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影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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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克台的恨

    sat jun 25 23:45:25 cst 2016

    繁重的训练和英文课程安排使李长洛厌倦透了,他很快就找到一个空子。

    这个星期日james有事外出,把他交给一个教授上美国历史,李长洛花了一点小心思,把**下在美国教授的水杯里,然后便坐在高脚竹楼里等着看好戏。

    美国教授见到仍是浪里浪荡对什么都累了厌了的太子爷,根本不想听懂美国短短的二百多年历史。他吃着马里苏送来的饭菜,一边听着自己巴啦巴啦。

    像往常一样,他不停地与教授绕舌。教授说到美国反种族隔离如何成功,李长洛便对着教授挤眉弄眼:您吹牛不上税吧?黑人和白人再过一百年也无法完全平等,白人能念到大学,能参选总统,黑人行吗?连小学都念不完吧?您这号的念完大学当上了教授就完事了,把黑人孩子据之门外!还成功呢!!……

    教授擦擦一脑门细汗,气得直喝水,又换成美国南北战争来讲,李长洛又说:“打打打,一个国家的人有什么可打的,打个四分五裂的然后新党上台接着扫一招,敛一敛,捏成一团,多累啊!

    李长洛盯着教授的眼睛说:“您也太不人道了,讲了三个小时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歇会儿吧”说着,他拿手一指那教授,教授忽然眼一闭,顺着桌子脚就出溜下去,屋里一下子静得可怖。

    李长洛这回笑了,他瞧着地下那副人壳子,健壮,智慧,满脑子学问,离罪恶尚远;而自己,病态、苍白、为罪恶作出过巨大的贡献。

    他转身走到竹楼边缘,居高远眺,看这院子就像一缕魂看人间。他站在那儿,生了根似的,6年,一条性命就调零成这样了。

    他瞧见一身黑衣的克台在向他招手,他心里一乐,脚就跨出竹栏杆,纵身落地,二层楼,在他看来就是平地。

    他此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仗着james不在大造海原神的反。

    克台突然对李长洛冒出一句话:“我不想待在这了!”,李长洛有点糊涂了,克台又说:“james昨天又找我阿妈谈话了,说我阿爸投靠了沙昆,我就纳闷了,他们到底有没有证据啊!这么诬陷、诋毁我阿爸的名誉,还要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李长洛堵在克台面前问。“我说你阿爸呢,大将军啊!要我阿爸卖命时他怎么不怀疑,他失踪这几年就扣上个投敌的帽子?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我让你说!”李长洛的拳头兜着风就迎面砸来,克台鼻子一胀,血流了满脸。

    两个孩子就在坪地中央闹起来了,雇佣兵们很快围拢上来看这场难得的好戏,但谁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动起手来。

    马里苏老远就看见坪地上一大群黑人影你推我搡。那时她还没做好午饭,打得越来越恶,一大群兵起哄吆喝,各国话都有,马里苏想着准又是分脏不均动起拳脚来。

    从主楼里跑来的巴颂看出了打架的两兄弟,分开众人,一声断喝将两人分开,他一把拎起克台,问是他阿爸教的,还是他阿妈教的,敢和大少爷动手!

    “你阿爸教的!”克台说着从他手里逃出去。巴颂指着跑远的男孩:“你个小孬孙,我找你阿妈说去!”大总管把手一挥,叫大伙都给他解散,该干吗干吗,小孩子打个架有什么好看,大兵们都老不情愿地散了。

    李长洛正打得八面威风,也揉揉胳膊,擦擦鼻血收了手。他开始满地找鞋,他的鞋是新的,是马里苏前天刚给他做的。找着鞋一看,李长洛都要哭出来,马里苏站在十米开外的那头笑着说:“哭啥!这么大小子!姆妈再给你做!”

    巴颂领着他的手说洗把脸去,该吃午饭了。他心里明白巴颂是有话没说,忍着呢。到了餐厅,巴颂拍拍旁边的椅子让他坐,李长洛表面如常,抓起个馒头就往嘴里送,“miller教授的历史讲的怎么样?”巴颂笑眯眯地问他。

    李长洛心里扑嗵一下,巴颂把头凑到他耳边说:“将军物色了很多年,大费周张请了这四位教授过来,你知道将军费了多少力气吗?你还想不想有个好前程了?”

    李长洛把背心从头上扯下来了,他说:“热死了!”

    巴颂开始相信太子爷是那种妄为之人了,他把迷倒一个将军钦点的教授和踢倒几棵罂粟苗子看得差不多,都没啥了不得。

    “念美国大学并不是我的意愿,不如大叔你去念吧!”李长洛下巴一扬,放下馒头,还是笑。巴颂哑下嗓子说:“这事可不得了,你懂不懂?”“懂”他马上回答,抬起头看他。

    他一看就知道他说的“懂”是糊弄自己的,不能作数。

    饭吃到一半,马里苏把克台领来了,她笑着叫克台给大少爷赔个礼认个错,克台阴着张尖瘦的脸,气粗粗地对李长洛说对不起,李长洛点个头,笑笑,看看巴颂。

    巴颂拿纸巾抹了一下嘴巴,一指克台,大声说:“你小子骨头硬了啊?连我也一并骂了,你要是再不知分寸,我可有脾气喽……”

    马里苏捅捅克台,赔笑道:“大总管,这孩子总是惹祸,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大少爷?”“姆妈,我俩闹着玩呢,没事”李长洛心疼马里苏。

    “她可是我阿妈!”克台把我阿妈三个字咬的很痛,李长洛愣了:“什么意思?”“你明白!”“我不明白!”李长洛警觉起来,他看到克台一张愤恨的脸,它真正是一张很恨很恨的脸。

    “是不是我的东西你都想要!”克台低下头,一脚踩上李长洛的新鞋。他心里正别着一股劲,是谁让他被迫做了母爱分享者!

    马里苏冲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克台被扇得头一歪,她知道儿子又把事情办砸了,她在家是怎么教他的,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去做,这个浑头浑脑的克台全忘光了!!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马里苏气得想不起自己今天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巴颂开口说:“克台啊,我看你是忘了你的身份了吧,非得提醒不可啊! 没错,你阿妈也是大少爷的姆妈,你们俩亲,这我知道,但亲归亲,你也不能跟你主子干仗不是?没这层道理啊”

    巴颂说着接过女仆阿香递上的毛巾,帮李长洛把鞋子掸干净,他带着慈爱,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偏爱,没有任何是值得他避讳的。他的态度彷佛告诉所有人:我是特别爱这个孩子,他可爱,诚实,特别,讨了我的喜爱。怎么啦?我不可以偏爱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