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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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唱一和

    tue aug 16 09:55:58 cst 2016

    一大清早,楚游便被府中下人的声音给惊醒了,楚游不耐烦的伸着懒腰打开了房门让那下人进来说话。

    “少管家,打听到羽弋姑娘的消息了”,那下人说这话喘气喘的不成样子,恐怕是一得到消息,一刻都没有停留便跑来这里传消息了。

    楚游揪了揪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羽弋姐姐找到了?”,唯恐自己听错了。

    那下人又跟他汇报了一遍,楚游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立刻问道:“那人呢,在哪里?”

    “府中派去的人来消息说有人在街上看到了羽弋姑娘去了西塘算命先生那里,随后去了静娴居,他们一路跟着姑娘到了城外的紫竹林,那紫竹林是百夜门的地界,里面路径繁多,戒备重重,外界人若是硬闯,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我们的人也就没再跟过去…”,那下人一口气下来,讲的简洁明了。

    楚游摸了摸后脑勺,忧虑重重,“这还真是不好办,九爷临走前吩咐,不得已不要去招惹百夜门的人,可如今若是确定羽弋姐姐就在那紫竹林里,又怎么能不去寻一寻呢?”

    楚游现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终是下了决心,“这样吧,我一个人找机会先去探探那紫竹林,若是被人发现了,便说我是误闯的,不知道是百夜门的地界,他们不至于如此不讲人情吧。若是真有幸被我寻得了羽弋姐姐所居之处,也算是对九爷吩咐的事有了交代”

    “那少管家一切小心啊,到时候我们的人就在外面接应您的,如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要立刻退出来”,那下人回话到。

    “还是不必了,人多眼杂,行动的人多了难免不会被百夜门的人察觉,我一个人去反倒没有那么多忧虑”,“你先下去吧,我先去准备准备”,楚游吩咐道。

    庄寒一大清早便乔装打扮成送柴的小厮推着一车的柴去向城里最有名的酒家客店百夜楼去送柴。得空休息的时间便和那里后厨的伙计讨论起来了太子殿下在长安城里遇刺一事,那些人听了一开始还不信,还以为庄寒在跟他们讲闲话,对庄寒嗤之以鼻,“这长安城里哪有人那么胆大包天,竟敢对皇太子出手,这可是操满门灭九族的大罪”,“可不是嘛,太子殿下身边高手护卫那么多,普通人怎么可能近的了他的身?”,庄寒看他们不信,只得从竹篓里拿出一块沾了血渍的布出来:“看,知道这是什么吗?”,那帮人看了一一摇头。

    “这可是太子殿下受伤时的衣料,看这上好的金丝绸缎,也只有皇族这等人才有资格穿得起”,“还有啊,昨夜里可是有人亲眼看见门主带了人去了药楼,听说就是为了给太子取药”

    那些人一听说是太子的衣服,立刻便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摸着下巴回想到,“听说啊,昨天在烟雨楼的确是发生了件大事,今天一早便看到烟雨楼整栋楼都被封了,难不成与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有关?”

    “这么说来还真是,今一大早天还没亮,这城中到处都是官兵铁骑搜查队,看来刚那打柴小子说的是真的了?”

    说着他们几个人一扭头,“哎,那人呢”,庄寒已经不见了。

    庄寒拿着那块破布看了看扔在了后厨的废物堆里,取下了草帽,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几个后厨的下人,冷哼道:“现在百夜门的人都这么不好骗了吗?”,说完大大方方的提着剑出了百夜门。

    没有比百夜门更好的传播消息的渠道了,也只有百夜门传出去的消息才会有人信,再说万一出了事,还得找个人当挡箭牌呢,庄寒嘴角一斜,冷笑一声:“百夜升再好不过了”,正好给他个台阶下,让他依附太子殿下,否则太子殿下的刀伤岂不是白挨了。

    一时间太子殿下受了重伤,危在旦夕的消息在长安城中传的沸沸扬扬。都道是百夜门的消息还能有误吗?你们啊爱信不信好了。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消息穿着穿着就会变了原本的版本,等到这消息透过别有用心之小人的嘴耳传到了宫里时,刘彻听过气的把批奏折用的透雕龙纹木案轰然给掀倒了,被人言论一番的消息在刘彻听来却是,“太子殿下留恋美色,在烟雨楼观舞之时被扮作送茶小厮的贼人刺伤,伤中要害”

    刘彻一时按捺不住,在甘泉宫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堂堂一国皇太子,竟然流连于那等乐舞之地,被人刺伤却还不知反省,偏要让那消息传遍长安城,人尽皆知,真是把我大汉的脸都给丢尽了”,一想到上次在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刘彻一把捡起地上的卷轴摔的老远,“简直是不知悔改,看来朕赐给他的二百个宫女,他是嫌少啊”,刘彻一边说着,一边瞪着苏文,看得苏文连头都不敢抬。

    刘彻猛然怒气上头,脑袋一昏,一时站不住,忽地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苏文抬眼见刘彻摔倒,气的手脚发抖,身子贴着地面,话都说不囫囵了,立刻吩咐常融王弼来扶着他坐回到木榻上,又是倒茶又是拿药的,又唤人召来了方士卢生。

    刘彻他这些日子里几乎夜夜都做噩梦,一醒来就全身冒着虚汗,难受的睡不着觉,有时还私下跟卢生说总在睡觉时听到有宫女的哭声,忽近忽远的,如今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身体也渐渐消瘦了下去,卢生只得听从刘彻的命令,夜夜守在长定殿门外,如此以来,刘彻知道门外有人守着,才能安心的睡下,时间久了,对那卢生甚是器重,一刻也离不开他。

    “皇上,太子殿下他始终还年轻,一时糊涂犯些错也是在所难免的嘛”,苏文在一边看似为太子说清,实则是在给刘彻添油加醋,唯恐刘彻讨厌刘据讨厌的不彻底。

    “年轻,一个快而立之年的人了,有什么资格还敢说自己年轻,你看看燕王,虽说小时候母亲走的早,不怎么管教他,如今20多岁的年纪,还不是把北燕治理的有条有序的,哪像他这般成天阻止朕西征,劝慰朕停战,没有一点儿一国之君的远谋大虑,朕这天下说到底不还是给他打的吗?他若仍然像现在这般不知作为,朕如何放心把这天下交给他?”

    刘彻说着说着咳嗽的越来越厉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苏文立刻派卢生前去给他把脉看病,卢生抬眼看了一眼苏文,眸子眯成一条线,“总管不用担心,皇上这是急火攻心,暂时昏过去罢了,待小的开一些安神养气的药给皇上服下,不多时就好了”

    苏文跟那卢生客气到:“还真是麻烦卢先生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笑。他们巴不得刘彻早日病倒呢,搬倒一个是一个,如今刘据在皇上那里如此不受待见,接下来只要燕王稍微立一些功劳,在皇上心里记上几笔,也算是功成名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