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点拨
灵宝拿出一个银饼让韩成到县城兑换成铜钱，回来时多买回来一些吃食，好让家里人痛痛快快地餐一顿去去晦气。韩成不敢接，灵宝把银饼交到韩成的手上让他只管花，说花光了他随时都可以去挣。
韩成只得接受了。
临行前灵宝又叮嘱韩成再买回来一些好酒，到时把里正也请来，他要和里正谈一谈宅基地的事。韩成虽然长得高大壮实，但性格懦弱怕事，坦言里正有可能不来。灵宝让韩成只管去请，请得来和请不来都无所谓，韩成答应了。
韩成走后灵宝想到村子的周围转转，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话的素娥说她愿意陪着舅舅出去，没等灵宝开言昆儿和霜儿也嚷嚷着要去，于是灵宝一行“三代”出了家门。
午后的天气有些热，连鸟儿的叫声都少了。
也许是跟自己的“亲娘舅”用不着忌讳，也许是灵宝身上那种令任何女子都无法抗拒的魅力，刚出家门素娥就用两手挽住灵宝的一只胳膊，昆儿和霜儿则蹦蹦跳跳围绕在灵宝的左右。
虽说这个“舅舅”或“舅爷”的身份是被误认，但素娥的亲昵，昆儿和霜儿的亲近还是让灵宝感到陶醉，从心里他已经把韩家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曲河村的景色很美，虽然天不下雨，但树木翠绿，河湖中仍有碧水，只不过用来灌溉的水车因水少不能用了。
“舅舅，你家现在都有啥人？”素娥很想知道这位舅舅现在的家庭状况。
“唔，有你的姥姥和姥爷。”灵宝根据自家的情况应对。
“那，你家有几个表哥或表妹？”
“一个都没有，因为舅舅我到现在还没成亲。”
“啥？”素娥惊讶道：“舅舅到现在还没成亲？”
“是啊，舅舅常年在外，把这件事给耽搁了。”
“那舅舅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嗯，不错。”
“那舅舅去过都城吗？”素娥问的是宋国的都城建康。
“当然去过。”灵宝回答的是他刚刚离开的魏国都城平城。
“那舅舅一定看过皇城了？”
“看过。”
“皇城一定很大很漂亮，可惜，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素娥咬着嘴唇遗憾。
“为什么？”灵宝停住脚步。
“因为我是个女子，家里又不宽裕，这些年我爹和我娘都没能回去看看姥姥和姥爷。”素娥感叹自己作为女人的一种悲哀。
灵宝拉起素娥的一只手道：“素娥，你很想看皇城吗？”
素娥想了想，然后用力地点点头。
“好，舅舅我答应你，用不了多久，我就带你去看皇城，而且还要带你去看皇宫。”灵宝一脸郑重地承诺。
“真的？！”素娥兴奋地瞪圆了她那双迷人的杏核眼。
“当然是真的。现在，舅舅和你击掌为定。”
“好咧，舅舅要说话算数。”
一声轻轻的脆响，灵宝和素娥的右手击在了一处。
“舅爷爷，我也去！”
“我也去，舅爷爷！”
昆儿和霜儿不甘自己被落下。
“好，好，都去，舅爷爷向你们保证。”灵宝满口应允，顺势亲了亲昆儿和霜儿两个人的脸蛋。
爷孙四人继续朝前走。
“素娥，跟舅舅说说你好吗？”这回换成了灵宝提问。
“说我？舅舅，我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你的婚事，像你这个年龄该有婆家了。”
一提到这个，素娥的眼圈不由红了，低声凄婉道：“不瞒舅舅，素娥以前有来的，不过后来因为姐姐的事人家退婚了。”
灵宝安慰道：“退就退了吧，他们退婚那是他们没这个福分，看我家素娥长得多俊。”
素娥被灵宝的话给逗笑了，羞涩地低下头去，忽然，素娥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舅舅，你真的能为我姐伸冤？”
灵宝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
村外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田畴，到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泥土的芬芳，田地里有许多正在挑水灌溉的村民。
灵宝的出现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观望，接着就互相的议论。终于有人耐不住好奇，问素娥灵宝是她家的什么人，素娥自豪地告诉对方灵宝是她舅舅。
有人主动跟素娥搭话，说明曲河村的村民并非都像任姓人家那样欺善凌弱，本着佛家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怀灵宝停驻脚步与村民们攀谈，问他们每年的收成怎样，官府的田赋重与不重。
田赋和收成对村民们来说固然重要，但此刻他们关注的焦点不在这上，泛泛地回答了灵宝的问话之后，一些村民问灵宝是做什么的，因为他们见灵宝的穿衣打扮不是一般的富有。
灵宝直言他是一个占卜算卦的术士，村民们听后几乎都露出轻视的神色。灵宝不以为意，点拨性地问村民现在挑水浇地，万一这雨水一直不下咋办，那他们的这些辛苦岂不都白费？
“一年两年不下，怎也不能一直不下。”一位年近五旬的男村民驳道。
“是啊，是啊。”个别村民附和。
灵宝耐人寻味地笑了笑道：“乡亲们，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们又怎能保证这天会下雨？”看无人应答灵宝继续道：“不瞒乡亲们，寿阳县到现在无雨那是有缘故的，这个缘故一天不消除，寿阳县就会一天不下雨，所以，你们现在的这些劳碌都是白费……”
聚众和看热闹是人的一种天性，许多离得稍远些的干活村民也都围拢过来，人越聚越多，聚拢了差不多三四十人。
几个村民不服气，问灵宝说的那个不下雨的缘故是什么，灵宝不紧不慢地道：“这个缘故嘛，就是寿阳县的地界有冤情。”
“冤情？”村民们惊诧之下七嘴八舌地议论，很快，有人问灵宝所说的冤情是什么，这么说的依据又是什么。
灵宝平心静气地道：“这冤情嘛，就是素娥的姐姐孝娥是被冤死的。”
“啥，孝娥？”村民们开始回过味来，因为孝娥的事距今不远，直到现在还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然而，村民中不乏头脑灵活之人，这些人很快把灵宝讲的和灵宝是素娥的舅舅这件事给联系起来，认为灵宝是在做戏，目的是想向村里人说明韩家的大女儿是被冤枉的。
鄙夷，不满，不屑，村民们的心里啥想法都有，仿佛自己受到了韩家人的愚弄。一个三十多岁身体粗壮的中年汉子，态度强横地问灵宝到底是干什么的，有啥根据说孝娥的死跟天不下雨有关。
灵宝根本没把对方的蛮横放在眼里，目光冷冷地道：“没根据，就是知道而已。”
“你！我看你是想找揍不成？”中年汉子涨红了脸，同时攥紧了钵盂般大的拳头。
素娥吓得身子发软，昆儿和霜儿也都吓得要命，娘仨有的央求灵宝快走，有的去拽灵宝的胳膊。
灵宝纹丝没动，而是冷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手？你动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在大牢里待个够。”
“我……”中年汉子没敢莽撞，从古至今，百姓们最怕的就是官府，灵宝一提到大牢果然把对方给镇住了，惧怕灵宝认识官府的人。
看中年汉子不敢再嚣张，灵宝把语气放缓了道：“这位兄弟，你刚才找我要根据，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问你，你成亲之后，是不是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留住？”
中年汉子愣了，不知灵宝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事，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周围的村民也不解其意，但从跟前这位能占卜算卦之人的语气上看，似乎此人知道这件事发生的原委。
“你家老宅的屋檐下曾经有过燕窝，每年春天都会有燕子飞来孵蛋，后来你嫌燕子的叫声吵闹，就把里面的三只小燕抓出来摔死，然后铲掉了燕窝，是不是？”灵宝看着中年汉子询问。
“我……”中年汉子语塞。
如果说自己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留住这事有可能是韩家人告诉，但摔死乳燕除掉燕窝这事村里人几乎都没人知道，然而，眼前的这个外乡人对此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中年汉子陷入了惶恐，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却感到浑身发冷。
“你连生三个孩子都没能存活，就是当年你摔死那三只小燕的报应。”灵宝向中年汉子阐述了这件事情的因果。
灵宝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涟漪，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灵宝意犹未尽，眼睛在村民中扫了扫，走到一个四旬左右的村妇跟前道：“你有一个儿子，年近弱冠，前两天忽然得了腿病。两条腿又肿又痛,从膝盖到脚背长满了黑疮，走路非常困难。得病的原因，是他用石头打伤了一只路过此地的白鹤，这只白鹤已有仙性，你儿子的腿伤就是这只白鹤对他的报复。你若是不信，回去问问你儿子便知。”
灵宝说完，一手一个拉着昆儿和霜儿就走，素娥在后面相随，丢下几十号村民站在原地发愣。
韩成只得接受了。
临行前灵宝又叮嘱韩成再买回来一些好酒，到时把里正也请来，他要和里正谈一谈宅基地的事。韩成虽然长得高大壮实，但性格懦弱怕事，坦言里正有可能不来。灵宝让韩成只管去请，请得来和请不来都无所谓，韩成答应了。
韩成走后灵宝想到村子的周围转转，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话的素娥说她愿意陪着舅舅出去，没等灵宝开言昆儿和霜儿也嚷嚷着要去，于是灵宝一行“三代”出了家门。
午后的天气有些热，连鸟儿的叫声都少了。
也许是跟自己的“亲娘舅”用不着忌讳，也许是灵宝身上那种令任何女子都无法抗拒的魅力，刚出家门素娥就用两手挽住灵宝的一只胳膊，昆儿和霜儿则蹦蹦跳跳围绕在灵宝的左右。
虽说这个“舅舅”或“舅爷”的身份是被误认，但素娥的亲昵，昆儿和霜儿的亲近还是让灵宝感到陶醉，从心里他已经把韩家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曲河村的景色很美，虽然天不下雨，但树木翠绿，河湖中仍有碧水，只不过用来灌溉的水车因水少不能用了。
“舅舅，你家现在都有啥人？”素娥很想知道这位舅舅现在的家庭状况。
“唔，有你的姥姥和姥爷。”灵宝根据自家的情况应对。
“那，你家有几个表哥或表妹？”
“一个都没有，因为舅舅我到现在还没成亲。”
“啥？”素娥惊讶道：“舅舅到现在还没成亲？”
“是啊，舅舅常年在外，把这件事给耽搁了。”
“那舅舅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嗯，不错。”
“那舅舅去过都城吗？”素娥问的是宋国的都城建康。
“当然去过。”灵宝回答的是他刚刚离开的魏国都城平城。
“那舅舅一定看过皇城了？”
“看过。”
“皇城一定很大很漂亮，可惜，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素娥咬着嘴唇遗憾。
“为什么？”灵宝停住脚步。
“因为我是个女子，家里又不宽裕，这些年我爹和我娘都没能回去看看姥姥和姥爷。”素娥感叹自己作为女人的一种悲哀。
灵宝拉起素娥的一只手道：“素娥，你很想看皇城吗？”
素娥想了想，然后用力地点点头。
“好，舅舅我答应你，用不了多久，我就带你去看皇城，而且还要带你去看皇宫。”灵宝一脸郑重地承诺。
“真的？！”素娥兴奋地瞪圆了她那双迷人的杏核眼。
“当然是真的。现在，舅舅和你击掌为定。”
“好咧，舅舅要说话算数。”
一声轻轻的脆响，灵宝和素娥的右手击在了一处。
“舅爷爷，我也去！”
“我也去，舅爷爷！”
昆儿和霜儿不甘自己被落下。
“好，好，都去，舅爷爷向你们保证。”灵宝满口应允，顺势亲了亲昆儿和霜儿两个人的脸蛋。
爷孙四人继续朝前走。
“素娥，跟舅舅说说你好吗？”这回换成了灵宝提问。
“说我？舅舅，我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你的婚事，像你这个年龄该有婆家了。”
一提到这个，素娥的眼圈不由红了，低声凄婉道：“不瞒舅舅，素娥以前有来的，不过后来因为姐姐的事人家退婚了。”
灵宝安慰道：“退就退了吧，他们退婚那是他们没这个福分，看我家素娥长得多俊。”
素娥被灵宝的话给逗笑了，羞涩地低下头去，忽然，素娥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舅舅，你真的能为我姐伸冤？”
灵宝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
村外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田畴，到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泥土的芬芳，田地里有许多正在挑水灌溉的村民。
灵宝的出现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观望，接着就互相的议论。终于有人耐不住好奇，问素娥灵宝是她家的什么人，素娥自豪地告诉对方灵宝是她舅舅。
有人主动跟素娥搭话，说明曲河村的村民并非都像任姓人家那样欺善凌弱，本着佛家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怀灵宝停驻脚步与村民们攀谈，问他们每年的收成怎样，官府的田赋重与不重。
田赋和收成对村民们来说固然重要，但此刻他们关注的焦点不在这上，泛泛地回答了灵宝的问话之后，一些村民问灵宝是做什么的，因为他们见灵宝的穿衣打扮不是一般的富有。
灵宝直言他是一个占卜算卦的术士，村民们听后几乎都露出轻视的神色。灵宝不以为意，点拨性地问村民现在挑水浇地，万一这雨水一直不下咋办，那他们的这些辛苦岂不都白费？
“一年两年不下，怎也不能一直不下。”一位年近五旬的男村民驳道。
“是啊，是啊。”个别村民附和。
灵宝耐人寻味地笑了笑道：“乡亲们，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们又怎能保证这天会下雨？”看无人应答灵宝继续道：“不瞒乡亲们，寿阳县到现在无雨那是有缘故的，这个缘故一天不消除，寿阳县就会一天不下雨，所以，你们现在的这些劳碌都是白费……”
聚众和看热闹是人的一种天性，许多离得稍远些的干活村民也都围拢过来，人越聚越多，聚拢了差不多三四十人。
几个村民不服气，问灵宝说的那个不下雨的缘故是什么，灵宝不紧不慢地道：“这个缘故嘛，就是寿阳县的地界有冤情。”
“冤情？”村民们惊诧之下七嘴八舌地议论，很快，有人问灵宝所说的冤情是什么，这么说的依据又是什么。
灵宝平心静气地道：“这冤情嘛，就是素娥的姐姐孝娥是被冤死的。”
“啥，孝娥？”村民们开始回过味来，因为孝娥的事距今不远，直到现在还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然而，村民中不乏头脑灵活之人，这些人很快把灵宝讲的和灵宝是素娥的舅舅这件事给联系起来，认为灵宝是在做戏，目的是想向村里人说明韩家的大女儿是被冤枉的。
鄙夷，不满，不屑，村民们的心里啥想法都有，仿佛自己受到了韩家人的愚弄。一个三十多岁身体粗壮的中年汉子，态度强横地问灵宝到底是干什么的，有啥根据说孝娥的死跟天不下雨有关。
灵宝根本没把对方的蛮横放在眼里，目光冷冷地道：“没根据，就是知道而已。”
“你！我看你是想找揍不成？”中年汉子涨红了脸，同时攥紧了钵盂般大的拳头。
素娥吓得身子发软，昆儿和霜儿也都吓得要命，娘仨有的央求灵宝快走，有的去拽灵宝的胳膊。
灵宝纹丝没动，而是冷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手？你动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在大牢里待个够。”
“我……”中年汉子没敢莽撞，从古至今，百姓们最怕的就是官府，灵宝一提到大牢果然把对方给镇住了，惧怕灵宝认识官府的人。
看中年汉子不敢再嚣张，灵宝把语气放缓了道：“这位兄弟，你刚才找我要根据，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问你，你成亲之后，是不是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留住？”
中年汉子愣了，不知灵宝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事，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周围的村民也不解其意，但从跟前这位能占卜算卦之人的语气上看，似乎此人知道这件事发生的原委。
“你家老宅的屋檐下曾经有过燕窝，每年春天都会有燕子飞来孵蛋，后来你嫌燕子的叫声吵闹，就把里面的三只小燕抓出来摔死，然后铲掉了燕窝，是不是？”灵宝看着中年汉子询问。
“我……”中年汉子语塞。
如果说自己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留住这事有可能是韩家人告诉，但摔死乳燕除掉燕窝这事村里人几乎都没人知道，然而，眼前的这个外乡人对此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中年汉子陷入了惶恐，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却感到浑身发冷。
“你连生三个孩子都没能存活，就是当年你摔死那三只小燕的报应。”灵宝向中年汉子阐述了这件事情的因果。
灵宝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涟漪，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灵宝意犹未尽，眼睛在村民中扫了扫，走到一个四旬左右的村妇跟前道：“你有一个儿子，年近弱冠，前两天忽然得了腿病。两条腿又肿又痛,从膝盖到脚背长满了黑疮，走路非常困难。得病的原因，是他用石头打伤了一只路过此地的白鹤，这只白鹤已有仙性，你儿子的腿伤就是这只白鹤对他的报复。你若是不信，回去问问你儿子便知。”
灵宝说完，一手一个拉着昆儿和霜儿就走，素娥在后面相随，丢下几十号村民站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