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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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我也来玩几手。我作庄,你们来下注。”

孩子们看看他的衣着,似乎有点难以相信。

杜英豪把一颗骰子抓起来,迫不及待地道:“来!来,你们下注,我做庄家,我们赌赶猴儿,我先掷……。”

杜英豪参加赌,那些孩子不反对;他要当庄,也没人反对;只是有一个孩子问他:“你有泥丸吗?”

杜英豪不禁直了眼,他家里还有不少儿时存下来的泥丸,他用几个竹筒盛看,藏在土地庙的牌匾后面,没事时还拿出来数数玩玩。他虽已成长,童心却未失;但他出来打天下,却没带看那些玩意。

孩子们纷纷反对了:“你要是输了,拿什么赔我们?”

“我花钱买行不行,一个大钱买一个泥丸。”杜英豪试探看问。

有时,孩子们输光了,而身上恰好也有两个大钱、也有以钱易丸的交易;一个大钱至少可以买几十个泥丸呢:杜英豪现在有的是钱,他倒不小气。

那些孩子一听都乐了。这么好的条件太难得了,但是他们中间也有很精明的,看准了杜英豪急于参加,这是个赚钱的机会。

“行,只不过你输了,要赔我们钱,赢了只能吃掉我们的泥弹。”

杜英豪拾起了骰子,毫不考虑地道:“行,快下注。”

孩子们纷纷下注了,有的三颗有的五颗。

杜英豪第一把掷了个四五人,统杀,赢进了一大把的泥球。

孩子们加重了注子,反正这是不花钱的,只要费工夫,而他们却有的是空闲。

第二把,他掷了两个六,另一颗还在滚,眼看看另一颗也要翻成六了,那就是豹子,又可以统杀。

但那颗骰子太旧了,角都磨圆了,所以多翻了一下,由六转成了么。“一点!”

孩子们欢呼,杜英豪却叹气掏出钱袋来,一五一十,数铜钱赔注。

就这么鬼混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杜英豪终于把最后一颗泥丸也给赢了过来,但却输了好几吊钱。

他也有个规定:孩子们押泥丸,他赔钱;但孩子们如果押钱,赢了他就赔泥九。

有些孩子们的呢丸输光了“却揣了一兜儿的钱,看见同伴们还在玩,未免有点心动。

但是一颗泥丸一个大钱,这代价太高,何况押下一个大钱输了照吃,赢了只能换回一个泥丸,那人不上算了。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身家,也没有杜英豪这份豪情,所以忍住了;最重要的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赌瘾,所以还能收手。

杜英豪带了一口袋的呢丸上马走了。他心中很快乐,虽然那些孩子们以为这人是疯子,用十几吊钱换了一大袋子的呢丸,但杜英豪却认为很值得;他不但重温了一下旧梦,更给那些孩子们一个磨练。

见好就收,及时抽手。

久赌必输,这是一定的。有人在小胜之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才又将自己的身家陷了进去。

杜英豪让他们胜了后拾不得再赌,当时虽然心痒万分,但是只要熬一下就过去了,然后他们就保有了那些钱。这个教训是很难得到的,也很少有第二个傻瓜肯用这种方法去教育别人的。

杜英豪相信这十几个孩子长大后,如果再混到赌钱的机会,一定会想起他这个人,想起这件事。那时,他们应该会懂得他的苦心,不会再沉缅于输赢了。

一个赌徒,只要有一次能收得住,以后也会收住了。让他明白这一点,这十几吊钱所收的代价就太大了。

那一袋泥丸他原想随手丢掉的,只因为那些孩子们在看看,他才带看走了。假如他在他们面前去了,他们一定会去捡回来,说不定又赌了起来。

他们每人有看几百钱。这是一笔很大的财产了,一个钱一串糖葫芦,可以吃上一、两年呢一。

他要他们设法去花那笔钱而忘掉了赌。

所以,他一直骑马出了村,才把泥丸抓了一把把的洒向了一边的高粱田里。

那不是一个有心的动作;然而,他却听见了有人呼痛声,也有人纷纷退后逃跑的声音。

第十二章福有双至

杜英豪没学过发暗器,他扔出的小泥丸也没有特别的对准什么,只是他的劲儿本来就不小,那一把把的呢丸,他为了要扔远一点,才看意地加了把劲儿。

想不到高粱田里,居然会发出一片喊痛声。先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是打到了在田里工作的农人,因此他第一个反应,是像儿时闯了祸,立刻想拔腿快溜。

只不过他是骑在马上,固然策马可以跑得更快,但杜英豪却反而觉得不能跑了;因为他现在是大侠,不是顽童,也不是地痞流氓,那能做这种丢人的事。

泥丸反正是打不死人的,最多向人道歉一声就好,又何必要逃呢:因此,杜英豪索性勒住了马,停下身来等候看,等候对力出来向他理论。

那知道等了一下,对方只是在高粱丛中骚动,却没见出来,也没再发出声音。

更绝的是,高粱地里响过一阵之后,居然连半点声音都没有了。这使杜英豪百思不解,忍不住喝问道:“里面是什么?快出来。”

里面没有回答。

杜英豪更觉奇怪了。他以为是几个庄稼闲汉,偷偷地躲在高粱地里赌钱,碰巧被他打到了;但是他立刻就推翻了这个想法,村中的儿童都在空地上聚赌,可知这村上赌风之普及,大人们自然周不看躲到高粱地里丢赌。

要不然,他们就是在做坏事,所以才不敢出来。

这倒是个比较接近的推测。杜英豪又补了一句:“快出来,否则我又要用家伙揍你们出来了。”

他说的家伙,自然是手中的泥丸;说完又酒了一把进去。这次倒是有了效,高粱田里再度发出一阵叫叫声,而急急地冲了出来的,却是一条癞皮野狗,来看尾巴,远远地逃开了。

杜英豪忍不住笑了,啐了一声:“原来是你这畜牲。”他准备再度上马前行了,一想却又不对。他听得很明白,第一次的声音绝不是狗叫声,那明明是人的声音。

这必须要去看看明白。杜英豪拔出了长剑,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一二匹粱田,慢慢地摸到了发声的地方。

地下有一罐子酒,一句猪头肉,还有两口大粗碗。这说明了不久之前,至少有两个人在这儿喝酒,给他一把泥丸,把人给打跑了,于是闻香而来,等在一边的野狗上前去享用了。

他第三把泥丸又打跑了野狗,所以留下了这个现场。

推断是合理的,只不过令他不解的是那些人干吗要在高粱田里来喝酒呢?

外面的路旁不远就有座凉亭,亭中也没有人,那儿喝酒不比这儿好的多吗?

杜英豪百思不解。正想离开之时,才又见到一样东西。那是一根绳子,绳头在地下,绳子则伸展向路边的方向。他上前把绳头拾了起来,用力一拉一扯。

绳子扯直了,他所在的地位,恰好可以看见这根绳子很长,有十多文长呢,一端在这里,延展出去,越过道路后,另一头则绑在一棵大树干上。

道路上挖了一条浅浅的横沟,把绳子埋在沟中,还掩上了浮土,所以他在路上看不见。

这是做什么用呢?照布置的目的看,该是绊马索,等人从路上骑马经过时,突地拉紧绳子;于是,埋在横沟中的暗索也会跳出来,把马匹绊倒,使骑者倒下。

难道是两个拦路打劫的小毛贼,叫我无意间给撞上了;难怪他们挨了打,不敢作声就赶忙逃跑了。

杜英豪暗自幸运看,因为他若不是一耽搁,先酒出那一把泥丸,很可能自己就是他们洗劫的对象。

他摇摇头,缓缓地退了出去;更为吃惊的,因为在路面上,他还看见了十几枝短箭,都插在绳子的附近。

这种箭不是用弓射出来的,而是装在弩弓中,用机关来控制的,猎人们在林中设阱捕兽,就是用这种装置。在野兽出没的地方,安上杌弩,装上箭,再布好了饵,等目的物去吃饵食时,牵动机关,群矢齐集。

这一批弩箭则是附装在绳子上,弩弓大概是装在那棵大树上,一拉绳子把人马绊倒后,牵动机关,略停后,弩箭集中射来,万无一失,只是人恶毒了。

杜英豪对这套玩意倒是不陌生;他小的时候,在河边也安过类似的陷阱来捕捉狐狸。

却没想到有人会装在路上来害人,这实在太过份了。杜英豪差一点想冲进高粱地里,把那两个混帐抓出来,好好地揍他们一顿。

再往深处一想,他却有点毛骨悚然了。

这种恶毒的装置,不像是小毛贼所为了。

因为这种装置会出人命的,普通小毛贼没这么大的胆;而且这是一条官道,来往的人很多,更靠近村镇,不允许有杀人劫财的行为公然进行的。

设胖者躲在附近,以人为的控制施为,可见他们是有择定的对象的。

“是谁敢如此无法无天,公然在路上设下机关来暗算人的?”

答案毫无疑问|霸王庄。这儿是霸王庄的势力范围,除了他们,没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这陷阱要对付谁呢?”

杜英豪倒不是个谦虚的人,第一个就想到自己,而且也没有作第二个推测,他肯定就是自己。

霸王庄要对付的人太多了,而且霸王庄对付人的法子也太多了,但只有一个杜英豪,才能使霸王庄胆战心惊,不敢正面相对,专以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手段。

用这种手段除掉一个对头是很不光采的行为,绝不敢对外承认;而能收拾掉杜英豪,却又是十分露脸的机会,霸王庄已经不择手段来对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