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抽铅添汞
mon aug 22 18:03:05 cst 2016
《更元》寒带雨林
第六章 抽铅添汞
当乌云台从铁岭下被巡检司的士卒抬上铁岭时，早已断了气。
乌恩其走过来看着乌云台的尸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卑微的养马卒，或许是内心深处依然有着一个男人的血性吧。”
一名从铁岭下打扫战场回来的士卒，奔向乌云台，行了礼说道：“巡检大人，铁岭下的情况已经统计出来，除了那名被大人击败而逃的校尉没有找到尸体外，其余尸体残骸同俘虏交待的人数一致，至于前方大道上的交战情况，还在统计当中。”乌恩其皱了皱眉头说道：“乌云台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冲下铁岭也没杀死这名校尉，这校尉也甚是狡猾，可惜了乌云台这儿郎。原本这次任务结束，回去之后乌云台就可以成亲，有个女人照顾着他，说不定呆痴的毛病就好了。”
穆尔西迪听到士卒的报告后，也急忙赶了过来，急匆匆地说道：“参战士卒伤亡如何？女直人可有反应？高丽援军离铁岭还有多远？俘虏可安置妥当？”向乌恩其报告的士卒听到穆尔西迪的问话后，答道：“司吏大人，我巡检司士卒伤亡过半，难民中有懂医术的人正为其治疗；女直人撤退后就退回其部落，没有再安排人马赶往铁岭；高丽援军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从装饰上看，皆是高丽各道府安排农夫组成的地方军，至于俘虏...”，士卒抬头看了看乌恩其，吞吞吐吐地说道：“几名俘虏趁我巡检司士卒疲惫休整之时，企图夺取刀箭逃跑，已被制止，但由于其反抗激烈，所以没有俘虏存活。”乌恩其心虚的东张西望，理了理盔甲，笑着对穆尔西迪说道：“穆尔西迪大人可安好？是本官疏忽了，让这些狂徒冲上了铁岭，给大人和难民造成了心里和身体上的伤害；这些狂徒不把我大元国威看在眼里，随意侵犯我大元领土，死有余辜，司吏大人如实记载即可。”
穆尔西迪明知乌恩其杀了俘虏灭口，也没有拆穿，这时候的高丽俘虏抓在手里，就是一块烫嘴的烤羊肉含在嘴里。
穆尔西迪看着乌恩其说道：“养马卒乌云台战死了，他替我挡住了对方射 过来的铁箭。”乌恩其安慰道：“穆尔西迪大人不用愧疚，我草原儿郎既然选择从军，就有马革裹尸的准备，这铁箭估摸着就是那名校尉射的，若有机会，定要好好和他比试比试，替乌云台出这口气。况且，乌云台这样无依无靠的活着，日子过得也孤独，长生天见他可怜，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也好。”穆尔西迪怒道：“何来孤独？此次任务结束，我等便返回辽阳路，乌云台也可成亲。”乌恩其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那汉族女子会嫁给乌云台吗？不过是我们众人一厢情愿罢了。汉族女子大多现实、势利，乌云台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帐无羊，无牛无马，而且，脑袋还有问题，且话语不清，那汉族女子除非是克夫的寡妇，才会下嫁给乌云台，若我是一黄花大闺女，我也不会嫁。穆尔西迪大人，你我都在中原汉地生活过，相信你也是知道汉人的这些想法。”穆尔西迪拍手称赞道：“乌恩其大人不仅汉话说得好，对汉人也颇多了解。”乌恩其：“...”
大道方向的战况很快也汇报给了乌恩其和穆尔西迪，由于巡检司士卒的利箭压制，数百农夫组成的高丽地方军四散溃逃，钻进了树林、草丛中躲避起来，巡检司士卒也没有为难这些农夫；留在大道上保护段芝贵的护卫，因为身着皮甲，服饰明显，大多数被射杀，小部分也随农夫钻进了树林里躲避起来。
在大道两旁射 箭的的巡检司士卒，待高丽地方军远远逃离他们的射程以后，他们也不再追击，而是开始清理战场上的战利品。由于人手不足、时间紧迫，巡检司士卒将战场上的物资装备随意清理后便迅速往铁岭方向汇合。
穆尔西迪心里想立马退回到辽阳路，一方面担心高丽的援军，另一方面，也着急返回向大元朝廷报告这场大元和高丽之间的意外冲突。穆尔西迪知道，如果自己能提前让大元朝廷心里有数，大元和高丽之间的纠纷会好处理很多。毕竟是老丈人家的手下先动手打了女婿的人，扯皮是难免的。于是穆尔西迪和乌恩其商量，两人也没有拐弯抹角，乌恩其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下令将死伤的士卒和缴获的物资装备，统统搬上了缴获来的牛车和马车上，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和难民们一起撤往了大元的双城总管府。
双城总管府，是1258年蒙哥汗收复高丽后在朝鲜半岛东北部设立的行政机构，隶属于大元辽阳行省的开元路。
自大元开始，中国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行政区划制度，其最高一级的行政区划单位为行省，简称为省，中国正式进入行省制时期，该时期从13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历经大元、明、清三代。大元将全国分为中书省直辖区、宣政院辖地，以及行中书省。省下设路、府、州和县。通常情况下，省管路，路管府，府管州，州管县。但也普遍存在跨级管理的现象，比如县被路管理等。
双城总管府所在地原为金朝及金后的东夏国时期曷懒路的辖地，位于今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咸镜南道的金野郡，旧称永兴郡。
1258年，蒙哥汗第七次对高丽作战收复时建立双城总管府，双城总管府主要由归降蒙古的降将世袭管领，大元另派官员进行监督控制。
双城总管府最早是高句（gou）丽（li）（高句丽是中国历史范畴，属于中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人聚居的地方，唐代是渤海国五京之一的南京南海府。大元时期，蒙古人、女直人、契丹人、鞑靼（dá dá）人、汉人和南人分散居住在大元的双城总管府范围内，其中女直人人数较多。
此时，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站在铁岭山坡上的一片浓郁黑暗的密林中，虽说人的肉眼看不见他俩，但他俩为了展示出地狱官差的阴暗形象，便自我营造出恐怖气氛。
白色人影说：“黑哥，这里刚刚爆发了小规模冲突，死的人不少，黑哥究竟是要找谁作为替身？”老司机答道：“替身的选择颇为重要，因为世间上活着的每个正常人都有自己的亲人、朋友等社交圈子，所以，替身的复活，对其周围人群的影响很大，如果事态发展不好，可能就会暴露我们借尸还魂的事，这就是我不得不谨慎的原因。因此，我查了典籍，锁定了这个xyy综合征患者。”老司机说完用下颚指了指前方躺在牛车上的乌云台。
白色人影顺着方向看过去，看着一动不动的乌云台，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静静的侧身躺在牛车上。白色人影立马从怀里摸出了一本破旧的典籍，翻阅后说道：“黑哥，你锁定的这个人选太完美了，不仅脑袋有问题，而且连话也说不清楚，其父是蒙古人，母是满族人，母生其弟后胎盘无法取出，失血过多而死。大元后期中原农民起义频发，其兄、弟先后参加了“答剌罕军”，随后参与平叛河南息州赵丑厮、郭菩萨的起义、广东朱光卿、聂秀卿的起义、河南棒胡的起义、彭和尚、周子旺在袁州的起义，结果相继战死沙场，其父不堪打击，卧床不起，没多久便去世。”老司机点点头说道：“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大元的辽阳行省，少数民族居多，懂汉语的应该不会多，所以我很放心地留这小伙子在这里生活。虽说我消除了这具身体的残缺问题，但能不能好好活下去，还是要靠他自己。”
白色人影感叹道：“还是黑哥做事谨慎细心，我实在惭愧。诶，如今改革势在必行，有关系有钱的都找到门路打点关系，肯定不会脱离体制，说不定还会因为这次改革升官加爵，同时还能大捞一笔，而我这种普通的底层官差，或许就是上层眼中混吃等死的废材吧，有一种随时都会被踢出去的感觉，工作上也缺乏安全感。如果不是黑哥拉我一把，接下来我的日子都不知如何过。”
老司机正安慰着白色人影，突然望着天说道：“天上有两只海东青。”白色人影抬头看了看，说：“然而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老司机笑道：“肉眼看不见的，这种鹰飞的特别高，而且善于隐蔽。令我很意外，竟然能有幸看见这么优良的海东青，现代社会应该找不到如此上品的鹰了吧。”
白色人影抱怨道：“黑哥，俩只鹰而已，说不定是到了交 配的季节，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培养感情嘛，总之就是为了繁殖后代，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老司机正色说道：“海东青，为中华肃慎民族最高图腾，中文名鹧应，即肃慎语“雄库鲁”，意为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含义。海东青不单纯是一种真正存在的物种，它存在的意义类似于中华汉民族对龙图腾的崇拜。根据《山海经》的记载，很有可能是肃慎地（今东北地区）大荒之中的九凤。在古代战争中，海东青能起到侦查敌情和警报御敌的作用，有的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败，伤亡的多寡，取决于海东青传回消息的可靠性。”
白色人影听后瞠目结舌，茫然道:“黑哥的意思是说，这交战的双方不仅地上打得火热，天上也在交战？”老司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仅如此，铁岭上还有会忍术的人在潜伏着，现在这铁岭上的各方势力完全可以开个比武大会交流下感情。不管怎样，这个时代的事情我们不要过多干预，你我速速将公交车上小伙子的灵魂附在那死去的养马卒身上，灵魂还要花些时间适应新的身体，这小伙子早日醒过来才能防止被当做尸体给埋了。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我所作所为都有可能被它们发现，小心一点，事成以后我们尽早离开。”
离开铁岭已经一天，巡检司士卒夹杂在难民队伍中，大家默默的前行着。穆尔西迪骑着马，喝了一口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过头说道：“乌恩其大人，阵亡士卒的尸体你打算运回双城总管府？”乌恩其答道：“不会，铁岭距双城总管府距离较远，有大批难民同行，可能要花十多日才会赶到，而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腐烂生蛆的迹象。我之所以没有在铁岭就地掩埋阵亡士卒，主要是担心高丽地方军掘尸泄恨，明日我便找一块清幽隐蔽之处，安埋阵亡士卒。”
穆尔西迪接着说道：“乌恩其大人对于难民们有没有安排和看法？”乌恩其摇了摇头答道：“难民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类，这是朝廷考虑的事。目前还没有这批难民的身份信息，哪怕是临时安排，如果发生了骚乱也很麻烦。”
穆尔西迪看了看周围都是巡检司士卒，然后才轻声说道：“乌恩其大人，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从你让探马传回来的消息分析，我认定你已经发觉这批难民的可疑，但如今这般装聋作哑，却是为何？”
乌恩其笑道：“穆尔西迪大人啊，我的官职不允许我对这些敏感的事件有过多的想法，就如同我的颜值不允许我对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有过多的想法一样啊！”穆尔西迪哈哈大笑：“乌恩其大人甚是有趣。”
一名巡检司士卒骑马来到乌恩其面前，行礼说道：“巡检大人，前方有汉人村镇和女直部落，是否停下歇息？”乌恩其说道：“不用，我们这一路尽量避开村镇和部落，因难民人数众多，恐惹出事端。铁岭一战，双方战死的马匹不少，马肉昨日已经宰割分给了难民，缴获的粮食也皆给与难民吧，这双城总管府管辖之地森林茂密，河流众多，也不缺乏水源和食物，除了埋锅造饭停下歇息外，尽量不要耽搁时间，我们要尽快赶到双城总管府。”
“哎哟”，传来一声哀嚎。
《更元》寒带雨林
第六章 抽铅添汞
当乌云台从铁岭下被巡检司的士卒抬上铁岭时，早已断了气。
乌恩其走过来看着乌云台的尸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卑微的养马卒，或许是内心深处依然有着一个男人的血性吧。”
一名从铁岭下打扫战场回来的士卒，奔向乌云台，行了礼说道：“巡检大人，铁岭下的情况已经统计出来，除了那名被大人击败而逃的校尉没有找到尸体外，其余尸体残骸同俘虏交待的人数一致，至于前方大道上的交战情况，还在统计当中。”乌恩其皱了皱眉头说道：“乌云台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冲下铁岭也没杀死这名校尉，这校尉也甚是狡猾，可惜了乌云台这儿郎。原本这次任务结束，回去之后乌云台就可以成亲，有个女人照顾着他，说不定呆痴的毛病就好了。”
穆尔西迪听到士卒的报告后，也急忙赶了过来，急匆匆地说道：“参战士卒伤亡如何？女直人可有反应？高丽援军离铁岭还有多远？俘虏可安置妥当？”向乌恩其报告的士卒听到穆尔西迪的问话后，答道：“司吏大人，我巡检司士卒伤亡过半，难民中有懂医术的人正为其治疗；女直人撤退后就退回其部落，没有再安排人马赶往铁岭；高丽援军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从装饰上看，皆是高丽各道府安排农夫组成的地方军，至于俘虏...”，士卒抬头看了看乌恩其，吞吞吐吐地说道：“几名俘虏趁我巡检司士卒疲惫休整之时，企图夺取刀箭逃跑，已被制止，但由于其反抗激烈，所以没有俘虏存活。”乌恩其心虚的东张西望，理了理盔甲，笑着对穆尔西迪说道：“穆尔西迪大人可安好？是本官疏忽了，让这些狂徒冲上了铁岭，给大人和难民造成了心里和身体上的伤害；这些狂徒不把我大元国威看在眼里，随意侵犯我大元领土，死有余辜，司吏大人如实记载即可。”
穆尔西迪明知乌恩其杀了俘虏灭口，也没有拆穿，这时候的高丽俘虏抓在手里，就是一块烫嘴的烤羊肉含在嘴里。
穆尔西迪看着乌恩其说道：“养马卒乌云台战死了，他替我挡住了对方射 过来的铁箭。”乌恩其安慰道：“穆尔西迪大人不用愧疚，我草原儿郎既然选择从军，就有马革裹尸的准备，这铁箭估摸着就是那名校尉射的，若有机会，定要好好和他比试比试，替乌云台出这口气。况且，乌云台这样无依无靠的活着，日子过得也孤独，长生天见他可怜，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也好。”穆尔西迪怒道：“何来孤独？此次任务结束，我等便返回辽阳路，乌云台也可成亲。”乌恩其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那汉族女子会嫁给乌云台吗？不过是我们众人一厢情愿罢了。汉族女子大多现实、势利，乌云台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帐无羊，无牛无马，而且，脑袋还有问题，且话语不清，那汉族女子除非是克夫的寡妇，才会下嫁给乌云台，若我是一黄花大闺女，我也不会嫁。穆尔西迪大人，你我都在中原汉地生活过，相信你也是知道汉人的这些想法。”穆尔西迪拍手称赞道：“乌恩其大人不仅汉话说得好，对汉人也颇多了解。”乌恩其：“...”
大道方向的战况很快也汇报给了乌恩其和穆尔西迪，由于巡检司士卒的利箭压制，数百农夫组成的高丽地方军四散溃逃，钻进了树林、草丛中躲避起来，巡检司士卒也没有为难这些农夫；留在大道上保护段芝贵的护卫，因为身着皮甲，服饰明显，大多数被射杀，小部分也随农夫钻进了树林里躲避起来。
在大道两旁射 箭的的巡检司士卒，待高丽地方军远远逃离他们的射程以后，他们也不再追击，而是开始清理战场上的战利品。由于人手不足、时间紧迫，巡检司士卒将战场上的物资装备随意清理后便迅速往铁岭方向汇合。
穆尔西迪心里想立马退回到辽阳路，一方面担心高丽的援军，另一方面，也着急返回向大元朝廷报告这场大元和高丽之间的意外冲突。穆尔西迪知道，如果自己能提前让大元朝廷心里有数，大元和高丽之间的纠纷会好处理很多。毕竟是老丈人家的手下先动手打了女婿的人，扯皮是难免的。于是穆尔西迪和乌恩其商量，两人也没有拐弯抹角，乌恩其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下令将死伤的士卒和缴获的物资装备，统统搬上了缴获来的牛车和马车上，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和难民们一起撤往了大元的双城总管府。
双城总管府，是1258年蒙哥汗收复高丽后在朝鲜半岛东北部设立的行政机构，隶属于大元辽阳行省的开元路。
自大元开始，中国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行政区划制度，其最高一级的行政区划单位为行省，简称为省，中国正式进入行省制时期，该时期从13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历经大元、明、清三代。大元将全国分为中书省直辖区、宣政院辖地，以及行中书省。省下设路、府、州和县。通常情况下，省管路，路管府，府管州，州管县。但也普遍存在跨级管理的现象，比如县被路管理等。
双城总管府所在地原为金朝及金后的东夏国时期曷懒路的辖地，位于今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咸镜南道的金野郡，旧称永兴郡。
1258年，蒙哥汗第七次对高丽作战收复时建立双城总管府，双城总管府主要由归降蒙古的降将世袭管领，大元另派官员进行监督控制。
双城总管府最早是高句（gou）丽（li）（高句丽是中国历史范畴，属于中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人聚居的地方，唐代是渤海国五京之一的南京南海府。大元时期，蒙古人、女直人、契丹人、鞑靼（dá dá）人、汉人和南人分散居住在大元的双城总管府范围内，其中女直人人数较多。
此时，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站在铁岭山坡上的一片浓郁黑暗的密林中，虽说人的肉眼看不见他俩，但他俩为了展示出地狱官差的阴暗形象，便自我营造出恐怖气氛。
白色人影说：“黑哥，这里刚刚爆发了小规模冲突，死的人不少，黑哥究竟是要找谁作为替身？”老司机答道：“替身的选择颇为重要，因为世间上活着的每个正常人都有自己的亲人、朋友等社交圈子，所以，替身的复活，对其周围人群的影响很大，如果事态发展不好，可能就会暴露我们借尸还魂的事，这就是我不得不谨慎的原因。因此，我查了典籍，锁定了这个xyy综合征患者。”老司机说完用下颚指了指前方躺在牛车上的乌云台。
白色人影顺着方向看过去，看着一动不动的乌云台，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静静的侧身躺在牛车上。白色人影立马从怀里摸出了一本破旧的典籍，翻阅后说道：“黑哥，你锁定的这个人选太完美了，不仅脑袋有问题，而且连话也说不清楚，其父是蒙古人，母是满族人，母生其弟后胎盘无法取出，失血过多而死。大元后期中原农民起义频发，其兄、弟先后参加了“答剌罕军”，随后参与平叛河南息州赵丑厮、郭菩萨的起义、广东朱光卿、聂秀卿的起义、河南棒胡的起义、彭和尚、周子旺在袁州的起义，结果相继战死沙场，其父不堪打击，卧床不起，没多久便去世。”老司机点点头说道：“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大元的辽阳行省，少数民族居多，懂汉语的应该不会多，所以我很放心地留这小伙子在这里生活。虽说我消除了这具身体的残缺问题，但能不能好好活下去，还是要靠他自己。”
白色人影感叹道：“还是黑哥做事谨慎细心，我实在惭愧。诶，如今改革势在必行，有关系有钱的都找到门路打点关系，肯定不会脱离体制，说不定还会因为这次改革升官加爵，同时还能大捞一笔，而我这种普通的底层官差，或许就是上层眼中混吃等死的废材吧，有一种随时都会被踢出去的感觉，工作上也缺乏安全感。如果不是黑哥拉我一把，接下来我的日子都不知如何过。”
老司机正安慰着白色人影，突然望着天说道：“天上有两只海东青。”白色人影抬头看了看，说：“然而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老司机笑道：“肉眼看不见的，这种鹰飞的特别高，而且善于隐蔽。令我很意外，竟然能有幸看见这么优良的海东青，现代社会应该找不到如此上品的鹰了吧。”
白色人影抱怨道：“黑哥，俩只鹰而已，说不定是到了交 配的季节，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培养感情嘛，总之就是为了繁殖后代，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老司机正色说道：“海东青，为中华肃慎民族最高图腾，中文名鹧应，即肃慎语“雄库鲁”，意为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含义。海东青不单纯是一种真正存在的物种，它存在的意义类似于中华汉民族对龙图腾的崇拜。根据《山海经》的记载，很有可能是肃慎地（今东北地区）大荒之中的九凤。在古代战争中，海东青能起到侦查敌情和警报御敌的作用，有的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败，伤亡的多寡，取决于海东青传回消息的可靠性。”
白色人影听后瞠目结舌，茫然道:“黑哥的意思是说，这交战的双方不仅地上打得火热，天上也在交战？”老司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仅如此，铁岭上还有会忍术的人在潜伏着，现在这铁岭上的各方势力完全可以开个比武大会交流下感情。不管怎样，这个时代的事情我们不要过多干预，你我速速将公交车上小伙子的灵魂附在那死去的养马卒身上，灵魂还要花些时间适应新的身体，这小伙子早日醒过来才能防止被当做尸体给埋了。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我所作所为都有可能被它们发现，小心一点，事成以后我们尽早离开。”
离开铁岭已经一天，巡检司士卒夹杂在难民队伍中，大家默默的前行着。穆尔西迪骑着马，喝了一口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过头说道：“乌恩其大人，阵亡士卒的尸体你打算运回双城总管府？”乌恩其答道：“不会，铁岭距双城总管府距离较远，有大批难民同行，可能要花十多日才会赶到，而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腐烂生蛆的迹象。我之所以没有在铁岭就地掩埋阵亡士卒，主要是担心高丽地方军掘尸泄恨，明日我便找一块清幽隐蔽之处，安埋阵亡士卒。”
穆尔西迪接着说道：“乌恩其大人对于难民们有没有安排和看法？”乌恩其摇了摇头答道：“难民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类，这是朝廷考虑的事。目前还没有这批难民的身份信息，哪怕是临时安排，如果发生了骚乱也很麻烦。”
穆尔西迪看了看周围都是巡检司士卒，然后才轻声说道：“乌恩其大人，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从你让探马传回来的消息分析，我认定你已经发觉这批难民的可疑，但如今这般装聋作哑，却是为何？”
乌恩其笑道：“穆尔西迪大人啊，我的官职不允许我对这些敏感的事件有过多的想法，就如同我的颜值不允许我对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有过多的想法一样啊！”穆尔西迪哈哈大笑：“乌恩其大人甚是有趣。”
一名巡检司士卒骑马来到乌恩其面前，行礼说道：“巡检大人，前方有汉人村镇和女直部落，是否停下歇息？”乌恩其说道：“不用，我们这一路尽量避开村镇和部落，因难民人数众多，恐惹出事端。铁岭一战，双方战死的马匹不少，马肉昨日已经宰割分给了难民，缴获的粮食也皆给与难民吧，这双城总管府管辖之地森林茂密，河流众多，也不缺乏水源和食物，除了埋锅造饭停下歇息外，尽量不要耽搁时间，我们要尽快赶到双城总管府。”
“哎哟”，传来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