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粉饰太平
thu nov 26 06:20:41 cst 2015
琴玄这个景虎市市长太矮了，王承恩和他携手并进都得弯腰低头，这一主一客实在是搞笑到爆。薛岚烟跟着他们的脚步忍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偷眼看到杨毅在死命瞪她，赶紧捂住红唇强忍――就是香肩还在一抖一抖的，着实可乐。
王承恩怕琴玄发现，赶紧拉着这货快走几步，等到了后厅，矮胖子才吩咐仆从端出糕点并上茶。王承恩心想：还是别废话了，直奔主题为好。他咳嗽一声，拈着兰花指哼哼道：“琴市长啊，本使此来，除了给你传旨，还有万岁爷的两份口谕给景虎市的常务副市长和都督，就劳烦市长给通知一下，让他们速速来这里聆听上谕吧。”琴玄一愣，心想：老花和老司的破事儿也败露啦？正好，老子倒霉了，有俩垫背的也不错。
“是，是，本官这就通知他们两人过来。”琴玄点头哈腰地应承道，鞠躬时都快把肥硕的脑袋别到脚后跟了，可谓谄媚至极。矮胖子随口叫来一个仆从，让他去请常务副市长花培隆以及都督司行方过来，然后就陪着王承恩喝茶聊天。老王同志虽然不耐烦，也只能先应付着，毕竟还没到摊牌杀人的时候。
杨毅和薛岚烟、洪承畴以及萧成等二十个大内高手只能无聊地站在一边，洪承畴还悄悄扯了扯杨毅的袖子，小声道：“公子，你不是朝廷那个‘反贪局’的正使吗？怎么……”杨毅神秘一笑，嘿然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洪承畴恍然，佩服道：“公子英明！”杨毅心想：等你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就该改口成圣明了，啧啧，躲在背后阴人的滋味就是爽。
又等了一会儿，王承恩将茶水喝了半大肚子，几乎都快将端在手中的茶杯给啃了，景虎市的政局二把手花培隆以及军中一把手司行方才姗姗来迟。这次来的两个人比较正常，司行方不愧是行伍出身，魁梧高大，虬髯满面，眼中精光四射，单看他双臂摆动间保龄球般滚上滚下的肌肉，就可以猜出老司同志的武力值如何；花培隆则有些消瘦，身量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就是长了一对死鱼眼，和琴胖子的斗鸡眼相得益彰，加上老花既高且瘦，绝对与又矮又胖的琴玄形成了鲜明对比。
薛岚烟的脸当即就涨红了，拼命掐住杨毅的胳膊硬憋，又抖动着香肩对男人压低声音道：“公……公子，好……好搞笑……”看看，女人就是坏，见人家的长相很有“特点”，竟然憋笑憋得怎么开心。杨毅用眼神谴责了她一下，白牙一咬，肩膀随之抖动了几下――一半是被薛妹子掐得太疼，一半也是憋笑太辛苦所致。
王承恩挺不幸的，琴玄与花培隆这一对国宝太他妈登对了，不服不行啊！他暗暗一咬舌尖，忍下笑意，正色道：“两位大人来得不算慢了。”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是讽刺，老王可在这里坐的屁股底下都要生痔疮了！
花培隆有些尴尬，赶紧赔礼，说了一点自己急事在外，匆匆赶来，请天使见谅之类的场面话；司行方皱着眉头，军人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他朝王承恩敬了个军礼，开门见山道：“天使舟车劳顿，还是尽快说出万岁爷的口谕，我等也好为天使一行人叨备薄肴。”
王承恩笑道：“也好，本使办完事就要回去，时间不多，耽搁不得。如此，请花培隆市长听谕！”花培隆赶紧恭谨地将双手垂在裤裆处，像个三孙子似地低下头，王承恩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帝谕：景虎市常务副市长罪在渎职，然念在其为官多年，不予深究，停职待办。”花培隆“啊”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显然这个谕令很像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劈得外焦里嫩。任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就算是琴玄，他最坏的设想是皇上责骂老花一顿，顶多敲打警告一番。
司行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王承恩这时转向他，语气陡然变冷道：“司都督，景虎军队尚有多少？老弱病残或者那些空额兵员就不用说了，本使只要听最真实的情况！”司行方冷汗直流，他忽然有点明白朝廷派人下来是干什么了，心想：最真实的情况？去掉老弱病残，再去掉空名造册却无实员的一部分，景虎市的能战军队也就剩不了多少了……不过这话好做不好说，司行方挠挠头，支支吾吾道：“这个……那个……”
杨毅本来没打算说话，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冷冷质问道：“什么这个那个，司都督遮遮掩掩的到底要说什么？”司行方更加窘迫，也没心情去想本来只是王承恩手下一个“随从”的杨毅为何敢僭越出言，他将钢牙都快咬碎了，最后还是说了一个较为虚浮的数字，嗫嚅道：“景虎应该……应该还有两千五百名可战之兵……他们的战斗力……战斗力还算不错……”
“两千五百名？”杨毅冷笑，看着司行方结结巴巴地样子，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里头有猫腻，“司都督所言当真？一个地级市的驻军理论上必须在三千以上，两千五虽然没差多少，但总还是不符合法律吧？”隋朝的地级市接近三百个（不算上新征服的罗马地区），而且地级市面积广大，最小的也不会低于一万平方公里，若是每座城市都驻军万人以上，加上中央数十万常备军队，肯定会造成朝廷财政的巨大压力。鉴于此，除了一部分在地域或政治方面比较特殊的地级市之外，一般的城市也就是驻军三千左右，当然，这并不是死规定，少点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城市的治安问题有衙役之类的官差处理，并不需要驻扎大批军队。
关键是，现在的杨毅等人就是来找茬的，在讲理的地方（官府）最要不得的就是生搬硬套的讲事实摆道理――反正小皇帝肯定不会这样做。司行方明显被气着了，他黑下脸不说话，打眼去看王承恩。
王承恩会帮谁？答案显而易见，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司都督，就请你召集军队，本使要好好检阅一番。”司行方心头一颤，暗忖：格老子的，看这情况不太妙，朝廷肯定是怀疑我了。老司同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凑近王承恩几步，由于穿着一身铠甲，所以没有宽大的官袍袖子那样方便塞钱。他只得向着王承恩不易察觉地将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搓了几下，小声道：“哥们，放兄弟一马，一千大元！”
“哦，司都督的意思本使不太明白……”王承恩眼睛一眯，脸上的冷淡忽然换成了亲热，“司都督，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再说吧！”司行方心想：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草，这孙子也不是好鸟！他赶紧给琴胖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哥俩安排一间雅室。而在此期间，司行方根本没去看花培隆一眼，老花同志已经被停了职，算是废人一个，恐怕日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琴玄会意，司行方是他在景虎市的军中支持者，没了老司同志，琴胖子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王承恩与司行方两人很快被单独安排到了一间清静的小房间，刚刚踏进门内一只脚，司行方就热情地揽着王承恩的胳膊笑道：“哥们，说吧，想要多少？兄弟我在景虎这个地界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哥们尽管开口……”孰不料王承恩一进雅室就重新冷淡下来，和刚才的亲热判若两人，他臭着一张脸冷笑道：“司都督，大祸将至，还不自知耶？”司行方惊诧道：“哥们是在吓唬兄弟我吧？景虎之军尽掌我手，何出大祸之言乎？”
王承恩心想：死到临头毫不自知，蠢货！他继续恐吓道：“司都督，你知不知道刚才质问你的锦衣青年是何人？”司行方见王承恩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到杨毅，心下不免犯了嘀咕，暗忖：莫非那个小白脸有大背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敢问天使，那位公子是朝中哪位大臣的爱子？”王承恩断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那可是当今万岁爷，我大隋朝的真命天子！”司行方一屁股坐地上了，心想：皇帝咋转悠到我这个地界啦？
在外边，杨毅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王承恩终于领着垂头丧气地司行方出来了。没等琴胖子开口，司行方便颓丧地一摆手，冷冷道：“琴市长，花……市长，都随我还有天使等人到审案的大堂，本都督有大事要宣布。”说着，他偷眼去瞧面无表情的杨毅，而后唤来一个仆役，让他带着自己的调兵虎符去快马通知景虎市治所蒲元城往东三十里的瑶山大营，让所有士兵集结到蒲元城内府衙前，不得有误。
蒲元城是景虎市政府部门的办公驻地，景虎驻军大营自然就设在离蒲元城不远的瑶山。不过三十里的路程，算上仆役跑去通知，军队集结，再开到蒲元城内府衙大门前，时间着实耗费不少。司行方遂请众人先到大堂坐下，他不停擦着额际的黄果树瀑布汗，心里直打突，暗忖：不行，我还得表现一下，将功补过。
于是，司行方起身唤来一个机灵的近侍，并在近侍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然后那近侍就跑出了府衙大门。再等了片刻，呼啦啦一大群百姓围堵在了府衙门前，还往里头指指点点，纷纷猜测会发生什么大事――刚才那名近侍是去散布衙门内将有关乎百姓利益之事发生的消息，加上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这才能在短时间内聚集了乌泱乌泱的大片围观党成员。
紧接着，瑶山大营的军队也开过来了，不得不说，那军容，那气势……啧啧，甲胄陈旧，兵器锈蚀，就没见过这么烂的装备；整支军队的精神状态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个个蔫了吧唧，像严霜打过地茄子一般。司行方羞愧难当，都快把脑袋藏到裤裆里了，琴胖子瞅了瞅司行方，眼中既有幸灾乐祸，又有一丝担忧；杨毅看着直摇头，心想：粉饰太平有意思吗？就这军容，就这百姓知道衙门要出事来围观的热乎劲儿，景虎的吏治要能清平得了才叫怪事！四百年大隋，确实是老了。
王承恩看了景虎军队一些时候，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朝琴玄与司行方道：“琴市长，司都督，还请击鼓聚官，本使要说一件事。”琴胖子挺讶异，心想：这里面有事儿，不用问，肯定来者不善！
司行方却不假思索地指挥人去“请”在衙门内的各级官吏，若是不当值或告假的政府人员，一律遣甲士至其家中揪扯出来――哦，是“请”过来。
琴玄这个景虎市市长太矮了，王承恩和他携手并进都得弯腰低头，这一主一客实在是搞笑到爆。薛岚烟跟着他们的脚步忍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偷眼看到杨毅在死命瞪她，赶紧捂住红唇强忍――就是香肩还在一抖一抖的，着实可乐。
王承恩怕琴玄发现，赶紧拉着这货快走几步，等到了后厅，矮胖子才吩咐仆从端出糕点并上茶。王承恩心想：还是别废话了，直奔主题为好。他咳嗽一声，拈着兰花指哼哼道：“琴市长啊，本使此来，除了给你传旨，还有万岁爷的两份口谕给景虎市的常务副市长和都督，就劳烦市长给通知一下，让他们速速来这里聆听上谕吧。”琴玄一愣，心想：老花和老司的破事儿也败露啦？正好，老子倒霉了，有俩垫背的也不错。
“是，是，本官这就通知他们两人过来。”琴玄点头哈腰地应承道，鞠躬时都快把肥硕的脑袋别到脚后跟了，可谓谄媚至极。矮胖子随口叫来一个仆从，让他去请常务副市长花培隆以及都督司行方过来，然后就陪着王承恩喝茶聊天。老王同志虽然不耐烦，也只能先应付着，毕竟还没到摊牌杀人的时候。
杨毅和薛岚烟、洪承畴以及萧成等二十个大内高手只能无聊地站在一边，洪承畴还悄悄扯了扯杨毅的袖子，小声道：“公子，你不是朝廷那个‘反贪局’的正使吗？怎么……”杨毅神秘一笑，嘿然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洪承畴恍然，佩服道：“公子英明！”杨毅心想：等你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就该改口成圣明了，啧啧，躲在背后阴人的滋味就是爽。
又等了一会儿，王承恩将茶水喝了半大肚子，几乎都快将端在手中的茶杯给啃了，景虎市的政局二把手花培隆以及军中一把手司行方才姗姗来迟。这次来的两个人比较正常，司行方不愧是行伍出身，魁梧高大，虬髯满面，眼中精光四射，单看他双臂摆动间保龄球般滚上滚下的肌肉，就可以猜出老司同志的武力值如何；花培隆则有些消瘦，身量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就是长了一对死鱼眼，和琴胖子的斗鸡眼相得益彰，加上老花既高且瘦，绝对与又矮又胖的琴玄形成了鲜明对比。
薛岚烟的脸当即就涨红了，拼命掐住杨毅的胳膊硬憋，又抖动着香肩对男人压低声音道：“公……公子，好……好搞笑……”看看，女人就是坏，见人家的长相很有“特点”，竟然憋笑憋得怎么开心。杨毅用眼神谴责了她一下，白牙一咬，肩膀随之抖动了几下――一半是被薛妹子掐得太疼，一半也是憋笑太辛苦所致。
王承恩挺不幸的，琴玄与花培隆这一对国宝太他妈登对了，不服不行啊！他暗暗一咬舌尖，忍下笑意，正色道：“两位大人来得不算慢了。”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是讽刺，老王可在这里坐的屁股底下都要生痔疮了！
花培隆有些尴尬，赶紧赔礼，说了一点自己急事在外，匆匆赶来，请天使见谅之类的场面话；司行方皱着眉头，军人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他朝王承恩敬了个军礼，开门见山道：“天使舟车劳顿，还是尽快说出万岁爷的口谕，我等也好为天使一行人叨备薄肴。”
王承恩笑道：“也好，本使办完事就要回去，时间不多，耽搁不得。如此，请花培隆市长听谕！”花培隆赶紧恭谨地将双手垂在裤裆处，像个三孙子似地低下头，王承恩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帝谕：景虎市常务副市长罪在渎职，然念在其为官多年，不予深究，停职待办。”花培隆“啊”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显然这个谕令很像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劈得外焦里嫩。任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就算是琴玄，他最坏的设想是皇上责骂老花一顿，顶多敲打警告一番。
司行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王承恩这时转向他，语气陡然变冷道：“司都督，景虎军队尚有多少？老弱病残或者那些空额兵员就不用说了，本使只要听最真实的情况！”司行方冷汗直流，他忽然有点明白朝廷派人下来是干什么了，心想：最真实的情况？去掉老弱病残，再去掉空名造册却无实员的一部分，景虎市的能战军队也就剩不了多少了……不过这话好做不好说，司行方挠挠头，支支吾吾道：“这个……那个……”
杨毅本来没打算说话，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冷冷质问道：“什么这个那个，司都督遮遮掩掩的到底要说什么？”司行方更加窘迫，也没心情去想本来只是王承恩手下一个“随从”的杨毅为何敢僭越出言，他将钢牙都快咬碎了，最后还是说了一个较为虚浮的数字，嗫嚅道：“景虎应该……应该还有两千五百名可战之兵……他们的战斗力……战斗力还算不错……”
“两千五百名？”杨毅冷笑，看着司行方结结巴巴地样子，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里头有猫腻，“司都督所言当真？一个地级市的驻军理论上必须在三千以上，两千五虽然没差多少，但总还是不符合法律吧？”隋朝的地级市接近三百个（不算上新征服的罗马地区），而且地级市面积广大，最小的也不会低于一万平方公里，若是每座城市都驻军万人以上，加上中央数十万常备军队，肯定会造成朝廷财政的巨大压力。鉴于此，除了一部分在地域或政治方面比较特殊的地级市之外，一般的城市也就是驻军三千左右，当然，这并不是死规定，少点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城市的治安问题有衙役之类的官差处理，并不需要驻扎大批军队。
关键是，现在的杨毅等人就是来找茬的，在讲理的地方（官府）最要不得的就是生搬硬套的讲事实摆道理――反正小皇帝肯定不会这样做。司行方明显被气着了，他黑下脸不说话，打眼去看王承恩。
王承恩会帮谁？答案显而易见，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司都督，就请你召集军队，本使要好好检阅一番。”司行方心头一颤，暗忖：格老子的，看这情况不太妙，朝廷肯定是怀疑我了。老司同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凑近王承恩几步，由于穿着一身铠甲，所以没有宽大的官袍袖子那样方便塞钱。他只得向着王承恩不易察觉地将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搓了几下，小声道：“哥们，放兄弟一马，一千大元！”
“哦，司都督的意思本使不太明白……”王承恩眼睛一眯，脸上的冷淡忽然换成了亲热，“司都督，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再说吧！”司行方心想：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草，这孙子也不是好鸟！他赶紧给琴胖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哥俩安排一间雅室。而在此期间，司行方根本没去看花培隆一眼，老花同志已经被停了职，算是废人一个，恐怕日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琴玄会意，司行方是他在景虎市的军中支持者，没了老司同志，琴胖子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王承恩与司行方两人很快被单独安排到了一间清静的小房间，刚刚踏进门内一只脚，司行方就热情地揽着王承恩的胳膊笑道：“哥们，说吧，想要多少？兄弟我在景虎这个地界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哥们尽管开口……”孰不料王承恩一进雅室就重新冷淡下来，和刚才的亲热判若两人，他臭着一张脸冷笑道：“司都督，大祸将至，还不自知耶？”司行方惊诧道：“哥们是在吓唬兄弟我吧？景虎之军尽掌我手，何出大祸之言乎？”
王承恩心想：死到临头毫不自知，蠢货！他继续恐吓道：“司都督，你知不知道刚才质问你的锦衣青年是何人？”司行方见王承恩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到杨毅，心下不免犯了嘀咕，暗忖：莫非那个小白脸有大背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敢问天使，那位公子是朝中哪位大臣的爱子？”王承恩断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那可是当今万岁爷，我大隋朝的真命天子！”司行方一屁股坐地上了，心想：皇帝咋转悠到我这个地界啦？
在外边，杨毅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王承恩终于领着垂头丧气地司行方出来了。没等琴胖子开口，司行方便颓丧地一摆手，冷冷道：“琴市长，花……市长，都随我还有天使等人到审案的大堂，本都督有大事要宣布。”说着，他偷眼去瞧面无表情的杨毅，而后唤来一个仆役，让他带着自己的调兵虎符去快马通知景虎市治所蒲元城往东三十里的瑶山大营，让所有士兵集结到蒲元城内府衙前，不得有误。
蒲元城是景虎市政府部门的办公驻地，景虎驻军大营自然就设在离蒲元城不远的瑶山。不过三十里的路程，算上仆役跑去通知，军队集结，再开到蒲元城内府衙大门前，时间着实耗费不少。司行方遂请众人先到大堂坐下，他不停擦着额际的黄果树瀑布汗，心里直打突，暗忖：不行，我还得表现一下，将功补过。
于是，司行方起身唤来一个机灵的近侍，并在近侍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然后那近侍就跑出了府衙大门。再等了片刻，呼啦啦一大群百姓围堵在了府衙门前，还往里头指指点点，纷纷猜测会发生什么大事――刚才那名近侍是去散布衙门内将有关乎百姓利益之事发生的消息，加上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这才能在短时间内聚集了乌泱乌泱的大片围观党成员。
紧接着，瑶山大营的军队也开过来了，不得不说，那军容，那气势……啧啧，甲胄陈旧，兵器锈蚀，就没见过这么烂的装备；整支军队的精神状态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个个蔫了吧唧，像严霜打过地茄子一般。司行方羞愧难当，都快把脑袋藏到裤裆里了，琴胖子瞅了瞅司行方，眼中既有幸灾乐祸，又有一丝担忧；杨毅看着直摇头，心想：粉饰太平有意思吗？就这军容，就这百姓知道衙门要出事来围观的热乎劲儿，景虎的吏治要能清平得了才叫怪事！四百年大隋，确实是老了。
王承恩看了景虎军队一些时候，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朝琴玄与司行方道：“琴市长，司都督，还请击鼓聚官，本使要说一件事。”琴胖子挺讶异，心想：这里面有事儿，不用问，肯定来者不善！
司行方却不假思索地指挥人去“请”在衙门内的各级官吏，若是不当值或告假的政府人员，一律遣甲士至其家中揪扯出来――哦，是“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