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娶你可好
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云儿**的颈间带着一枚玉坠。一枚和自己颈间一样的玉坠。
终究她还是纪念他的。
如此也很好了。除此，这遥远的时空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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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茶室弥漫着闲适的气氛。
这是早上刚刚营业时间。
桃木珠串的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紫巾束发的青年男子。暗格的绣银直袍腰系象牙色素丝镶玉带。走动的身姿颇有玉树临风之气。
“呦，方公子您这是今儿小店吃早点第一人，还是老位置吗？里面请。”
方公子微微颌首深沉的脸上唇角微抿，却现着矜贵似乎是不拘言笑之人。
径直走向二楼的临窗位置撩袍坐定。
小二麻溜的泡上一壶好茶。
“小二，今日的蛋糕，你家先生可做好？”
“额，请问方公子几时要用。这糕点都是现做的新鲜美味。提前两个时辰动手就可以了。
“酉时。”
方公子淡淡吐出两个字视线撇到琉璃屏风后的里间糕点房。
里面走来走去忙碌的陆家掌柜的身影总令他感到一股异样。
方公子名为方子剑。
祖父为朝廷退隐的高官。在当地家境殷实颇有名望，而他却生性不定喜欢游历然后将见闻记录下来整理成札记。
当年风云芷率西瑶大军攻打开元时他正在西瑶游历索性就滞留下去又到了北厥。
三国大陆游历了三年刚刚回来迷上了这‘旧日’的茶点味道，最主要是这‘旧日’的店主。
一次春日在街上方子剑买宣纸，匆匆巧遇迎面而来的‘旧日’店主陆其。
远远地陆其对他微笑颌首，突然令他感到莫名的心悸。
竟是那种男人对于女人的本能的吸引。
这店主分明是男装打扮。但那股路过他身侧留下的女性特有的余香的气息，那威仪尊的气质，那言行举止的亲和力，还有那双对于男人的相貌来说过于柔美的顾盼如春水的眼眸……
竟令他尘封的心微微波动。
行走江湖，方子剑眼识不同于常人。这陆其绝非男子也绝非市井凡夫碌碌之辈。
世道险恶女扮男装之事也大有人在。
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窗外，秋色正好，翩翩红叶秋风中如蝶般飞舞。街市上已经有人在为晚上的灯会搭台摆架子。据说今年中秋是圣上有旨为登基五年国泰民丰大庆。
各地官府自然不敢怠慢也出了不少银子筹办。
今晚不仅有传统的猜谜，射箭，歌舞，还有全城的才艺比赛。
方子剑将视线从窗子移回来，呵呵这种小热闹他各处见的太多了。大同小异本无特别。
但是今晚将会不一样，因为……
吃过上午茶，方之剑留下银两叮嘱小二
“黄昏酉时，本公子来取蛋糕。”
“好嘞，公子放心，现在正给您的蛋糕醒面呢，待到午时后开始成型烘烤各种水果造型加奶油您就等好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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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的天色已是夜幕，华美的街灯都已经点上。各式宫灯，纸灯，金箔灯。占满了城中的主要街道。虽没有上京的繁华但是透着地域的古朴。
圆月象柠檬一样娇黄柔和的挂在树梢。
方子剑订制的是个三层的奶油水果派。邀请陆其去方府介绍蛋糕的切法。
“你等先带糕点回府交差，我与贤弟顺路看看这灯景。”
仆从捧着硕大的蛋糕盒子坐上高轩远去。
巷子幽深留下方子剑和陆其悠然的步行。
“贤弟的糕方应该是三国大陆见所未见。”
方子剑一袭青袍深衣，珍珠冠在皎月下衬着他安静似水的面庞。其实方子剑的安静如水下翻滚着一颗被相思煎熬的探寻芳容的心。
“哦。”
陆其只淡淡的应道。
她本不想参与这店外的事，只是方子剑是老顾客，这三层的蛋糕又是这异世的人第一次食用，她便没有拒绝。
于是只淡淡应道加快了脚步。
两旁人家的灯笼照得她的白袍和束发现出了朦胧的韵味。
方子剑在她身侧落后感受到她的女子味道。故意拉住她的袖子。
“如此良辰美景贤弟何不与子剑慢慢欣赏。。你看前面的宫灯上的鸢鸟画的雌雄恩爱比翼齐飞，贤弟觉得可好？”
陆其故作手冷双手互握状拉回了袖子。微微浅笑。
“方兄眼花了，那鸢鸟明明是两只雄鸢。”
“呵呵。贤弟高见。”
方子剑心说，小女子倒是会狡辩。
陆其被方子剑这样含沙射影的问也有了心虚。莫非他看出来自己是女子？
脚步急了点，不想前面是一户人家横过路面挖的排水沟，秋日雨水不多，里面没有多少积水，但是凹陷于路面的沟坎令陆其一个趔趄倾身向前扑去。
就在身子歪倒要和地面接触时背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一带，陆其瞬间又趔趄的倒在方子剑温暖且富有弹性的胸怀里。
脸刷地就红到脖颈。
心慌乱的捶起小鼓。
这样怎么是好？
她是女人的身子。保持着距离穿着宽袍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这样肌肤贴近。她的胸脯蹭着她的胸肌。
陆其飞快的调整姿势准备将身子站好，刚抬起头，却被方子剑的手重又按倒怀里。她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方子剑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我娶你可好。”
他幽幽缓缓的说道。
“我，我不知方公子在说什么。”
陆其在被他双臂箍得紧紧的怀里挣扎着要出来。陆其也是有点功底的人，却挣不过他的紧抱。
原来他看似安静竟有这样深的内力武功。
方子剑没有继续强迫她，松了手臂。趁她调整身姿站稳心慌喘息之际擎起她的脸。
“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隐瞒女儿身，也不管你的过去来历，嫁我可好？”
暗哑的男音令陆其心房一抖——竟那么像他——百里轩逸的磁性低沉。只是百里轩逸的温存从来不是给她的。
可是，此生她已经不想再沦为感情的奴隶不想再为情所困。
稳了稳心神。
“方公子，不管你感觉到了什么。那都是陆其的**。不想对外人说。请方公子请替陆其保密。陆其此生已无意嫁人，还请方公子不要为我浪费了时间。”
方子剑敛起笑容未语。用手扶正了陆其因为磕绊松散了的直袍圆领。
继续向前走去。都尴尬的不再说话。空气里全是灯笼火烛的味道。
拐过这条深巷就是大路上的方府。府门高大张灯结彩，车马高轩还在络绎不绝的进出。
一众仆从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方子剑。远远看见方子剑从小路口出来紧忙跪倒
“公子恕罪。那蛋糕小的刚拿进去就——”
捧着蛋糕先回来的仆从心惊胆战的不敢直接说。
看来这方之剑素日的威仪不小。
“怎样？”
方子剑蹙眉。
“小的刚把蛋糕拿进去，那香味就吸引了一群来贺寿的小儿。他们先是偷吃一个樱桃再是偷吃一口奶油，最后刚刚厨房的丫鬟来报宴席未开始整个蛋糕就已经被那些顽皮的小二们吃掉顶上一层了。请公子恕罪。小的也不知道这蛋糕会如此惹小儿们喜欢。明明已经警告过了还会这样。小的已经将厨房负责看蛋糕的奴婢关起来等公子问罪。”
仆从说完跪下不敢抬头。
陆其噗呲笑出声。这种事在现代是习以为常。哪次大人的生日蛋糕其实都等于是给孩子买的。不被偷吃几口才怪。但是古代清规戒律严格，怕是看蛋糕的丫鬟要倒霉了吧。
果然方子剑面上现出愠怒。
“老夫人七十大寿古来稀，尔等自是没尽责，等下一并处理。”
说着请陆琪先行，昂首走进方府大院。
一进只是简单的下院，转过大理石雕花的屏风二进的院落就开始喜气盈门的一派热闹。
直到三进大厅，老夫人高坐首位接受着左右众人的寒暄。
虽是八十身板却挺直，耳目不昏不花，看见了长孙方子剑更是两眼放光。
“子剑乖孙，你允诺老身的那什么绝世唯一美味蛋糕快快拿来祖母看看。”
方子剑给祖母倒了一杯茶安抚好。匆匆走出大厅给候在厅外的陆其使个眼色二人往后院的厨房走去。
厨房长得知大公子回来早已经吓得率一排厨子丫鬟婆子跪在门口请罪。当中绑缚着没看好蛋糕的丫鬟在垂头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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