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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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那丫头正要开口,王老夫子道:“你可别说他不在,我们知道他在这儿,叫他出来见面,躲是躲不住的。”

看那丫头要关门,菊芳一脚跑了进去,硬把门挤开了。那丫头脸色一变,菊芳却笑着附耳说了几句,丫头才不作声,带看他们进来,而且用手一指道:“在那个角上,你自己过去好了。”

菊芳道谢了,而且看了杜英豪一眼,迳自去了,这边两个人直朝庵堂而去。

这虽说是庵,却没有神像,正中悬了一幅手绘的白衣观音大士的像,题着姑母大人命笔。下面则是侄女玉如恭绘,时年九龄。

杜英豪的墨水不多,还好这几个字都认得,笑笑道:“九岁时就能画的这么好,这位郑姑娘倒真不愧为才女,老哥哥。你说呢?”

王老夫子摸看胡须道:“是的!画好,字尤工整,我临了几十年的右军兰亭书法,还及不上她九岁时所书呢!此女不俗,只要事情不闹大,倒是该略予保全。”

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使后面的人听见。没多久,却出来个老太太,由那个丫头扶着道:“就是他们要来找少爷的,说是有急事?”

王老夫子拱了拱手,杜英豪作了个揖。

马老太太倒是很客气的道:“二位请坐,二位都是小儿的朋友。”

“是的,我们都是诗文之友,对了,老太太,我们跟令侄女儿玉如小姐也很熟。”

马太太叹了口气:“那想来不外,否则小儿不会把表妹引见给二位认识的,那孩子。唉!”

杜英豪忙道:“玉如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叹她的命苦,二位想必知道,她年纪轻轻,据到了傅太师府中,虽说衣食不缺,但是年纪相差太大,终不是好归宿。”

杜英豪道:“可不是,尤其是他跟新骥兄还是青梅竹马的伴侣,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无端被拆散了;消息初得来时,我们都为新骥兄不平。”他倒是打蛇随棍上,顺看口气往下诌。

这一来颇获老太太的好感,叹了口气道:“没法子,谁让我哥哥欠了傅家的情呢!不过玉如过门后,倒是没受委屈,经常还来看看我,谈起那边的生活,过的还不错。”

杜英豪笑道:“不但她常来探视老太太,新骥兄也常来省亲,而且他们还多半是在同一天。”

马老太太变色道:“这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事关名节,若是传出去。”

杜英豪一笑道:“小侄等很有分寸,不会乱说的,新骥兄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什么事都不瞒我们。”

马老太太神色略舒,叹道:“其实两个孩子在这儿也没什么,只是谈谈诗画而已,老身是信佛的,不会让他们做什么糊涂事;对了,二位说有急事。”

“是的!一定要找到新骥兄一谈。”

“小儿不久前还在,剩下刚刚离开。”

“离开了,不会吧!我们是从城里一块儿来的,我们一直在前面的茶馆中等看,没看见他呀!”

“那也许是从后门走了。”

杜英豪不高兴地道:“新骥兄也是的,叫我们等他,却一声不响先溜了,叫我们怎么交代呢?”

马老太太忙道:“究竟是什么事?”

杜英豪顿了一顿才道:“伯母,事情是这样的,傅太师报案,说令侄女郑玉如卷逃了,带走了他两样重要的东西,怀疑是新骥兄也有份,正在捉拿他呢!”

“这老儿简直胡说,他今天上午还来过,那时小儿还在,两人谈了一下,我正在做早课,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事后也没听说玉如失踪呀!他们两人谈得很好。”

“就是他离开这儿的事,可能是因为他找新骥兄要人,新骥兄不肯,他就报了官。”

马老大太道:“胡闹,我儿子没拐走他的人,怎么交还法呢?他太仗势欺人了。”

杜英豪笑道:“老太太,我们都是好朋友,彼此心照不宣,郑玉如是个弱质女流,只有一家亲戚在此,她失琮了,第一就是查到府上;新骥兄也难逃嫌疑。”马老太太生气了道:“这是什么话,马家在江南一向都是书香门第,我儿子还有功名,怎么会做那种事?”

“是!是!但傅老儿告下来也是事实,总督衙门的王老夫子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担了下来,请他们别拿人,让新骥兄去澄清一下,可是他跑了,就苦了我们了。”

马老太太颠巍巍地站了起来道:“笑话,我儿子没做亏心事,怎么会跑;他是有事离开了一下,你们等一下,我去找他回来。”

“新骥兄就在这附近吗?”

“我不知道,有几个亲戚朋友都在附近,他若没回城去,一定就在那儿,我去去就来。”

杜英豪道:“我们也一起去。”

马老太太道:“这位先生,对不起,舍亲在此也是清修,不便前去打扰,二位坐一下,我去去就回来。小芹,给客人倒茶,准备素点。”

那小丫头答应了,却没有离开,倒是另一个婆子端了茶出来,那个小丫头却一直在监视着他们。马老太太进去了,杜英豪很放心,因为菊芳已经借着上毛房的藉口深入搜索去了,马老太太若是悄悄离去,她会跟上去的,这个地方很有点意思,连马老太太在内都不简单,因为那位老太太刚才盛怒而去时,脚步轻盈,分明有点功夫底子,这个小丫头小芹也一样。

一盅茶股喝完,马老太太没再现身,倒是另一位不速之客现了身。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气宇轩昂,淡淡地带看笑容道:“兄弟马新骥,有劳二位久坐了,请问二位有何指教。”

杜英豪道:“兄弟杜英豪,新任总督衙门总捕头!”

第五十四章午夜来客

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杜英豪不禁深自后悔,觉得跟王老夫于两个人孤军深入是大为不智,等于是自己把自己将死了。

对方是个举人,无凭无据,不能平空拿人;目前所谓证据,只是水青青与王月华两个人失陷在此,若是带了大批人马前来包围一搜,不管是死是活,只要能搜出了体,恐怕还能站稳脚。

如今除非能即时把人家拿下,也还能把证据搜出;若是无功而退,人家把证据一灭,那就全盘都泡了汤,但动手之下,能将对方摆平吗?

杜英豪知道自己不行,木来还寄望在王老夫子身上,现在看看王老夫子,显然是寄望在自己身上,因为王老夫子没有开口,眼睛却一直望看杜英豪,明显的在询问他能不能对付下这个马新骥。

局势很明朗,王老夫子不是不肯伸手,他大概只能绊住那位老太太,杜英豪若能吃住马新骥,事后再帮忙对付老太太,事情还好办;否则只有打退堂鼓,等下次再设法了。

两个人虽没开口,但这点默契是有的。

杜英豪迅速地在心里盘算看,自己是绝对无法吃定马新骥的。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位老太太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若是出其不意,突然施展那自创的破山一拳,或许还有希望;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对方有了防备,马新骥在堂中靠门而站,已作了戒备,突击无功,动手也想得到是白搭。

杜英豪飞快地动看脑筋,然后就笑道:“马公子,敝人是追随老夫子来此查案的。”

“噢!查案查到家母清修处来了,难道是家母有什么不守法规的地方吗?”

这家伙的口舌更利,王老夫子只有皱眉头。

杜英豪知道这件案子瞧官面上是办不了的,对方不但颇有来头,而且也不吃官中那一套,只有拿出他江湖混混那一套了,因此他冷笑一声:“马公子,老太太苦节寒心,贞节抚孤,地方上人都十分尊敬,总督大人就因怕我这个江湖人不懂得礼义,失了尊敬,才特别请老夫子一起来,也是对老太太的一番敬意,我们如此客气,你这个当了举人的儿子说这种话应该吗?”

马新骥的脸上一红。他也算是领教到杜英豪的厉害,原木自以为犀利的言词,居然挨了一顿教训,看样子说话上倒要小心些了。

因此,他一拱手道:“杜大人,请恕在下一时无状,因为这是家母清修之地,而大人居然来此办案子。”

杜英豪道:“我们不会随便乱闯,更不敢对一位有节名的老太太失礼。令表妹郑玉如失踪,还连带失去重要的东西,她的夫家傅老太师报了案,上峰派下来,我们不能不查。令表妹以前经常来此探访老太太,我们到此地来查查,并无越矩之处吧?”

马新骐道:“这个,敝亲傅太师来过了,在下也知道了,但傅太师说舍表妹是为盗劫,杜大人莫非以为是寒家与盗劫有关?”

他还是很厉害,杜英豪劫已看出他是色厉内荏,显见情虚,乃继缕进攻道:

“我没说府上与盗劫有关,只是傅府的报案离奇,显非外贼可为,那劫贼身手虽高,江湖经验太差,留下的破绽太多,都指向是内贼身上,而且令表妹显有串通之嫌。”

马新骥的脸色变了,嘶声道:“你胡说,我表妹是深闺弱质,而且是书香门第,怎会与盗贼串通。”

“马公子,你没听我说是内贼吗?内贼不是惯贼,只是她的熟人,偶起盗心而干下了这桩糊涂事,所以我们一定要从她的亲戚、熟识身上清查。”“杜大人是说家母涉嫌了。”

“不但是令堂,而且马公子也难逃嫌疑。”

马新骥忿然道:“杜大人,说话要负责。”

“当然我会负责。既是内贼所为,所有她的亲友都有嫌疑,敝人只有逐一清查,把涉嫌轻的慢慢汰除,假如马公子是无辜的,敝人这么做正是还你清白,你该多加合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