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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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劝玉麒麟觉醒,宋江逼黑旋风自杀

第一百五十章王伦劝玉麒麟觉醒,宋江逼黑旋风自杀

    王伦背上日本鬼子的特战行囊,带着扈真再次来到东京。这次两人正大光明同居一室,王伦和扈真开玩笑:“小扈,你说现在的我是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

    扈真除了幸福就是兴奋:“破秀才,那时你为什么不爬我床上来?害得人家一夜没睡好,今天罚你睡地板!”

    王伦:“不会吧,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没结婚要睡地板,结了婚还要睡地板。”

    扈真“噗嗤”一笑:“就让你睡地板,叫你禽兽不如。”

    王伦嬉皮笑脸往床上挤:“嘿嘿,我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讨厌!”扈真嘴上骂,胳膊却抱着王伦往床上滚……

    王伦摸着扈真的小脸说:“早点睡吧,我们来京的主要任务是度蜜月,参观皇宫。还有个任务就是接大师兄回家。”

    扈真用手捂捂王伦的额头:“秀才,你脑子有没有毛病?参观皇宫,皇帝能让你去吗?”

    王伦:“山人自有妙计。”

    果然,大白天,王伦带着扈真穿着侍卫的衣服带着佩刀在皇宫内院自由溜达,遇到侍卫,王伦扬扬手,侍卫们立即行礼,二人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二人一来熟悉地形熟悉人物,二来随时关注靖宗皇帝的一举一动,做好万全准备。

    宋朝赵匡胤陈桥兵变,逼柴氏让出皇权,子子孙孙都疑神疑鬼,生怕大臣们也想赵匡胤一样,所以对那些功高权重的人都疏远或迫害,而那些拍马溜须之辈青云直上,把持朝政,蒙骗皇帝,但这些文人始终难以掌控军队兵权。方腊起义平定后,仍宠信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任由他们坏国、坏家、坏民。

    殿帅府太尉高俅、杨戬,见天子重礼厚赐宋江等这伙将校,心内不满。两个人密谋商议:“这宋江、卢俊义都是我们的仇人,如今皇上认为他们有功,教他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我等省院官僚还能管什么,如此下去,这个这个油水……?自古道:‘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杨戬:“我有一计,先对付了卢俊义,断去宋江一只臂膊。这人十分英勇,若先对付宋江,他必变事,惹出祸端来可不好。”

    高俅:“愿闻你的妙计。”

    杨戬:“派出几个庐州军汉,来省院诬陷卢安抚,招军买马,积草屯粮,意在造反。咱们万岁爷最为疑心,他一定会不动声色,请卢俊义来京,御食与他,于内下些水银,坠了他的腰肾,让他成为废人。然后咱请皇上差人安抚宋江,赐御酒与宋江吃,咱在酒里给他下慢药,只消半月之间,保证没救。”

    高俅:“此计大妙!”后人有首打油诗骂这些奸佞之徒:

    自古权奸害善良,不容忠义立家邦。

    皇天若肯明昭报,男作俳优女作娼。

    两个贼臣定下毒计,派心腹人到庐州,找两个庐州当地人,将写好的状纸给他们,叫他们去枢密院告卢安抚:在庐州即日招军买马,积草屯粮,意欲造反,使人常往楚州,结连安抚宋江,通情起义。

    枢密院首长童贯,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巴不得宋江等人早死,当即收了原告状子,来太师府启奏。蔡京更不是东西,见了申文,便会官计议。高俅、杨戬俱在,四个奸臣,定了计策,引原告入内启奏天子。

    徽宗皇帝说:“朕想宋江、卢俊义征讨四方虏寇,掌握十万兵权,尚且不生歹念。今已去邪归正,焉肯背反?寡人不曾亏负他,如何敢叛逆朝廷?其中有诈,未审虚的,难以准信。”

    当有高俅、杨戬在旁煽风点火:“圣上,道理虽然这样,但人心难忖。当时宋卢二人虽有十万兵,但都有朝廷重要官员坐镇,他们想动手也不可能。如今这些人管军管民,俨然一方诸侯,卢俊义嫌官卑职小,其心不满,复生反意,也有可能。”

    徽宗:“可传他进京,寡人自有妙法。”

    蔡京、童贯又奏:“卢俊义是一猛兽,未保其心。倘若惊动了他,深为不便,今后难以收捕。只可赚来京师,陛下亲赐御膳御酒,将圣言抚谕,窥其虚实动静。若他无心,不必究问,亦彰显陛下不负功臣之德。”

    皇帝准奏,降下圣旨,差一使命往庐州,宣卢俊义还朝。卢俊义听了圣旨,宣取回朝,根本没有怀疑朝廷会害他,便同使命离了庐州,一齐上了铺马来京。太师蔡京、枢密院童贯、太尉高俅、杨戬,引卢俊义来偏殿朝见上皇。

    几个小时的礼仪过后,天子问:“寡人欲见卿一面,那庐州可容身否?”

    卢俊义再拜:“托圣上洪福齐天,彼处军民都安居乐业。”

    皇帝又问了些闲话,时间便到中午了,尚膳厨官来奏:“进呈御膳在此,未敢擅便,乞取圣旨。”高俅、杨戬已让人把水银暗地着放在里面,供呈在御案上。天子当面将膳赐与卢俊义。

    皇帝和卢俊义等人在这里说话,一高一矮两个侍卫不知何时来到现场,卢俊义谢恩拜受,刚想吃饭,矮个护卫却说:“员外,您怎么好意思独享圣恩呢?一点不知道尊敬领导,蔡大人、高大人、童大人、杨大人都在这里,他们是中央领导,该他们先享用才对。”说着端过御膳,一把抓住杨戬的衣领,将饭往他口中灌。

    杨戬吓得面如死灰,牙关紧要,说什么也不愿张口,但又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口,一碗有水银的饭就要进他的肚子。

    高俅喝问:“你是什么人,没有皇上的宣诏,如何进得大内?又胆敢扰乱皇上对大臣的恩赐?”

    矮侍卫:“对不起,高大人,您该知道,我是大内侍卫,可以自由出入大内,这点难道你不知道?我见卢将军不知礼法,才来阻止。皇上,想必各位大人都饿了,这御膳该蔡太师先吃,下面是高大人、童大人,杨大人接着吃,最后才是卢员外吃,皇上,你说对吗?”

    徽宗:“这是朕专赏给卢将军的,他们另有,另有。”

    矮侍卫:“皇上,您亲自赏御膳,蔡太师、高太尉、童枢密、杨御史都在,卢大人就这样享用御膳,各位大人眼馋,显得皇上您不体惜忠臣,也显得卢大人不懂礼数。这样吧,还是让卢大人将御膳带回去与家人分享,也显得皇恩浩荡呀。”

    杨戬挣脱矮侍卫的纠缠,指着侍卫骂:“胡说,皇上恩赐的御膳,现在不吃,岂不更无礼?”

    矮侍卫:“皇上,您赏了御膳,可没说要当面吃对吧。如果当面吃,卢大人吃,皇上和诸位大人看,那多不礼貌,对不对?杨大人,你莫非是在皇上的御膳里下毒,想谋害皇上?”

    现场突然散发出一股尿骚味,皇帝用手扇了扇,说:“怎么回事,哪来的尿骚味?”

    矮侍卫两眼只钩钩盯这杨戬的裤裆,淅沥沥的尿还在往下滴呢。皇帝问:“杨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杨戬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微臣该死,皇上恕罪。近日微臣身体不适,夜不能寐,常泄沥。”

    矮侍卫:“杨大人是不是泰国按摩印度推油做多了?得了淋病,所以常泄沥呢。”

    杨戬郁闷,超级郁闷!自从他在玉田的客栈享受过泰国按摩印度推油服务,一心想再享受享受,可逛遍了整个东京城的妓院,满城妓女没一个会的,现在这个矮侍卫说出连蔡京都不知道的秘密,一定是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密探!他哪敢有半点不恭。

    矮侍卫转脸问高俅:“高大人,你说,这御膳该和皇上一同吃呢,还是让卢大人带回家吃呀?”

    高俅觉得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听矮侍卫这么一说,立即来了鬼点子:对呀,不仅要毒杀卢俊义,连卢俊义的随从也一起毒死,死无对证,别人也没法怀疑是我们下的毒,这多好呀,于是接口说:“皇上,微臣以为,还是派人将这御膳送到卢大人客栈,让其随从也知道皇恩浩荡。”

    皇帝:“好,就按爱卿的意思办。你们两个人将御膳送往卢爱卿下榻的客栈。”

    矮侍卫:“皇上,我看不如这样,请四位大人选几个护卫陪卢大人一同回庐州。”

    皇帝想了想,觉得非常好,能不能毒死卢俊义,都会有个准信:便说:“准,四位爱卿,你们选派几个人将朕的御膳先送往卢将军的客栈,服侍卢将军一起回庐州。”皇帝又安慰卢俊义:“卿去庐州,务要尽心,安养军士,勿生非意。”

    卢俊义顿首谢恩,出朝回还客栈,全然不知四个贼臣设计相害。

    童贯看着杨戬说:“此事怎么会这样?这两个侍卫什么时候出现的?坏大事了!”

    蔡京:“没事,皇上一定知道我们要毒杀卢俊义,他不但默许了,还专门派两个大内侍卫陪同,实质是要确认卢俊义死透!我们半点危险都没有。童大人,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卢俊义刚回到客栈,门人来报:“卢大人,王伦求见!”

    卢俊义觉得奇怪:王伦怎么知道他回京的?来门口迎接王伦:“哎呀,王兄弟,哪阵香风把您刮到这儿啦?这位是弟妹吧,听说你们结婚了,也不请我喝喜酒,太不够兄弟情分了吧。来,快请进,请进。”

    王伦拉着卢俊义的手,笑嘻嘻说:“师兄,我请你去喝喜酒,那你不成了私通梁山了?皇帝御赐你御膳,我在皇宫就闻到了,能不来分一杯羹吗?”

    卢俊义:“兄弟真是神通广大,连皇上刚刚赏赐我御膳的事都知道。来人,看茶。”

    亲兵很快送上茶水,王伦端起来,奸笑着说:“师兄,凭我们两个的关系,你不会在茶水里下毒来害我吧。”

    卢俊义知道王伦是在提醒自己,同时也在骂那两个侍卫,所以笑着说:“王兄弟,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卢俊义是那种人吗?想要你我性命的奸佞毕竟只有少数,没事,没事。”

    王伦:“二位侍卫大人,我和师弟久别重逢,有好多话要说,你们是站在这里听呢,还是坐在这里听?”

    两侍卫见此情景,只得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卢大人,我们只是送御膳的下人,您俩有话,我们不好多听,先到外面散散步。”

    二人一走,王伦立即手沾茶水在桌子上书写“御膳有毒”四个字。卢俊义会意一笑:“师弟,既然你来了,咱就一起享用御膳,这可是皇上的恩赐。”

    王伦拨弄着御膳,看见里面是些水银,笑了笑说:“师兄,这是皇帝赏给你的,我可不敢享用,还是你吃把。再说,我们梁山产的东西比御膳好吃多了,我才懒得吃。”

    卢俊义:“兄弟既然客气,做师兄的也不勉强,这些御膳我就吃了。”边说边动筷子,“叮叮当当”将御膳全部倒进了王伦带来的口袋中。

    卢俊义“用”完御膳,再留在东京已经没有意义,收拾行李起程回庐州,走到半路,总说腰疼,不得劲,王伦在边上取笑:“师兄,是不是天下太平了,您老富贵思淫欲,找了好多女人消遣,将身子掏空了?都说色是刮骨的钢刀,你可悠着点,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比小伙子了,吃再多的汇仁肾宝也补不回来。”

    卢俊义:“去,去,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个正经样儿?告诉你啊,现在你是有老婆的人了,可不能再花心。哎哟,我这腰,像堕下了似的。哎哟,人不锻炼,腰也硬了。”

    一行人走了几天,到了淮安,乘船换水路回庐州,半夜,卢俊义心中烦闷难以入睡,走到船头吹凉风,装着腿软腰痛,站立不稳,“通”一声掉进了淮河,一船人惊慌万分,赶忙打捞,此时正值淮河发水,早将卢俊义冲得无影无踪。

    两个随行侍卫指手画脚吆喝了半天,见卢俊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赶忙命船靠岸,快马加鞭回京师报丧。

    蔡京等听侍卫汇报说卢俊义已经被水银堕了腰肾掉进了淮河,断难活命,便奏请皇帝家封卢俊义为忠义员外郎。皇帝当然愿意:加封一个死人,又不要花钱,何乐而不为?

    卢俊义掉进淮河,早有王伦事先安排的潜水员在船下等着,卢俊义带上潜水装备,潜水过淮河,来到梁山。回到梁山,众兄弟欢呼雀跃。卢俊义在这里如愿地见到了他的养子燕青。

    卢俊义问王伦:“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蔡京等奸贼要害我?”

    王伦:“师兄,我先更正一下,不是蔡京等人要陷害你,而是皇帝他老人家亲自要害你!如果没有皇帝的许可,谁敢在御膳里下毒?他们暗下水银,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毒死师兄,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到成全了师兄,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梁山。”

    卢俊义:“既然皇上要我死,我不得不死。你为什么救我?难道为了兄弟情不顾君臣忠义?”

    王伦:“大师兄说得这是什么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国献身,战死沙场,我无话可说。可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死算哪门子事嘛。”

    吴用:“员外可还记得当年大名府的偈语:师于侗,损于贯,死于江,生于伦?一切上天早注定了。”

    卢俊义:“早注定?王伦,你小子忽悠人的本事比你的武艺还好!这都是好安排好的对不对?我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你们还忽悠我。”

    王伦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兄,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昱岭关后,赵构便要对你下毒手,可为了战胜方腊,他一直没动手。方腊死后,他早将你和我勾结的事密报了他的亲爹皇帝,皇帝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高杨二人正好给他创造了机会。其实这水银就是皇帝亲自安排下了,要不我向他要人护送,他怎么愿意?这两个就是要将你的死讯告诉皇帝。可惜呀,他们是知情人,皇帝一定饶不了他们。”

    卢俊义:“王伦呀,你可真是无孔不入,连皇宫都能进出自如,你哪来这么大神通?”

    王伦:“师兄还记得飞天蜈蚣吴谦吗?那个被你削去一直耳朵后成了独耳猕猴的江洋大盗?”

    卢俊义:“有这么个人。”

    王伦:“他根本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大内侍卫总管,我杀了他,缴获了他的令牌,凭这块令牌出入大内自然无事。你看。”

    扈真抢过来看了看,说:“怪不得我们进皇宫,这秀才扬扬手,那些侍卫立即行礼避让,原来手上拿着这么个好宝贝!”

    卢俊义的心又被重重打击了一下!感情搅得江湖纷乱、老百姓人人不安的江洋大盗是皇帝派出来的!

    王伦:“师兄不要怀疑。你还记得方腊说过的一句话吗?他做过皇帝,知道皇帝会怎么做事。如果你还不信,可同燕青一起去大理旅游几天,问问柴进兄弟,当时方腊是怎么劝他们夫妻的。哎,如果你当时在场就好了。”

    卢俊义:“这倒不是,我还能怀疑师弟你?可有机会遇到柴进,我们一定好好聊聊,到底皇帝会做什么。”

    吴用:“卢员外终于觉悟了。王兄弟,这客?”

    王伦不好推辞:“我请,我请。”

    大家嘻嘻哈哈好不逍遥。扈真在七仙女面前更是牛皮吹上了天:“哎哟,那个皇宫好大,好漂亮,那个房子太好看了,雕梁画栋,我们走呀,路都认不过来。”把众仙女说得心里直痒痒。

    孙二娘:“老六呀,幸亏你去了,要不然,皇宫里那么多美女,这秀才就不回来了。”

    扈真吊着王伦的胳膊洋洋得意:“我们家秀才才不会呢,他只爱我一个。破秀才,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王伦:“是,我今生今生,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就只爱你一个,你就饶了我的胳膊吧。”

    众人嘻嘻哈哈热闹非凡。

    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得知卢俊义堕死淮河的消息。赶忙乘早来告诉徽宗皇帝:“泗州(今泗洪县)申覆:卢安抚回庐州,行至淮河,因酒醉坠水而死。臣等省院,不敢不奏。今卢俊义已死,只恐宋江心内设疑,别生他事。乞陛下圣鉴,可差天使,御酒往楚州赏赐,以安其心。”

    皇帝沈吟良久,欲道不准,未知其心,意欲准行,诚恐有弊。最终被奸臣谗佞片口张舌,花言巧语说服,降御酒二樽,在其中下了慢药,差天使一人,即刻赶往楚州。这使臣亦是高俅、童贯二贼手下心腹之辈。

    宋江自从到楚州(今江苏淮安)为安抚,兼管总领兵马。到任之后,借鉴梁山发展经验,大力发展官僚私有经济,将赚来的钱上下疏通关系,花了大把钱,却没向老百姓伸手。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只要自己吃饱喝足,小日子过得滋润,宋江不刮民脂民膏能有那么多钱,百姓敬之如父母,军校仰之若神明。宋江仁义之名在外,遇到案件,总能想出各种手段包庇亲信,然后用钱摆平被害人,可以说他做得八面玲珑,人人心服,军民钦敬。偌大一个楚州(今淮安),经他这么捣糨糊,可以说歌舞升平,家家户户安心过日子。人心安定,事务自然就少,宋江公事之暇,时常出郭游玩。

    楚州南门外,有个地方叫蓼儿洼。四面水港,中有高山一座。山水秀丽,松柏森然,甚有风水。虽然是个小去处,其内山峰环绕,龙虎踞盘,曲折峰峦,陂阶台砌。四围港汊,前后湖荡,俨然是梁山泊水浒寨一般。宋江看了心中甚喜,自己想:“我若死于此处,堪为阴宅。但若身闲,常去游玩,乐情消遣。”

    忽听朝廷降赐御酒到来,宋江与众幕僚出郭迎接,来到公堂,开读圣旨已罢,天使捧过御酒请宋安抚收皇恩。宋江将御酒回劝天使:“天使旅途劳顿,既有御赐御酒,可与天使同享。”

    天使:“宋安抚,如果我饮了御酒,岂不犯了欺君大罪?安抚大人还是饶了小人吧!”

    宋江见皇帝对自己如此恩爱有家,磕头谢过皇恩,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慷慨陈词:“诸位,只要我们忠于皇上,皇上一定会重赏我等!”

    众人山呼万岁。宋江备礼,馈送天使。

    宋江饮御酒几天之后,觉得肚腹疼痛,找来大夫医治。大夫诊了半天,对宋江说:“安抚大人,您的病症好像中了铅汞之毒,虽不能立即暴毙,却也无药可救!敢问安抚大人可食用过江湖术士的仙丹?

    宋江听完,知道已经中了奸计,必是奸贼臣们暗再御酒中下毒!送走医官后,宋江慨叹:“我自幼学儒,长而通吏,不幸失身于罪人,并不曾行半点异心之事。今日天子轻听谗佞,赐我药酒,得罪何辜。我死不争,只有李逵现在润州都统制,他若知朝廷行此奸弊,必再去哨聚山林,把我等一世清名忠义之事坏了。只有先除此黑贼,方可安宁。”派连夜往润州请李逵日夜兼程到楚州,说有要事相商。

    李逵一个粗人兼草包,到润州为都统制,只将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办,自己终日饮酒赌钱,好不逍遥。听得宋江差人来请,李逵想:“哥哥请我,必有话说。”便星夜兼程赶到楚州,拜见宋江。

    宋江说:“兄弟,自从受封分散之后,日思夜想。兄弟在润州镇江,距离我最近,特请你来商量一件大事。”

    李逵:“哥哥,有什么大事?”

    宋江:“铁牛兄弟,咱先喝酒,边喝边聊!”宋江请李逵进后厅,现成杯盘,管待李逵,吃了半晌酒食。

    酒至半酣,宋江问:“贤弟不知,我听说朝廷差人送药酒来,赐与我吃。如我死了,兄弟有何打算?”

    李逵大叫:“如果真的是这样,哥哥,咱反了罢!”

    宋江:“兄弟,咱军马都没了,兄弟们又各分散,如何反得成?”

    李逵:“我镇江有三千军马,哥哥这里楚州军马,咱再联系梁山王秀才,哎,对了,只要王秀才出兵,咱一兵一卒都不要带,直接杀到东京,将那鸟皇帝嘁哩喀喳,那是即使哥哥不做皇帝,做个臣相应该没问题!”

    宋江:“兄弟,你错了,梁山王伦素来与我不和,竭力反对招安。如果现在厚着脸皮去求他,不但坏了我等忠义的名声,更枉费了当年招安的初衷。咱再商议,再商议。”

    李逵:“我知道,哥哥叫李逵来,实际上是怕日后哥哥有个三长两短的,李逵又要造反。哥哥请放心,李逵这就死了,已免后来闹出事端来。”

    宋江:“兄弟,你休怪我!其实朝廷天使前天就到了,早已赐药酒与我服了,我命在旦夕。我为人一世,只主张‘忠义’二字,不肯半点欺心。今日朝廷赐死无辜,宁可朝廷负我,我忠心不负朝廷。我死之后,恐怕你造反,因此,请将你来,相见一面,宋江平日待你不薄,如果你还拿我宋江当哥哥,请听兄长一言,我死后,你断不可造反,也不可投靠梁山王伦,楚州南门外,有个蓼儿洼,风景尽与梁山泊无异,那里是我的葬身之处,兄弟可来那里,和我阴魂相聚。”言讫,鳄鱼泪如倾盆大雨。

    李逵见宋江这么说,高叫:“罢,罢,罢!四海之大,已无俺铁牛容身之处,生时伏侍哥哥,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个小鬼!哥哥稍等。”说完大步走出大堂。

    时间不大,李逵又回来了,从怀里掏出包药来:“哥哥,这是我刚买的鹤顶红,为了让哥哥放心,俺铁牛先去了,请哥哥不要辜负了兄弟,咱蓼儿洼见。”说完将鹤顶红倒入口中,猛一口酒灌下。不多时,七窍流血,死了。

    宋江见李逵已死,心中再无担忧,将李逵葬在蓼儿洼,随安排后事:“我死以后,将我灵柩,安葬南门外蓼儿高原深处,必报你众人之德。乞依我嘱!”

    楚州官吏听从其言,不负遗嘱,当与亲随人从、本州吏胥老幼,扶宋公明灵柩,葬于蓼儿洼。

    宋清在家患病,听家人回来说,宋江在楚州病故,葬于本州南门外蓼儿,因病不能前来津送,只令得家人到来祭祀,看视坟茔。

    宋江的死讯传到东京,徽宗皇帝假惺惺惋惜了好一阵,当朝刷下圣旨,敕封宋江为忠烈义济灵应侯,赐钱于梁山泊,起盖庙宇,大建祠堂,妆塑宋江等殁于王事诸多将佐神像。敕赐殿宇牌额,御笔亲书“靖忠之庙”。以表彰宋江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