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色空传
字体: 16 + -

第八十四章有志者事竟成

    tue apr 26 10:12:28 cst 2016

    本来偎在里间屋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王丰听见来人这样说,就起身走了出来……

    鸡羔子不认识比自己年龄小的一德,却认识比自己年龄大的王丰,见王丰出来,心里一惊,慌里慌张地说:“丰哥您怎么也在这里?丰哥我认识您弟弟的同学章向东……”

    一德手指着鸡羔子烦躁无比地说:“就这种吊玩意儿还江湖江湖的……”

    跟着一德的小伙子拍着鸡羔子的后脑勺说:“真不想活了是吧?这是一德哥的大叔知道吧?叫丰叔!”

    鸡羔子恍悟又吃惊地说:“噢……噢……我这才对上号。丰叔!”说完就跪下冲王丰一个头磕下去。

    王丰不耐烦地说:“你没事吧?没事赶紧滚蛋!”

    鸡羔子连忙说:“没事没事,刚才奶奶给我喝了热水就暖和过来了。”

    王耕说:“那就快走吧。”

    鸡羔子站起身说:“大爷呢……”鸡羔子意识到自己又叫错了,冲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改口说:“爷爷呢,我给爷爷道个歉。”

    一德奶奶说:“不用道了,你也掉到水里了,谁也不欠谁了。”

    一德再次掐住鸡羔子的脖颈子往外推着说:“快拔腚,明天买着点心来道歉。”

    一德的奶奶拿过一件棉大衣递给鸡羔子说:“穿上这件大衣,你那棉衣裳全湿透了。”

    秀儿说:“别忘了送回来!”

    ……

    一直在里间屋盖着被子躺着的一德的爷爷下床走了出来。秀儿赶紧拿起件衣服给爸爸披上说:“你怎么出来了,快上床躺下。”

    爸爸说:“躺啥躺,好了。”又和声对一德说:“你不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吗,咋这么厉害啊?”

    一德赶紧拿出一支烟递到爷爷手里说:“爷爷您当年当八路打鬼子,现在没鬼子了,谁惹您生气我就打谁。”说完给爷爷点上火。

    爷爷高兴地连说:“好啊,好啊……”

    一德说:“爷爷,等我到了年龄我就去当兵。向爷爷学习。”

    爷爷知道想当兵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能行吗?”

    秀儿说:“怎么不行啊,别看一德现在调皮,人家都说再调皮的孩子一进部队就变好了。”

    一德说:“必须参军,要不然怎么打鬼子?对吧爷爷?”

    爷爷没有说话。

    秀儿伸手去摸爸爸额头,竟然不烧了。秀儿说:“打鬼子有的是人,还非得你俩吗。今天这一仗比打鬼子还重要来,不光打赢了,还把爷爷的病治好了。一德好样的,不像有的人,光知道在家里躺着,连个门都不敢出,要是指望他出气,这辈子别想了。”

    王丰眉头一皱:“找事儿是吧?”

    秀儿说:“看了吗,不用点他名他就知道说的谁,自己有什么病自己知道。”

    王丰说:“一边歇着去。”

    妈妈说:“一见面就吵吵,这辈子还有完吗?”

    一德说:“我还以为姑姑说的是俺爹呢。”

    ……

    现在一德说起给爷爷出气的事,王耕无话辩驳。忽又想起一事,对儿子说:“你想当兵,想当啥兵啊?”

    “空军。”一德说。

    王耕说:“我看你啥兵也当不成。你胳膊上有纹身,你刺的那个女孩子名字就让你当不成。”

    一德一愣——这是他忽略的一个问题。上学时,一德爱上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同学,一德直接当面对这个女同学说自己喜欢她,想交朋友,女同学断然回绝,并说自己要考大学,还要当科学家,二十年以内不会考虑婚姻问题。一德也觉着自己和人家不是一路人,但是就是爱上了,白天黑天地忘不了,用一德的话说就是:每次看见她,就觉着她比娘还亲,天底下她最好。一德被回绝后,没有再向女同学表达爱意,而是在自己的胳膊上刺上了一个扣子大小的“静”字。王耕曾骂儿子把女孩子名字刺在身上是没出息,一德不承认,说刺这个字的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遇事要冷静。

    第二天,一德一个电话打到南铁技校,问家里最有学问的小叔王收该怎么办。王收说身上有纹身肯定无法参军,该怎么办要问问医生才知道,让一德等自己电话。随后王收四处打听,然后给一德打回电话去,把了解的情况对一德说:“去除纹身传统做法有皮肤磨削法、切除缝合法和切除植皮法,现在还有化学腐蚀法,国外还有激光烧灼法、液氮冷冻法。但是如果纹身刺得太深,无论哪种方法都难以将之彻底去除。还有,在去除时,如果治疗太浅,则无法去掉色素;如想达到理想的治疗深度,则一定会留下瘢痕。所以具体用什么方法去除,效果怎么样,要到医院让医生看了以后才能知道。”又说:“医生已经联系好了,你要是想去除,这两天咱就可以去让大夫给看看。”

    一德听王收说完后,对王收说:“这么麻烦?行了小叔,我想好了以后联系你。”

    ……

    王收把几个小兄弟召集到宿舍区的小亭子里,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说:“当年关二爷刮骨疗毒,今天我给你们演一把现代版的。你们几个负责给我点烟。”说完,挽起袖子露出那个曾被自己偷偷亲吻无数次的“静”字,用手中燃着的香烟一下戳了上去。众兄弟呲牙咧嘴地看着,王收催促说:“快快快,点烟点烟。”弟兄们纷纷掏出香烟点燃,一德依次从兄弟手中拿过香烟反复摁到“静”字上……

    那块刺着“静”字的皮肤已经烂乎乎的了,温馨的“静”字不见了。这时一个小兄弟说:“对了,我听说身上有香烟烙的疤痕的也不让参军。”

    一德先是一愣,接着气愤地说:“你这个狗小子刚才怎么不说?害的我受这个罪!来来来我给你戳一下你试试疼不疼。”一德说着就拿着香烟往小兄弟身上比划,小兄弟赶紧起身躲开。一德冲他喊:“别腚沉了,快上俺家床底下拿那个熨衣服的烙铁,放到炉子里烧红了拿过来。快跑!”小兄弟赶紧去了。

    另一个兄弟对一德说:“哥,你这是要给自己动刑啊。”

    一德说:“别啰嗦,你也过去帮着找找,一定要烧红了,要不到了这里就不热了。快去快回,趁着我这疼劲儿没过去,弄完了算了。”这个兄弟答应着也赶紧去了。

    ……

    烧好的烙铁拿来了。一德接过烙铁往上吐了一口唾沫,唾液瞬间消失。一德用烙铁的尖部比量着位置,一下烙上去,“刺啦”一声,疼得一德扔掉烙铁站起身跳来跳去……

    ……

    一德顺利应招入伍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伞兵。服役地点:湖北省。按照一德的说法,要不是因为胳膊上有个疤,他就成飞行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