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谁是第一
阳光明媚，春风的气息早已绿了江南岸，正如杜小川此刻的心情一般，轻松愉快。
杜小川慢悠悠的在贡院之中走过，他知道，自己的这篇文章必定会在京城弄的满城风雨，可是他不在乎，这头疼的事，还是留给这些主考官去做就好。
转眼间，杜小川已到了贡院之外，一眼边看见睁大了眼睛的李兴，便挥挥手，而李兴则很是兴奋的问道：“公子，您今日可是第一个出来的。”
“哦，是么？”
想起那些依旧在交流感情的举人们，杜小川便觉得好笑，这些腐儒总是要引经据典，辨出个所以然来。
杜小川拍拍李兴的肩膀，笑道：“怎么？不相信你家公子能拔得头筹？”
李兴连忙摆手，连道不是，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对杜小川说道：“公子，方才有人来找你，并留下了一份信。”
杜小川眼睛一亮，随即问道：“信呢？”
李兴立即将信递给杜小川，而杜小川打开后，却是眉头一皱，忽而又神情一松，将信纸随意扔给了李兴，笑道：“这是送错了。”
李兴很是疑惑的瞥过去，那张信纸上果然除了中心的一颗墨点之外，一个字也未曾有过。
“难怪，送信的人我说怎么像个乞丐呢？”李兴在一旁小声嘟囔。
信虽无字，可信却有意，杜小川自然明白这张纸的意思，可是他却故意让李兴看到，对这个小伙计，终究还是要给点信任的。
“好了，李兴，我们回四合院吧。”
“得嘞，公子请坐好。”
“咯吱咯吱”的声音重新响起，马车趁着天色未晚，向着夕阳驶去。
贡院之中，却是另一番激烈的景象。
王铎端坐于主位之上，锐利的眼神仔细的扫过每一个考生的试卷，而台下的卢正廷，蔡庸二人则是分坐两旁，协助着王铎批阅着考卷。
大堂里灯火通明，门外更是守卫森严，这三人各个额头冒汗，气氛很是紧张，当下也是一时无话。
忽然，卢正廷一声惊叫，仿若刚才见了鬼似的，瞬间跳了起来，甚至还将身旁一个快要燃尽的蜡烛碰在地上，差点点着了身前的试卷。
王铎轻轻咳嗽了一声，很是不满卢正廷这一惊一乍，说道：“卢大人，我们皆属同僚，受陛下差遣，来办理此事，若是有个闪失，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如若卢大人困了，可先去休息！”
王铎买是个直性子，说话自然不会拐弯抹角，眼见大堂中的气氛不善，蔡庸连忙出来打圆场场，笑呵呵的说道：“二位大人，切勿为此事伤了和气，想必是卢大人久坐腿麻了，所以才会不小心的。”
那卢正廷却是如丢了魂儿一般，呆立在原地，手中的试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疾步走到王铎的面前，说道：“大人，出大事了，您看这张考卷！”
王铎一怔，连忙接过卢正廷手中试卷细细看过，好大一会儿，王铎才怅然若失的将试卷放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胡须随着起伏的胸膛一颤一颤，愣是半天没有说上话来。
蔡庸也发现了不对劲，将这张试卷从地上捡起来一看，顿时吓得倒退了几步，只见他慌忙将试卷塞进袖子中，并看了看门外的守卫，随后凑到王铎的面前，低声说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王铎乃是礼部尚书，又是殿阁大学士，自然成了三人的主心骨，可他此刻的黑面却是抖了几抖，竟是无话可说。
“大人，不如我们将这名考生落榜如何？如此，皆大欢喜！”卢正廷上前建议道。
王铎的眼神中突然有了光彩，瞬间坐起来，恢复了威严，他对着蔡庸说道：“蔡大人，快将试卷拿出来，撕掉糊名帖，本官倒是要看看，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蔡庸即刻将糊名帖撕下，只见上面的名字正是工工整整写下的杜小川！这份试卷也正是杜小川那篇《华夏论》！
王铎忽然又沮丧的坐在了椅子上，连道：“麻烦了，麻烦了！”
卢正廷不解，很是疑惑，“大人，这杜小川乃是籍籍无名之辈，我三人谁也不说，更何况这试卷所写乃是惊天！他落榜也是情理之中啊！”
只见王铎不停叹气，随后才缓缓解释道：“且不论这杜小川的内容，光这份见识与文采，便不再那余煌之下，更麻烦的是……你们二位凑过来，这杜小川，乃是英国公他老人家亲自推荐！”
二人皆是倒吸一口气，这英国公乃是世承的爵位，在这大明朝早已是根深蒂固，大半重臣都是出自英国公名下，可他们从未听过，这张维贤曾经亲自举荐过一个后生的。
蔡庸试探着问了一下：“大人，您打算为此子定为几名？”
王铎语气中已有了无法逆转的坚定，“本榜第一！”
“什么？！”
卢正廷与蔡庸几乎是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王铎，若是此子被定为第一，且不论这足以诛九族的试卷，更可怕的是，若是此子将来到殿试，面对圣上，会有何等惊天的言论，更不可知！
“大人，您是否再考虑一下，这余煌，也是个状元之才，他也是九千岁举荐的……”
“住口！”
王铎这次是真的怒了，他猛然一声大吼，将真座大堂都震的嗡嗡作响，“你们二人当真昏聩！若非我们乃是多年好友，本官绝不会说这些无用之话，魏忠贤不过是一夜昙花而已，你们目光应当放的长远一些，何况圣上……为官之道，你们应该懂得！”
那二人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醒悟过来，当下大骇，双双对着王铎躬身一礼，“多谢大人指点，但凭大人指点！”
王铎嗯了一声，走到窗前，背负双手，望着天空的弯月，低声细语：“此子之文，必有吞吐天地之志！但愿本官这个决定，赌对了！”
“大人，那余煌如何？”卢正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煌？本榜第二，至于状元，就让他们二人到皇帝那儿去争好了。”
“是，大人！”
三日过去，杜小川早起练武，隐约听见城中有几声炮响，他摇了摇头，便不去在意这些琐事。
忽然，李兴极其兴奋的冲了进来，因为速度太快，差点还摔了一跤，杜小川连忙扶住，责怪道：“谁把你吓成这样了？跑这么急！”
李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汗水流尽后，方才前言不搭后语的喊道：
“恭喜公子，中了，中了，您……是第一！”
杜小川眉毛一样，难道不是应该朝廷要取他性命？
天变了？
杜小川慢悠悠的在贡院之中走过，他知道，自己的这篇文章必定会在京城弄的满城风雨，可是他不在乎，这头疼的事，还是留给这些主考官去做就好。
转眼间，杜小川已到了贡院之外，一眼边看见睁大了眼睛的李兴，便挥挥手，而李兴则很是兴奋的问道：“公子，您今日可是第一个出来的。”
“哦，是么？”
想起那些依旧在交流感情的举人们，杜小川便觉得好笑，这些腐儒总是要引经据典，辨出个所以然来。
杜小川拍拍李兴的肩膀，笑道：“怎么？不相信你家公子能拔得头筹？”
李兴连忙摆手，连道不是，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对杜小川说道：“公子，方才有人来找你，并留下了一份信。”
杜小川眼睛一亮，随即问道：“信呢？”
李兴立即将信递给杜小川，而杜小川打开后，却是眉头一皱，忽而又神情一松，将信纸随意扔给了李兴，笑道：“这是送错了。”
李兴很是疑惑的瞥过去，那张信纸上果然除了中心的一颗墨点之外，一个字也未曾有过。
“难怪，送信的人我说怎么像个乞丐呢？”李兴在一旁小声嘟囔。
信虽无字，可信却有意，杜小川自然明白这张纸的意思，可是他却故意让李兴看到，对这个小伙计，终究还是要给点信任的。
“好了，李兴，我们回四合院吧。”
“得嘞，公子请坐好。”
“咯吱咯吱”的声音重新响起，马车趁着天色未晚，向着夕阳驶去。
贡院之中，却是另一番激烈的景象。
王铎端坐于主位之上，锐利的眼神仔细的扫过每一个考生的试卷，而台下的卢正廷，蔡庸二人则是分坐两旁，协助着王铎批阅着考卷。
大堂里灯火通明，门外更是守卫森严，这三人各个额头冒汗，气氛很是紧张，当下也是一时无话。
忽然，卢正廷一声惊叫，仿若刚才见了鬼似的，瞬间跳了起来，甚至还将身旁一个快要燃尽的蜡烛碰在地上，差点点着了身前的试卷。
王铎轻轻咳嗽了一声，很是不满卢正廷这一惊一乍，说道：“卢大人，我们皆属同僚，受陛下差遣，来办理此事，若是有个闪失，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如若卢大人困了，可先去休息！”
王铎买是个直性子，说话自然不会拐弯抹角，眼见大堂中的气氛不善，蔡庸连忙出来打圆场场，笑呵呵的说道：“二位大人，切勿为此事伤了和气，想必是卢大人久坐腿麻了，所以才会不小心的。”
那卢正廷却是如丢了魂儿一般，呆立在原地，手中的试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疾步走到王铎的面前，说道：“大人，出大事了，您看这张考卷！”
王铎一怔，连忙接过卢正廷手中试卷细细看过，好大一会儿，王铎才怅然若失的将试卷放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胡须随着起伏的胸膛一颤一颤，愣是半天没有说上话来。
蔡庸也发现了不对劲，将这张试卷从地上捡起来一看，顿时吓得倒退了几步，只见他慌忙将试卷塞进袖子中，并看了看门外的守卫，随后凑到王铎的面前，低声说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王铎乃是礼部尚书，又是殿阁大学士，自然成了三人的主心骨，可他此刻的黑面却是抖了几抖，竟是无话可说。
“大人，不如我们将这名考生落榜如何？如此，皆大欢喜！”卢正廷上前建议道。
王铎的眼神中突然有了光彩，瞬间坐起来，恢复了威严，他对着蔡庸说道：“蔡大人，快将试卷拿出来，撕掉糊名帖，本官倒是要看看，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蔡庸即刻将糊名帖撕下，只见上面的名字正是工工整整写下的杜小川！这份试卷也正是杜小川那篇《华夏论》！
王铎忽然又沮丧的坐在了椅子上，连道：“麻烦了，麻烦了！”
卢正廷不解，很是疑惑，“大人，这杜小川乃是籍籍无名之辈，我三人谁也不说，更何况这试卷所写乃是惊天！他落榜也是情理之中啊！”
只见王铎不停叹气，随后才缓缓解释道：“且不论这杜小川的内容，光这份见识与文采，便不再那余煌之下，更麻烦的是……你们二位凑过来，这杜小川，乃是英国公他老人家亲自推荐！”
二人皆是倒吸一口气，这英国公乃是世承的爵位，在这大明朝早已是根深蒂固，大半重臣都是出自英国公名下，可他们从未听过，这张维贤曾经亲自举荐过一个后生的。
蔡庸试探着问了一下：“大人，您打算为此子定为几名？”
王铎语气中已有了无法逆转的坚定，“本榜第一！”
“什么？！”
卢正廷与蔡庸几乎是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王铎，若是此子被定为第一，且不论这足以诛九族的试卷，更可怕的是，若是此子将来到殿试，面对圣上，会有何等惊天的言论，更不可知！
“大人，您是否再考虑一下，这余煌，也是个状元之才，他也是九千岁举荐的……”
“住口！”
王铎这次是真的怒了，他猛然一声大吼，将真座大堂都震的嗡嗡作响，“你们二人当真昏聩！若非我们乃是多年好友，本官绝不会说这些无用之话，魏忠贤不过是一夜昙花而已，你们目光应当放的长远一些，何况圣上……为官之道，你们应该懂得！”
那二人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醒悟过来，当下大骇，双双对着王铎躬身一礼，“多谢大人指点，但凭大人指点！”
王铎嗯了一声，走到窗前，背负双手，望着天空的弯月，低声细语：“此子之文，必有吞吐天地之志！但愿本官这个决定，赌对了！”
“大人，那余煌如何？”卢正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煌？本榜第二，至于状元，就让他们二人到皇帝那儿去争好了。”
“是，大人！”
三日过去，杜小川早起练武，隐约听见城中有几声炮响，他摇了摇头，便不去在意这些琐事。
忽然，李兴极其兴奋的冲了进来，因为速度太快，差点还摔了一跤，杜小川连忙扶住，责怪道：“谁把你吓成这样了？跑这么急！”
李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汗水流尽后，方才前言不搭后语的喊道：
“恭喜公子，中了，中了，您……是第一！”
杜小川眉毛一样，难道不是应该朝廷要取他性命？
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