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大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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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老汉有秘密

    sun may 24 20:04:05 cst 2015

    第二天刘秉旭拿了两把方尺过来,“午哥,这两把刻度是一样的,我用黄铜板试验过了。”

    “你这动作挺快的嘛,我就不试了。下面我去磨量块,这方尺给我留一把。你下一步就是做游标,尺上的七个刻度分成八份,只要刻度均匀这就不难做。得,一起出去吧,我也立刻去铁匠铺。”

    午哥和刘秉旭往外走,到门口正遇上昨天卖韭菜那老头。刘秉旭先走了,午哥正好有时间挑拣一下,一看还真挺好,就都买下了。

    午哥估摸着这老头肯定是在什么暖和地方种的韭菜,就问他,“你冬天能送新鲜菜么?”

    “能,不过只有几种。”

    “小白菜、茼蒿、黄瓜这几样能有么?”

    “黄瓜可没有,那两样有,还有韭菜、蒜苗、菠菜。”

    “蒜苗我可不要,那东西自己家就能发,韭黄有吧?”

    “有,有,蘑菇要不要?”这一听就是大主顾,这可得小心伺候着。

    “蘑菇?鲜的?你这身板还能钻林子么?”午哥看这老头瘦瘦矮矮,论斤称一百斤都没有,就这体格,可别为几个小钱再扔到山里头。

    “能,老汉我钻了一辈子林子,一点问题没有。”

    “那你也小心点吧。小白菜、茼蒿、韭菜、韭黄都要,嗯,反正什么新鲜要什么。不过可得赶上冬至,不止我这用,郑家酒楼也要,啊,价格你放心,肯定不会亏了你。”

    “好,回去我就开始种。”老头着急回去,连筐都忘了,还是砚角追上去给他的。

    午哥领着砚角到刘家铁匠铺,找到刘老头就跟他讲怎么磨这量块,“磨完了,用这方尺量,什么时候到尺,什么时候算完。还有,你这架子得搁点沉东西压住喽,别叫它震动,一震尺寸就跑。”

    “方尺我年轻的时候还见过,那还是跟师傅学徒的时候呢,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后来再也没见过。你这方尺可比我见过的好多了,这东西干嘛用的?”

    “嘿,量尺寸的呗,具体做什么我可不能跟你说,反正你早晚也能知道。”

    “哦,那我不问了,不过这个你可不能着急,我得慢慢做。”刘老头一听就知道是机密,那也别多嘴了。

    “不急,但活得好,一块就是一贯钱,你得仔细点干。”

    “一贯,这么多?那我自己干,不让别人沾手。”

    “这就对了,好活就有好价钱。我回去,拜拜您呐。”

    “拜拜。”

    午哥回去路上就琢磨用不用盖个暖房,至少也得有个火炕,这才能发小白菜芽和豆苗,小萝卜芽也能发。这冬天吃个火锅,涮点豆苗・・・哎呀,口水下来啦。

    正好看着有人卖大白菜,挑心实成的买了十多颗。到厨房把韭菜花酱做出来存上,这得等大半个月才能吃。又把大白菜晾上,一两天就积上。然后指点林嗣富做两个菜。吃了饭回房就开始画齿轮图,这回得精确,各个尺寸都得标上,不能像用纸壳子那样大约模了。

    这么一边搁纸上画,一边还要刻到木板上,五六天才把它都刻完,然后还得描清楚点,找个木匠把它抠出来,打磨干净,以后就用它做模。

    刘秉旭又过来了,这回神情挺兴奋,“午哥,这回我可算把它做出来了。”

    午哥接过做好的游标卡尺,反复看看刻度,又用刘老头做好的量块试一下。“不错,这回做的真是不错了,另一把有工夫也配上游标。到这,咱们基础工作就有眉目了,然后咱们得试验做发条,做齿轮和齿轮量具,螺纹先大约模做,以后有齿轮车床咱再仔细做。”午哥把做完的木头齿轮和齿轮量具给他,配着图纸,挨个讲解怎么回事。

    鼓捣这么多天,这回刘秉旭是真明白了,除了没见过组装后什么模样,光是零件可就都能做了。

    “每个零件做完都得过量具,都得打磨好。做完了组装的时候,我就到你那去。还有,这些东西不可能都你一个人做,得找学徒了,你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做游标卡尺、量具和质量检查上,这些才是关键呢。”

    “我知道,等做出来一台的,以后做游标卡尺我也不让别人沾手。”

    “哎,好,你是真明白,这就好。做模子需要人就跟我舅舅要,他着急这东西出钱呢。”

    “估摸还得两三个月才能都做完,他着急也没用啊。”

    “嘿嘿,可不是么,咱就慢慢干,咱可不着急。”

    “哈哈,你舅舅着急就自己着急吧。”

    “还有个事,做完这个,我打算做个简易机床,不管挑螺纹还是做点小活都能用得上,到时候还得做齿轮,不过就得用钢料了,那东西你能摆弄么?”

    “能,怎么不能,铜料和钢料又能差多少,我都能做。到时候你可得叫上我,这些日子做卡尺我发现自己还真爱摆弄这些东西,要不是家里人不愿意,我都想把磨坊关喽,专心做这个了。”

    “磨坊倒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也别关。这挂钟有多大前景你知道,我也知道,不过你家里人不知道。先开着再说,你家里人心里也有底不是,等出了好钱了,不用你说,她们都求着你关它。”

    “呵呵,可不是嘛,这女人就是见识短点,你还不好打,一打就跟你撒泼。”

    “得了,你回去仔细干,咱们争取开春时候能开始组装,另外我有机会就跟舅舅说说,把你这些日子磨坊的损失补一点,别让家里人难看。”

    “那可谢谢你,那我回去了,一定仔细干。”

    午哥把刘秉旭送出去,回来就合计,“这还得有钱搁前面吊着,不然谁都不愿意干呐,嘿嘿。”

    隔了几天,午哥开始张罗买砖、盘炕,这边只有寺院才用砖砌,普通人家全用木头。不能盖砖房,但是火炕可得用砖砌。

    买来砖,就搁厨房边上棚子里砌。要说多会砌,那是高看午哥了,也是瞎整。老王刚结婚那会就是住的趟房,那时候工资低呀,一分钱真掰两半花,谁舍得找人盘炕,都是家里长辈教一教,自己再鼓捣鼓捣,也就得了。岁数大了回农村,那时候都盘吊炕了,老王更不明白了,就找人干,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午哥整整干了一天,才把火炕和烟囱给弄完,棚子敞口的地方也找人封好了,弄了个小门。又牵着狗出去溜达,顺便买些白菜、萝卜的种子,还有些黑豆。

    第二天开始烧炕、做木盒子。冒烟地方用黄泥堵上,木盒漏水地方,午哥不会堵,这个只能找正经木匠干。没两天就到冬至了,把白菜芽、萝卜芽和豆苗发上,又到老刘头那做铜火锅,顺便把量块和方尺给刘秉旭送去。

    节前没什么事,就等着吃了。

    听说老爹也要回来,院子里开始大扫除,午哥直接躲了,牵着狗,带着砚角到舅舅家去呆着。

    也不知道瑞娘什么时候买了只狸花猫,抱出来跟午哥献宝,结果一看见四眼就吓着了,嗷家伙一声就窜出去了。狗这东西,你要不跑,也就到你跟前闻闻就完了,你要一跑,那它不追你,还跑得了你啦。

    午哥一个没拽住,四眼也跟着窜出去了。瑞娘一看猫没了咧嘴就要哭,午哥赶紧跟她打岔,“你一哭,猫可就找不着啦。走,哥带你去找找。”

    “猫跑了。”

    “没跑远,一会就能找着。一会哥给你买炸鸡腿吃好不好。”

    “好,还要炸鱿鱼。”

    “行,再买点炸鱿鱼。”

    午哥拉着瑞娘就往后面走,到花园才看着四眼在一棵树底下蹲着,也不叫唤,就抬脑袋往树上瞅呢。午哥走到跟前也往树上瞅瞅,那猫正搁树上蹲着呢。

    砚角把四眼拉走,午哥就搁树底下唤那猫,结果那猫说啥也不下来。没别的法子,午哥就爬到树上把那猫给拎下来了。午哥就感觉那猫还浑身哆嗦呢,吓成这样还能跑这么远,还真不容易。

    午哥把四眼栓起来,又让砚角去买吃的去,就和瑞娘搁桌边上坐下,俩人儿逗猫玩。

    瑞娘一边顺它毛,一边跟它说话:“猫猫不怕,狗狗走啦。”

    午哥舀点水给猫喝,喝完水也不害怕了,就往桌子上一趴,估计也是累着了。

    鸡腿买来,俩人儿就一人一个,开吃。给猫一个炸鱿鱼,看样它也挺爱吃,吃完自己的,就盯着你看,那意思,你好意思自己吃啊,半儿劈呀。

    吃剩的鸡骨头给四眼送去了,四眼就这点好,吃东西不着急,嚼碎了再咽,不然可不敢给它吃骨头,怕扎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