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训话
“……下面，我们请千夫长大人训话。”贺多罗见好就收，怕说多了再引起戎安公主的不满或猜忌。
上千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胖虎，整个校军场显得特别的寂静，将士们很想听听这位有着特殊身份的千夫长大人能跟他们说些什么。
不料将士们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位千夫长大人说话，而是两只眼睛看着台下的将士们傻笑——原来刚才贺多罗的话胖虎压根就没听到。
“千夫长大人，请你给将士们训话。”贺多罗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啊？训话，训什么话？”胖虎如梦方醒，不知道该给下面的将士们讲什么，因为当着上千士兵们的面他还是第一次，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贺多罗这个泄气，心说我刚把你好个夸，你就给我露怯，这不摆明了我刚才说的都是瞎话。
“千夫长大人，你随便说，要不就说一些鼓励将士们的话。”贺多罗颇为无奈地给胖虎支招，同时感觉他这个二品的征西将军当的窝囊，竟一口一个地管一个千夫长叫大人。
哦，说些鼓励他们的话，这个不难，大概跟吹牛差不多，吹牛是我的强项，有阵子没吹了。这样想胖虎一下镇定了许多，要说的话也如泉水般地往外冒。
“嗯，大家注意了，现在我有话说……”第一次在这么多的将士们跟前讲话，胖虎的开场白听上去很差劲，但毕竟迈出了可喜的一步。
“刚才‘喝多了’将军说的对，跟我混，以后你们都能升官发财娶女人……”
台下的士兵一阵骚动，因为这种鼓励的话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以前听到的都是为国杀敌、效忠皇帝的套话，而胖虎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因为他们从军打仗的目的为的就是这个。
“为啥要这样说，是胖爷爷我，啊不，是将军我的能耐那可是大了去。我会猜谜，会作诗，现在又能用什么计……”胖虎扳着胖指头一边说一边数，因嫌千夫长的官太小干脆称自己为将军，胖脸毫无愧惭之色。
台下的士兵们又是一番议论，像胖虎这样自吹自擂的人他们还从未见过，要说见过的话，那也是在街上看人卖狗皮膏药。更有一些人的心在下沉，担心跟着这么个主儿去打仗，不要说升官发财娶老婆，到头来能不能保住命那都不知道。
看台下的士兵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胖虎本能地感到对方的不信任，于是扯着嗓子喊：“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在先前，我给皇帝出了个主意，皇帝马上想出了攻打那个什么城的办法。不是我，皇帝和那些个大臣到现在都还头疼，为这儿，皇帝才让我领兵打仗……”
士兵们停止了议论，互相看着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不信吧，人家说的可是有根有据；可要说信，又觉得对方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
胖虎越说越来劲，到后来简直就是喜形于色，为了向士兵们表明跟他“混”没错，于是又拿他哥灵宝说事。
“我哥这个人你们听说过吧，就是前些天他答对了那两个使臣的题，厉害吧？可现在咋样，皇帝问计他不去，说怕坏了佛家的规矩。其实不是那回事，是他心里没底不敢去……”
反正吹牛也不上税，胖虎在台上吹的是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及程溪跟戎安公主的感受。
对胖虎爱吹牛的毛病程溪已经见怪不怪，跟其他人的感觉一样，只当旁边有个跑江湖的在那儿自吹自擂。可戎安公主不行，戎安公主以前不知道胖虎还有这种“本事”，现在知道了，却是当着这么多将士们的面，戎安公主的脸颊不由一阵阵地发烫。
很快，将士们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就是这位千夫长大人到底给皇帝出了一个什么主意，皇帝由此想出了攻下统万城的办法。这个疑问一个传一个，最后传到了尉迟泰的耳朵里，尉迟泰于是抱拳朝胖虎问道：“千夫长大人，刚才弟兄们问，大人给陛下出的到底是啥妙计？”
“嗯，是这样……”胖虎刚想说出他那个去挖夏国人祖坟的主意，这时他的一只袖子被拽住，就见程溪低声道：“舅舅，那个计谋不能说。”
原来，程溪跟崔浩一样，都不赞成胖虎那个用挖夏人祖坟的方法引诱夏军出城，因为这个方法无论怎么说都不道义。
胖虎误会了，扯着嗓子喊：“这个不能说，因为这是秘密，要是让夏国人知道后就不灵了。不过你们这一问倒提醒了我，你们当中有会盗墓的没有？”
“啥！盗墓？”包括贺多罗在内，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惊呆了。
盗墓其实就是掘坟，不但被历朝历代的法律所禁止，而且也是损阴德的事，皇帝怎么能接受这么一个馊主意。有人的脑子转得快，认为既然千夫长大人提到了盗墓，那他出的那个主意大概就是挖地道了，魏军通过地道进到统万城里。
不过很快又有人否定了这个想法，认为统万城的夏军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魏军挖进城里。
“怎么，没有吗？”胖脸露出失望，胖虎小时候听人说过，说盗墓也是一门学问，要是不懂的话挖了也是白挖。
有也没人敢站出来，最后还是尉迟泰怀着极大的好奇代表手下问：“敢问大人，您打算盗什么人的墓？”
“当然是夏国人的墓。”胖虎想都没想地回答。
得，到了现在，胖虎把他刚才还当作秘密的东西全盘托出却不知道。程溪在一旁不住地摇头，暗叹胖虎是狗肚子盛不住二两香油，啥秘密在他身上都藏不住。
“哦，原来是盗夏国人的墓。”贺多罗松了口气，想到这大概就是胖虎给皇帝出的那个主意，这主意虽说不太高明，但实施起来估计也行。不过贺多罗随后又作难起来，因为他们知道盗墓容易找墓难，特别是那些显贵人家的墓，没知情人的话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而挖平常百姓人家的墓也没用。
咦，这些人怎么没反应？胖虎奇怪道：“哎，你们怎么不说话，这主意难道不好吗？噢，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怕挖完之后没你们的份？放心，挖出来的宝贝我一样都不要，你们大伙儿平分。”
贺多罗对胖虎道：“千夫长大人，不是说盗墓不好，而是权贵人家的墓不好找。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只顾着挖墓，万一敌人偷袭我们咋办？”
“啊？”胖虎被问的张口结舌，他的胖脑袋怎能想到这么多的事。
程溪平时不爱讲话，但不爱讲话并不等于他没才华，是他不喜欢张扬而已。听了贺多罗的话程溪对胖虎道：“舅舅，刚才这位将军说的对，这权贵人家的墓不好找，不像百姓家的挖个坑立块碑就算完事。外甥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舅舅执意要挖夏国人的墓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夏国人。”
“夏国人？”
“是啊，舅舅，常言说得好，要知当地事须问当地人。我们不是要攻打统万城么，那就在统万城的城外抓一些夏国人来问，或者干脆就让夏国人去挖墓，这样也不用担心夏国的军队来偷袭。”
胖虎听后兴高采烈道：“好！好！程溪，你这个主意不错，我就说嘛，这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快。”
贺多罗赞赏地看了程溪一眼告诉胖虎，说找夏国人不难，年前陛下攻打统万城时带回来近万户的夏国百姓，朝廷把他们分散安置到了平城郊外，离此向西三十里就有一个夏人区。
“啊？近万户，快，快带我去看看。”胖虎更兴奋了，感觉他给拓跋焘出的主意已经成功了一半，跟贺多罗道过别后拉着戎安公主的手进了神马流云车。
“主将”下了令，属下哪个敢不遵从，上千的骑兵轰然出了西郊军营，风驰电掣般地赶往贺多罗说的那个夏人区。
夏人区位于一处狭长的沟谷中，属于典型的黄土丘陵地带，离老远就能看到，谷口处设置了木头寨门并有士兵把守。骑兵队如潮水般地到了寨门口，守门的士兵见来了支骁勇彪悍的铁骑，二话没说就打开了寨门。
进了寨门长孙子泽请胖虎下车，胖虎摆着“将军”的派头，一边走一边朝沟谷的两侧看。
沟谷的两侧是一个挨一个的窑洞，窑洞看起来还不错，尤其是北侧向阳的一面有门有窗户，一看就是住人的；南侧背阴的一面有门没窗户，门都上着锁，大概是放东西的仓房之类。
再往里走就不行了，虽然还是窑洞，却都无门无窗，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个的洞，洞口用草帘子、旧毡子或者整张牛皮之类的东西遮挡着。
忽然，南侧的一个洞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哭声令人揪心。听到哭声知道里面有人，胖虎好奇地循着哭声走去，他想看看夏人到底长啥样。
一个士兵替胖虎掀开了门上的遮挡物，胖虎将胖身子探进去，见里面光线昏暗，一股臊臭发霉的气味刺入鼻中。
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胖虎看清最里面的炕上瑟缩着几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敞胸露怀抱着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婴儿，老妇的身旁依偎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老妇的胳膊。
除了服饰和发型看着有些特别，胖虎没看出这几个人跟汉人和鲜卑人有啥区别，如果说有的话，就是那个老妇的皮肤比一般人黝黑粗糙了些。
上千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胖虎，整个校军场显得特别的寂静，将士们很想听听这位有着特殊身份的千夫长大人能跟他们说些什么。
不料将士们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位千夫长大人说话，而是两只眼睛看着台下的将士们傻笑——原来刚才贺多罗的话胖虎压根就没听到。
“千夫长大人，请你给将士们训话。”贺多罗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啊？训话，训什么话？”胖虎如梦方醒，不知道该给下面的将士们讲什么，因为当着上千士兵们的面他还是第一次，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贺多罗这个泄气，心说我刚把你好个夸，你就给我露怯，这不摆明了我刚才说的都是瞎话。
“千夫长大人，你随便说，要不就说一些鼓励将士们的话。”贺多罗颇为无奈地给胖虎支招，同时感觉他这个二品的征西将军当的窝囊，竟一口一个地管一个千夫长叫大人。
哦，说些鼓励他们的话，这个不难，大概跟吹牛差不多，吹牛是我的强项，有阵子没吹了。这样想胖虎一下镇定了许多，要说的话也如泉水般地往外冒。
“嗯，大家注意了，现在我有话说……”第一次在这么多的将士们跟前讲话，胖虎的开场白听上去很差劲，但毕竟迈出了可喜的一步。
“刚才‘喝多了’将军说的对，跟我混，以后你们都能升官发财娶女人……”
台下的士兵一阵骚动，因为这种鼓励的话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以前听到的都是为国杀敌、效忠皇帝的套话，而胖虎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因为他们从军打仗的目的为的就是这个。
“为啥要这样说，是胖爷爷我，啊不，是将军我的能耐那可是大了去。我会猜谜，会作诗，现在又能用什么计……”胖虎扳着胖指头一边说一边数，因嫌千夫长的官太小干脆称自己为将军，胖脸毫无愧惭之色。
台下的士兵们又是一番议论，像胖虎这样自吹自擂的人他们还从未见过，要说见过的话，那也是在街上看人卖狗皮膏药。更有一些人的心在下沉，担心跟着这么个主儿去打仗，不要说升官发财娶老婆，到头来能不能保住命那都不知道。
看台下的士兵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胖虎本能地感到对方的不信任，于是扯着嗓子喊：“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在先前，我给皇帝出了个主意，皇帝马上想出了攻打那个什么城的办法。不是我，皇帝和那些个大臣到现在都还头疼，为这儿，皇帝才让我领兵打仗……”
士兵们停止了议论，互相看着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不信吧，人家说的可是有根有据；可要说信，又觉得对方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
胖虎越说越来劲，到后来简直就是喜形于色，为了向士兵们表明跟他“混”没错，于是又拿他哥灵宝说事。
“我哥这个人你们听说过吧，就是前些天他答对了那两个使臣的题，厉害吧？可现在咋样，皇帝问计他不去，说怕坏了佛家的规矩。其实不是那回事，是他心里没底不敢去……”
反正吹牛也不上税，胖虎在台上吹的是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及程溪跟戎安公主的感受。
对胖虎爱吹牛的毛病程溪已经见怪不怪，跟其他人的感觉一样，只当旁边有个跑江湖的在那儿自吹自擂。可戎安公主不行，戎安公主以前不知道胖虎还有这种“本事”，现在知道了，却是当着这么多将士们的面，戎安公主的脸颊不由一阵阵地发烫。
很快，将士们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就是这位千夫长大人到底给皇帝出了一个什么主意，皇帝由此想出了攻下统万城的办法。这个疑问一个传一个，最后传到了尉迟泰的耳朵里，尉迟泰于是抱拳朝胖虎问道：“千夫长大人，刚才弟兄们问，大人给陛下出的到底是啥妙计？”
“嗯，是这样……”胖虎刚想说出他那个去挖夏国人祖坟的主意，这时他的一只袖子被拽住，就见程溪低声道：“舅舅，那个计谋不能说。”
原来，程溪跟崔浩一样，都不赞成胖虎那个用挖夏人祖坟的方法引诱夏军出城，因为这个方法无论怎么说都不道义。
胖虎误会了，扯着嗓子喊：“这个不能说，因为这是秘密，要是让夏国人知道后就不灵了。不过你们这一问倒提醒了我，你们当中有会盗墓的没有？”
“啥！盗墓？”包括贺多罗在内，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惊呆了。
盗墓其实就是掘坟，不但被历朝历代的法律所禁止，而且也是损阴德的事，皇帝怎么能接受这么一个馊主意。有人的脑子转得快，认为既然千夫长大人提到了盗墓，那他出的那个主意大概就是挖地道了，魏军通过地道进到统万城里。
不过很快又有人否定了这个想法，认为统万城的夏军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魏军挖进城里。
“怎么，没有吗？”胖脸露出失望，胖虎小时候听人说过，说盗墓也是一门学问，要是不懂的话挖了也是白挖。
有也没人敢站出来，最后还是尉迟泰怀着极大的好奇代表手下问：“敢问大人，您打算盗什么人的墓？”
“当然是夏国人的墓。”胖虎想都没想地回答。
得，到了现在，胖虎把他刚才还当作秘密的东西全盘托出却不知道。程溪在一旁不住地摇头，暗叹胖虎是狗肚子盛不住二两香油，啥秘密在他身上都藏不住。
“哦，原来是盗夏国人的墓。”贺多罗松了口气，想到这大概就是胖虎给皇帝出的那个主意，这主意虽说不太高明，但实施起来估计也行。不过贺多罗随后又作难起来，因为他们知道盗墓容易找墓难，特别是那些显贵人家的墓，没知情人的话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而挖平常百姓人家的墓也没用。
咦，这些人怎么没反应？胖虎奇怪道：“哎，你们怎么不说话，这主意难道不好吗？噢，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怕挖完之后没你们的份？放心，挖出来的宝贝我一样都不要，你们大伙儿平分。”
贺多罗对胖虎道：“千夫长大人，不是说盗墓不好，而是权贵人家的墓不好找。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只顾着挖墓，万一敌人偷袭我们咋办？”
“啊？”胖虎被问的张口结舌，他的胖脑袋怎能想到这么多的事。
程溪平时不爱讲话，但不爱讲话并不等于他没才华，是他不喜欢张扬而已。听了贺多罗的话程溪对胖虎道：“舅舅，刚才这位将军说的对，这权贵人家的墓不好找，不像百姓家的挖个坑立块碑就算完事。外甥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舅舅执意要挖夏国人的墓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夏国人。”
“夏国人？”
“是啊，舅舅，常言说得好，要知当地事须问当地人。我们不是要攻打统万城么，那就在统万城的城外抓一些夏国人来问，或者干脆就让夏国人去挖墓，这样也不用担心夏国的军队来偷袭。”
胖虎听后兴高采烈道：“好！好！程溪，你这个主意不错，我就说嘛，这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快。”
贺多罗赞赏地看了程溪一眼告诉胖虎，说找夏国人不难，年前陛下攻打统万城时带回来近万户的夏国百姓，朝廷把他们分散安置到了平城郊外，离此向西三十里就有一个夏人区。
“啊？近万户，快，快带我去看看。”胖虎更兴奋了，感觉他给拓跋焘出的主意已经成功了一半，跟贺多罗道过别后拉着戎安公主的手进了神马流云车。
“主将”下了令，属下哪个敢不遵从，上千的骑兵轰然出了西郊军营，风驰电掣般地赶往贺多罗说的那个夏人区。
夏人区位于一处狭长的沟谷中，属于典型的黄土丘陵地带，离老远就能看到，谷口处设置了木头寨门并有士兵把守。骑兵队如潮水般地到了寨门口，守门的士兵见来了支骁勇彪悍的铁骑，二话没说就打开了寨门。
进了寨门长孙子泽请胖虎下车，胖虎摆着“将军”的派头，一边走一边朝沟谷的两侧看。
沟谷的两侧是一个挨一个的窑洞，窑洞看起来还不错，尤其是北侧向阳的一面有门有窗户，一看就是住人的；南侧背阴的一面有门没窗户，门都上着锁，大概是放东西的仓房之类。
再往里走就不行了，虽然还是窑洞，却都无门无窗，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个的洞，洞口用草帘子、旧毡子或者整张牛皮之类的东西遮挡着。
忽然，南侧的一个洞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哭声令人揪心。听到哭声知道里面有人，胖虎好奇地循着哭声走去，他想看看夏人到底长啥样。
一个士兵替胖虎掀开了门上的遮挡物，胖虎将胖身子探进去，见里面光线昏暗，一股臊臭发霉的气味刺入鼻中。
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胖虎看清最里面的炕上瑟缩着几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敞胸露怀抱着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婴儿，老妇的身旁依偎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老妇的胳膊。
除了服饰和发型看着有些特别，胖虎没看出这几个人跟汉人和鲜卑人有啥区别，如果说有的话，就是那个老妇的皮肤比一般人黝黑粗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