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护神与圣女⑴
“你走路不长眼吗？”
高个子的男生推搡着另一个矮小瘦弱的男生，“你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吗？踩坏了你赔得起吗？”
“不好意思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个子矮的男生猫着腰用自己的袖口给高个子男生擦鞋。
高个子男生见状赶紧躲开，嫌弃地说：“不要用你的脏衣服来碰我鞋啊混蛋。”
矮小的男生也不敢抬起头，低声下气地说：“大哥，我帮你洗鞋成不成，我真的没有钱赔不起那么贵的鞋。”
“就你还给我洗鞋？你也不怕洗坏了？别说那么多，赶紧赔钱。”高个子男生不耐烦地说：“没钱就赶紧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听见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看不下去了，喊道：“别太难为他了，不就是双鞋吗？而且他只是踩了一脚，又没给你踩开胶，你那么咄咄逼人就是想讹钱吧。”
“他踩的又不是你们的鞋，你们知道他那一脚踩在我身上多疼吗？你那么说那你替他赔啊！”
“你这是就是在欺诈，我已经报警了。”那人声音弱了一成。
但是人群中不认同高个子男生做法的人很多，谩骂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地声音略微震住了高个子男生。
“我不管，我这鞋刚买他就一脚踩上来，凭什么他一个道歉就完了？凭他脸大吗？”高个子吼出声。
“那你也踩他一脚不就完了。”
“就那么点泥回家洗洗就完了。”
“你家里长辈怎么教育出这样的人。”
“大家放心，警察一会就来了，自然有个公道。”
发声的人越来越多，两个人哪里见过这阵势。高个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矮小的男生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们就是欺负老实人…”
高个子好不容易措好了词，话说到一半，一支金头的箭破空而来，正中高个子的后颈。
“也不能这样啊。”高个子一把握着矮小的男生的手，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拿这种不起眼的事情刁难你的。”
“没关系…”矮小的男生一脸茫然，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方会态度180度大反转。
“你能原谅我吗？”高个子抱着矮小的男生，鼻涕和眼泪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矮小的男生慌忙挣脱开说我原谅你了。
围观群众看到这种剧情，纷纷都摆手散开了。矮小的男生刚要走，高个子就从背后拉住他。
“能陪我一起吃个晚饭吗？”高个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哈哈哈，大家就是要这么有爱才对嘛。”
巨大的树托起整片天空，繁茂的枝叶散开化作了云朵。在名为世界的树上，守护神的信徒是这里唯一的居民。
金发的美男子注视着下界，看着发生的一切哈哈大笑。
丘比特弯弓搭箭，金头与铅头的神箭被他随意地射出去，随机落在下界某处。
看着坠入爱河的人，丘比特心情格外好，坐在云上哼起歌来。
老板在丘比特旁边坐下，顺着他射箭的方向盯着人间。
“喂，你说他们俩要对峙到什么时候？”
丘比特歪着脖子问。
“可能明天吧，也可能是后天。”
“真是奇怪啊，你说他作为守护神平时人情味那么淡，怎么这个时候就是不肯答应呢？”
说话间，丘比特手中的箭又射出无数支，如落雨一样消失在人间。
“说不准，是出于爱情呢。”
老板伸出手抓住一支丘比特刚刚射出去的金箭，朝宫殿里正在谈话的守护神投掷过去。
金箭还没靠近守护神，就消失了。
“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有办法干涉到他，时空的改变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丘比特说：“有时候我怀疑，他就是这个世界本身。”
“别想太多了，外界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能给他造成影响，但是不代表他自己不会发生改变。”老板说。
“改变？他活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了，从我出生开始起，他就已经存在了。我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直到现在在他面前也还是被当成小孩对待。”丘比特有些伤感地说：“我看着他被那些人类供奉起来，有了自己的宗教和信徒。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他们，在他眼里一切就只是个过程，他看到开头就预知到了结束。他从来不去庇护他的教徒，当他的信徒被其他新兴教派的信徒杀死，侍奉他的宫殿被毁掉，他也只是选择了接受。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去做，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宗教消失了。”
“再后来，有人挖掘到了这段历史，重组了这个宗教。他的态度和以前也还是一样，冷漠对待所有人。我从没有见过他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总是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无论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只会嗯。几万年过去了，我看着他的信徒换了一批又一批，始终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怎样看待那些跪着向自己祈祷的信徒。”丘比特咂咂嘴，手中的箭不知道已经射出了多少。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老板浅浅一笑。
“什么意思？”丘比特不理解老板这句话的意味。
“打个赌吧。”老板挑挑眉毛，拿出个乌黑的石块在丘比特眼前晃悠。
“补天石？你怎么弄到这玩意的？”丘比特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直盯着老板手里的石头。
“各种各样的理由吧，怎么样？要不要赌？”老板阴险的笑让丘比特发慌。
“赌什么？”
“就赌这次如果他答应了请求，不出百年，绝对会后悔。”
“这个赌约界定很模糊啊。我们俩怎么知道他后不后悔。”
“很简单，只要他能放任那女孩生老病死就算不后悔，怎么样？”
“每次我都以为有人会改变他，可是在时间这条路上，他比我所看到得多太多。所以，成交。”
丘比特和老板的手叠在一起。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免费为我工作一年时间。”老板补充道。
“你这话听起来可让我真不爽，所以你是指让我做什么？”丘比特问。
“用你的能力为我工作而已。”老板干咳嗽了两声，“切记不能乱射。”
“也就你能拿补天石来赌这种约定。”丘比特望着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识金贵的笨蛋。
“我可不认为这东西对我来说有任何意义，在我手里和鸡肋没什么区别。”
“那你干嘛不直接送给我？哎哎别走啊…”
华丽的宫殿中，守护神与许染对坐，眼睛看着对方，互不让步。
“我已经跟你说过结果了，你这么做没意义。”守护神语气平淡，像是在阐述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我知道。”许染晦暗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种坚定。
“你要明白，摆在你面前的不单单是你所看到的，就算能够回到过去，你预期中的结果也不会发生的。”守护神说：“在那天注定要死人的，你和他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你既然都已经活下来了，为什么还想着回到那天？”
“因为我是姐姐。”许染的回答很简单。
“那你为什么想想，某方面，他也许是希望你活下来呢？”守护神摇摇头，“如果回到过去，你代替他死在了那里，那么你存在过的任何痕迹都会消失，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你。”
“即便如此，我也要救他。因为我是他姐姐。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绝对要是他才行。我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一定要活着。”
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这就是我的选择。”
守护神看着下面的人间，欲言又止。指节轻轻敲着桌面，神色凝重。
许染一直盯着他，视线不曾偏移。
“我知道了。既然这就是你的愿望，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守护神语气很无奈。
“谢谢你。”
许染朝他深深一鞠躬。
“以前有很多人，他们找到我，想要回到过去，想改变自己的人生。我答应他们的要求，从来不会苦口婆心地劝他们什么。当然，只有他们真的重新来过以后才会明白自己多么天真。”守护神看着许染的眼睛，“可我从来没遇到你这样的人，明明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还想着替别人去死。”
“因为你是神，在你眼里我的人生就是一条扭曲的虫子而已。你不会在乎这些，人类的生老病死从来都与你无关。”许染说。
守护神安静地听她说完，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我知道。”
“好了。快走吧。”
守护神手一扬，一条长长的隧道出现他身后。
许染迈开脚步，从他身旁经过，消失在隧道中…
(本章完)
高个子的男生推搡着另一个矮小瘦弱的男生，“你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吗？踩坏了你赔得起吗？”
“不好意思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个子矮的男生猫着腰用自己的袖口给高个子男生擦鞋。
高个子男生见状赶紧躲开，嫌弃地说：“不要用你的脏衣服来碰我鞋啊混蛋。”
矮小的男生也不敢抬起头，低声下气地说：“大哥，我帮你洗鞋成不成，我真的没有钱赔不起那么贵的鞋。”
“就你还给我洗鞋？你也不怕洗坏了？别说那么多，赶紧赔钱。”高个子男生不耐烦地说：“没钱就赶紧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听见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看不下去了，喊道：“别太难为他了，不就是双鞋吗？而且他只是踩了一脚，又没给你踩开胶，你那么咄咄逼人就是想讹钱吧。”
“他踩的又不是你们的鞋，你们知道他那一脚踩在我身上多疼吗？你那么说那你替他赔啊！”
“你这是就是在欺诈，我已经报警了。”那人声音弱了一成。
但是人群中不认同高个子男生做法的人很多，谩骂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地声音略微震住了高个子男生。
“我不管，我这鞋刚买他就一脚踩上来，凭什么他一个道歉就完了？凭他脸大吗？”高个子吼出声。
“那你也踩他一脚不就完了。”
“就那么点泥回家洗洗就完了。”
“你家里长辈怎么教育出这样的人。”
“大家放心，警察一会就来了，自然有个公道。”
发声的人越来越多，两个人哪里见过这阵势。高个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矮小的男生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们就是欺负老实人…”
高个子好不容易措好了词，话说到一半，一支金头的箭破空而来，正中高个子的后颈。
“也不能这样啊。”高个子一把握着矮小的男生的手，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拿这种不起眼的事情刁难你的。”
“没关系…”矮小的男生一脸茫然，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方会态度180度大反转。
“你能原谅我吗？”高个子抱着矮小的男生，鼻涕和眼泪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矮小的男生慌忙挣脱开说我原谅你了。
围观群众看到这种剧情，纷纷都摆手散开了。矮小的男生刚要走，高个子就从背后拉住他。
“能陪我一起吃个晚饭吗？”高个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哈哈哈，大家就是要这么有爱才对嘛。”
巨大的树托起整片天空，繁茂的枝叶散开化作了云朵。在名为世界的树上，守护神的信徒是这里唯一的居民。
金发的美男子注视着下界，看着发生的一切哈哈大笑。
丘比特弯弓搭箭，金头与铅头的神箭被他随意地射出去，随机落在下界某处。
看着坠入爱河的人，丘比特心情格外好，坐在云上哼起歌来。
老板在丘比特旁边坐下，顺着他射箭的方向盯着人间。
“喂，你说他们俩要对峙到什么时候？”
丘比特歪着脖子问。
“可能明天吧，也可能是后天。”
“真是奇怪啊，你说他作为守护神平时人情味那么淡，怎么这个时候就是不肯答应呢？”
说话间，丘比特手中的箭又射出无数支，如落雨一样消失在人间。
“说不准，是出于爱情呢。”
老板伸出手抓住一支丘比特刚刚射出去的金箭，朝宫殿里正在谈话的守护神投掷过去。
金箭还没靠近守护神，就消失了。
“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有办法干涉到他，时空的改变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丘比特说：“有时候我怀疑，他就是这个世界本身。”
“别想太多了，外界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能给他造成影响，但是不代表他自己不会发生改变。”老板说。
“改变？他活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了，从我出生开始起，他就已经存在了。我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直到现在在他面前也还是被当成小孩对待。”丘比特有些伤感地说：“我看着他被那些人类供奉起来，有了自己的宗教和信徒。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他们，在他眼里一切就只是个过程，他看到开头就预知到了结束。他从来不去庇护他的教徒，当他的信徒被其他新兴教派的信徒杀死，侍奉他的宫殿被毁掉，他也只是选择了接受。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去做，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宗教消失了。”
“再后来，有人挖掘到了这段历史，重组了这个宗教。他的态度和以前也还是一样，冷漠对待所有人。我从没有见过他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总是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无论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只会嗯。几万年过去了，我看着他的信徒换了一批又一批，始终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怎样看待那些跪着向自己祈祷的信徒。”丘比特咂咂嘴，手中的箭不知道已经射出了多少。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老板浅浅一笑。
“什么意思？”丘比特不理解老板这句话的意味。
“打个赌吧。”老板挑挑眉毛，拿出个乌黑的石块在丘比特眼前晃悠。
“补天石？你怎么弄到这玩意的？”丘比特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直盯着老板手里的石头。
“各种各样的理由吧，怎么样？要不要赌？”老板阴险的笑让丘比特发慌。
“赌什么？”
“就赌这次如果他答应了请求，不出百年，绝对会后悔。”
“这个赌约界定很模糊啊。我们俩怎么知道他后不后悔。”
“很简单，只要他能放任那女孩生老病死就算不后悔，怎么样？”
“每次我都以为有人会改变他，可是在时间这条路上，他比我所看到得多太多。所以，成交。”
丘比特和老板的手叠在一起。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免费为我工作一年时间。”老板补充道。
“你这话听起来可让我真不爽，所以你是指让我做什么？”丘比特问。
“用你的能力为我工作而已。”老板干咳嗽了两声，“切记不能乱射。”
“也就你能拿补天石来赌这种约定。”丘比特望着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识金贵的笨蛋。
“我可不认为这东西对我来说有任何意义，在我手里和鸡肋没什么区别。”
“那你干嘛不直接送给我？哎哎别走啊…”
华丽的宫殿中，守护神与许染对坐，眼睛看着对方，互不让步。
“我已经跟你说过结果了，你这么做没意义。”守护神语气平淡，像是在阐述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我知道。”许染晦暗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种坚定。
“你要明白，摆在你面前的不单单是你所看到的，就算能够回到过去，你预期中的结果也不会发生的。”守护神说：“在那天注定要死人的，你和他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你既然都已经活下来了，为什么还想着回到那天？”
“因为我是姐姐。”许染的回答很简单。
“那你为什么想想，某方面，他也许是希望你活下来呢？”守护神摇摇头，“如果回到过去，你代替他死在了那里，那么你存在过的任何痕迹都会消失，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你。”
“即便如此，我也要救他。因为我是他姐姐。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绝对要是他才行。我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一定要活着。”
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这就是我的选择。”
守护神看着下面的人间，欲言又止。指节轻轻敲着桌面，神色凝重。
许染一直盯着他，视线不曾偏移。
“我知道了。既然这就是你的愿望，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守护神语气很无奈。
“谢谢你。”
许染朝他深深一鞠躬。
“以前有很多人，他们找到我，想要回到过去，想改变自己的人生。我答应他们的要求，从来不会苦口婆心地劝他们什么。当然，只有他们真的重新来过以后才会明白自己多么天真。”守护神看着许染的眼睛，“可我从来没遇到你这样的人，明明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还想着替别人去死。”
“因为你是神，在你眼里我的人生就是一条扭曲的虫子而已。你不会在乎这些，人类的生老病死从来都与你无关。”许染说。
守护神安静地听她说完，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我知道。”
“好了。快走吧。”
守护神手一扬，一条长长的隧道出现他身后。
许染迈开脚步，从他身旁经过，消失在隧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