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红粉酿霸业
字体: 16 + -

第九十章 恨意滔天

总管捧着短箭送到女主人面前说:“这是从钟大淫贼刺在马股上找到的箭矢,上面的箭簇和杀死杜鹃姐的箭簇一模一样。”

    丹府的女主人并没有表现太多的惊奇:“这么说来,杜鹃她们并非死于成嘉之手,而是她们在刺杀钟无悔时被杀,如果这样,这淫贼还真不能小看。”

    无名氏手拿箭矢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她吩咐总管道:“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停止一切对付那淫贼的活动,先静观其变。”

    总管问道:“如果有人出巨资要买他的命怎么办?”

    丹府女主人坚决的说:“不接,不仅是针对这淫贼的买卖,所有的买卖都停止下来,现在,大家原本做什么事的就去做什么事,让大家安安心心的做回本分的活儿。”

    “好的,属下立刻吩咐下去。”总管恭恭敬敬的说完退了出去。

    就这样,“红楼”这个有名的刺客组织,在江湖上突然销声匿迹了。

    总管一走,站在丹府女主人身边一位戴着面纱的少女说话了:“娘,如此一来,岂不便宜了淫贼?”

    “孩子,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连我都有些看不明白,虽说那淫贼辱你在先,可是,很多事情变得十分奇怪,所以我想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不管怎么说,那淫贼一定要为辱你付出代价。

    我不是不想擒下他交给你,那淫贼进入府中,他在空中虚点了三下,正是破我们阵势的要点所在。按理说,我们这个阵势是鬼谷子呕心沥血数载,刚刚成就便交给我们的,这淫贼怎么一眼就看了出来,别说你,我都深感震惊,所以没敢乱动,这淫贼不简单哪!

    你想想,杜鹃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样子最后都死在这淫贼的手上,我想,我们以前可能太低估了他,现在,再不能轻敌了。”自称无名氏的丹府女主人说。

    那少女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吹弹可破的娇容,她恨恨地说:“若不是这淫贼,我爹妈也不会隐遁深山,我一定要从这淫贼身上讨回公道。”

    原来,这少女居然是号称“楚国一枝花”的美女大侠鄂蕊蕊。

    一回想起往事,鄂蕊蕊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上次,她着了钟无悔的前身,那个名叫姬巴淫贼的道儿,虽说她只被脱光了衣裳,那淫贼就逃跑了,但是,鄂蕊蕊的名声已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现场只有姬巴和鄂蕊蕊,有谁能证明她只是被脱光了衣裳呢?特别是那些好事之徒,还有不少梦想得到鄂蕊蕊而又只能臆想的淫徒们,正好借此机会意淫,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大肆渲染鄂蕊蕊被辱的详情。

    特别是那些追求鄂蕊蕊而又遭拒的人,更为恶毒,从他们嘴里,居然将现场说的活龙活现,甚至连鄂蕊蕊隐秘处有几颗痣,那淫贼拔下鄂蕊蕊的阴毛作纪念的细节都出现了。

    当时的女性尤有三畏:畏父母、畏诸兄、畏人们多言。像鄂蕊蕊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美少女,受到如此污言相泼,怎能受得了,她的一腔愤懑和屈辱又能向谁去诉说?于是,她选择了自尽。

    就在她在山中寻死上吊时,碰巧为无名氏所救,鄂蕊蕊便拜无名氏为干娘,随她来到丹府,不再露面世尘间。爹妈也因为鄂蕊蕊所累,隐遁深山。因为那些好事之徒都说,作为一名武艺高超的大侠,教出的女儿尚在一个淫贼前都无法自保,肯定是个武学骗子。

    看着鄂蕊蕊愤怒的样子,无名氏安慰她说:“我们只是暂时静观那个淫贼,并没说放过那淫贼。不过,你确认没有看错,他确实是那个玷污你的淫贼吗?”

    “把他烧成灰我都认得。”想起受辱时,由于身中药毒,全身酸麻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淫贼将自己衣裳一件件的褪下,鄂蕊蕊恨得银牙几乎咬碎。

    无名氏在大厅里不停的徘徊,她轻皱眉头沉思道:“他下药想玷污你,完全是个下三滥的淫贼作为。我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低下猥琐的卑贱之徒,怎能一眼看出鬼谷子如此高深的阵势呢?要知道,鬼谷子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乃天下奇人。

    因为桃花夫人之故,鬼谷子才教我们佈下这阵势,没想到,那淫贼一眼便看出,在我看来,他真如世外高人一般高深莫测。”

    “这淫贼会不会碰巧看出这阵势的呢?”鄂蕊蕊从心里实在不愿高估钟无悔。

    “碰巧?”无名氏轻轻一笑:“鬼谷堪称万圣先师,如有碰巧,则如天上流星砸中你的脑袋般神奇。不过,说他是世外高人吧,他又完全是一副淫贼相,不仅一天到晚享受淫乐之趣,还将大王带入声色之中难以自拔。

    说他是淫贼吧,他武功之高,心机之深,实在不输当世群雄,这人实在难以捉摸。

    我想,如果不是他有过人之处,他的两位美妻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跟他,要知道,陈国的曹云娥和郑国的公主子樱,都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多少富商王侯欲求而不得呀!”

    “说不定,这淫贼先用药,得到她们身子后,想离开也没办法了。”鄂蕊蕊恨恨地说。

    “也有可能,不过,这次因为这个淫贼,我们损失惨重,也是该休整一下的时候,蕊蕊,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好吗?看着仇敌就在自己眼前,却要忍耐,这滋味不好受,但是,不好受也要受。

    有时候,杀一个人并非非得要自己动手不可。”无名氏意味深长的说。

    “我一定听娘的话!”鄂蕊蕊知道这是干娘是对自己的命令,只是说的柔和而已,她便满口应承下来。

    当晚,丹府的人陆陆续续的出去不少,他们又悄悄回到自己平日操持的职业岗位上。丹府又趋于平静。但是,只有一个人暂时未回自己的地方,而是悄悄溜到子仪的住地。

    “什么?”当子仪听说杜鹃她们是死于钟无悔他们手上的时候,大吃一惊,他顿时感到了极大的危机。

    钟无悔对子仪他们说,他所率领的刺客和杜鹃她们都是死于成嘉之手,但实际上却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这说明钟无悔和成嘉早就暗中勾结起来在算计自己。如果是这样,成嘉大大方方的将自己和公子燮放走,而且将钟无悔和楚王放到他身边,这本身就含有巨大的阴谋。

    钟无悔要子仪挟持楚王以令群臣,表面上是为子仪好。实际上,会不会是成嘉故意想让楚王做个替死鬼,这样好为杀自己找到最好的借口,以便让若敖氏取代楚王呢?若敖氏本来就是王族的一个分支啊!

    “你这个淫贼真毒啊!”子仪几乎**的说。

    子仪自己独自一人坐了很久,然后派人找来公子燮。现在,楚王的俩师傅已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啪!”子仪愤怒的一拍案几,对公子燮说:“成嘉和潘崇的大军将至,要求县邑派出讨伐叛贼的兵丁、粮食和军备久久不见踪影,肯定与那个淫贼脱不了干系。”

    “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派出去征召县公军队的信使,说不定在半道早被他派人暗中格杀。”公子燮叹了口气,沉重地说。

    “只是不知道那几名假装在青楼闹事的醉汉,被送到官府后,才秘密带走王令的人能否逃脱一劫。”说到这里,子仪再也坐不住了,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盅扔了出去。

    “没有援兵的到来,我们只怕……”公子燮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哈哈哈,”没想到子仪居然大笑起来:“怕什么,先下手为强,我即刻招来府兵,先杀掉那个淫贼再说,他要我们来到少傅主政的都邑,这样看来,贾松也不能放过。”

    看着子仪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公子燮赶忙劝阻道:“子仪,不可意气用事,现在大敌当前,贸然行事会引起都邑的动荡,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那淫贼的逃功天下第一,第一次杀不了他,也就再也找不到他。”

    “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那淫贼。”子仪说。

    “他害得我们这般悲惨,我岂能放过这个淫贼?我的意思是,智取!”公子燮冷静的接着说:“大王的美女卫队中,有个叫曲蓉的美女护卫,据我所知,她是县公曲海的小女。钟无悔那淫贼把她安排在大王身边,肯定与那淫贼关系非同一般,我看,将她抓起来以后,以她为质,逼迫他父亲出兵前来护卫大王。”

    公子燮在子仪的耳边低语一番。

    子仪阴沉着脸点点头说:“好吧,就这样安排,只要杀了那淫贼,我们即刻派人带着王令到县邑,令县公前来护卫。”

    “大王在我们手中,即便成嘉和潘崇来到这里,也不敢轻易攻打我们,待到各县邑的兵车、甲兵到来后,我们就在城下和他们决一死战,如果天要亡我,也是天意,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公子燮负手而道,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最后,他们商定,第二天,在都邑定下最好的酒楼,借酒宴宴请众人,将钟无悔、贾松,以及楚王和他的美女卫队全部请到酒楼后,一网打尽。

    第二天一早,钟无悔还没起床,一位鸣队的队长匆匆来到钟无悔这里,与他低语了几句。实际上,钟无悔并没有按照子仪的安排,和楚王住在一起,他悄悄住在在邻近的院落。

    “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他对楚王毫无保留的支持,也应该称为投资,为他一生前程的投资。如大家都聚在一起,万一被敌方一窝端,连翻盘的余地都没有。对子仪的狠毒,他深有了解,时时怀有戒心。

    生存在虎口之下,自保是必须的策略,当然,关键时候还得亮亮相,一般说来,总有个替身在那里。

    听到鸣队队长的话之后,钟无悔在心中不由暗自嘲讽子仪:“又是老一套!就不能想点新招。”

    原来,鸣队队长告诉钟无悔说,一大清早,子仪借口成嘉和潘崇带领叛军即将来犯,带着族兵,在都邑挨家挨户的横征暴敛,并且强征民众加固城墙。

    钟无悔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子仪为杀他和少傅贾松所做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