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忆
sun jan 17 11:42:39 cst 2016
那日初见熙无言后，熙夜因伤先离，紧闭的殿门外，只剩两个男子并肩而立，后看身形一样的高硕，前瞻二人样貌亦是差不多的英气凛人。这两人正是方从来仪殿退出的邢岳与龙子郡。站在殿前，看着高不见底的百级石阶，他们不约而同想起被救回来睁开眼的那一刹。龙子郡开始便陷入昏迷，邢岳在半路亦抵不过疲累，昏睡了过去，他只记得有匹极通灵性的白马，一路将他二人载回去的。之后的事他们完全没个印象，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几个来往忙碌的女子，一想坐起浑身便是撕裂般的疼痛。他们完全无法动弹，就算有人要他二人性命，也只能坐以待毙。还是邢岳之前清醒过，知道自己是被人救回来的，于是他便摒去一切杂念，安心养伤。反过来一头雾水的龙子郡则不同，他几次挣扎想起身却不但白费气力而且扯动伤口弄的自己大汗淋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会不会是仇家上门欲夺他性命，还是其他，他一概不知，他不是怕死，是还不想死，他还想着有天报仇雪恨…就算报不了，也好歹让他死个明白。
艰难地一回头，看见的就是邢岳虚弱恹恹中带着泰然的脸。这家伙…龙子郡暗骂，还不知此地如何呢，他就一副安安分分待人宰割的模样，真让自己气恼。惴惴不安的他还是喊住一个女子相问，那女子自称是城女。这里是冰凨城，他们是被这座城的主人救回来的……救我们回来做甚？龙子郡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疑问，结果得到的是城女一脸不知的模样，她说，城主想做任何事他们都信服不会轻易过问。不能问？龙子郡不禁认为这城的主人未免太过专横。那城女不知他心中想法，又告诉他，他们另一个同伴在别处，因为他的伤最重，需要特别护理。一边的邢岳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想的和龙子郡是同样的一句话：十一没事就好。随后他们再次陷入昏睡中，慕容凯在给他们调药的时候放了安睡花，用来镇神调息最好不过，安睡中是最适合养伤的。
几日后，他们稍稍已经能够下地，开始和他们谈话的城女似乎是特地安排照顾他们的。除去夜晚，她几乎都在屋里忙碌，给他们换药，喂食。龙子郡二人和她熟悉了，也就知道了这小姑娘的名字，叫安素…附加的还了解到此女有时候略显蛮暴。“嘶！安素你！”她竟然在给他伤口缠纱布的用力一拉，疼的他后背出汗。“不许你说城主专横！”安素撅起小嘴瞪着痛地皱眉的龙子郡，手里还揪着那裹了一半的纱布，很明显，要是再说一句她不爱听的，龙子郡还有的“嘶”。一旁观望的邢岳拿着酒杯哈哈大笑，满脸的幸灾乐祸，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句这家伙的嘴一向欠抽。龙子郡一听，又要发作了，奈何伤在，他也不能对他怎样。
安素一回头，又冲着邢岳嗔道：“喂，你这酒不是被我收了么！慕容大哥说了，疗养期间戒酒！快给我扔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岂不是辜负我照顾你们许久”看着咬牙切齿的人儿，邢岳满不在乎嘁了声，把酒杯放在一边。他并非怕安素折腾他，也不在意什么病中戒酒。若没有安素最后那句话，他这酒早已下肚了。龙子郡趁安素分神，便把纱布从她手心拽出，自己给自己缠裹。一边还问安素，既然城主不是专横，那为何问都不让问。安素正要说话，邢岳就接口道，你不会想着是城主威仪服众么。安素便笑着点头：“没错，城主在我们心中向来如同尊主，做的任何事都是有必然理由的，而这些理由必然不会加害我们，反而不少事他都是为城民着想，我们为何还要多问呢，对于城主我们都是极度信任他的！况且若有大事，城主亦会在祭神塔上召议商榷，让城民各抒己见，缪然军师会一一记录下有益的言论，加以整合再上报城主，城主也是会采用这些城民意见的”安素脸带骄傲对着他二人又道：“若不信，等你们伤愈便亲自去城楼看一看城中，繁华之至是极少见的”
龙子郡就道：“城主如此大德，当真年老持重”“年老持重？”邢岳意味不明重复了一句，接着问向龙子郡：“你认为城主上了年纪？”龙子郡言是。安素哭笑不得打断各摅己见的二人：“谁说有德之人就必然年老啊！”邢岳摸着下巴道：“如此说来，那日马上的黑衣人就是城主了？那便不老，年纪约莫大过我等几岁”安素这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看到的城主，是带了风帽的吧，那就没看到真正的城主了”
二人一愣，都探视着安素，却是疑问：“你为何如此问”他们只见安素冁然一笑，那笑里带着怜惜、痛楚，还有一些复杂的东西在里面，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意味。“你们不日便可知为何了”她是这么对他们说的。龙子郡和邢岳面面相觑，不明其意，没见过真正的城主？意思是说那日他们见到的城主是易过容的？他们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安素的表现有些奇怪。再过了七日，龙子郡二人已经能够自由行走，稍稍重些的事务还是做不来。这天他们在安素的指引下登上了城楼，他们才真正理解到当时安素的骄傲完全不是夸大的。二人久久伫立，从城楼上俯目纵观，这座城占地着实竑广，若非城楼足够高，他们怕是不能轻易将全城尽收眼底。只见城里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不论是那交商易物的集市，还是那花柳繁地温柔富贵乡皆红笼结彩，四通八达一派的昌明隆盛。恰巧一条大江从城中蜿蜒而贯，江中渔民闲船扁舟漂漂，又增了许多山水风情。他们不由感叹，这样庞大的城池竟不惹当朝之人疑心而攻之？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够抗外固内，让这座城在战火烽烟的今时还能祥和安乐，甚至成为城民的庇护之所？不，这里的城民，或许压根不知道城外早已狼虎横行了吧？他们对掌管这座城的主人越发好奇。“邢岳，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正四处纵目的龙子郡突然推了推邢岳，邢岳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原来在城主府中央一座楼亭拔地而起直指云天，最顶上盖了八角阁楼。仰头皱眉凝目望去，邢岳他们就知道了这是安素交代他们不能上去的望洛亭，至于为何不能进去，安素又支吾其词走开了，只是一再强调入者斩…“子郡，那上面有人！”目光犀利的邢岳睁大了眼睛紧盯着那处，龙子郡也注意到了。他们看见望洛亭上有个黑衣的男人，就只是个轮廓而已，其他的他们看不清，这座楼太高，又加上有日光刺眼，能看到轮廓已经是常人难做之事。他们正奇怪的时候，上面那人突然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自然垂在身侧，就以这么悠闲的姿势直直坠下。似游龙惊鸿下落，这人的潇洒之态拿不出字眼去形容。只把看的二人瞠目大惊，他是谁？！待他下坠的近了，两人才隐隐看清他的相貌，不正是那日救了自己的黑衣黑帽人么！
原来他就是冰凨城之主！“等等，子郡，你看他的……”“看到了！竟是一头白发”只见那人一身玄色锦袍趁地那白色长发越发显眼，几乎是瞬间的事，男人就消失在他们看不到的庭院中。留下两个偶然一睹其态的观看者久久不能回神……白发？年纪看起来不过大他们几岁的城主竟然白首苍苍？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带着疑惑回到自己暂住之地，找到安素想要询问一番，安素却告诉他们，此事不到时候不可言。安素还说，她们慕容大哥会择日给他们解毒。“解毒？”龙子郡一脸不解，随后看着邢岳又道:“难道……”邢岳也是满脸不敢置信，他突地抓住安素的手臂难掩激动之情问道：“安素，他说的解毒，是解什么毒！？”“唔，疼，你先放开我”安素蹙眉，显然邢岳抓疼了他。一旁的龙子郡看着，无声地摇了摇头，论冲动，邢岳比他好不了哪去。邢岳赶紧松开手，挠了挠头笑对安素道：“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毒？”安素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两个想了想，才道：“慕容大哥说你们身上有一种奇毒，他说你们中毒已久。一时之间要解开你们的毒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毒慕容大哥从没有见过，所以他取了你们的血之后就开始研药制药，现在过了许多时日，慕容大哥差不多快研制出解药了呢”
“什么？有解药！？”龙子郡两个人吃惊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安素是完全信任她慕容大哥的医术的，称为城中神医的人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当然不知道这毒要解有多难。过完几日后，慕容凯开始给他们灸穴，还要加服一剂极浓稠的药浆，如此每日按时服食四次。三日后，慕容告诉他们毒已经解了。他们一开始不信，那号称神医的男子成竹于胸，让他们在毒发那日静等就是，他们也只好如此了。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再没见过从望洛亭上下来的冰凨城主……直到那日安素突然跟他们说城主召见。
当他们踏入来仪殿，甫见上座坐着的男人便不由自主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服从追随感充斥满膺，这么近看着想象了无数次的冰凨城主，饶是他们身经百战，也忍不住感叹：突然就觉得冰凨城主应该不止只是大他们几岁而已，他的气势太强烈。他们也明白了安素之前说的信服，这样的男人，光是看着也能让人心生依赖敬畏。他们渐渐有了一种奇妙的想法，想留下来在他身边，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他们失望。实际上他们这样的行为早就在进城的时候便有了，只是因伤在身，他们没法分出太多心思去想其他事物。现在恰逢他们伤愈，又见熙无言本人，冥冥中似乎注定了一切，这样的注定，他们自己，甚至于外人都是不知的。随后，他们甘愿做了熙无言的护法，当天就下了告示，之后他们就从安素口中得知了熙无言白首的一切。为此他们只觉淡然，并不能理解多少，这也难怪他们薄情，自幼便被弑亲带入教中苦练，受尽了折磨，之后又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同生共死的伙伴，男女情爱更是没有碰过一丝，他们怎能明白？
那日初见熙无言后，熙夜因伤先离，紧闭的殿门外，只剩两个男子并肩而立，后看身形一样的高硕，前瞻二人样貌亦是差不多的英气凛人。这两人正是方从来仪殿退出的邢岳与龙子郡。站在殿前，看着高不见底的百级石阶，他们不约而同想起被救回来睁开眼的那一刹。龙子郡开始便陷入昏迷，邢岳在半路亦抵不过疲累，昏睡了过去，他只记得有匹极通灵性的白马，一路将他二人载回去的。之后的事他们完全没个印象，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几个来往忙碌的女子，一想坐起浑身便是撕裂般的疼痛。他们完全无法动弹，就算有人要他二人性命，也只能坐以待毙。还是邢岳之前清醒过，知道自己是被人救回来的，于是他便摒去一切杂念，安心养伤。反过来一头雾水的龙子郡则不同，他几次挣扎想起身却不但白费气力而且扯动伤口弄的自己大汗淋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会不会是仇家上门欲夺他性命，还是其他，他一概不知，他不是怕死，是还不想死，他还想着有天报仇雪恨…就算报不了，也好歹让他死个明白。
艰难地一回头，看见的就是邢岳虚弱恹恹中带着泰然的脸。这家伙…龙子郡暗骂，还不知此地如何呢，他就一副安安分分待人宰割的模样，真让自己气恼。惴惴不安的他还是喊住一个女子相问，那女子自称是城女。这里是冰凨城，他们是被这座城的主人救回来的……救我们回来做甚？龙子郡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疑问，结果得到的是城女一脸不知的模样，她说，城主想做任何事他们都信服不会轻易过问。不能问？龙子郡不禁认为这城的主人未免太过专横。那城女不知他心中想法，又告诉他，他们另一个同伴在别处，因为他的伤最重，需要特别护理。一边的邢岳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想的和龙子郡是同样的一句话：十一没事就好。随后他们再次陷入昏睡中，慕容凯在给他们调药的时候放了安睡花，用来镇神调息最好不过，安睡中是最适合养伤的。
几日后，他们稍稍已经能够下地，开始和他们谈话的城女似乎是特地安排照顾他们的。除去夜晚，她几乎都在屋里忙碌，给他们换药，喂食。龙子郡二人和她熟悉了，也就知道了这小姑娘的名字，叫安素…附加的还了解到此女有时候略显蛮暴。“嘶！安素你！”她竟然在给他伤口缠纱布的用力一拉，疼的他后背出汗。“不许你说城主专横！”安素撅起小嘴瞪着痛地皱眉的龙子郡，手里还揪着那裹了一半的纱布，很明显，要是再说一句她不爱听的，龙子郡还有的“嘶”。一旁观望的邢岳拿着酒杯哈哈大笑，满脸的幸灾乐祸，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句这家伙的嘴一向欠抽。龙子郡一听，又要发作了，奈何伤在，他也不能对他怎样。
安素一回头，又冲着邢岳嗔道：“喂，你这酒不是被我收了么！慕容大哥说了，疗养期间戒酒！快给我扔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岂不是辜负我照顾你们许久”看着咬牙切齿的人儿，邢岳满不在乎嘁了声，把酒杯放在一边。他并非怕安素折腾他，也不在意什么病中戒酒。若没有安素最后那句话，他这酒早已下肚了。龙子郡趁安素分神，便把纱布从她手心拽出，自己给自己缠裹。一边还问安素，既然城主不是专横，那为何问都不让问。安素正要说话，邢岳就接口道，你不会想着是城主威仪服众么。安素便笑着点头：“没错，城主在我们心中向来如同尊主，做的任何事都是有必然理由的，而这些理由必然不会加害我们，反而不少事他都是为城民着想，我们为何还要多问呢，对于城主我们都是极度信任他的！况且若有大事，城主亦会在祭神塔上召议商榷，让城民各抒己见，缪然军师会一一记录下有益的言论，加以整合再上报城主，城主也是会采用这些城民意见的”安素脸带骄傲对着他二人又道：“若不信，等你们伤愈便亲自去城楼看一看城中，繁华之至是极少见的”
龙子郡就道：“城主如此大德，当真年老持重”“年老持重？”邢岳意味不明重复了一句，接着问向龙子郡：“你认为城主上了年纪？”龙子郡言是。安素哭笑不得打断各摅己见的二人：“谁说有德之人就必然年老啊！”邢岳摸着下巴道：“如此说来，那日马上的黑衣人就是城主了？那便不老，年纪约莫大过我等几岁”安素这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看到的城主，是带了风帽的吧，那就没看到真正的城主了”
二人一愣，都探视着安素，却是疑问：“你为何如此问”他们只见安素冁然一笑，那笑里带着怜惜、痛楚，还有一些复杂的东西在里面，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意味。“你们不日便可知为何了”她是这么对他们说的。龙子郡和邢岳面面相觑，不明其意，没见过真正的城主？意思是说那日他们见到的城主是易过容的？他们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安素的表现有些奇怪。再过了七日，龙子郡二人已经能够自由行走，稍稍重些的事务还是做不来。这天他们在安素的指引下登上了城楼，他们才真正理解到当时安素的骄傲完全不是夸大的。二人久久伫立，从城楼上俯目纵观，这座城占地着实竑广，若非城楼足够高，他们怕是不能轻易将全城尽收眼底。只见城里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不论是那交商易物的集市，还是那花柳繁地温柔富贵乡皆红笼结彩，四通八达一派的昌明隆盛。恰巧一条大江从城中蜿蜒而贯，江中渔民闲船扁舟漂漂，又增了许多山水风情。他们不由感叹，这样庞大的城池竟不惹当朝之人疑心而攻之？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够抗外固内，让这座城在战火烽烟的今时还能祥和安乐，甚至成为城民的庇护之所？不，这里的城民，或许压根不知道城外早已狼虎横行了吧？他们对掌管这座城的主人越发好奇。“邢岳，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正四处纵目的龙子郡突然推了推邢岳，邢岳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原来在城主府中央一座楼亭拔地而起直指云天，最顶上盖了八角阁楼。仰头皱眉凝目望去，邢岳他们就知道了这是安素交代他们不能上去的望洛亭，至于为何不能进去，安素又支吾其词走开了，只是一再强调入者斩…“子郡，那上面有人！”目光犀利的邢岳睁大了眼睛紧盯着那处，龙子郡也注意到了。他们看见望洛亭上有个黑衣的男人，就只是个轮廓而已，其他的他们看不清，这座楼太高，又加上有日光刺眼，能看到轮廓已经是常人难做之事。他们正奇怪的时候，上面那人突然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自然垂在身侧，就以这么悠闲的姿势直直坠下。似游龙惊鸿下落，这人的潇洒之态拿不出字眼去形容。只把看的二人瞠目大惊，他是谁？！待他下坠的近了，两人才隐隐看清他的相貌，不正是那日救了自己的黑衣黑帽人么！
原来他就是冰凨城之主！“等等，子郡，你看他的……”“看到了！竟是一头白发”只见那人一身玄色锦袍趁地那白色长发越发显眼，几乎是瞬间的事，男人就消失在他们看不到的庭院中。留下两个偶然一睹其态的观看者久久不能回神……白发？年纪看起来不过大他们几岁的城主竟然白首苍苍？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带着疑惑回到自己暂住之地，找到安素想要询问一番，安素却告诉他们，此事不到时候不可言。安素还说，她们慕容大哥会择日给他们解毒。“解毒？”龙子郡一脸不解，随后看着邢岳又道:“难道……”邢岳也是满脸不敢置信，他突地抓住安素的手臂难掩激动之情问道：“安素，他说的解毒，是解什么毒！？”“唔，疼，你先放开我”安素蹙眉，显然邢岳抓疼了他。一旁的龙子郡看着，无声地摇了摇头，论冲动，邢岳比他好不了哪去。邢岳赶紧松开手，挠了挠头笑对安素道：“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毒？”安素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两个想了想，才道：“慕容大哥说你们身上有一种奇毒，他说你们中毒已久。一时之间要解开你们的毒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毒慕容大哥从没有见过，所以他取了你们的血之后就开始研药制药，现在过了许多时日，慕容大哥差不多快研制出解药了呢”
“什么？有解药！？”龙子郡两个人吃惊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安素是完全信任她慕容大哥的医术的，称为城中神医的人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当然不知道这毒要解有多难。过完几日后，慕容凯开始给他们灸穴，还要加服一剂极浓稠的药浆，如此每日按时服食四次。三日后，慕容告诉他们毒已经解了。他们一开始不信，那号称神医的男子成竹于胸，让他们在毒发那日静等就是，他们也只好如此了。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再没见过从望洛亭上下来的冰凨城主……直到那日安素突然跟他们说城主召见。
当他们踏入来仪殿，甫见上座坐着的男人便不由自主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服从追随感充斥满膺，这么近看着想象了无数次的冰凨城主，饶是他们身经百战，也忍不住感叹：突然就觉得冰凨城主应该不止只是大他们几岁而已，他的气势太强烈。他们也明白了安素之前说的信服，这样的男人，光是看着也能让人心生依赖敬畏。他们渐渐有了一种奇妙的想法，想留下来在他身边，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他们失望。实际上他们这样的行为早就在进城的时候便有了，只是因伤在身，他们没法分出太多心思去想其他事物。现在恰逢他们伤愈，又见熙无言本人，冥冥中似乎注定了一切，这样的注定，他们自己，甚至于外人都是不知的。随后，他们甘愿做了熙无言的护法，当天就下了告示，之后他们就从安素口中得知了熙无言白首的一切。为此他们只觉淡然，并不能理解多少，这也难怪他们薄情，自幼便被弑亲带入教中苦练，受尽了折磨，之后又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同生共死的伙伴，男女情爱更是没有碰过一丝，他们怎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