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时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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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墓中殇魂(上)

    fri oct 09 22:49:52 cst 2015

    北方初冬的清晨,凄凄的劲风肆虐吹,略过枯木的枝桠击起阵阵的风哨,犹如哀丧的泣凄让人悲伤,翳翳的天空更添了几许的愁怅。

    驻足于楼道前等待恋人的薛凌烟看着此番景象,隐隐勾起些许的哀伤。那些印刻在记忆深处的悲凉及其往日寥落相思的画面历历浮现在眼前,不免又让他生出几分的怨恨。怨恨自己甘愿被命运摆布的懦弱,怨恨上天对自己的不公,甚至怨恨自己与生俱来的薛氏族人的血液。

    远处青苍色的天空中似飘如飞雪花,在朔风中尽情挥洒着妖娆的身姿。那纷纷扬扬一片片如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在苍茫中展现各种姿势,或如玉蝶般飞翔,或如白鸽般盘旋,或如蒲公英般飘落,或如星辰般坠落。一层层铺落天地间,似要将人世间的一切都封所在荒凉银色的世界一般。

    一阵朔风夹杂着无数的雪花迎面吹向沉浸在怨念中的薛凌烟,顿时让他怨念爆发到极点。滔天的怨念瞬时控制住薛凌烟的心神,他嚎叫的冲向漫天的大雪之中。铁拳挥动如风,一拳拳肆虐的砸在风雪之中。你个贼老天这漫天大雪不是你用来困顿世人的牢狱吗?老子誓要就它击得粉碎看你能奈我如何?这烈烈寒风不是你用来鞭策世人的刑具吗?老子誓要将它击碎末看你能奈我如何?你个贼老天你不是不可逾越吗?老子今天就要与你一比高低你又能奈我何?

    “啊……啊哈哈……啊!我命由我控,无须天意弄!”爆怒中的薛凌烟拳指苍穹发出不甘被命运束缚的诺言,似要将阴沉的苍穹砸出道道裂痕方肯罢休。

    “凌……你还好吧!”慕容紫苒从后背死死的抱紧薛凌烟的虎背,脸夹深深埋进宽阔的脊梁之中。她试图用女性与生俱来的柔情及其如母性般温柔的怀抱,将困顿于心魔中的男人唤醒。

    其实慕容紫苒早就来了,就在薛凌烟望着雪景发呆的时候,她只是远远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怜惜的男人。这几天来,每每看见这个男人强颜欢笑时明眸深处那无法掩盖的一丝担忧,总是让她心里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自己将要怎样的作为,才能将他从付累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她也感到很是迷茫,他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大英雄,是别人不可逾越的顶峰。怎会被这些虚无缥缈的命理评述所束缚,甚至如同深渊般让他难以自拔。其实她也知道无论自己怎样都将是徒劳的,他是否能走出这命理的束缚,一切还得看他自己。

    癫狂中的薛凌烟顿时被一股温情所环绕,脑泉中踊跃出一丝清明,这丝清明瞬间在脑海中无限制扩大,最终占据被心魔控制的心。

    “没事!”恢复常态的薛凌烟抚摸着胸前的玉手柔情的道,“一切都过去了,管他将来会怎样?只要此生有相陪已然足矣。”

    此刻慕容紫苒在也压抑心中的喜悦,古补典雅的脸颊上滑过几滴幸福的泪水,这些年来的苦苦等待终将是值得的。无数个残灯深夜的辗转反侧,几许青丝换华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有君此诺又何足道哉?

    俩人无视那彻骨朔风肆虐着他们的身体,无视那寒冷的雪花一层层将他们掩盖。只是这样静静的相依相偎,仿佛这人世间的一切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良久后,慕容紫苒在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柔的脊背,柔柔道:“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十余分钟后,薛、苒二人来到位于梁山角下南侧‘探乾联合会’的研究会所前。俩人一进入会所的大厅中,厅内四下华夏史学界的精英们呼啦的就围了上来。俩人顿时就有种进了狼群的感觉,慕容紫苒胆怯缩了回来躲到薛凌烟的脊背之后,遥是见惯生死心若铁石的薛凌烟都不免心里有些犯杵。就见在场的诸位无一不是面目兴奋,眼冒绿光炙热看着二人,恨不得将他们整个的活吞掉。

    按理说在场的诸位都是当代华夏饱学之士、鸿儒之辈,不至于如此失态。但今天他们也顾不得这些,因为他们即将见证奇迹发生的一刻。这一刻注定他们将留名于史册,将他们姓名流传到人类消失的那一刻。

    他们当中最为激动的还要数李慕天与慕容罄,一看这俩老小子满面褶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就知道了。别人慕容罄激动到好理解,为人父母的又有那个不高兴自己的子女有出息,不希望女儿嫁个有本事的男人。虽说他打心眼儿里不怎么看好这个准女婿,但也阻止不了他发自内心的高兴。今天的主角正是他的女儿、女婿,今天的一切将由他们主宰。

    你李慕天激动个啥劲儿,也不怕兴奋过了头来个脑冲血就此洗白了。按理说他已是将百岁的西贝货了,早已间惯人世一切凡尘,还有什么能鼓动古井不波的心。说他是为了名吧?他已然是本世纪华夏史学界的泰斗了,显然也不是。说他是因为出了风头吧?当年始皇陵兵马俑的出土、曾侯乙陵墓的出土、江陵望山陵墓的出土那一次能少了他的坐镇。

    李慕天所激动的是他的锋芒将在这一刻盖过乃师陈寅恪先生,他将成为史学界的第一人,当然这些都要等到大规模‘启乾’计划的草案通过后才能史学。这是埋藏在内心深处半个多世纪的愿望,他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将它实现。他要证明他的一切成就,不是靠萌荫于他的外公兼他的启蒙先师陈寅恪先生的名望,而是自己正真的学识。

    ………………

    “小薛、紫苒你们准备好了吗?”薛、苒二人挂在耳畔的耳机中响起李慕天的声音。此时他们二人身处于‘隔氧仓’内,所谓‘隔氧仓’

    就是阻隔空气中氧气的仓室。这是一门为了保护陵墓中文物不被氧化的最新科技,也就是说发掘文物都将在杜绝一切外来气体,保持陵墓中原来的气体下进行。

    俩人透过氧气罩玻璃相互对了一眼,彼此都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方道:“没问题。”

    “‘隔氧仓’的工作人员请主意,潜入陵墓的人员已然准备就绪。我数到三后,马上启动抽氧的程序。”俩人耳畔中又响起李慕天的声音道,“一……二……三启动。”

    须臾后,李慕天道:“控制住仓门的人员请注意,‘隔氧仓’内的空气已经抽尽,请将仓门打开。”

    “小薛、紫苒你们进入乾陵后定要小心,谁不能保证里面的机关全部已被破坏掉了。”仓门打开后耳畔响起李慕天的声音道。

    “嗯。”

    “紫苒你等等。”薛凌烟一把将试图抢先进入通向陵墓大门处刚刚完工的通道的慕容紫苒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不跟去的好。我这几天总有种心绪不宁感觉,似乎觉得有危险将要来临。一进入这里,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你还是别……”

    “你不用在说什么?”慕容紫苒阻止薛凌烟的话语道,“你也无须在找这么烂的理由来搪塞我?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一但认准的事情是很来更改。”

    “不是我在搪塞你,这是我真实存在的感觉。”薛凌烟急道,“你不懂,这是我之所以活到现在的不二法门。我总是能事先嗅到危险的来临,从而做些防范以被不时之需。”

    “我不懂?”慕容紫苒提高了几分声音道,“我的确是不懂,你怎会对那些虚无缥缈的宿命方术之言深信不已。那些所谓的卜天问命,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鬼把戏。即便是真的,那都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雾里看花难视其貌的玩意,怎能全信?”

    “那不是骗人的鬼把戏,”薛凌烟有些气结道,“这是我薛氏族人相传于上古时期密术,几千年来的薛家男儿谁也逃脱不掉它的束缚。其实‘命犯孤星,一生寂寥,孤苦无依’的命理评述,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最怕的是因为这个而伤害到你,你懂吗?”

    “我不怕,”慕容紫苒情绪有些失控的道,“不求与君朝朝暮暮,但求与君生死共赴。这不是句戏言,这是我对君的承诺,那怕我为此付出生命也无悔。”

    “你……”薛凌烟怒不可遏的一声断喝,本来他是想呵斥慕容紫苒太过于执拗。但想想自己又何曾不是太过于执拗,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言语。倘若不是因为这份执拗,他们的爱能经受住这十余年来相思的煎熬吗?倘若不是因为这份执拗,自己当初又何必选择不辞而别,彼此又怎会受了这些许年的痛苦呢?

    “我说俩位,你们能一人少说一句吗?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要吵架也不看一下场合。”李慕天眼看这小俩口就吵起了,连忙出言阻止。又觉得言辞语调有些太过顿了顿道,“紫苒我觉得小薛说得并不是毫无道理,你还是在斟酌一下的好?”

    “李老您不必在说了。”慕容紫苒决绝的言道,“凌,你也不必说什么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求与君朝朝暮暮,但求与君生死共赴。”

    薛凌烟无奈的叹道:“也罢!不过你得答应我?进入陵墓后你定要紧跟在我身后,不准乱来。还有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准做傻事,你定要活着。不仅仅是活着,而是好好的活着。不要在蹉跎青春的岁月,找一个爱你的人,就……”

    薛凌烟在也说不出之后的话语,作为一个男人说,又怎能轻易说出那句‘找个爱你的人,就嫁了吧’。这是句自我侮辱及其不负责的话语,最终只是徒曾彼此心中的那道伤痕。

    慕容紫苒努力的压抑住心中悲悯的情怀,将在眼眶来回流动的那秋泉硬生生压了回去,给对方一个肯定的微笑。此时此刻她只能将心中那丝女性的柔弱收起来。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深爱着男人,需要自己有个坚实且温暖的怀抱来孵化他储存在心中多年的寒霜。

    半刻后,薛、苒二人来到连接‘隔氧仓’与乾陵正南墓室门的通道的尽头。俩人并未直接进入陵墓中,而是驻足于门前。仔细的打量墓室大门两边石碧上,那雕梁精美让人很是不解的图案。

    原先用机器人探墓的时候所需要的空间不大,只在‘隔氧仓’与墓室出口开遭一条很小的洞穴,并未发现。就在几天前,打通了这条甬道才发现了它,它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与不解,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副两军对垒实况图。不解的是,在墓室门口雕刻壁画这没什么,但雕刻战争的实况图就让人有点难解了。你雕就雕吗,干嘛连起码能识别两军的旌旗标致都没有。以李老先生及其慕容磬为首的稳重派史学家门将它读解成,大唐‘永徽’朝征伐高句丽战争的真实写照,以此来彰显他唐高宗李治赫赫武功。而以陈学良为首的激进派,则认为不管是从两军的阵型,还是双方士卒的武器精良程度来看,没有那一支军队应该属于他高句丽所有,他们断然的将它视作自已论调的又一个佐证。

    首先,迎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文一武分立于左右两边的‘石瓮仲’又称之为‘石象生’的守墓石刻,神情专注守护在墓道两侧。相传这‘石瓮仲’来源于秦朝勇将阮瓮仲,传说中此人生得面目凶猛,力大无穷,身高足有丈三(秦尺每尺23.1厘米,一丈为十尺,约三米左右)多。曾驻守秦国边塞临淄,征伐匈奴有功,他死后,秦始皇为了缅怀他的勇猛特著了他的铜象放在咸阳宫门口。后来秦始皇一扫诸合统一天下,结束了群雄争霸的春秋战国时代,集各国精铁铸造了十二铁人,其样貌就是照着阮瓮仲的形象。就见“石瓮仲”文守墓者,腰悬银装剑、右佩紫绶水苍玉、银色鱼纹袋、黄金镂硌囊,手执朝拜玉符节,头戴紫金八旒冠,身着丈六青衣朝袍,华虫、火、宗彝(yi)三章绣于衣,藻、粉米、四章于下裳。一看着身打扮就可知道,这守墓人文士的品级不低,应该是两至三品之间。武者守墓人,身姿挺拔威武不凡,身披虎形鎏金光明铠,头戴红婴黄金盔,手执丈八镀金朔,身后的朱紫色的战袍足有一丈余五。自唐初开国,高祖曾赏朱紫服于军中之将,其后军将亦赏以假绯紫。也就是说这个武者的守墓人有可能是大唐开国的勋将,究竟他李治及其她武氏有着怎样功绩能有这样的殊荣。

    紧接着, 出现在俩人眼前的是象证着威武的雄狮、象征着公正的獬豸(xie、zhi)、象征路途通达的骆驼、象征吉祥的巨象、象征太平的麒麟、象征军力的健马,其中象、马、骆驼分别指南北西域等地的运输工具,故此又有疆土辽阔之寓意的守墓神兽分坐而立。在神兽之后的出现的是一尊尊的文臣武将及其功勋之臣各四座的人物石刻雕像。

    俩人约莫着又走了十余米经过一个转角,两侧的壁画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妖娆的身姿,丰硕的体态,挺拔的峰胸,即便是心若磐石般的薛凌烟也有点儿血脉澎湃。就见图画上中些惟妙惟肖神采各异的宫廷士女,或是端坐瑶台扶琴曲,或是袖遮半面弄琵琶,或是轻启朱蠢笑吹笛,或是指若幽兰击罄钟,或是衣带飘飘舞于风中,又或是柳腰轻摇剑随风走……

    俩人在李慕天连翻催促下不得不恋恋不舍的离开万花从中,俩人又经过一个转角,大慨走了几十米的距离。迎入眼帘的是由一堵一堵的罩壁,错落有致组成的阵型,这就表明二人已经来到了‘长安城’的城郭处,穿过这个阵型就是‘长安城’的外城位于正南的十二门之一的明德门,进入明德门后他们就正式的进入乾陵‘陵园城’的范围(根据唐朝时期《唐会要》一书的记载及其现代的科学器材的探测,乾陵的布局是仿照唐都长安城的格局。据专家的猜测整个’陵园城’成约正方形的布局,南北东西的城墙各长约为千五百米左右,总共占地约为225万平方米) 。

    整个乾陵的格局都了然于二人脑海,那怕是困住二人眼前这个由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九宫为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为卦为里组成的九宫八卦阵的破解路线。然而当俩人身处于其中方知华夏玄学与阵法的精妙,没走出多远他们就迷了路。

    “李老先生您老怎么还不言语一声,你老不是存心看咱们的笑话吗?”薛凌烟无奈只得通过无线电向李慕天求助道。

    “怎样?服不服。”李慕天有些自得的道,“我早就说过华夏玄学不容小觑,即便你记住破解途径也未必能窥破其中的玄机,现在知道了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服了,小子受教了,您老就不要跟晚辈置气了。”薛凌烟道。

    “嗯!孺子可教!”李慕天很是受用的道,“你们马上将gps打开,我须有你们准确的位置,你们按照我给的指示就行了。”

    十分钟后,俩人终于走出了这九宫八卦阵,远方十几米出现一条如巨龙横卧的城墙,约莫着有七八来米高、三四宽,与陵墓的顶端相距不足十米的距离。(据文献史料的记载及其现代探测设备的探测,乾陵的布局是仿大唐都城长安城的布局。)城墙的正中及左右两边中间突出的地方是威峨城门,这三处应该是‘长安城’ 城郭十二座城门,位于南墙的明德门、启夏门及安化门,正中的是明德门。果不其然当俩人手电筒的灯光照去,龙飞凤舞的明德门三个大字迎入二人眼帘。

    “小薛你看见明德城门两旁疑似‘弩炮’的东西没?你走近些,镜头的焦距在调大些,我们接收到的视频还是很模糊,你能……”

    “李老那就是弩炮,不是什么疑似弩炮的东西!”李慕天身旁的陈学良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很不礼貌打断他的话头道,“小薛你也甭废那个劲儿,你也是学术界说得上话的人物。告诉我们,据你的观察它到底是与不是?”

    “据我估计吧,”薛凌烟绕着‘弩炮’来回转了数圈后,这才出言道,“这东西并没有弩炮应该有扭力弹簧的装置及其发石弹的滑槽,这东西应该不会是西欧的弩炮吧。”

    “什么不是,你能断定吗?”陈学良一听这话难以置信的惊疑道,但一想到说话的是学术界出了名谨慎的‘小寅恪’薛凌烟,连忙转了话锋言道,“那……那这东西究竟是何物?”

    薛凌烟又捣鼓一阵后,手中握着一根如儿臂般大小的枪矢,枪矢头是由精钢打造的成三菱状的箭头,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长数寸与它一般大小的圆柱的东西,方道,“据我猜测吧,这东西应该是叫做‘万箭齐发’的火箭群发装置,也就是俗称的‘一窝蜂’。”

    “什么?”陈学良兴奋的道,“你是说那东西是‘一窝蜂’,是宋朝的‘一窝蜂’?火药用于战争先例不是在宋朝时期,而是隋唐时期。这就对了……”

    李慕天知道陈学良接下来又要发表他的穿越论调,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语道:“你得了吧,小薛你们继续,不必理会这个疯子。”

    俩人刚刚进入明德门的城门洞时,不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吸了口凉气。就见门洞中雕翎交错,石碧上地面到处都叉满了如石过半的箭矢。道路上静静的躺着个机器人,机器人早以是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关节处叉满箭矢,用现今世上最硬的铬钛合金打造的外壳,到处都是箭矢射过的痕迹。据此薛凌烟可以推断出,发射这些箭矢的是随秦王朝一齐消失的十二石(秦时每石为四钧,每钧为三十斤,十二石大慨也就是千四百斤的样子。)弓弩,也就只有秦时的弓弩才有这么霸道的劲道。

    俩人亦步亦趋的走过门洞,生怕一不小心在次触动机关,将没有发射出的箭矢发射出。虽说他们三防中都穿有防弹背心,但即便不射中致命之处也够他们难受的。

    俩人一过门洞顿时就觉眼前豁然开朗,就见一条拓宽十余米的笔直大道,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不用猜也知道这条笔直的大道定是闻名大唐天下的朱雀大街。整个大街一分为三,左右两边的道路都是以反光较好大理石铺就,而中间的道路则是以色泽温润的汉白玉铺就,想必这就是皇帝御用的御道了吧。

    俩人没做丝毫的停留,此时已是下午四点,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消耗。他踏足御道,沿着笔直的御道就往陵园城深处走去。他们之所以走御道,倒不是他们想过一把天子的瘾。他们是经过深思的,什么是御道,那是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你在怎么也不至于连皇帝御用也装上机关吧。

    半小时后,薛、苒二人走到了‘朱雀大街’的末端,迎入眼帘的段数十米的城墙,城墙居中及其左右居中处三座威峨的城门。这段城墙想必就是表示长安城皇城城墙,那三座城门定是为于长安皇城南墙的朱雀门及安上门和含光门。至于为什么没有修著城郭那样的通体城墙,土木工程专家说法是陵园城空间过大,需要该处为承重的主体。

    待俩人在走近些一看,薛凌烟顿时呆住了。就见三座城门的门洞都被黄沙所阻塞,只有居中的朱雀门门顶处有个半尺的洞可供出人。

    “这里原本不是这样,机器人触动城门洞的流沙机关后才成了这副模样。”耳麦中的李慕天解释道,“你以我们让你堂堂刺龙来是观光的,还不是我们没有办法?你别说这能难住你刺龙。”

    刺龙并为答话,将慕容紫苒环抱与胸前后,运劲于足下借助一段距离奔跑之势,一个提纵发挥到极致身形越起七八米的高度。

    俩人落地后,不觉被皇城的景象震主了。整了皇城殿宇如竹笋林立于四处,宽阔的街道相互交织在一齐,形成了便利交通网络。想必作为大唐行政核心的三省六部九卿(寺)机构的衙房都在此处了吧,那最为雄伟高大定是大唐政要的心脏尚书省。

    约莫着有一刻钟,薛苒二人走到‘承天街’皇城段的尽头,也就是俗称的‘天街’。迎面而来的还是威严城墙及其壮哉的城门,不过眼前的城墙与城门略比城郭、皇城更为雄伟罢了。

    俩人通过宫城南墙承天门后,进入了宫城的环城甬道之中。就见环城甬道两侧笔直的内外夹城高耸如剑削,顿时一股森然涌上二人心头。他们终于体会到‘一入宫城深似海,千回百转总是怨’这句话中的意境了。

    “紫苒跟紧些,小心些,这甬道透着几分骇人的邪气。”薛凌烟被这森然的寒气逼得打了个冷战,叮嘱身后的慕容紫苒道,“记住我走的步子,千万不要走错了,着了机关的算计。”

    二人走了大约数百米的距离,突然甬道响起了声诡异的机栝。就见前方两百米处的城壁上霍开一个洞穴,洞穴中蹿出球体。球体蹿处的一瞬,顿时整个陵墓的地面为之而颤抖,轰鸣声更是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