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斟酌
“是谁？”好些人急切地问，幽冥地府的通判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手一动就能决定你下辈子托生是啥。还有，能给灵佛当老师的人，那肯定是不简单。
“是原先的一个宰相，叫谢安。”胖虎扬扬得意地说出来，好像谢安是他的本家爷爷，非常值得令人炫耀。
“啊？是谢大人！”更多的人发出了惊叹。
胖虎更来劲了，吐沫横飞，比比划划，就像街头卖狗皮膏药的一样，把谢安如何借尸还魂到他哥家，教授他哥读书习艺的事跟众人讲述了一遍，众人听得眼睛都直了。
末了，胖虎指着李璆家那座孤零零的宅院道：“你们看到了没有，为啥村里所有的房子都倒了，只有那座房子没倒？”
很多人的脑袋一块摇。
胖虎告诉众人，说那里躺着一个昨天投塘自杀的女子，他哥想把她给救活，所以地府就作法把那个地方给保护了起来，接着又说屋里的寒气跟蒸馒头似的，又阴又冷像冬天似的。
至此，礼村来了位转世灵佛的消息在广阳县的地面上不胫而走。
夜幕降临的时候，李璆带着一些衣衫破旧甚至褴褛的人来见灵宝，这些人有男有女拖家带口像是几个家庭，灵宝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乡亲们请起，如果本官猜测的不错，你们就是那些离开礼村，在外乡打工讨饭的村民？”
无人起身，这些人仍跪伏在地一起道：“灵佛大人明鉴！我们原来都是礼村的村民，是李仁把我们的田产给占了，不得已，我们只好外出给人家做工或讨饭。”
见自己的猜测不错，灵宝抑制着对李瑛和他两个儿子的愤慨道：“乡亲们，本官此次到九子山，之所以没马上离开，就是因为本官看出了礼村存在着不公之事。现在，本官已将李仁、李义两个兄弟绑缚了起来，只等着你们去发落。至于你们失去的田产，本官会为你们做主，你们认为这样可不可以？”
“谢谢灵佛大人！灵佛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些被李瑛家巧取豪夺田产的村民，激动得泪水盈眶，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讲完这些，灵宝忽然颇有意味地笑着道：“乡亲们，前天傍晚，有一个蒙面人用棒子痛击李仁。对于这位壮士，本官毫无怪罪之意，相反，本官倒很欣赏他的勇气，因为偌大的一个礼村，只有他敢向族长家伸张正义，不知这个人是否就在你们之中。”
这些跪伏于地的村民左右转头地互相看着，很快，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年近三十的健壮汉子立起身子。
“灵佛大人，那个蒙面人就是小的，小的名叫李岙，请灵佛大人治罪！”自称为李岙的汉子满脸惶恐，他身旁跪伏着一个怀抱孩子的年轻女子，除此之外，女子旁边还跪着一个不到十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蓬头垢面怯生生的，显然这是一个四口之家。
灵宝鼻子发酸眼眶湿润，过去将小女孩拉起对李岙道：“何罪之有，要有也是李瑛他们父子有。”
灵宝让李璆以家为单位分给这些人帐篷住房，同时每家领取十吊钱作为先期的生活用度。
胖虎在旁边一直想突显他自己，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够表现他的事由。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胖虎对着李岙喊：“你，别动！”
李岙不知胖虎要干什么，站在那儿紧张地一动不动，其他人也猜不出胖虎又玩什么幺蛾子。胖虎窜到李岙的背后，一把撩起李岙背上的衣衫道：“哥，没错，他就是那个蒙面人，上面还有伤呢。”
胖虎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多此一举，因为人家李岙都承认了，胖虎不过是想让人们记起他在这件事上所起的作用。
“好、好，哥知道了。灵宝让胖虎赶快把李岙的衣衫放下，因为女人的身体不能在男人面前随便看，可男人的身体也不能在女人跟前不值钱。
放下李岙的衣衫胖虎嘴不闲着道：“哎呀，我这以前打野狗的法子，没想到给你用上了，对不起，谁让我当时把你看成是坏人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岙连连向胖虎表示他不介意。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前天傍晚李岙挨了胖虎的一砖石，回去疼了半宿，把胖虎的先人给问候了个遍。不过现在知道了，那晚坏他好事并打了他一砖石的三人，是他李岙全家乃至整个礼村的恩人。
灵宝让李璆征集一下村民们的意见，看村民们打算如何处置李仁、李义兄弟，意见统一后由县令李芳裁决。
李芳和李璆躬身施礼道：“谨尊灵佛大人之命！”
当晚，外来人中的一部分留了下来，他们想亲眼见证施法招魂令死人复活这一神异事情的发生；另一部分人返回了县城，想等明天带更多的家人及亲戚朋友过来，以此亲眼目睹灵佛大人的尊容。
在如何处置李仁和李义的问题上，村民们的意见很不一致。痛恨和仇视李瑛他两个儿子的村民，希望把李仁、李义这对恶兄弟给浸了猪笼，；而和李瑛家亲缘较近，这些年一直得到李瑛关照的村民，认为李瑛的两个儿子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最多把这二人给关进大牢或者去服劳役。
在一间搭好了的帐篷屋里，李璆看着李芳，因为李芳是朝廷的七品县令，广阳县包括礼村在内的所有百姓们的父母官，对李仁、李义二兄弟的恶行有着理所应当的发落权。
“县令大人，族兄，这件事还是您拿主意，您说咋办，过后我向灵佛大人禀报就是。”李璆恭敬地请李芳做主。
李芳满脸是笑，不过笑得很假道：“族弟不可这么说，你现在是礼村的族长，对如何处置李仁、李义弟兄怎能不发表意见？”
见李芳推辞李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李璆这样，李芳笑着说他不是有意推辞，他是猜不透灵佛大人的心思不好表态。
“族兄说的极是，那怎样才能得知灵佛大人的心思？”李璆点头，钦佩李芳不愧是官场中人，想问题和做事就是考虑的周到。
李芳面露难色，摇头表示他也不知，二人一下陷入了沉默。
沉默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胖虎招呼李瑶的声音，声音发嗲透着殷勤，让人不由联想到一只正在发情的公猫。
李芳的眼睛一亮，心里马上有了主意道：“族弟，这件事我们虽然不好去问灵佛大人，但是，我们可以问问他的那个兄弟。不知你注意了没有，晌饭的时候，咱们这些人里一直是这位吴公子在讲话，而他哥哥几乎什么都没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位吴公子在他哥心目中的地位，他想干啥，灵佛大人恐怕不能不听，因为他姐姐那可是灵佛大人未来的夫人，你说对是不对？”
李璆点头称是，接着告诉李芳说施法招魂之事，灵佛大人原本想由自己来做，是这位吴公子非要逞能，结果念错了咒语没把他的娘子给救活。没救活他娘子不要紧，问题是，这位吴公子昨夜要是不逞能的话，那么今天的许多之事都不会发生，礼村也不会被毁。
“既如此，族弟，那就快去把吴公子给请来，咱们不妨先向他打探一下灵佛大人的意思，或者干脆，咱们问问吴公子对此事是怎么想的。”
李芳让李璆去把胖虎给请来。
听说县令大人有请，胖虎心里马上牛气起来，拉着李瑶的手大摇大摆地进到帐篷里。
“李县令，听说你找我，有事吗？”胖虎和李瑶走在前面一进去就问，他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句废话，没事人家找你干啥，总不至喊你进来斗蛐蛐。
“吴公子快请坐，卑职的确有要事想和吴公子相商，并请吴公子做主。”李芳满面堆笑地躬身相迎。
“啥？有要事相商，还请我做主！”胖虎顿感自己高大了许多，就觉得这间帐篷搭建的太小有些装不下他，道：“说吧，啥事，我为你们做主就是了。”
胖虎拽着李瑶坐下，胖胖的身子犹如庙里的一座天神，可憎的嘴脸好像他无所不能。
“吴公子，是这样的，灵佛大人交代，让我等征询一下村民们的意见，看看村民想如何处置李仁、李义二人。我等征询了半天，发现村民们的意见很不统一，有人主张要杀，有人主张不杀，让发配这二人去服劳役。对此我等斟酌不定，所以把吴公子请来，看吴公子对此事有何主张？”
胖虎不听则已，一听马上跳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极为不满的胖脸质问李芳道：“啥！不杀？这两个狗东西为啥不杀？”
“是原先的一个宰相，叫谢安。”胖虎扬扬得意地说出来，好像谢安是他的本家爷爷，非常值得令人炫耀。
“啊？是谢大人！”更多的人发出了惊叹。
胖虎更来劲了，吐沫横飞，比比划划，就像街头卖狗皮膏药的一样，把谢安如何借尸还魂到他哥家，教授他哥读书习艺的事跟众人讲述了一遍，众人听得眼睛都直了。
末了，胖虎指着李璆家那座孤零零的宅院道：“你们看到了没有，为啥村里所有的房子都倒了，只有那座房子没倒？”
很多人的脑袋一块摇。
胖虎告诉众人，说那里躺着一个昨天投塘自杀的女子，他哥想把她给救活，所以地府就作法把那个地方给保护了起来，接着又说屋里的寒气跟蒸馒头似的，又阴又冷像冬天似的。
至此，礼村来了位转世灵佛的消息在广阳县的地面上不胫而走。
夜幕降临的时候，李璆带着一些衣衫破旧甚至褴褛的人来见灵宝，这些人有男有女拖家带口像是几个家庭，灵宝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乡亲们请起，如果本官猜测的不错，你们就是那些离开礼村，在外乡打工讨饭的村民？”
无人起身，这些人仍跪伏在地一起道：“灵佛大人明鉴！我们原来都是礼村的村民，是李仁把我们的田产给占了，不得已，我们只好外出给人家做工或讨饭。”
见自己的猜测不错，灵宝抑制着对李瑛和他两个儿子的愤慨道：“乡亲们，本官此次到九子山，之所以没马上离开，就是因为本官看出了礼村存在着不公之事。现在，本官已将李仁、李义两个兄弟绑缚了起来，只等着你们去发落。至于你们失去的田产，本官会为你们做主，你们认为这样可不可以？”
“谢谢灵佛大人！灵佛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些被李瑛家巧取豪夺田产的村民，激动得泪水盈眶，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讲完这些，灵宝忽然颇有意味地笑着道：“乡亲们，前天傍晚，有一个蒙面人用棒子痛击李仁。对于这位壮士，本官毫无怪罪之意，相反，本官倒很欣赏他的勇气，因为偌大的一个礼村，只有他敢向族长家伸张正义，不知这个人是否就在你们之中。”
这些跪伏于地的村民左右转头地互相看着，很快，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年近三十的健壮汉子立起身子。
“灵佛大人，那个蒙面人就是小的，小的名叫李岙，请灵佛大人治罪！”自称为李岙的汉子满脸惶恐，他身旁跪伏着一个怀抱孩子的年轻女子，除此之外，女子旁边还跪着一个不到十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蓬头垢面怯生生的，显然这是一个四口之家。
灵宝鼻子发酸眼眶湿润，过去将小女孩拉起对李岙道：“何罪之有，要有也是李瑛他们父子有。”
灵宝让李璆以家为单位分给这些人帐篷住房，同时每家领取十吊钱作为先期的生活用度。
胖虎在旁边一直想突显他自己，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够表现他的事由。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胖虎对着李岙喊：“你，别动！”
李岙不知胖虎要干什么，站在那儿紧张地一动不动，其他人也猜不出胖虎又玩什么幺蛾子。胖虎窜到李岙的背后，一把撩起李岙背上的衣衫道：“哥，没错，他就是那个蒙面人，上面还有伤呢。”
胖虎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多此一举，因为人家李岙都承认了，胖虎不过是想让人们记起他在这件事上所起的作用。
“好、好，哥知道了。灵宝让胖虎赶快把李岙的衣衫放下，因为女人的身体不能在男人面前随便看，可男人的身体也不能在女人跟前不值钱。
放下李岙的衣衫胖虎嘴不闲着道：“哎呀，我这以前打野狗的法子，没想到给你用上了，对不起，谁让我当时把你看成是坏人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岙连连向胖虎表示他不介意。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前天傍晚李岙挨了胖虎的一砖石，回去疼了半宿，把胖虎的先人给问候了个遍。不过现在知道了，那晚坏他好事并打了他一砖石的三人，是他李岙全家乃至整个礼村的恩人。
灵宝让李璆征集一下村民们的意见，看村民们打算如何处置李仁、李义兄弟，意见统一后由县令李芳裁决。
李芳和李璆躬身施礼道：“谨尊灵佛大人之命！”
当晚，外来人中的一部分留了下来，他们想亲眼见证施法招魂令死人复活这一神异事情的发生；另一部分人返回了县城，想等明天带更多的家人及亲戚朋友过来，以此亲眼目睹灵佛大人的尊容。
在如何处置李仁和李义的问题上，村民们的意见很不一致。痛恨和仇视李瑛他两个儿子的村民，希望把李仁、李义这对恶兄弟给浸了猪笼，；而和李瑛家亲缘较近，这些年一直得到李瑛关照的村民，认为李瑛的两个儿子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最多把这二人给关进大牢或者去服劳役。
在一间搭好了的帐篷屋里，李璆看着李芳，因为李芳是朝廷的七品县令，广阳县包括礼村在内的所有百姓们的父母官，对李仁、李义二兄弟的恶行有着理所应当的发落权。
“县令大人，族兄，这件事还是您拿主意，您说咋办，过后我向灵佛大人禀报就是。”李璆恭敬地请李芳做主。
李芳满脸是笑，不过笑得很假道：“族弟不可这么说，你现在是礼村的族长，对如何处置李仁、李义弟兄怎能不发表意见？”
见李芳推辞李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李璆这样，李芳笑着说他不是有意推辞，他是猜不透灵佛大人的心思不好表态。
“族兄说的极是，那怎样才能得知灵佛大人的心思？”李璆点头，钦佩李芳不愧是官场中人，想问题和做事就是考虑的周到。
李芳面露难色，摇头表示他也不知，二人一下陷入了沉默。
沉默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胖虎招呼李瑶的声音，声音发嗲透着殷勤，让人不由联想到一只正在发情的公猫。
李芳的眼睛一亮，心里马上有了主意道：“族弟，这件事我们虽然不好去问灵佛大人，但是，我们可以问问他的那个兄弟。不知你注意了没有，晌饭的时候，咱们这些人里一直是这位吴公子在讲话，而他哥哥几乎什么都没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位吴公子在他哥心目中的地位，他想干啥，灵佛大人恐怕不能不听，因为他姐姐那可是灵佛大人未来的夫人，你说对是不对？”
李璆点头称是，接着告诉李芳说施法招魂之事，灵佛大人原本想由自己来做，是这位吴公子非要逞能，结果念错了咒语没把他的娘子给救活。没救活他娘子不要紧，问题是，这位吴公子昨夜要是不逞能的话，那么今天的许多之事都不会发生，礼村也不会被毁。
“既如此，族弟，那就快去把吴公子给请来，咱们不妨先向他打探一下灵佛大人的意思，或者干脆，咱们问问吴公子对此事是怎么想的。”
李芳让李璆去把胖虎给请来。
听说县令大人有请，胖虎心里马上牛气起来，拉着李瑶的手大摇大摆地进到帐篷里。
“李县令，听说你找我，有事吗？”胖虎和李瑶走在前面一进去就问，他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句废话，没事人家找你干啥，总不至喊你进来斗蛐蛐。
“吴公子快请坐，卑职的确有要事想和吴公子相商，并请吴公子做主。”李芳满面堆笑地躬身相迎。
“啥？有要事相商，还请我做主！”胖虎顿感自己高大了许多，就觉得这间帐篷搭建的太小有些装不下他，道：“说吧，啥事，我为你们做主就是了。”
胖虎拽着李瑶坐下，胖胖的身子犹如庙里的一座天神，可憎的嘴脸好像他无所不能。
“吴公子，是这样的，灵佛大人交代，让我等征询一下村民们的意见，看看村民想如何处置李仁、李义二人。我等征询了半天，发现村民们的意见很不统一，有人主张要杀，有人主张不杀，让发配这二人去服劳役。对此我等斟酌不定，所以把吴公子请来，看吴公子对此事有何主张？”
胖虎不听则已，一听马上跳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极为不满的胖脸质问李芳道：“啥！不杀？这两个狗东西为啥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