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歌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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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净初池畔《上》

    sun jan 25 00:15:55 cst 2015

    诗 曰:

    庭前观雨落成帘,描摹丹青入画卷;

    两地相忆度流年,曾记初遇烟雨天。

    唐长安城东南隅,因水流曲折得名,一旁的景色十分优美,是在思政殿举行宴会过后王公贵族的首选,与流经太液池的支流比邻而居;往前行走不远便是思政殿,这个地方就是,净初池。

    宴会在思政殿照常举行,李豫与独孤贵妃、崔淑妃早已离去,祗留下公主皇子及大臣等人在殿内赏曲庆祝新年的来临,李邈早早的辞退众人,携一壶好酒独自来到净初池旁,满脸愁容与宫中欢乐的气氛成了反比。一个时辰以前:

    一舞毕,面对众人知晓身份的诧异下,李邈面无表情的坐在元载旁边的位置,此时已经没有位置唯有元载旁边还有空闲位置,元天仪心里像吃蜜一样甜,准备过去敬一杯酒给他可皇上与贵妃在场,她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李豫看了看坐在下面的满脸笑容的李迥,目光所及李适不禁满脸思绪,独孤贵妃看着他的变化并不点破,他唤过春盛,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春盛会意点了点头,走上前朗声言:“雍王李适,益昌郡王李邈,延庆郡王李迥接旨。”三人齐齐抱拳跪下,堂上所有人皆起身跪下;春盛打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王李适,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更在平叛中表现突出,着即册封皇太子,其妻王氏贤良淑德,着即封为太子妃;益昌郡王李邈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更多次护驾有功,改封郑王,赐居郑王府,赏赐黄袍一件;延庆郡王李迥,客勤恭俭,改封韩王,赐居韩王府,钦此。”

    “儿臣领旨。”圣旨一下,众人都坐下,过了一会儿,其他皇子都过来庆贺李适封太子的喜事,唯独李迥坐在作为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李邈接过内侍递给的黄袍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前方并不言语。

    李豫看着堂下所有皇子的举动,面露微笑,言:“各位皇儿玩的尽兴,朕身子乏了,回去休息了。”

    “恭送父皇(皇上)”众大臣皇子齐齐开口。李豫点点头便带着春盛等人回紫宸殿休息去了,崔淑妃看着李邈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叹了一口气便回了寝宫,李邈看着淑妃的背影感慨万千;王珑拿着一杯酒走过来,对正在神游的李邈说道:“这杯酒敬给二弟,恭喜二弟荣升。”李邈惶恐站起身看向太子李适,发觉李适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这杯酒不喝,会令人猜测对王妃仍友有情,喝,自己又如何能做到呢?李邈微笑着说道:“皇嫂严重了,这杯酒该是邈敬你才对。”说罢端起桌上一杯酒回敬,一饮而尽,王珑持酒盏的手臂愣在空中不肯收回,李邈一把夺过酒杯,又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对着王珑:“皇嫂,请恕邈无礼。”说罢便坐下了。王珑失意的回到了李适身边,李适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元天仪也想过来敬酒可碍着自己父亲,始终没能过来,元载会意,对元天仪说道:“天仪,要去尽管去。”李邈低头沉思着,元天仪端着酒盏小心的说道:“殿下,这杯酒?”李邈抬眼望了望来人,见是与自己一同比翼齐飞的女子,笑着拿过酒盏一饮而尽,说道:“刚刚多谢小姐了。”元天仪想要回复他此时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自己小心地回到座位上了。李迥看着身披黄袍的李邈,为什么,自己这么辛苦,平叛间自己出力也不少,为什么太子不是自己,赏赐也不及救驾几次的李邈,不停饮酒,苏蝶澈不知他为何,只能劝诫他不要喝了,杨炎望向李迥,心里明白了一半,脸上笑意不住浮现,元载望着李迥的样子,不住的摇头。

    李邈携一壶美酒轻声离开了宴席,宴会自圣旨一宣,早已淡了一半,李迥不顾苏蝶澈径直离开了,苏蝶澈紧紧跟在他身后。

    净初亭上,李邈喝完了酒将酒猛地一摔,忽闻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和杂着雨声的还有着急的女声,不胜酒力的李邈早已敌不过酒,终究倒在了地上,眼朦胧地望向前方;

    “前边有一小亭,先去避避雨吧。”女子摘下挡雨的披风,赫然就是元天仪,李邈朦胧中看着:

    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雨水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羞涩,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被雨水浸湿的秀发站在脸颊两侧显得更加迷人。

    “珑儿……”

    正欲解下被淋湿披风的元天仪闻此男声,心里一惊;借着声音问道:“谁?谁在那里?”李邈踉跄地站起身,满身酒味,满脸疲惫的看着来人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无意之举……”元天仪见此人满身酒气,而且言语中还略轻薄之意,不禁心生厌恶,“公子,无碍。”说完就打算冒雨返回思政殿与自己父亲一桶回家可谁知被男子一把拉住,男子身着白色锦袍,身上的酒香弥漫着桂花香气,想是香囊是桂花吧;男子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声呢喃道:“珑儿,不要离开我。”元天仪这才看清,原来这个男子就是中途离开一直未笑过的郑王殿下,她以为他不同于其他皇子,没想到是她想多了,他居然也是这纨绔子弟,她欲推开他可谁曾想他醉酒后力气也如此之大,她只能任他说完;李邈继续说道:“我有什么比不上皇兄的,不就是因为他是父皇长子,深得父皇喜爱吗?若不是汾阳王郭子仪,轮的上他来领功吗?!你为什么要嫁他!?为什么!”李邈最后一句话加强了语气并且摇着她双肩。

    元天仪愣了一下,原来,他和太子妃之间曾经有过感情。

    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觉唇间一烫,李邈就向她粉色唇瓣吻了下来,一吻之下,元天仪使劲地锤着他想让他离开自己远一点,越是如此,他吻得也就用力,不由得元天仪全身酥软,周身暖洋洋的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净初亭一旁让人小憩的藤椅上;她轻轻**了一下:“殿下。”李邈酒醉以为他是王珑,温柔地说道:“不是一向叫我子阳的吗?”他持续加深这一个吻,沉醉于她口齿的清香甜蜜,她的手脚仍旧无力,嗅到他体内的气息,那么熟悉,随着意念持续加深缠绵的热吻,手纤弱的搂住他的身体。他似乎得到鼓励,唇、眼、额、发、脖、颈,点点的吻从温柔出发至排山倒海而来,恣意而狂妄的吻到她全身无力,虚软如泥,气息渐粗。

    缠绵雨夜,暖阳小榭,鸡鸣声声;第二天一早,元天仪睁开疲倦的双眼,以为昨晚是个梦可谁知发现自己周身酸痛而且脸颊很烫,又发现男子的手搭在自己腰枝,她细看想了想昨晚的事,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她跳舞之时倾慕他可现在有恨又恨不起来,只能怪责他,看着睡得香甜的脸,不禁伸手抚摸,喃喃道:“你会是薄情寡幸之人吗?”

    她想了一想,拿出一枚成色颇深的花纹玉佩呆在他脖子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今天我把他给你了,希望你会来向我提亲。”说完准备收回手,收手的时候发现了紧紧挂在腰间的一枚白玉鱼排,上面刻着“珑”字,她小心翼翼的取下,“这想必是你最看重的吧,作为交换,我拿走了,郑王殿下,我等着你到元府提亲的那一天。”说完就整理好服饰就离开了净初池。

    “殿下殿下。”

    梦里听见有人在唤自己,朦胧睁开双眼,发现是林安,问道:“小林子,你有事儿吗?”

    “殿下,你怎么睡在这儿?”

    “昨晚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邈回答完然后动了动身体;林安看着他发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嘴唇,着急的问道:“王爷,你怎么了?不会受寒了吧?脸怎么这么红?”李邈摸着脸颊问道:“有吗。”

    林安使劲点点头,李邈摆摆手,对林安说道:“小林子,快带我去郑王府。”然后环顾了一下皇宫:“这里,我一秒也不想待。”

    “王爷,就是皇上吩咐我带你去的。”林安做出请的姿势。

    李邈在回洛阳寻亲时相遇如今太子妃王珑并与之有过感情可被其父阻拦而且李邈还为此落狱,在她成亲前一晚,李邈被独孤贵妃所救,找到王珑时被决绝拒绝,也因此深埋感情,比常人阴郁。

    蜀王李溯、丹王李逾、楚王李益等皇子的册封在宴会之前颁布,郑王府则在以前广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