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割腕救人
天启年间的英国公府，留在人们印象中的样子，从来都是神神秘秘，冷冷清清，从未预测过有朝一日，它会敞开胸怀，包容所有从远方而来的客人。
英国公府的家丁杜小川早些日子也曾见过，不错，他们待人接物上无不秉承着一股大家风气，可杜小川从未听说过，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往里请的。
“这位小哥，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杜小川在疑惑之余，仍是询问了一下这个家丁。
家丁焦急道：“两位先生切勿多言，府中上下早已知道二位远道而来，快快请进，老爷的病情已是刻不容缓。”
“什么？你们老爷怎么了？”
杜小川这下知道，英国公府想必是出了大事，否则也不用如此大张旗鼓，而他们两个，定是被认作请来的大夫了。
“薛先生，此事容小的路上再详细告知，请先生先进府。”
家丁双手一引，在前方带路，而杜小川微微颔首，也跟了进去。
一路上，家丁长话短说，杜小川倾听之下，方才得知事情原委，原来自打杜小川当日离府后不久，英国公便无故病倒，不省人事，家丁请示夫人后，大开府门，遍邀各路名医，谁知就连那太医院的老圣手们都是束手无策，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这才有了大门口的一出。
说话间，几人穿过厅堂，径直到了张维贤的卧室，卧室门外几人拥立一个老妪等候，只见那老妪虽容貌受岁月侵蚀，但仍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夫人，二位先生到了。”
老妪正是张维贤的原配夫人刘氏，见久候的大夫终于到来，灰暗的脸色顿时焕发起一丝神采，连忙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张口问道：“二位先生快快给老爷诊断一下。”
杜小川欲言又止，他哪里是什么有名的神医，不过他总觉得张维贤的病来的蹊跷，他记得，那天他在后院之中闻见了血腥味。
“夫人莫慌，且待我二人进去诊便知，你等切勿进来。”
“好，老身携全体家奴在门口守候，还望先生小心医治。”
这英国公夫人也不是善茬，一套话不卑不亢，无形之中便蕴藏了话外之意，若是杜小川心生歹意，那恐怕，今日他们也是走不出这英国公府。
杜小川心中明白，也不多话，与曾牛转身进入房间，并顺带着关上了门。
卧室内，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传来，在里面的一张床上，张维贤定定的躺着，只见他的脸色竟是赤红如血，两只手却是呈鸡爪状，紧紧的扣在创办上，更为诡异的是，张维贤的两只眼竟是挣得极大，两颗眼珠突了出来，格外恐怖！
“张老爷？您能否听到在下说话？”
杜小川则是淡定无比，他在张维贤的眼前挥了挥手，并轻轻的对他说了这几句话，可张维贤就仿佛一个活死人般，动也不动。
“公子，这可怎么办？”
曾牛在旁边焦急问道，他自然是知道这张维贤对于杜小川的重要性，眼看张维贤命在旦夕，不由紧张起来。
“莫慌，我以前在书院时看过一些杂书，里面也有一些奇异的金石方子，待我诊脉之后再看！”
杜小川挨个将张维贤的指头从床沿上扳起来，旋即为他把脉，稍顷，杜小川的两道浓眉越发凝重，过了一会儿，杜小川轻轻放下张维贤的手腕，忽地站了起来。
“公子，张老爷如何？”
杜小川凝眉叹道：“唉，我探是探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此次竟是这般棘手，依我来看，张老爷定是中了蛊虫之祸！”
“蛊虫？难怪太医院的人都是束手无策！”
杜小川猜测此事背后定有隐情，且府内真凶未免猜忌，定然未走，因而张维贤病因之事不能告知刘氏，如今只能先这般行事。
“哐当！”
门忽然被拉来，刘氏及张府的几个家眷瞬间围了上来，见杜小川眉头不展，不由心中一沉，连忙问道：“薛先生，老爷可否查出病因了？”
杜小川嗯了一声，目光迅速的环视过其他人，随后肯定道：“夫人，你速速派人准备一大桶热水，还有这几味药材，愈多越好，记住此事重大，需要快些！”
刘氏也是果断之人，转身几下动作下，整个英国公府的人瞬间都动了起来，一盏茶后，这些物什皆是准备齐全，连杜小川则是连连咋舌，这大户人家，办事果然迅速。
“薛先生，接下来之事，老身就委托先生了。”
“好，老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杜小川当即让人将那些聚集而来的药草投放进了滚滚的开水之中，眨眼之间，一股极其浓郁的药香味弥漫在了整个房间之内。
“你们几个，将张老爷用绳子绑起来，吊在水桶的正上方！”
“什么？你这个庸医，难道要谋害我爹爹不成？”
此时，一个向着鹰钩鼻，脸上一颗猩红胎记的年轻人摇着折扇，大声斥责杜小川，杜小川一眼瞥去，暗叹一声，这等纨绔子弟，原来也是随处可见的。
“混账！薛神医之医术，天下皆知，你爹清醒之时你便整日游手好闲，败坏门风，如此紧要关头，你也来胡闹，下去！”
未待杜小川回答些什么，英国公夫人立刻大声呵斥道，随后那年轻少爷一脸不甘的退了下去，而刘氏则是转身道歉道：“不孝子庭州，过于唐突了，还请先生放开手脚，全力去做，今日老身在此，我看谁敢打搅先生！”
“多谢老夫人！”
家丁们不敢怠慢，转瞬间就将张维贤头朝下倒吊了起来，热气蒸腾间，张维贤那张赤红的脸在白雾的衬托下，隐约间更加鲜明，甚至有更是有向黑色转化的趋势。
杜小川心中焦急道：可一定要成功啊，这些药物的味道，但愿真能将你给吸引出来。
果然，蛊虫有了更大的诱惑，便不再迷恋张维贤的身体，只见张维贤的小腹处渐渐出现一抹黑色，忽而清晰，忽而隐没，这条黑线逐渐突起，从小腹出往下爬，远远看去，就如真的有一只虫子在拼命的在皮肤里面爬一般，格外恐怖。
英国公府几个胆小的丫鬟们，竟是纷纷晕了过去。
眼看蛊虫已到了胸口处，杜小川心中一松，若是度过了这关，那张维贤的蛊虫之毒便可迎刃而解。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立刻使得胸口处的蛊虫猛地变得狂躁了起来，它犹如疯魔一般，胡乱的在张维贤的胸口翻腾，而张维贤则是在这剧痛下，猛然吐出一口黑色浓郁的鲜血来，上面不时散发出一股恶臭！
“是谁！”
杜小川断然一声厉喝，猛然转头看向家丁的那一片，只见人人面色惊恐，呆呆的看着吊在空中痛苦挣扎的张维贤，一眼望去，竟是不能在这一瞬间辨别这笛声的来源。
“啊……！”
张维贤忽地一声大吼，张嘴又喷出一大口黑色血液，他的面目狰狞，两只眼珠子差点就迸发出来，见此，刘氏也是刹那之间慌了神，扯着杜小川的衣裳，期盼着杜小川能够想出法子来。
“娘的，拼了！”
杜小川心中一横，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唯有走一步险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水桶旁边，右手背后一拔，碧血剑瞬间出鞘，刚刚在自己的手腕上抹了过去，顷刻间，血流如注。
杜小川手腕中的鲜血不停的滴落到水桶中，他竟是要用自己的鲜血，诱惑这只蛊虫出来！
待鲜血染红了水桶，杜小川的脸色渐变苍白，曾牛连忙扶住摇晃起身子的杜小川，血腥味终于引得狂躁的蛊虫安分下来，又重新缓缓向下移动起来，终于，伴随着一口鲜血，一只红的通透的虫子掉落在桶里。
杜小川强撑着，手起刀落，那虫子瞬间化为两截，身体中的液体刹那之间将水桶中的水染成漆黑之色，一股浓臭飘了出来。
杜小川刚欲歇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老爷……！”
英国公府的家丁杜小川早些日子也曾见过，不错，他们待人接物上无不秉承着一股大家风气，可杜小川从未听说过，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往里请的。
“这位小哥，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杜小川在疑惑之余，仍是询问了一下这个家丁。
家丁焦急道：“两位先生切勿多言，府中上下早已知道二位远道而来，快快请进，老爷的病情已是刻不容缓。”
“什么？你们老爷怎么了？”
杜小川这下知道，英国公府想必是出了大事，否则也不用如此大张旗鼓，而他们两个，定是被认作请来的大夫了。
“薛先生，此事容小的路上再详细告知，请先生先进府。”
家丁双手一引，在前方带路，而杜小川微微颔首，也跟了进去。
一路上，家丁长话短说，杜小川倾听之下，方才得知事情原委，原来自打杜小川当日离府后不久，英国公便无故病倒，不省人事，家丁请示夫人后，大开府门，遍邀各路名医，谁知就连那太医院的老圣手们都是束手无策，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这才有了大门口的一出。
说话间，几人穿过厅堂，径直到了张维贤的卧室，卧室门外几人拥立一个老妪等候，只见那老妪虽容貌受岁月侵蚀，但仍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夫人，二位先生到了。”
老妪正是张维贤的原配夫人刘氏，见久候的大夫终于到来，灰暗的脸色顿时焕发起一丝神采，连忙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张口问道：“二位先生快快给老爷诊断一下。”
杜小川欲言又止，他哪里是什么有名的神医，不过他总觉得张维贤的病来的蹊跷，他记得，那天他在后院之中闻见了血腥味。
“夫人莫慌，且待我二人进去诊便知，你等切勿进来。”
“好，老身携全体家奴在门口守候，还望先生小心医治。”
这英国公夫人也不是善茬，一套话不卑不亢，无形之中便蕴藏了话外之意，若是杜小川心生歹意，那恐怕，今日他们也是走不出这英国公府。
杜小川心中明白，也不多话，与曾牛转身进入房间，并顺带着关上了门。
卧室内，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传来，在里面的一张床上，张维贤定定的躺着，只见他的脸色竟是赤红如血，两只手却是呈鸡爪状，紧紧的扣在创办上，更为诡异的是，张维贤的两只眼竟是挣得极大，两颗眼珠突了出来，格外恐怖！
“张老爷？您能否听到在下说话？”
杜小川则是淡定无比，他在张维贤的眼前挥了挥手，并轻轻的对他说了这几句话，可张维贤就仿佛一个活死人般，动也不动。
“公子，这可怎么办？”
曾牛在旁边焦急问道，他自然是知道这张维贤对于杜小川的重要性，眼看张维贤命在旦夕，不由紧张起来。
“莫慌，我以前在书院时看过一些杂书，里面也有一些奇异的金石方子，待我诊脉之后再看！”
杜小川挨个将张维贤的指头从床沿上扳起来，旋即为他把脉，稍顷，杜小川的两道浓眉越发凝重，过了一会儿，杜小川轻轻放下张维贤的手腕，忽地站了起来。
“公子，张老爷如何？”
杜小川凝眉叹道：“唉，我探是探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此次竟是这般棘手，依我来看，张老爷定是中了蛊虫之祸！”
“蛊虫？难怪太医院的人都是束手无策！”
杜小川猜测此事背后定有隐情，且府内真凶未免猜忌，定然未走，因而张维贤病因之事不能告知刘氏，如今只能先这般行事。
“哐当！”
门忽然被拉来，刘氏及张府的几个家眷瞬间围了上来，见杜小川眉头不展，不由心中一沉，连忙问道：“薛先生，老爷可否查出病因了？”
杜小川嗯了一声，目光迅速的环视过其他人，随后肯定道：“夫人，你速速派人准备一大桶热水，还有这几味药材，愈多越好，记住此事重大，需要快些！”
刘氏也是果断之人，转身几下动作下，整个英国公府的人瞬间都动了起来，一盏茶后，这些物什皆是准备齐全，连杜小川则是连连咋舌，这大户人家，办事果然迅速。
“薛先生，接下来之事，老身就委托先生了。”
“好，老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杜小川当即让人将那些聚集而来的药草投放进了滚滚的开水之中，眨眼之间，一股极其浓郁的药香味弥漫在了整个房间之内。
“你们几个，将张老爷用绳子绑起来，吊在水桶的正上方！”
“什么？你这个庸医，难道要谋害我爹爹不成？”
此时，一个向着鹰钩鼻，脸上一颗猩红胎记的年轻人摇着折扇，大声斥责杜小川，杜小川一眼瞥去，暗叹一声，这等纨绔子弟，原来也是随处可见的。
“混账！薛神医之医术，天下皆知，你爹清醒之时你便整日游手好闲，败坏门风，如此紧要关头，你也来胡闹，下去！”
未待杜小川回答些什么，英国公夫人立刻大声呵斥道，随后那年轻少爷一脸不甘的退了下去，而刘氏则是转身道歉道：“不孝子庭州，过于唐突了，还请先生放开手脚，全力去做，今日老身在此，我看谁敢打搅先生！”
“多谢老夫人！”
家丁们不敢怠慢，转瞬间就将张维贤头朝下倒吊了起来，热气蒸腾间，张维贤那张赤红的脸在白雾的衬托下，隐约间更加鲜明，甚至有更是有向黑色转化的趋势。
杜小川心中焦急道：可一定要成功啊，这些药物的味道，但愿真能将你给吸引出来。
果然，蛊虫有了更大的诱惑，便不再迷恋张维贤的身体，只见张维贤的小腹处渐渐出现一抹黑色，忽而清晰，忽而隐没，这条黑线逐渐突起，从小腹出往下爬，远远看去，就如真的有一只虫子在拼命的在皮肤里面爬一般，格外恐怖。
英国公府几个胆小的丫鬟们，竟是纷纷晕了过去。
眼看蛊虫已到了胸口处，杜小川心中一松，若是度过了这关，那张维贤的蛊虫之毒便可迎刃而解。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立刻使得胸口处的蛊虫猛地变得狂躁了起来，它犹如疯魔一般，胡乱的在张维贤的胸口翻腾，而张维贤则是在这剧痛下，猛然吐出一口黑色浓郁的鲜血来，上面不时散发出一股恶臭！
“是谁！”
杜小川断然一声厉喝，猛然转头看向家丁的那一片，只见人人面色惊恐，呆呆的看着吊在空中痛苦挣扎的张维贤，一眼望去，竟是不能在这一瞬间辨别这笛声的来源。
“啊……！”
张维贤忽地一声大吼，张嘴又喷出一大口黑色血液，他的面目狰狞，两只眼珠子差点就迸发出来，见此，刘氏也是刹那之间慌了神，扯着杜小川的衣裳，期盼着杜小川能够想出法子来。
“娘的，拼了！”
杜小川心中一横，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唯有走一步险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水桶旁边，右手背后一拔，碧血剑瞬间出鞘，刚刚在自己的手腕上抹了过去，顷刻间，血流如注。
杜小川手腕中的鲜血不停的滴落到水桶中，他竟是要用自己的鲜血，诱惑这只蛊虫出来！
待鲜血染红了水桶，杜小川的脸色渐变苍白，曾牛连忙扶住摇晃起身子的杜小川，血腥味终于引得狂躁的蛊虫安分下来，又重新缓缓向下移动起来，终于，伴随着一口鲜血，一只红的通透的虫子掉落在桶里。
杜小川强撑着，手起刀落，那虫子瞬间化为两截，身体中的液体刹那之间将水桶中的水染成漆黑之色，一股浓臭飘了出来。
杜小川刚欲歇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