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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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梁山泊让贤,张顺扬子江遭劫

第八十八章宋江梁山泊让贤,张顺扬子江遭劫

    曾头市这一战,梁山泊军马损失惨重,战死两百多人,受伤五百多人,消灭曾头市守军五千人!王伦寻问为什么伤亡如此大,众头领称这些人宁死不降,抵抗非常激烈,梁山军第一次打这样的仗。

    吴用经过了解才知道,曾弄是金国皇叔,听取史文恭的建议,在大宋境内安插了三个窝点,一方面收集情报,另一方面隐藏精兵,为侵略大宋做准备!荒淫无耻的大宋朝半点不知。如果不是抢马事件,这些人将会一直隐藏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巧就巧在段景住贩卖马匹时偷来的马是大金太子的宝马,被史文恭看中,因此露了马脚!王伦无意中帮了大宋一个天大的忙。

    众人回到山寨,宋江请求设灵堂祭奠晁盖,教圣手书生箫让作了祭文,忠义党头领人人挂孝,个个举哀,史文恭剖腹剜心,享祭晁盖。

    事毕,宋江就忠义堂召集忠义党成员开会,并邀卢俊义参加,会上,宋江说:“晁天王死前请在下为他报仇,在下曾言:‘但有人捉得史文恭者,不拣是谁,便为梁山忠义党首领’,今日,卢员外生擒此贼,祭献晁兄,报仇雪恨。宋江当遵守誓言,请卢员外为忠义党首。”

    卢俊义:“小弟德薄才疏,怎敢承当此位?若得居末,尚自过分。”

    宋江:“非宋某多谦,有三件不如员外处:第一件,宋江身材黑矮,员外堂堂一表,凛一躯,众人无能得及。第二件,宋江出身小吏,犯罪在逃,感蒙众兄弟不弃,暂居尊位;员外生於富贵之家,长有豪杰之誉,曾领兵百万抗击金人,又非众人所能得及。第三件,宋江文不能安邦,武不能服众,手无缚之力,身无寸箭之功;员外力敌万人,通今博古,一发众人无能得及。员外有如此才德,我忠义党用人唯贤,党首之职当贤德者居之。他时归顺朝廷,建功立业,官爵升迁,能使弟兄们尽生光彩。宋江主张已定,休得推托。”

    卢俊义拜于地下说:“兄长枉自多谈;卢某宁死,实难从命。”

    戴宗说:“公明哥哥,这忠义党是你一手创建,晁盖哥哥也未曾任党首之职,以小弟愚见,兄长为首,卢员外为次,皆人所伏。兄长若如是再三推让,恐冷了众人之心。”

    原来戴宗已看出众人脸色,故出此语。只见黑旋风李逵大叫:“我在江州,舍身拼命,跟将你来,众人都饶让你一步!我自天也不怕!你只管让来让去做甚鸟!我便杀将起来各自散火!”

    刘唐见也上前叫道:“哥哥手下许多军官都是受过朝廷诰命的:除了哥哥,如何肯听从别人?”

    穆弘:“我们起初建立这忠义党,那时便是哥哥为首。今日却让后来人,咱心寒哪。”

    王英大叫:“兄长既然不以大局为重,咱们各自撒伙!我还回我的清风山。”

    宋江:“你众人不必多说,我有个道理。看天意是如何,方才可定。我去请示吴用王伦。”率众人来人民大会堂找吴用帮忙。

    吴用:“公明兄弟有何事?”

    宋江:“我想这样,这样,不知军师可否允许?”

    宋江假仁假义要把党首让给卢俊义,其实是想以此来收买人心。众党徒不服,宋江便请示吴用王伦:“如今山东局势已定,我梁山已经占领了江苏北部,山东大部,但就在我们附近还有两个州府没有攻取,一处是东平府,一处是东昌府。因为他们不曾搅扰我们,也没有危害那里百姓。但这两处始终是朝廷的势力,一旦开战,我军后房总不稳定,我想派兵将这两出攻克,王兄弟,军师以为如何?”

    王伦:“宋先生言之有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不知宋先生准备如何攻打?”

    宋江:“宋江有一己私心,如今我想将忠义党党首让与卢员外,可众人不服,想借此机会让众党员比一比卢员外和我的能力,所以出此下策。”

    王伦见宋江如此,笑了笑对吴用说:“正好,你党目前有两个兵团,其一是卢俊义的兵团,其二是关胜兵团。我看那,你和卢俊义各带一个兵团,我派阮小七带一营水兵协助卢俊义,派张顺兄弟带一营水军归你指挥,你们去比试一下,好让众党员心服口服。好吧。”

    宋江:“如此谢王兄弟,谢谢诸位了。”宋江出去点兵不提。

    吴用对王伦说:“宋江此去,必处处挣先,我们要不要帮卢员外?”

    王伦:“宋江口口声声忠义,其实他就是一心想投靠朝廷,咱四个兵团中,只有关胜还能听他指挥,卢俊义却是实实在在一个忠义之人,只是他一直心向朝廷,不愿为我梁山首领,所以这次比赛一定是宋江赢!我们帮了,反陷卢俊义于不义!更何况这两处兵力都不强,我们一个兵团足够对付了。”

    吴用:“那咱做个和事老,如何?”

    王伦:“可以。”

    宋江点兵马完毕,在校军场发表演说:“议事院和军师已经批准我们的行动计划,这次出兵,我和卢员外各拈一处。如先打破城子的,便做咱忠义党党首。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奋勇向前!”

    吴用:“兄弟们,攻下东平东昌,能稳固我梁山后方。为了激励你们的斗志,也考验考验你们的战斗力。我们决定开展这项比赛,也让宋江哥哥顺便考察一下忠义党的党首人选。我在这里做个见证,咱抽签决定攻取对象。”

    此时不由卢俊义申辩,吴用唤铁面孔目裴宣,写下两个阄儿,焚香对天祈祷,各拈一个。宋江拈着东平府,卢俊义拈着东昌府。众皆无语。

    当日分兵调拨人马。宋江部下:大刀关胜,黑旋风李逵,没遮拦穆弘,病大虫薛永,丑军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摩云金翅欧鹏,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没面目焦挺,丧门星鲍旭,等共二十位。军队为关胜麾下五千人。卢俊义部下:双鞭呼延灼,小旋风柴进、赤发鬼刘唐,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百胜将军韩滔,天目将彭圯,铁臂膊蔡福,一支花蔡庆,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等,也是二十位。军队为呼延灼麾下下五千人。由于两府距离梁山很近,由扑天雕李应,总督粮草。分兵已定。宋江带人去打东平府;卢俊义带人去打东昌府。众多头领各自下山。此是三月初,日暖风和,草青沙软,正好厮杀。

    卢俊义领兵先出发,宋江兵随后下山。只说宋江领兵前到东平府,离城只有四十里路,地名安山镇,扎住军马。宋江招二十为头领商议:“咱以什么理由打东平府?所谓师出要有名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宋江奸猾:“咱这样,就说我们向东平府借粮。明天咱就派人进城传话。”

    次日一早,大家在等宋江派兵,可宋江却称病了!众人问其故,宋江说:“昨夜入梦,见晁盖哥哥立于帐外,却进不进,叫道:‘兄弟,你在这里做甚麽?’我吃了一惊,急起身问:‘哥哥从何而来?冤已报得,该安心转世,今日显灵,必有见责。’晁天王说:‘兄弟不知,我与你心腹弟兄,我今特来救你。如今背上之事发了,只除江南地灵星可免无事,兄弟,今不快走时,更待甚麽?倘有疏失,如之奈何!休怨我不来救你。’我意欲再问明白,赶向前去说:‘哥哥,阴魂到此,望说真实!’晁天王说:‘兄弟,你休要多说,只顾安排回去,不要缠障。我便去也。’宋江撒然觉来,却是南柯一梦。天王提示,我等不可用兵,该速回梁山。”

    关胜说:“既然哥哥有意相让,我们便回梁山去。”随即拔寨回梁山。

    吴用见宋江出征只两天就回来了,问其缘故,宋江备述前梦。吴用说:“既是天王显圣,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现今春暖花开,雨水随时而至,不是杀伐时候,军马亦难久住,正宜回山,待雨水过后,再出兵不迟。”

    卢俊义见宋江回兵,担心宋江让他,所以也回兵。众人不解,卢俊义实话实说说:“东平东昌两府相互呼应,我们单独攻打一州,另一州必然出兵相救,那时我们将两面受敌。需要回山重新安排。”

    吴用见卢俊义回山,已知其意,便说:“卢员外,东平东昌互为唇齿,不可单攻其一,咱还是好好商量详细事宜。”

    一场战火就这么暂时熄灭了。

    单表宋江,其实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背疮,只是为了党首之争勉强出发,为了能体面地回来,编了个晁天王脱梦的谎言,其实质是想让卢俊义单独攻打东昌,那时东平出兵向救,卢俊义必两面受敌败回梁山,那时不需要让,卢俊义也没有着脸做忠义党党首。哪知卢俊义不为荣誉官位而战,非常客观准确地判断出兵势,帅众也回了梁山。

    宋江神思疲卷,身体发热;头如斧劈,一卧不起。众头领都到帐中看视。宋江道:“只觉背上好生热疼。”众人看时,只见鏊子一般红肿起来。吴用说:“此疾非痈即疽;吾看方书,豆粉可以护心,毒气不能侵犯。快取此物,安排与哥哥吃。只是急切无有医人!”

    王伦:“这还算什么疑难杂症,就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给他吊点青霉素就好了!最便宜得那种,药扣都没有。”

    扈真伸手摸了摸王伦的额头:“什么金黄色葡萄?什么抗生素?我没听说过,哥哥脑子烧坏了,又在胡说什么?”

    王伦反应过来了,这是宋朝,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来说,宋朝是全世界医疗水平最好的国家,王伦的生物制药工厂生产的抗生素对金葡菌效果不太好,但控制病情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护理得当,宋江保证不死,可惜宋江不信。就算王伦的行军包裹中有,也不能浪费在这种伪君子身上,这种人早点发背疮死了才干净。

    浪里白条张顺说:“小弟在浔江时,因母患背疾,百药不能治,后请建康府(今南京)安道全,手到病除,自此小弟感他恩德,常送他鱼虾时鲜。令见兄长的病症,此人一定能治。只是此处距建康府太远,需要快马加鞭星夜兼程。”

    吴用:“兄长梦晁天王所言,百日之灾,只除江南地灵星可治,莫非正应此人?”

    宋江:“兄弟,你快与我请来,救我一命!”

    吴用随即叫财务处取黄金一百两,再领二三十两碎银作盘缠,分付张顺:“你立即出发,定要和他同来。”张顺别了众人,背上包裹下山去。

    时值春初,沿江地区晴雨无常气温反复,路上好生艰难。张顺冒雨舍命而行,独自一个奔至扬子江边,渡口没有渡船,张顺没奈何,沿江边走,见败苇里面有些烟起,定有船夫,张顺叫道:“艄公,快来载我过江!”

    芦苇里簌簌的响,走出一个人来,头戴箬笠,身披蓑衣,问道:“客人要去哪里?”

    张顺:“我要渡江去建康府办急事,你渡我过江,我多给船钱,。”

    艄公:“渡你过江没关系,只是今日太晚了,即便过了江去,也没处住店。你暂时在我船里歇了,到四更风静雨止,我渡你过去,只要多出些船钱与我。”

    张顺:“你说得对。”跟艄公一起钻入芦苇荡,滩边泊着一只小船,蓬底下,一个瘦后生在那里烤火。艄公扶张顺下船入舱,把身上湿衣裳脱下来,叫那小后生就火上烘焙。张顺打开衣包,取出绵被和身一卷,倒在舱里,问艄公:“这里有酒卖吗?”

    艄公:“这么晚了,哪里买酒呀,请随便吃一碗吧。”

    张顺再坐起来,吃了一碗饭,重新躺下,一来连日辛苦,二来十分托大,不觉睡着了。那瘦生一头双手向着火盆,一头把嘴努着张顺,一头口里轻轻叫那艄公:“大哥,你看?”

    艄公窝过头,伸手在张顺的包裹上一捏,觉道是金帛之物,冲瘦子做个手势:“你去把船放开,去江心里下手。”

    瘦后生推开蓬,上岸解了缆绳,跳上船把竹篙点开,搭下橹,咿咿呀呀地摇出江心里来。艄公在船舱里取来缆绳,轻轻地把张顺捆成一团,又去船梢板底下取出把刀。张顺醒了,见双手被缚,挣挫不得,艄公手拿板刀,按在他身上。张顺告求:“好汉!你饶我性命,我把金子都给你!”

    艄公:“金子也要,你的性命也要!”

    张顺连声求饶:“你只教我囫囵死,留我个全尸,冤魂便不来缠你!”

    艄公:“行!”放下板刀,把张顺扑通丢下水去。顺手打开包一看,足足黄金五十两,吃了一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艄公把眉头皱一皱,叫那瘦后生:“五哥进来,和你说话。”瘦子刚钻入舱里来,艄公手起刀落,砍下脑袋推下水去了。艄公打水冲洗了船中血迹,摇船去了。

    张顺号称浪里白条,水中的勾当他是高手,被推下水后,他憋口气浮出水面,挣扎着咬断索子,游泳过江到了南岸。张顺爬上岸,见树林中隐隐有些灯光,水渌渌地转入林子里,看时,却是一个酒店,后半夜里起来做点心,破壁缝透出火来。张顺叩开门,见个老丈,纳头便拜。老丈问:“你莫不是江中被人劫了,跳水逃命的麽?”

    张顺:“实不相瞒,小人从山东来,要去建康府干事,晚来隔江觅船,不想撞着两个歹人,把小子应有衣服金银尽都劫了,将小人丢入江中。小人会赴水,逃得性命。求公公救我一救!”

    老丈听了,领张顺入后屋中,拿个衲头(破床单)给他,换下湿衣服,烫些热酒给暖暖身子。老丈问:“汉子,你姓甚麽?山东人来这里干何事?”

    张顺:“小人姓张;建康府太医是我兄弟,特来探望他。”

    老丈:“你从山东来,曾经过梁山泊?”

    张顺:“从那里经过。”

    老丈:“山上宋头领,不劫来往客人,又不杀人性命,只是替天行道,是不是真的?”

    张顺:“是真的,宋头领忠义为主,不害良民,只杀滥官污吏。”

    老丈:“老汉听说宋江这伙,确实仁义,只是救贫济老,哪像我这里的草贼!若他能来里,百姓生活稳定,不再受官府强盗欺负。”

    张顺听完说:“公公不要吃惊,小人是浪里白条张顺;因为俺哥哥宋公明害背疮,教我将一百两黄金来请安道全。谁想在船中睡着,被这两个贼人缚了双手,丢下江里;我咬断绳索,逃到这里。”

    老丈:“你既是那里的好汉,我教儿子出来,和你相见。”不多时,后面走出一个瘦后生来,看了张顺便拜:“小人久闻哥哥大名,只是无缘拜识。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为走跳得快,人人都唤小人做活闪婆王定六。平生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师,不得传授,只在江边卖酒度日。刚才害哥哥的那俩人,小人都认得:一个是‘截江鬼’张旺;那一个瘦后生是华亭县人,唤做‘油里鳅’孙五。这两个鸟人,时常在江里劫人。哥哥安心在此住几日,等这厮来吃酒,我给哥哥报仇。”

    张顺:“感承哥哥好意。我兄长宋公明背疮难熬,我恨不得一日就回到寨里。等到天明,我就进城去请安太医,回来接兄弟过去。”王定六取出自己的一包新衣裳,给张顺换上,杀鸡置酒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