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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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诈攻涌金门,宋江血战宁海军

第一百二十章王伦诈攻涌金门,宋江血战宁海军

    宋江和戴宗正在西陆桥上祭奠张顺,早有人报告方天定。方天定大怒:“宋江太目中无人了,难道我南军七万人马、四大元帅、二十八将是摆设?西陵桥距离咱海宁军如此近,又没有太多地方可以设伏,更摆不开战场!宋江这是自找死路!来人,准备出击!”

    方天定手下四大元帅分守四边,和他同守城池的是国师邓元觉,而人带领十员战将,分成两路,杀出城来捉拿宋江。南山五将,是吴值、赵毅、晁中、元兴、苏泾;北山路五员将,是温克让、崔健、廉明、茅迪、汤逢士。南北两路各引一万五千人马,一齐杀出来。

    宋江正和戴宗奠酒化纸,只听得桥下喊声大举。北边马麟、石勇的伏兵被南军五将挡在山脚,南边李逵、蔡庆、蔡福的伏兵也被南军五将给挡住,方天定、邓元觉带领中路人马直扑宋江!戴宗见自己身边只有寥寥数人,根本杀不过方天定,只得保了宋江后退。李逵见宋江危险,舍下吴植来救宋江!李逵这一走,阵型顿时大乱!所谓兵败入山倒,南路军转眼间被吴植等击溃。吴植等人也带了数十快骑来赶往中间来捉宋江。马麟见势不好,率部向李逵靠拢,宋江准备的两路伏兵反被方天定包围

    李俊见西陵桥厮杀,尽起所部军前来接应,被温克让的兵给挡住,进展缓慢。宋江成了瓮中捉鳖。

    杭州涌金门洞开,军士一涌而出,李逵戴宗保着宋江一路溃败,跟在马麟的队伍后撤,向李俊靠拢,宋江回身看看李逵所带三千步兵已经所剩无几,马麟这边也死伤惨重,李俊从外边往里杀,也进展缓慢!

    方天定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宋江,今天你插翅难逃,他果断传下令来:“捉住宋江着,赏黄金万两,杀死宋江者,赏黄金五千两。杀!”方天定、邓元觉更是一马当先,直冲宋江而来。

    方天定和宋江杀得带劲,却忘了钱塘江上王伦吴用的存在。王伦一直关注杭州战事,当他停说李云中了药箭在秀州身亡,立即命令舰队过江逼近杭州,找准时机对方腊下手。这方天定、邓元觉追杀宋江,眼看宋江无路可逃,快进西湖喂王八了,该出手了,于是王伦命令阮小二:“舰队快速向涌金门开进。”

    阮小二接到命令,立即变换队形,舰队成双列纵队,快速驶向涌金门!

    方天定只顾追杀宋江,听手下的报告,回头一看,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他的军队出城追杀,王伦的海军却直插涌金门,只要王伦得手,也用不着王伦得手,只要王伦先靠岸,战车往大路上一横,他将立即从围猎者变成被猎者,而且在城外,军队完全暴漏在王伦的炮火公孙胜的法术之下,小命能否保住要看公孙胜的心情!方天定下令:“撤,快撤!”南军立即调头快速赶往涌金门。

    现在的方天定在和王伦比速度,只有先到达涌金门才有活命的机会,最终还是战马速度快,方天定的骑兵率先赶到涌金门守住入城生命线!宋江见方天定溃败,立即回军追杀,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将两万南军步兵围在城外!南军见将军跑了,自己突围无望,纷纷缴械投降!

    方天定命将士守住涌金门,自己爬上城楼观看,差点气得吐血:两万军士,就像一群鸭子,被宋江赶到一起,然后丢下武器投降,跟着宋江进了西山。

    宝光国师在城上大骂:“龟缩在水里的梁山王八,只知道在水里偷袭,有种的上岸来,爷爷怕你们就不是好汉!上来几个带把的,咱单打独斗!”

    鲁智深在战船上见到宝光和尚,对王伦说:“王兄弟,怎么南军也个杀生的和尚,洒家上去,教他吃洒家一百单八禅杖!”王伦不准。

    花和尚站在船头,扛着禅杖,冲城楼上叫唤:“城上那只光会叫的……驴,给洒家滚下来!”鲁达硬生生将“秃”字咽在喉咙里没说出去,毕竟自己头上也没毛。

    宝光国师见鲁达点名叫他,带几个随从要出门,方天定想拦都拦不住。鲁达见宝光法师出门来,指着鼻子骂娘了,哪还管王伦阻拦,划小船上岸,两人禅杖并举,在涌金门开干上了。但见:鲁智深忿怒,全无清净之心;邓元觉生嗔,岂有慈悲之念。这个何曾尊佛道,只于月黑杀人;那个不会看经文,惟要风高放火。这个向灵山会上,恼如来懒坐莲台;那个去善法堂前,勒揭谛使回金杵。一个尽世不修梁武忏,一个平生哪识祖师禅。

    这鲁智深和宝光国师,斗过二十余合,不分胜败。方天定看了,对石宝说:“只听说梁山泊有个花和尚鲁智深,不想如此了得,名不虚传!斗了这么长时见,不落半点下风。”

    行者武松见鲁智深战宝光,恐有疏失,划小船上岸助战,舞起戒刀,直取宝光。宝光对付鲁达已捉襟见肘,现在又来个武松,哪还有还手之力,倒拖了禅杖便走。方天定手下猛将贝应夔,见有人帮忙,挺枪跃马,赶出城接住武松,被武松闪过,戒刀交在单手,抢住他枪,只一拽,连人和军器拖下马来,一脚踏在后背上:“绑了!”。

    宝光见贝应夔被捉,不敢再战,倒拖了禅杖逃进城内,恼得鲁达跺脚骂:“城里的乌龟,有种的伸出头来,看洒家砸烂你们的乌龟壳!”

    林冲朱仝两匹快马来到城下,石宝带了流星锤上马,手里横着劈风刀,开了城门,出来迎敌。林冲一马当先拦住石宝,两人战约十回合,石宝拨马便走,他本想使流星锤绝技,哪知王伦的战术目的只为救宋江,根本不准备攻城,所以林冲并不追赶,带了俘虏回船上了。石宝无奈,只得回城。

    方天定命军事死守城门,再不敢离开城墙半步。只在城上叫骂:“王伦,吴用,你们这帮不讲信用的水贼,我家大王讲过什么难道你们都忘了?为什么出兵帮助宋朝小皇帝?为什么用舰队断我退路!你们和宋江一样,都是大宋皇帝的狗!”

    王伦通过喇叭叫上了:“我说对面那个什么光腚!你别在哪里诬陷人好不好?我的舰队在西湖欣赏风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往哪里开就往哪里开,我砍了你一刀射了你一箭了吗?你得那个什么国师平白无故骂什么人?我们花和尚挨了骂,气不过才上岸找你们理论,难道你愿意欢欢喜喜旅游的时候被人骂?还有,你们的军队在秀州用没用毒箭?到底谁违约在先?我警告你,如果你们再骂,惹恼了公孙先生,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方天定被王伦说得哑口无言,这哑巴亏是吃定了,人家船在水里开,没有上岸,你紧张什么呢,这不是自找的吗!还有,秀州军队确实用毒箭射杀李云等人,己方违约在先,怪不得人家。王伦嘴上讲在西湖欣赏风景,可万一吴用真的帮宋江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将被困城外,小命就算交代,杭州也就完蛋!吴用这事情做的真叫人难料!哎,都怪自己落后,没有强大的海军,否则怎么会让这些梁山水贼傍若无人在西湖来回溜船。

    宋江和李俊汇合,打了个特大胜仗,而且这仗打得那个爽快,一下就划拉掉两万多人!宋江在西山扎住营寨!设晚宴庆贺,并亲自来请王伦等人赴宴,以感谢其救命之恩。

    宋江这伪君子来请晚饭,真实目的是为了做给杭州城里的方天定看,让他知道梁山吴用在帮他,迫使方天定不敢离开城廓半步。宋江这鬼算盘打到王伦头上,王伦岂能不知?你想狐假虎威,那我就来个借虎吓狗:“宋先生,王伦答应不干预南方战事,今天咱完全是在欣赏西湖美景,没有救宋先生之举,只是那方天定做贼心虚,自以为我们断他的后路,才仓惶逃命。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宋先生没必要这么隆重,反授人以柄,让老菜鸟以为你又勾结我梁山!”

    宋江感激涕零:“王头领,您实在是宋江的再生父母!今天是宋江做得不对,但老朋友聚会,喝点酒也无伤大雅吧!”

    王伦:“我担心的是瓜田李下!宋先生,这酒我们就不去喝了!但我有一事向求,请宋先生答应。”

    宋江:“宋某定当从命。”

    王伦:“宋先生今天一仗俘虏了两万多人,请不要加害,他们愿意回家的就放回家。最好的办法是对他们进行思想改造,让他们成为你的军队。”

    宋江:“宋江保证,绝不伤害他们!”

    王伦:“这我就放心了。宋先生,赵王爷哪里怎么汇报,还是你自己去,这西湖美景令人流连忘返,这段时间我还在西湖欣赏美景,哪都不去。”

    宋江这定心丸吃得:王伦哪都不去,方天定就不敢出城半步,宋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宋江没有请到王伦,这是很快就传到康王赵构的耳朵里了。赵构心里美:宋江,你个满嘴仁义的伪君子,梁山吴用根本就不鸟你,看你还能什么!

    宋江回到西山,宴会后商议攻击杭州事项,同时派戴宗联系独松关、德清二处,戴宗很快回报:卢先锋已过独松关了,明天就能到达杭州城外,所有战况,都写在战报里,请哥哥自己看。”

    宋江问:“是不是又有死伤?你们用不着瞒我。”

    戴宗:“卢先锋自从去取独松关,那关两边都是高山,只中间一条路。山上修这工事,关边有一棵大树,高数十丈,是个独到的瞭望哨,关下情形尽收眼底。关上三员守将,为首的唤做吴升,第二个是蒋印,第三个是卫亨。初时还下关来厮杀,蒋印被卢员外给挑了。吴升不敢下关,只守住交通要道。后来厉天闰带着四位战将和一万援军来到,以为可以下山厮杀,却不料他们根本不是卢员外的对手,厉天佑也被卢员外给挑了,贼兵尽上关去坚守不出。卢先锋见山岭峻险,派沈骥、张礼、赵能,石逊四个上山探路,哪知厉天闰要替兄弟复仇,引贼兵冲下关来,斩了沈骥。张礼中了药箭,不治身亡。次日,赵能焦躁要去复仇,在关下大骂挑战,不防关上一火炮打下来,当场身亡。过了一夜,石逊不让卢先锋知道,独自上关前叫阵,厉天闰、张韬见石逊只一人,便快马下山,石逊措手不及,被厉天闰杀了。滕戬、袁郎、武顺、龚端、奚胜见河北诸将惨死,在关下骂阵,要为他们报仇。厉天闰等赶下关来,将这些人引进了松树林中,武顺、龚端中埋伏战死。卢先锋急去救应,贼兵已上关去了。后来袁郎、奚胜扮了逃难百姓,到深山里找到一条小路,引人从小路偷到关上,半夜里放起火来。贼将见关上火起,知道关隘守不住了,弃了关隘逃走。卢先锋率部追击四十五里,赶上贼兵,杀死厉天闰,活捉守关将吴升、蒋印、卫亨,只张俭、张韬、姚义,引着败残逃走了。三个俘虏已经派人押送赵王爷处去了。这是公文。”

    宋江看了公文,眼泪如泉:“前日梦见张顺冤魂,又有几位看不清的,却是河北淮西诸将。想他们失身于贼,归正不久便战死,可惜,可怜!”

    燕顺:“哥哥,卢先锋已经得胜,咱可调军将去攻城,在杭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同时我们派兵,在便利之处歼灭南军有生力量,接应湖州关胜那路军马。”

    宋江:“言之有理,李逵、鲍旭、蔡庆、蔡福,你们引五千步军,由山路摸过去,从后面捅他的腚眼!”黑旋风引了军兵,呼啦啦去了。

    宋江军马,攻打东门,扑天雕李应率五千马步军兵,从汤镇路杀到菜市门外。那东路沿江都是村居商店,赛过城中。李应来到城边,把军马排开,来城下大骂:“杭州乌龟,出来厮杀!”

    那城守军慌忙报入太子宫中来。方天定遣元帅石宝迎敌,自己亲率八位将军来城楼观战。好个石宝,披挂整齐,提到出门来战李应,二人刀枪并举,大战三十回合,李应见石宝刀法娴熟武艺精纯,圈马佯败,石宝紧追,看看敢上,只见李应枪交左手,探右手从后背拽出三把柳叶飞刀,挥手三把飞刀齐出!石宝正追,猛见一道寒光直逼面门,只见他向左一闪,飞刀擦这耳朵飞了过去,石宝刚正身,第二把飞刀就到了,石宝只得顺势侧身,将第二把飞刀躲过,第三把飞刀不偏不倚,从石宝右肩的盔甲缝中钻了进去,“噗”一声,扎进去一寸多深!石宝“哎呦”一声,圈马便跑。李应见飞刀得手,回马来追,石宝见李应追来,腰间挚出流星锤回手还了李应一锤。李应没料到石宝还有这一手,急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这一锤正打在李应左肩,幸亏石宝受伤在先,要不李应左臂就折了!

    宋江:“段恺曾说,此人惯使流星锤,果然厉害。以后与此人对阵务必小心。”

    李逵等引着步军,去接应卢先锋,来到山路里,正撞着张俭的败军,嗜杀成性的李逵冲杀过去,乱军中杀死姚义。张俭、张韬二人吓得心肝具裂,只得再奔回关上,却遇到卢先锋,又被一通滥杀,二人望深山小路而走。山路狭窄,骑不得马,二人丢下战马,徒步山下逃命。忽然竹林中钻出数人,手中挠钩其出,张俭、张韬措手不及,被两个拿叉戳翻,直捉下山来。原来蔡庆蔡福二人抄小路来断张俭张滔的后路,在这里逮个正着。

    卢先锋见活捉二人,大喜,与李逵合兵一处,同众将到□亭山大寨中来,参见宋先锋等,诉说折了武顺等众将,各自伤感,诸将尽来参拜了宋江,合兵一处下寨。把张俭张滔解赴苏州交赵构,枭首示众。

    宋先锋与卢俊义商议:“请卢先锋领本部人马,去接应德清县路上关胜等这支军,同到此间,合议取城。”

    卢俊义得令,点本部兵马,望奉口镇进发。三军到奉口,正遇司行方败残军兵回来。卢俊义大杀一阵,司行方坠水而死,其余各自逃散去了。关胜见过卢先锋,合兵一处,同来□亭山总寨,参见宋先锋等,诸将会合计议。

    宋江见两路军马都到了杭州,而宣州、湖州、独松关等处,皆由赵构调统制前去统治。

    宋江看关胜部内,不见了薛永、郁保四二人。关胜哭述:“郁保四在德清县南门外,和司行方交锋,斗到三十合.被司行方砍下马去。薛永和黄爱交战,赶过溪去,和人连马,陷在溪里,被南军乱箭射死。米泉被穆弘一刀劈死。黄爱、徐白被活捉在此。司行方逃跑时落在水里淹死了。”

    宋江听得又折了薛永、郁保四两个兄弟,泪如雨下,对众将道:“前日张顺与我托梦时,见右边立着三、四个血污衣襟之人,想必就是他们。等我攻克杭州宁海军,重重地请僧人设斋,做好事,追荐超度众兄弟。”将黄爱、徐白解赴苏州,不在话下。

    当日,宋江叫杀牛宰马,宴劳众军。次日,分拨正偏将佐,攻打杭州。

    副先锋卢俊义,带领正偏将一十二员,攻打候潮门;燕顺等正偏将一十四员,攻打艮山门;穆弘等正偏将十一员,去西山寨内,帮助李俊等,攻打靠湖门。李应等正偏将八员攻打菜市、荐桥等门;东门寨内,宋清带了孔明孔亮等管领各寨探事,各处策应。正先锋使宋江带领正偏将二十一员,攻打北关门大路。

    单表宋江一路,宋江领大队人马,在北关门城下搦战。城上鼓响锣鸣,大开城门,放下吊桥,石宝首先出马来战。宋军阵上,摩云金翅欧鹏舞起大刀,飞奔出来,两马相交,二将猛战,未及十合,石宝伤痛难敌,卖个破绽,回马便走。欧鹏追赶,关胜急叫“别追!”怎奈为时已晚,欧鹏追得太快,脸上着了石宝一锤,掉下马去。马麟急马去救,石宝飞马赶到,马麟措手不及,被石宝一刀,砍做两段。城中宝光国师,引了数员猛将,冲杀出来,宋兵大败,望北而走。南军不多追赶,石宝得胜,欢天喜地,回城中去了。

    宋江等回到□亭山大寨歇下,升帐而坐,又见折了欧鹏、马麟二将,心中好生纳闷。

    关胜建议:“南军城中有此猛将,只宜智取,不可对敌。”

    宋江:“似此损兵折将,用何计好呢?”

    关胜:“先锋通知各门进攻部队协同配合,自引军攻打北关门。城里兵马,必然出来迎敌,咱佯输诈败,诱引贼兵远离城郭,放炮为号,各门一齐打城。只要有一路军马进城,贼兵必然各不相顾,可获成功。”宋江便唤戴宗传令知会。

    次日,关胜引军马,在北关门城下搦战。城上鼓响,石宝再次引军出城,和关胜交马。战不过十合,石宝难敌关胜神勇,败退,关胜猛追,被石宝刀里夹锤,差点打中脑门!关胜急退。石宝军兵赶来,赶了大约五里,凌振便放起炮,各门齐声呐喊,并力攻城。

    副先锋卢俊义引兵攻打候潮门,军马来到城下,见城门不关,下着吊桥。刘唐要夺头功,一人一刀飞奔入城。城上看见状,一斧砍断绳索,坠下闸板,可怜悍勇刘唐,被闸死在门下。原来杭州城门,乃钱王建都,立三重门:关外一重闸板,中间两扇铁叶大门,里面又是一层排栅门。刘唐抢到城门下,上面早放下闸板来。两边又有埋伏军兵,刘唐如何不死!卢俊义只得且退,使人飞报宋先锋大寨。

    宋江听见又折了刘唐,被候潮门闸死,痛哭道:“刘唐兄弟,你死得好惨哪。自郓城县结义,跟着晁天王上了梁山泊,受了许多年辛苦,不曾享得丝毫安乐,也未留下一男半女。大小百十场出战交锋,出百死,得一生,未尝折了锐气。谁想今日却死于此处!”

    关胜:“如此猛攻,绝非良法,反葬送了一个兄弟。教各军暂缓进攻,另设良计。”

    宋江心焦,急欲要报仇雪恨,嗟叹不已。哪还听得下去。部下黑旋风叫道:“哥哥放心,我明日和鲍旭、蔡庆、蔡福四人,一定要将石宝捉来,给刘唐哥哥报仇!”

    宋江:“那人英雄了得,你如何近得了他?”

    李逵跺脚:“我偏不信,明日不捉到他,不来见哥哥。”

    宋江:“你小心在意,休觑得等闲。捉不捉来都无所谓,不要枉送性命就是。”

    黑旋风李逵回到自己帐房里,筛下大碗酒、大盘肉,请鲍旭、蔡庆、蔡福来吃酒,说:“我四个,从来做一路杀。今日我在先锋哥哥面前,砍了大嘴,明日要捉石宝那鸟人,你二个不要心懒。”

    鲍旭道:“先锋哥哥今日也教马军向前,明日也教马军向前,从来将咱步军当摆设。今晚我等约定了,来日定要齐心向前,捉石宝那。我们四个都争口气!”

    次日一大早,李逵等四人,吃得醉熏熏,都拿军器出寨,请先锋哥哥看他们厮杀。宋江见四个都半醉,出言阻止:“你们四个,休把性命当儿戏!喝得站都站不稳,怎么杀敌?”

    李逵:“哥哥,不要小觑我们!”

    宋江:“只愿你们不要嘴凶!”说完上马,带关胜等四个马军将佐,来到北关门下,擂鼓摇旗搦战。李逵火杂杂地,擎着双斧,立在马前;鲍旭挺着板刀,睁着怪眼,只待杀;蔡庆、蔡福各挽一面团牌,插着飞刀二十四把,挺铁枪伏在两侧。只见城上鼓响锣鸣,石宝骑着一匹瓜黄马,拿着劈风刀,引两员首将,出城来迎敌,上首吴值,下首廉明。三员将刚出城来,李逵这个不怕天地的从不讲规矩的人,大吼了一声,直杀到石宝马头前来。石宝把劈风刀往下去迎,李逵早钻到马肚子底下,一斧砍断马脚,石宝从马上掉了下来,来个就地十八滚,钻到马军群里躲了起来。鲍旭早把廉明一刀砍下马来。南军顿时大乱,宋江指挥马军冲到城边,城上擂木、炮石,乱打下来。宋江怕有疏失,急令退军,鲍旭却已经钻入城门里去了,宋江得苦不叠。石宝在城门里面看见鲍旭一人撞进来,刺斜里一刀,把鲍旭砍做两断。蔡庆、蔡福护着李逵回来。宋江军马,退还本寨,又见折了鲍旭,宋江越添愁闷,李逵坐在地上呼天喊地地哭。

    关胜:“此计亦非良策。虽斩得他一将,却折了李逵的副手。”

    众人正在烦恼,解珍、解宝到寨来报事。

    宋江担心王伦又想趁他溃败之时插手南征事物,冷冷地对解氏兄弟说:“王头领派二位前来,是不是又想插手两军交战之事?”

    解珍:“宋先锋见外了,王头领的舰队在南门外二十余一个叫范村的地方,截获了数十只船,原来是富阳县袁评事的解粮船。王头领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些人愿意接受王头领建议,率部归顺梁山,我们将粮食和人员都带走了,只留人员小船,好给宋先锋用计!这是军师吴用的信。”

    宋江不接,关胜接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一遍,大喜,对宋江说:“王兄弟这个忙帮得太大了!先锋哥哥,吴用建议我们。派自己的人穿来人衣物,假装送粮,混进城去,在里面四处防火,我们在外边策应。”

    宋江点头:“王头领既然如此关爱宋江,宋江代表朝廷和百姓感谢王头领好意。我们这就安排。”

    解氏兄弟回去向王伦交差,宋江安排军事,换成南军服饰旗号,摇着数十条船往杭州送粮,却将士兵安藏在船仓中混进了城。

    宋江见木马计成功,再次围住城郭,离城三里,列着阵势。当夜二更时分,凌振取出九箱子母等炮,在吴山顶上,放起来;入城军士见到信号,各取火把,到处点火。城中立即乱了套,不知多少宋军在城里。方天定在宫中,听说城中到处起火,大惊,急急披挂上马,各门城上军士,已都逃命去了。宋兵大振,各自争功夺城。

    城西山内李俊等引军杀到净慈港,夺了船只,从湖里驶过坍塌的涌金门上岸。众将分兵去抢各处水门,李立、石勇首先登城。城中混战,只南门不围,亡命败军都从那门下奔走。

    方天定上马,城里已经乱了套,四下已经找不着一员将校,只有几个步军跟着,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出南门走得到五云山下,只见江里串出一个人来,口里衔着一把刀,赤条条跳上岸来。方天定见来者不善,打马要走。可那匹马前蹄刚起,两道绳索立即蹦紧,将方天定战马绊倒。光屁股汉子抢到马前,一刀割了方天定的头,骑了方天定的马,一手提了头,一手执刀,奔回杭州城来。

    此时宋先锋军马大队已都入城了,就在方天定宫中为帅府,众将校都守住行宫。望见张横赤身裸体骑马跑来,众人皆吃一惊。张横来到宫前,滚鞍下马,将刀撇在地下,将方天定人头王门前一方,跪在地上哭:“哥哥:我们攻占杭州啦,兄弟为你报仇啦,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痛哭多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