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色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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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一德要参军

    mon apr 25 08:39:34 cst 2016

    中学毕业的一德要报名参军。

    王耕对儿子说:“你大叔当年想当兵,你爷爷费了那么大劲也没办成,你想当兵就当兵啊?”

    一德说:“那个年代都没饭吃,谁不想当兵啊?现在都琢磨着发财,还有不愿意去的呢。”

    王耕说:“我看甭管哪个年代,你这样的都够呛――摇头和挲脑,一步三晃荡, 谁要啊?没人要。一面试就刷下来。”

    一德瞪起眼说:“我从小你就看不惯我,先是把我打傻了,我自己想办法恢复过来了,现在又嫌弃我走路不好看。”

    王耕说:“我不是嫌弃你。你看你这个走道的,晃过来晃过去,一个人占着三个人的空。也不是光走路没正形,还成天拿眼瞅瞅这个瞪瞪那个。谁该你钱啊?让全宿舍的孩子都害怕你就这么好吗?”

    一德说:“前些年是谁和我说俺大叔年轻的时候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光彩让我跟他学的?是谁嫌弃我老实窝囊的?”

    王耕说:“是我说的不假,可我也没说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啊?”

    一德说:“我哪样了?没杀人没放火没强奸妇女。你就光把我往坏处想,前些日子你和人家喝酒吵吵起来了,是谁让二德叫我去给你撑腰的啊?”

    王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那是我喝多了,按说不该叫你去黑唬人家。”

    一德说:“要是我还是以前那个样你还让我去吗?多想想我的好处。”

    王耕说:“你还啥好处啊?不就这一件事吗?”

    一德说:“我在青少年拳击比赛拿了个第三名这不是好处吗?奖状你不是看见了吗?”

    王耕说:“嗨,就是一张纸儿,也没钱,连个镜框都没有。这是你个人的事儿,你对家里有什么贡献啊?”

    一德说:“冬天的时候俺爷爷和那个傻逼青年比下井,俺爷爷下到井水里了那个傻逼年轻没下水,谁给俺爷爷出的气啊?”

    一德一说,王耕想起一桩事――

    正月里,一德的爷爷等一些人在宿舍北面的小广场上晒太阳。一德的爷爷说这天气和春天一样了。一个住在附近二十多岁叫鸡羔子的地赖就说:爷们儿你说和春天一样,那边麦田里有口井,你敢下去吗?一德的爷爷说:别看我六十多岁了,你敢下我就敢下。鸡羔子说:爷们儿你身体好,你先下我再下。众人鼓动、喝彩、看热闹。一德的爷爷觉着要是不敢下去会被人小看了,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麦田的井口,扒了衣服顺着梯子下到井水里。没想到地面上阳光照着挺暖和,井水确是冰渣凉,冻得受不了,费了好大劲才爬上来;胳膊腿儿的都不大听使唤了,是众人帮着穿上的衣服。没成想鸡羔子看着一德的爷爷冻得脸色蜡黄牙打哆嗦,说自己认输不下去了。任由众人讽刺挖苦,鸡羔子就是不下。鸡羔子被大家说急了,耍赖皮说:他是老半青,他自己愿意下去活该,又不是我把他踢下去的。一德的爷爷经这一冻,又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回到家里就开始发烧;儿孙们听说从不生病的老爷子突然发烧了,就都来看护。一再问是怎么闹的,可他就是不说。直到有个在现场看到这一切的邻居来看他,才把这个事说出来。一德听说后,当晚叫着几个人找到鸡羔子,用绳子绑着鸡羔子来到麦田的井口前,也没扒鸡羔子的衣服,直接就一次次把鸡羔子沉到井水里又提上来,鸡羔子哭爹喊娘地告饶……反复多次后,鸡羔子已冻得说不出话来,提出井口解开绳子,鸡羔子就一下栽倒在地上,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一德几个人把鸡羔子搭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推着鸡羔子到了爷爷家,说就是这个人欺负俺爷爷,想亲自来道歉,自己不小心掉到沟里了。一德的奶奶赶紧倒了杯热水给鸡羔子喝,说:“大冬天的你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他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比下水可是不应该,他这么大年纪下去了你倒不下了,来道歉就对了,掉到沟里也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鸡羔子一连喝了三杯开水才缓过劲来,指着一德说:“我是他们几个把我扔到井里去的,差点儿淹死我,出门我就上派出所告他。给我一万块钱看病!”

    一德伸手掐住鸡羔子的喉咙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鸡羔子被掐得上不来气,眼睛要蹦出来似的。

    一德的奶奶赶紧上前边掰开一德的手边说:“快松开!要真是俺孙子推的你是他不对,俺给你赔不是。”

    王耕也在一旁冲一德说:“你奶奶让你松开还不赶紧的。”

    一德用力推了鸡羔子一把松开手,怒气冲冲地瞪着鸡羔子。

    和一德一起的一个小伙子看了一德一眼说:“奶奶真不是一德哥推的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鸡羔子听小伙子说一德,就问一德:“你就是一德?那个外号济南娃娃的一德?”

    另一个跟着一德的小伙子冲鸡羔子一瞪眼说:“你妈你想死啊?一德也是你叫的?”

    鸡羔子换成了诚惶诚恐的神情,说:“服了服了,今天栽得值,能让一德哥收拾是我的荣耀!”

    一德的奶奶对鸡羔子说:“哎呦,你可别叫他哥,你是哪个宿舍的啊?看你这样也有二十五六岁了,他才十几岁,你咋能叫他哥啊?”

    鸡羔子讨好说:“大娘,这个您就不懂了,江湖上不论年龄……”

    一德一下子又火了,二次掐住鸡羔子喉咙来回摇晃着说:“想死啊?谁是你大娘?”

    姑姑秀儿急忙喊到:“松开他,掐个半死还得花钱给他看病呢。”

    奶奶冲着一德的肩膀拍了一下说:“你这个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啊!”

    一德再次松开手,气得转来转去坐不下。

    鸡羔子抓抚着自己的脖子半天才喘上气来,说:“一德哥,是我口误。”又对一德奶奶说:“奶奶,您知道现在江湖上都怎么说吧?咱东郊谁最厉害?济南娃娃一德哥最厉害,过去的什么丰哥什么的都老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