起身告辞离开朝闻客栈。
这枚金币做工精细，正面是一个回字，背面则是一棵松树，松枝上还点缀着松子，摸起来凹凸不平。辛如海将金币装入怀中，朝二楼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