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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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再会李师师,王伦规劝宋徽宗

第一百五章燕青再会李师师,王伦规劝宋徽宗

    梁山泊好汉,三败高俅,军士绝大部分成了俘虏。王伦知道,和朝廷已经没有什么仗好打,可俘虏的作用还没有完成,于是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共产主义教育,愿意来梁山定居的留下,不愿意来梁山定居的,暂时留在梁山进行大生产运动,等宋江投靠朝廷的时候一起回归朝廷。

    高俅收拾残存人马,带萧让、乐和前往京师,听候招安一事,留下参谋闻焕章在梁山泊里当人质。那高俅在梁山时亲口允诺:回到朝廷,亲引萧让等,面见天子,力奏保举,火速差人前来招安。

    王伦则安排人员陪同闻焕章在山东旅游,同时大力宣讲平等自由民主博爱精神。

    宋江天天在忠义堂和忠义党代表商议,还请吴用王伦帮助出谋划策:“我看高俅此去,未知真实,如此空等,咱何时才能招安归顺。”

    吴用笑道:“高俅扑面三相,生得蜂目蛇形,是个转面忘恩之人。他损失了这么多军马,坑了朝廷这么多钱粮,回到京师,必定推病不出,认真写个奏章蒙骗天子,将军士放回营中歇息,而萧让、乐和则会好吃好招待,软禁在他家里。等他招安,简直是死人后面等屁!”

    宋江:“那该怎么办?招安还可以,万一招安不成,岂不是又陷了二人。”

    吴用:“这点还请宋先生放心,只要萧让、乐和不被糖衣炮弹打倒,他们绝对安全。毕竟咱手里撰着高俅的把柄!”

    王伦:“宋先生招安之心已定,必不再为我梁山出力,只是王某意见很明确,招安仅限个人意愿,不可拿国家利益、人民利益和军队战士的生命做交易。军队中愿意跟随你归顺朝廷的人你可以带走,官员中愿意跟你回归朝廷的人你也可以带走,但是,我梁山人民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们的官员和人民委员会委员一直是人民自己选举出来的,所以,朝廷不可以派人来做官,也不可以变相人民我们这里的官员。我们根据地只执行梁山的法律规章和财税制度。”

    宋江:“宋某人对天发誓,宋江顺意朝廷招安,绝不强迫一人一卒,绝不将解放区一寸土地划给朝廷管辖;也绝不让朝廷向解放区派遣一个官吏。”

    王伦:“宋先生,我索性成全了你。你最好再选两个乖巧玲珑的人,去京师探听消息,通过关系把你的一片忠心传送给皇帝,叫那高俅想藏也藏不住。至于高俅所部投降军队,我直接送给宋先生做你投靠朝廷的见面礼。”

    燕青听了王伦的话,起身说:“年初我们闹东京,小弟去李师师家,这一场大闹,想必她已猜出了八九分。但有一件,她是天子心爱的人,官府不会也不敢为难她。她在皇帝面前必然会说:‘梁山泊知得陛下在此私行,故来惊吓。’这样就能轻描淡写地遮过。要知道,枕头上关节最快。小弟此去可长可短,见机行事。”

    宋江:“贤弟此去,肩上责任重大!”

    戴宗:“小弟陪燕青兄弟一起去。”

    吴用:“宋先生昔日闹华州时,与宿太尉有数面之缘。他如果在天子面前奏上一本,那就更加顺利了。”

    宋江:“宋某曾得九天玄女暗示:遇宿重重喜。莫非正应在此人身上?便请闻参谋来堂上来。”得,刚给点脸,又忽悠上了。

    闻焕章来到大堂,宋江问:“相公曾认得太尉宿元景吗?”

    闻焕章:“他是在下同窗朋友,如今和圣上寸步不离。此人极是仁慈宽厚,待人接物,一团和气。”

    宋江:“实不相瞒:我怀疑高太尉回京,必然不奏招安一节。宿太尉在华州降香,曾与宋江有一面之识。我想派人去他那里打个关节,求他帮忙,在天子面前说一说,促成此事。”

    闻参谋:“宋将军有如此想法,真是朝廷之幸,天下之幸,在下当效犬马之劳。”

    宋江焚起好香,取出玄女课,望空祈祷,卜得个上上大吉之兆。随即取纸笔来,请温焕章给宿太尉写了封信;又安排酒席,给戴宗、燕青送行。

    戴宗、燕青收拾好金珠细软换洗衣服,将书信随身藏了,带着开封府印信公文,扮作公人,辞了众头领下山,渡过金沙滩,望东京进发。

    王伦找吴用裴如海商议:“这次宋江一定能得招安,咱需要事先做好宣传工作,不能因宋江接受招安动摇了我梁山根基。”

    吴用:“王兄弟放心,我自有安排!王兄弟是不是也要去京城走一遭?”

    王伦:“知我者,军师也!此事绝密,不可透露半点风声。宋江投靠朝廷,必定带走大量军队,到时候请军师做好精兵简政工作,咱不要太多部队,但要有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尤其咱要组建突击部队、火器部队、战车部队、特种作战部队和海军等现代化军队,这些都是宋江没见识过的,也是咱梁山的看家绝活。不能因为暂时的和平就放弃了军队的建设和训练!咱放眼全世界,放眼未来,要解放全国劳苦大众,绝不仅仅偏安梁山一隅。”

    吴用:“王兄弟放心去吧,我这边已经安排,请林教头、呼延灼训练骑兵部队,请朱武陪同解珍解宝训练战车部队,请公孙一清负责训练火器部队,请花荣花玉负责训练特战大队和弓箭部队,阮氏兄弟和我亲自训练海军,这些都是咱梁山最坚实的基础,思想觉悟高,战术水平更高,保证咱梁山军队拉得出,打得赢。”

    王伦:“既然军师早有安排,王伦便可放心大胆行事了。”

    戴宗托着雨伞,背着个包裹。燕青用水火棍挑着笼子,拽扎起衣衫,腰系着缠袋,脚下腿绷护膝,八搭麻鞋。二人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赶往东京。王伦扮成书生,一路跟着。非止一日,来到东京,顺路入城,来到万寿门。

    两个到了城门边,把门军挡住。燕青放下笼子,打着乡谈说:“你做甚麽挡我?”

    军汉:“殿帅府有钧旨,梁山泊诸色人等,恐会夹杂在行人商队中混如城中,因此命令各门守军严加防范,如有外乡客人出入,一定要仔细盘问。”

    燕青笑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说起来还算是做事的公人,逮着自家人一个劲地盘问。俺两个从小在开封府当差,这门下不知出入了几万遭,你横竖颠倒只管盘问,那些梁山泊人,眼睁睁的都放他过去了。”取出假公文,劈面丢过去,“你看,这是开封府公文不是?”

    监门官听了说:“既是开封府公文,还在哪里磨叽什么?放他进去!”

    燕青一把抓了公文,揣在怀里,挑起笼子便走。两个直奔开封府来,寻个客店住下。

    王伦也被门军挡住了:“你是干什么的?”

    王伦:“学生是进京赶考的。”

    门军:“胡说,现在不是科举时间,你赶什么考?分明是梁山奸细,来人,给我拿下,”

    “哎,哎,哎,等等,等等。”一个后生将门军拦住了,“他跟我是一起的,我们进京赶考,先在亲戚家住着,顺便向京城里那些有大学问的老师们请教请教。”这人边说还边王门军手里塞银子。

    门军得了银子,还是不放心地问:“你亲戚是谁?”

    后生:“我亲戚姓宿,叫宿元景,是他让我们来的!他让我们投蔡太师门下求学。”

    门军听了宿元景蔡太师,不敢阻拦,又有了银子,便举手放行。

    后生拉着王伦的手,得意洋洋说:“怎么样,破秀才,还是我能干吧!”

    王伦又好气又好笑,这扈真私自下山,跟踪技术还不错,王伦竟然没察觉!等到了大街上,王伦夸开了:“行呀,贾秀才,你长本事了,也学会骗人了!”

    扈真:“怎么样,我进步了吧!告诉你,这京城的人个个狗眼看人低,你只有将那些大老爷们抬出来压他们,反正他们也没资格去调查。”

    王伦:“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不后果吗?晚上咱住哪里?两个破秀才一对好朋友,却一人一间房,不怕被人看出破绽?”

    扈真这下蔫了半截:“我没想到。哎呀,这可怎么办?”

    王伦:“还能怎么办?先住下再说,总不能住大街上吧。”

    二人找个客栈住下,天帮忙,这京城做生意的人多,客栈往往客满,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却只剩一个普通房间,扈真这个那个了半天,硬着头皮登记入住。

    小二领二人去房间,送上晚饭热水,说句客气话走了。

    夜色越来越深,扈真也越来越不自在,真可谓如坐针毡。她和王伦没有结婚,不敢睡一张床,可她的心里装满了王伦,哪怕立即将身子给了王伦也愿意,心里特别希望和王伦睡一张床,又不能主动拉王伦上床,女人害羞胆怯而又渴望的复杂心情使得扈真坐不得站不得睡不得。

    王伦看了暗乐,为了制造气氛,口中不断打哈哈:“啊,困死了,睡觉,睡觉。”

    扈真实在没办法,将床上两条被子抱来一条,往王伦跟前一扔:“破秀才,你睡地板。”

    王伦:“不会吧,怎么不是你睡地板。”

    扈真:“女士优先,这可是你说的。还有,如果你夜里偷爬到床上来,就是禽兽。”

    “尊王母娘娘懿旨。”王伦一躬到地,将被子抱过来摊地上,半盖半垫在地板上躺了一夜。作为特种兵,王伦什么地方没睡过觉?睡地板,太小意思了。

    扈真和衣躺在床上,一夜没睡好,满脑子刘胡兰、花木兰,早晨起来,两眼成了熊猫眼。

    王伦见了乐了:“怎么?夜里没睡好?你就这么不放心我?我很守承诺,说出口的话绝对兑现。”

    扈真只当没听见,眼泪汪汪坐在床上,拿起枕头砸向王伦,噘着嘴在那里嘀咕:“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王伦鼻血,真他妈的后悔!说实在的,扈真真心想嫁给王伦,王伦只要稍使点坏,拉着手搂着肩在扈真脸上吻一下,保管她软软地往王伦身上靠,咸猪手一伸,绝对可以任意作为,可到了早上,一切都成了过去时,干脆不理这茬,催促说:“贾秀才,快走吧,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扈真磨磨蹭蹭梳洗打扮收拾收拾,二人奔李师师家来。

    燕青一大早换上布衫,用搭膊系了腰,找顶小厮的帽子歪戴着,装成个小闲模样。取了一小袋子金珠,往李师师家来。李师师家门前依旧是曲槛雕栏,绿窗朱户,修得比以前更好。燕青揭起斑竹帘子,轻车熟路从侧首边入室,早闻得异香馥郁。到客位前,见周回吊挂,名贤书画;阶檐下放着三二十盆怪石苍松;坐榻尽是雕花香楠木小床坐褥,尽铺锦绣。燕青微微地咳嗽一声,丫鬟出来见是燕青,转身报李妈妈出来。老鸨婆见是燕青,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不要命啦!”

    燕青:“没事没事,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没事,小生求见娘子,自有话说。”

    李妈妈:“你前番连累我家,烧坏了房子,差点脑袋搬家。有话就在这里说,说完滚蛋。”

    燕青:“只能跟娘子说。”

    李师师在帘子后,听出燕青的声音,撩帘出来。燕青看时,别是一般风韵:但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当下李师师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走到客位里面。

    燕青把那帕子放在桌上,先拜了李妈妈四拜,后拜李行首两拜。李师师谦让:“免礼!俺年纪幼小,受不起。”

    燕青拜罢,起身说:“年初打扰,小人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姑娘。”

    女人最爱听的就是男人挂念的话,燕青这句话说得李师师心里暖哄哄的,李师师的话就带上了情感:“你这骗人的负心汉,当初说自己叫张闲,那两个是山东客人。结果闹了一场,如果不是我巧言奏过官家,早被满门抄斩了!那黑胖子留下词中两句:‘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我那时已经怀疑,本想问清楚,谁想天子驾到,又被个黑鬼这么一闹腾,也就没机会问了。你今天来,不可隐瞒,若不明言,绝无干休!”拉了燕青进了自家的小阁。

    老虔婆贪财,见到金银珠宝,宛如苍蝇见到狗屎一样两眼放绿光,忙叫丫头收拾过了,请燕青进里面小阁儿内就坐,安排好细食茶果,殷勤相待。原来李师师家,皇帝不定时前来,那些公子王孙,富豪子弟,谁也不敢来她家揩油!

    燕青落座,笑嘻嘻对李师师说:“小人实话实说,花魁娘子听了可不要吃惊!前番来的那个黑胖子是山东梁山泊之主呼保义宋江;白俊面皮三牙髭须的那个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小旋风柴进;门前打杨太尉的那个,是黑旋风李逵;小人是济南大明城人氏,人都叫小人做浪子燕青。宋江知道娘子和皇上的关系,借年初看灯的机会,特来求见娘子,教小人诈称张闲。宋江的真正目的是想见皇上,指望将来能收朝廷招安。宋哥哥保国安民之心,上达天庭,只可惜天子周边都是奸佞之辈,蒙蔽天子,皇上闭塞贤路,下情不能上达。只能通过娘子这条门路,不知道被谁搅了浑水。若能尽早招安,可免去许多杀戮,减轻多少生灵涂炭。娘子,如果你能促成此事,则是梁山泊数万人的大恩人!宋江哥哥无以为谢,只命小人略备薄礼,万望笑留。”燕青打开帕子,摊在桌上,都是宋江暗中截来没有上缴的金珠宝贝器皿。

    燕青进入里间时间不大,外面进来两个年轻公子,手摇折扇,大刺刺往大厅一坐,虔婆连忙驱赶:“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万一道君来了,你们小命不保!”

    矮个的王伦笑嘻嘻对虔婆说:“老鸨婆,客气点,上门都是客,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

    老虔婆见王伦这么不规矩,怒道:“你们活腻歪了是不是?来人,给我轰出去。”

    虔婆话一出,马上转出两人来。王伦一看乐了,捏尖喉咙说:“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敢在花魁娘子家闹事?”

    扈真忍不住“噗嗤”笑了:“哥哥,你学什么鹦鹉叫?”

    两人半男半女的说:“大胆狂徒,还不快滚?惊扰了圣架,你吃罪得起吗?”

    扈真笑得更欢了:“今天鹦鹉学舌大赛呀。”

    王伦低声对扈真说:“小扈,这两位是五体不全非男非女非人妖的太监。”

    扈真仔细打量两人:没辫子,没胡子,皮肤细腻,一副孩子像。

    两太监见王伦当他们不存在,怒道:“该死的狂徒,再不走我们叫御林军了。”

    王伦还是嬉皮笑脸:“哎哟,我怕怕!李师师在这里偷人养汉,给皇帝老儿带了绿帽子,你们两个看门狗竟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去叫御林军来捉奸呀?不是我吹,就是御林军来了,他们也只会将你送给皇帝处理,到那时,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给那皇帝老儿砍。”

    太监听言,两腿一软跪下了:“公子可千万别乱说,奴才不知。”

    王伦:“不知道就好,我什么也没看见。老鸨婆,你们的水果呢?你们二位还不去把风?”

    老虔婆被人抓了要命的把柄,老老实实端上上好的水果。宋江请燕青前来求李师师,要花大把的金银,王伦扈真来凑热闹,分文不花,只管享受。

    李师师将燕青领入内宅,热情相待。燕青说:“小人戴罪之身,怎敢劳驾花魁娘子?”

    李师师:“别乱说!你们都是义士,名满天下,只恨中间无人牵引,屈沉水泊。”

    燕青:“前番陈太尉去招安,诏书上无半句抚恤的言语,又偷换了御酒。第二次领诏招安,将诏书上关键语句故意读破,读成:‘除宋江,卢俊义等大小人众,所犯过恶,并与赦免,’因此又没招成。童枢密领军讨伐,半个月,被杀得片甲不归。高太尉役天下民夫,造船征进,只三阵,人马折损大殆尽,自己被活捉上山。宋公明哥哥为了能招安,对这等奸佞都不肯杀害,还重重款待,送回京师,生擒将领,全部放还。高俅在梁山泊拍胸脯说大话,如回到朝廷,奏过天子,便来招安,还带了梁山泊两个人来,一个是秀才萧让,一个是能唱乐和,现在却把这两人藏在家里,不让他们出来。估计高俅必然瞒着天子,将损兵折将的是掩盖了。”

    李师师:“他这等破耗钱粮,损折兵将,怎么敢对皇上说实话?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你我小饮数杯,皇上那里我会替你说的。”

    燕青:“小人天生不能饮酒。”

    李师师:“路远风霜到此,开怀也饮几杯。”燕青推辞不过,只得陪着喝。

    原来李师师本不是个风尘妓女,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见燕青一表人才,头脑灵活,能言善辩,谙习音律,身体健壮,武艺非凡,对他动心了,酒席之间,不断用话来试探。燕青是个百伶百俐的人,能不明白?可他偏偏是对女色抵抗力强,大事为重,那敢应承?

    李师师:“久闻哥哥精通乐艺,酒边闲听,可否让师师一饱耳福。”

    燕青:“小人只学些皮毛本事,怎敢在娘子跟前卖弄?”

    李师师:“我便先吹一曲,教哥哥听!”便唤丫鬟取箫来,锦袋内掣出那管凤箫。李师师接来,口中轻轻吹动,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燕青听了,喝采不已。

    扈真在外面坐得不耐烦了:“哥哥,你说他们在里面谈什么呢?三言两语说完不就行了?”

    王伦:“你侬我侬,情浓意浓,这就是谈恋爱。我估计,不,我肯定,这李师师喜欢上燕青了!只是不知道燕青喜不喜欢李师师。”

    扈真:“真麻烦,如果两人喜欢,拜个堂不就完事了?还谈什么恋爱。”

    王伦:“这就是你不对了,男女结婚,需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如果合不来,将来打打闹闹怎么过下去?我们提倡自由恋爱。”

    扈真含情脉脉看着王伦:“那我们这样算不算自由恋爱?”

    王伦:“吃苹果,吃苹果!好好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扈真白了王伦一眼:“白痴!”竖着耳朵听了会说,“哥哥,里面好像吹上了。”

    屋内李师师吹了一曲,递过箫来,与燕青:“哥哥也吹一曲给我欣赏欣赏!”

    燕青只想拍婆娘马屁,希望他能给皇帝吹枕头风,所以竭尽所能,接过箫,呜呜咽咽也吹一曲。

    李师师听了,不住喝采:“原来哥哥萧吹得这么好!”又取过琵琶来,拨个小小的曲儿,教燕青听,果然是玉佩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

    燕青:“小人唱个曲儿,附和娘子。”顿开歌喉,声清韵美,字正腔圆。

    李师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玉手芊芊端到燕青嘴边:“小哥哥请喝了这杯酒。”说话间,红扑扑小脸,情深深眼睛,呼吸微喘芳心突突,斜依到燕青肩上。燕青心跳加快心摇旗动,但理智战胜了冲动,燕青正了正身,让李师师依着。

    李师师笑道:“闻知哥哥好身纹绣,奴家想一饱眼福,如何?”

    燕青笑道:“小人贱体,虽绣些花样,怎敢裸体亵渎娘子?”

    李师师腻着燕青撒娇:“既然纹绣,便是给人看的,何来亵渎?给我看嘛,给我看嘛!”。

    燕青有求于人,只得脱了上衣,亮出满身的锦绣。李师师看了,十分大喜,把尖尖玉手,便摸他身上,觉得还不过瘾,索性将外罩脱了,两只条光溜溜滑腻腻的手臂蛇一样绕在燕青背上,并用语言挑逗:“奴家肤若凝脂,和哥哥相比,却很匹配。”

    燕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性情,任由李师师作为,我自岿然不动。燕青怕李师师被咔擦了,心生一计,问李师师:“娘子今年芳龄几何?”

    李师师答:“师师虚度二十有七。”

    燕青:“小人今年二十有五,小两岁。娘子既然错爱,愿拜为姊姊!”站起身,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八拜。

    燕青以为这八拜让李师师死心,可李师师却不去搀扶,只坐在那里哭。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燕青被李师师这一哭,哭得没了主意,呆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王伦左等右等,茶水喝得都上两回厕所了,就是不见燕青出来。扈真说:“不对吧,两人唱着唱着没声音了,不会……”她将后半句硬生生吞下去了。

    王伦猛醒:“不好,我们再不干预,怕要坏事。”拉着扈真的手,“随我来。”

    两人出了李师师家,转到屋后,见灯还亮着,王伦纵身跃上,推开窗进入室内,扈真跟进,只见燕青**着上身跪在地上,李师师批着外衣坐床上哭呢。

    王伦:“我说你们两个情浓意浓,怎么浓得哭鼻子了?”

    燕青冏在哪里,却不敢动,李师师见两秀才跳窗进来,将外衣拉拉好,擦了擦眼泪,口打嗨声:“公子,请用茶。”

    王伦:“还用茶呢,我都跑三趟厕所了!”

    李师师莞尔一笑:“奴家丑态,让公子见笑了。”

    王伦:“我说李师师,咱燕大侠前来,是为了招安大计,关系到数万百姓的性命,你总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国家大事吧。”

    李师师:“公子说笑了,奴家已经答应燕公子所求,只是和燕公子谈及音乐,不免伤感。”

    王伦:“不对,这不是谈音乐!一个跪着不敢动,一个坐床上哭鼻子,哪是谈音乐?分明是谈情说爱!”

    李师师莞尔一笑:“公子,像师师这样的人,能有爱吗?”

    王伦:“那要看你自己!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王伦,人称白衣秀士,居梁山泊。”

    李师师:“王伦,好像名气不大,燕大侠,能否介绍一下?”

    燕青起身做椅子上说:“王伦,水泊梁山人民党党首,六娘扈真,绰号一丈青,梁山大将,女首领。他们的关系……”燕青也不知道。

    “恋人。”扈真不知什么时候运用了现代词语,说完后脸红红地看这王伦:我说得对不?

    王伦自从穿越来到大宋,历经四年,看林冲两口子郎才女貌,秦明花玉青梅竹马,武松潘金莲经过多少磨难终成眷属,张青孙二娘夫妇恩爱如胶似漆,裴如海**更是群童绕膝。连老学究吴用也名花有主,老婆也挺着个大肚肚在人前招摇,唯独自己缺还孤身一人,不免也想找个对象。这扈真脸蛋漂亮,身材窈窕,品行性格脾气都很不错,不失为一个好的伴侣,但他又担心:自己是穿越来了,搞不好哪天穿回去了,那怎么对得起人家?

    李师师说:“妹妹真是好福气!师师也想找个心爱的人厮守终身,只可惜师师残花败柳,无人怜见。”眼睛却直钩钩顶着燕青。

    王伦知其意,但不能代燕青作主,只能帮腔:“李姑娘,人生追求全在自己,王某倒想听听姑娘的心声。”

    李师师:“奴家是当地人,家父王寅,开染坊为生。父亲将奴家寄名佛寺摩顶,取名王师师。四岁时,家父怨死狱中,奴家流落街头,为李蕴收养,改名李师师,习得琴棋书画歌赋音乐,十六岁那年,继父让如家献艺,轰动京城,公子王孙竞相争夺。天子知晓,便在高俅怂恿下来到舍下。师师因此成了天子专宠。”

    王伦:“姑娘身世却很凄惨,只是宋皇帝既喜欢你,却不娶你进宫,必有缘故。”

    李师师:“都怪师师无知,师师早年遇见武功员外郎贾奕,以为可以终生相托,便委身于他。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贾奕抛弃了奴家!因奴家已非贞洁之身,所以进不得皇宫,如今虽得宠天子,可不免人老珠黄时!年初见到燕大侠,师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免心动!让公子见笑了。”

    王伦:“哈哈,一见钟情啊,我说燕大侠,你这流水可有情?”

    燕青:“王义士,燕青一个浪子,恐辜负了李姑娘一身!”

    王伦早知道燕青的心思,还想劝上两句:“在大明城时你若说浪子,我还相信,但卢员外收养你以后,你再说自己浪子,只怕只有李逵会相信。这么说吧,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师师姑娘话到了这份上,你就表个态,愿意的话继续交往,不愿意的话,就成姐弟,如何?”

    李师师:“燕大侠放心,不论你给我什么答复,天子那里的事我都办好!”

    李师师这句话赢得了燕青的好感,但没有赢得燕青的爱心,女人失贞的事现代人都耿耿于怀,何况那时的人?燕青怕误事,不好直接回答,只得说:“姐姐的好意,燕青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王伦:“燕青,人是没有来世的,今生事今生了,你给个明确话,别婆婆妈妈的。”其实王伦只想听燕青一句话:不愿意。

    扈真也来劝场:“好了,师师姐,燕青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害羞。”听这话,好像她是过来人似的。

    王伦不想李师师也误解,只得泼冷水:“师师姑娘,我们提倡自由恋爱婚姻自主,至于你们能不能走到一起,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也不是说愿意就愿意说不愿意就一点指望没有的,缘分完全在个人,我建议你们暂时先处着。特别是师师,你有过被骗经历,该珍重未来的幸福。这事我还要和卢员外打个招呼,让他尊重燕青自己的选择,毕竟燕青是他收养长大的,也算是半个老爹吧,我可不想他胡乱干涉。”

    事情办到这份上,李师师帮燕青传话算是铁板钉钉了,燕青告辞回去,李师师依依不舍:“小哥就在我家住下,不要去旅店住了,这样天子来了你可以第一时间见到,有什么是可以直接说,我帮你圆场。”

    这个理由燕青没法拒绝!李师师想多做努力。女人总不能这么没根,需要找个终身依靠,否则红颜老去,如何活下去?

    燕青:“师师姐既然这么说,小弟回店中,取了些东西便来。”这“姐”一出,燕青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李师师一语双关:“不要让我在这里空等。”

    燕青:“旅店离此不远,一会就到。”

    燕青暂别了李师师,回到客店中,把经过告诉戴宗,戴宗说:“如此最好!你快回去,早早将事情了结了,宿太尉那边还要去通融。”

    燕青收拾一包零碎金珠细软之物,再回李师师家,一半送与李妈妈,一半散与全家大小,没一个不欢喜。老鸨赶紧收拾出一间房,让燕青住下。

    无巧不成书,看看快晚上九点的时候,太监来报,天子马上到。李师师着手安排,两国领导人的非正式会晤在妓院举行,比习奥会在农庄猥琐了一大截。

    月色朦胧,花香馥郁,兰麝芬芳,道君皇帝引着一个小黄门,扮做白衣秀士,从地道中来到李师师家后院,太监和李妈妈打个招呼,教前后门窗关紧,天子直奔李师师屋来。

    李师师冠梳插带,整肃衣裳,明晃晃点起灯烛荧煌,天子一进屋,收出双手抱住李师师:“宝贝,朕想死你了!”

    李师师兰花指在天子头上一戳:“万岁爷,你天天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会想到我这个民间女子?这里已准备下诸般细果,异品奇馔,皇上请吃。”

    天子大喜:“那爱卿过来,寡人为你削苹果!”

    李师师嗲了一声,依在皇帝身边,拿起一个葡萄,剥去皮,咬下一半,确认没有核,送到皇帝嘴边!

    皇帝张嘴吃了,龙颜大悦:“还是爱卿会伺候人,朕的妃子就知道争宠争醋,能有爱卿一半细心就好了”

    李师师:“如果皇上的妃子都像奴家一样,皇上是不是就不要奴家了?”

    皇帝:“怎么会呢?家花哪有野花香!寡人怎么会忘记卿呢?”

    李师师抱着皇帝的脖子:“皇上说的是真心话?”

    皇帝:“朕金口玉言。”

    李师师:“谢皇上恩宠,可贱有个姑舅兄弟,从小流落在外,听说还收了天大的冤屈,今日来到京城,要我帮助开拓,皇上,您能不能帮帮他,哪怕少给女家恩赐。”

    天子:“既然是你兄弟,朕一定法外开恩。我见见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太监领命,请燕青来到房内面见天子。

    天子看了燕青一表人物,先自大喜。李师师被皇帝搂着,叫燕青:“替姐姐吹箫歌唱,服侍圣上饮酒。”

    燕青:“草民所记无非是些淫词艳曲,如何敢污秽圣上耳目?”

    天子:“寡人私行妓馆,就是要听艳曲消闷,你只管唱。”

    燕青先吹一回箫,再拿来象板,唱渔家傲一曲: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燕青歌声,宛如新莺乍啭,清韵悠扬。天子大喜,命再唱。燕青跪下说:“臣有一只减字木兰花,上达天听。”

    天子:“好,寡人愿闻!”燕青遂唱减字木兰花一曲:听哀告,听哀告!贱躯流落谁知道,谁知道,极天罔地,罪恶难分颠倒。有人提出火坑中,肝胆常存忠孝,常存忠孝,有朝须把大恩来报!

    燕青唱罢,天子大惊失色,丢下李师师,问:“卿何故有此曲?”

    燕青跪地不起。

    天子转疑:“卿只管说,寡人与你作主。”

    燕青:“臣有迷天之罪,不敢上奏!”

    天子:“赦卿无罪,但奏不妨!”

    燕青:“臣自幼飘泊江湖,跟随客商路经梁山泊,被掳上山住了三年。今年才离山来京师,虽然见得姊姊,却不敢上街行走。万一被人认出来,哪有命在?”

    李师师跪下说:“我兄弟心中,只有此苦,望陛下做主!”

    天子笑道:“此事容易,你是李行首兄弟,谁敢拿你!”

    燕青以目送情与李师师。李师师撒娇撒痴:“我只要陛下亲书一道赦书,赦免我兄弟,他才放心。”

    天子:“又无御宝在此,如何写得?”

    李师师:“陛下亲书御笔,便强似玉宝天符。”

    天子命取纸笔。小太监随即捧过文房四宝。燕青磨得墨浓,李师师递过紫毫象管,天子拂开花笺黄纸,横内大书一行。临写,又问燕青:“寡人忘卿姓氏。”

    燕青道:“男女唤做燕青。”天子便写御书道:神霄王府真主宣和羽士虚靖道君皇帝,特赦燕青本身一应无罪,诸司不许拿问!写罢,下面押个御书花字。李师师执盏擎杯谢恩。

    天子问:“汝在梁山泊,必知那里备细。”

    燕青:“宋江这伙,旗上写着‘替天行道’,大堂也以‘忠义’为名,不肯扰害良民,单杀赃官污吏才佞之人,只是早望招安,愿与国家出力。”

    天子:“寡人两番降诏,遣人招安,如何抗拒,不伏归降?”

    燕青:“第一次招安,诏书上毫无抚恤招谕之言,有人将御酒全换成河水,搅黄了事情。第二番招安,有人故把诏书读破句读,暗藏玄机要除宋江,被梁山好汉识破。童枢密引军进剿,只两阵,被杀得片甲不留。高太尉提督军马,役天下民夫,修造战船征进,不曾得梁山泊一根折箭;也只三阵,杀得手脚无措,三军尽灭,自己被活捉上山,口头承诺招安,梁山宋江将他放回,带了山上二人来协商,留闻参谋在彼山上当人质。”

    天子听罢,摇着头说:“寡人知道的不是这样!童贯回京奏说:‘军士不服暑热,暂且收兵罢战。’高俅回京奏道:‘病患不能征进,权且罢战。’”

    李师师:“陛下虽然圣明,身居九重,却被奸臣闭塞贤路,如之奈何?”天子嗟叹不已。

    李师师:“陛下何不亲拟圣旨,着忠信之人前往梁山?”

    天子:“依卿之言,寡人明日即办。”

    看看快半夜三更了,燕青拿了赦书,叩头谢恩去了。天子拥李师师欲上床,猛见床上坐着两人,皇帝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李师师也吓得“啊”一声惊叫,定睛看时,认得是王伦与扈真。

    皇帝很快安定下来,他明白,来人不是刺客,否则自己活不到现在!作为天子,站着和别人说话还是第一次,但又不得不站着:“你们是何人?”

    王伦:“别紧张,别害怕,我是梁山泊白衣秀士王伦!”

    皇帝:“你来干什么?”

    王伦:“我来只是跟你打个招呼。你招安宋江众人与我没关系,请你不要打我梁山人民政府和梁山领土的主意,还有,如果你不好好治疗国家,早晚你要葬送了你的国家,好自为之。”

    皇帝:“以你的意思,我招安不是白招了?”

    王伦:“既是,又不是。”

    皇帝:“此话怎讲?”

    王伦:“你现在这样招安,能招到宋江及其麾下数十位将领和十万军士前来为朝廷效力,但朝廷官员一个也进不得梁山地区,梁山地区一分税钱也不会上缴。但如果按照我的意思招安,能得到全体老百姓和全部国土,同时也会失去你的统治权,你只能成为一个空皇帝,真正掌握国家命运的将是人民。”

    皇帝:“不可能,我绝不放弃祖宗的家业。”

    王伦:“请记住,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你赵家的天下,更不是你一人的天下!你招安宋江后,还会有很多事,这些事都不是你能主宰的,最后是否放弃皇权统治,只怕由不得你。好了,我言至意尽,你好自为之!”

    皇帝半点心情都没了,招呼黄门:“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