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叫花子和风月女子
tue dec 09 10:05:57 cst 2014
灵宝让大家静一静道：“乡亲们，有件事本官必须告诉大家，就是三天后本官要离开丹阳，到时候会有新的郡守大人来接替。”
话音刚落，就听见几个茶碗失手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刚才还喧闹的茶肆马上变得鸦雀无声，许多人的眼睛都直愣愣地看着灵宝发木。
众人的反应在灵宝的预料之中，当时沈父听说后也是这个样子，灵宝面带笑意安抚大家：“不过大家放心，本官虽然离开丹阳，但仍然是丹阳郡的太守，没办法，司马道子王爷不允许本官辞官。”
众人的表情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接替本官的人，不过是暂时替本官打理丹阳郡的一切事物。本官临走之时，会把有些问题托付给本官的继任者，让他按照本官的意图行事。”
话说到这儿终于有人开口道：
“大人，您为什么要走？”
“大人，您不能走啊！”
…………
“不瞒乡亲们，其实本官也不想走，可是不走不行啊！本官此次到丹阳是途经此地，接下来本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灵宝本想把他要去九子山见地藏菩萨的事公之于众，想到众生愚昧说了也没人理解便一带而过。
“哦，原来是这样！”有人似乎懂了连连点头，有人不懂但也跟着点头。
看有这么多的人对他们依恋不舍，胖虎的情绪已从刚才在路上的失落变得高涨，大嘴一咧道：“喂，我哥哥是什么人，昨天在法场上你们都见到了吧？我哥哥的神通那可是大了去了！”
幸亏灵宝以前没把自己是转世灵佛的事情告诉胖虎，不然的话，估计胖虎此时能把母牛给吹到天上去。
官民一体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和热烈，就在这时人群外又来了两帮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中午在法场上取笑和辱骂胖虎“大人”的叫花子和风月场上的女子。
叫花子和风月场上的女子虽然都属于社会的底层，但影响力巨大，可以说是一个朝代兴衰和存亡的晴雨表。丐帮弟子和风月场上的女子作为社会的底层，他们之间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共同点是他们谋生的心态都是忍辱含酸，出卖的是自己的尊严；不同点是，叫花子们是靠上面的口乞讨生活，而风月场上的女子是靠下面的“口”打拼挣钱。此外，就是叫花子们谋生的场所是在大街上，每日里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而风月场上的女子谋生的场所是在屋里，每天衣着整洁、容貌光鲜。
叫花子们来是请新任郡守大人给他们开仓赈粮，风月女子们来是求“驸马大人”别给她们关门，总之都是请求把大门打开。虽说这两帮人昨天都开罪了郡守大人和“驸马大人”，但是这些人并不在意，多年的乞讨生涯早就练就了叫花子们千层脸的性格，昨天说了什么人家根本就不记得了，只记得“驸马大人”说过今天要开仓放粮。风月场上的女子们也不示弱，女人家最宝贵和珍藏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换钱，又怎么会舍不下一张面皮。
叫花子们和风月场上的女子们一来，人们纷纷躲避让路，给叫花子们让路，那是人们不想沾上和闻到这些人身上的污秽和臭气；给风月场上的女子们让路，是人们不想让其他的人把自己给看歪了，以示自己的洁身和自好。
叫花子们进来就跪倒在灵宝三人的跟前，口中称道：“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有眼无珠、丧尽天良，您给我们买吃的，我们非但不感激，还跑到法场上去看大人们被砍头，其实，我们应该给大人你们收尸烧纸才对……”
梅姨带着客笑楼的女子们也不含糊，跪在灵宝三人的前面就像跟叫花子们打擂台似的喊道：“大人，您可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女人一般见识，我们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真是瞎了眼，昏了头，我们不但没看出两位是朝廷下来的大人，而且还跟你们要这入门的钱。大人，我们姐妹们今天就是来向大人请罪的，请大人饶恕了我们。我们客笑楼的大门，永远都向二位大人敞开着，大人想什么时候去玩就玩，看中哪个女子就让她陪大人，奴家我绝不敢收大人们一文钱。要说两位大人已经够清廉的了，以前余大人到我们那儿，不但白吃白喝白玩不算，还反过来勒索我们的钱财，说是什么风化费……”
说到这儿众人有些听明白了，有些听得不甚明白。给叫花子们买东西吃的事情很明了，就是叫花子们得了人家的恩惠不知图报，反过来却去法场嬉笑人家被砍头。可客笑楼的事听上去让人费解，难道眼前的这两位年少的大人曾经去过那儿，而且因为嫖资的问题跟人家发生过争执？
可是……看这两位大人的年龄，实在还不到身体力行在女人身上狂蜂浪蝶的时候，就是到时候了，以这二位的身世也用不着到烟花柳巷去找女人。看他们跟前的那个女子，无论是腰身还是容貌都堪比仙女，偌大的丹阳城肯定找不出一个。唉，人心不足，人心不古，想必这二位也是守着鲜花当粪草，喜欢到乌烟瘴气的地方找刺激。
凤霞的脸已经不是绿了而是紫了，暗想怪不得昨天胖虎在法场上跟风月场上的女人们斗嘴，感情这二位是到了那种地方。
灵宝身上汗流浃背，不单纯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而是被客笑楼的梅姨给“夸”的。灵宝气得牙根直痒，心说有你梅姨这么夸人的么，这不是让我们弟兄俩当众出丑么？有心发作可是人家梅姨说的好，别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稳住心神轻咳一声想对众人做下解释，哪知还没说话，他的那个胖兄弟抢先一步开了言。
胖虎对梅姨的话不以为意，认为梅姨的话是在真心悔过，而且是在讨好奉承他们兄弟俩，当然梅姨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胖虎心中大爽拍着肚皮呵呵笑道：“我昨天说什么来？我说我们会杀了余家父子，你们还不相信，骂我是死胖子，还要拿我的脑袋当球踢。”
梅姨满脸赔笑，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道：“驸马啊！我们不是有眼无珠嘛，您可千万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客笑楼的女子就是再想玩球，也不敢拿您的脑袋当球踢。”
梅姨半吊子的话引得一些人笑出声，就感觉她的话没离开过她的本行。
申斥完梅姨等人，胖虎撇拉着腿来到叫花子等人的跟前，胖手指点着：“我说你们什么好？我哥哥给你们买吃的，你们不但不感激，还到法场上去看我们哥俩的笑话，你们的良心都哪儿去了，是叫狗吃了么？那可是足足的一百两啊！”
认出其中的一个叫花子，胖虎愤愤地道：“你，尤其是你，过后还想要吃我的肉。”
被胖虎质问的是一个和胖虎年龄不相上下的小叫花子，见自己被“驸马爷”单独给指认出来吓坏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驸马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其实我压根就没想吃你的肉，驸马爷的肉哪有猪肉香，我是吃不到猪肉才这么说的……”
人群中有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官民一体的气氛很不严肃。
灵宝深感眼前的事态有些失控，胖虎可以不当回事，但是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朝廷五品大员不能不在乎，起身摆手示意道：“大家静一静，本官有话要说。”
众人都住了声。
“乡亲们，常言说得好，人无信不立。昨天，本官是答应过，要为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开仓赈粮，对此，本官决不食言。至于我这个兄弟，昨天在法场上跟大家拌嘴说过什么，请大家也不必介意，我这个兄弟说话向来是有口无心。
其实本官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无论是随处乞讨，还是栖身在青楼里卖笑，活得都不容易，有一线希望谁愿意从事这两种行当？就拿风月场上的姐妹们来说吧，她们活得最不容易，用一句话来说就叫忍辱偷生。试想之，有哪一个女人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到那种地方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过活？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有人啜泣起来，灵宝的话显然触到了客笑楼一些女子们的痛处，灵宝走到梅姨的跟前道：“梅姨，你让大家都起来吧，本官不习惯有人一直这么跪着。”
梅姨一脸春风，回头对跟她来的那些个女子们喊道：“郡守大人开恩了，大家都快起来吧！”
客笑楼的女子们这才起身，灵宝又让跪地的叫花子们也都起来。
梅姨天生就是一个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主儿，见灵宝没有一丝一毫怪罪她们的意思，马上施展出她那在风月场上练就多年的应对本领，扭动着风摆杨柳的蛮腰朝灵宝献媚道：“大人啊，奴家活了这般年纪，还是头一回遇见像您这样的好人，不但相貌好，才学好，还心地慈善。奴家对天发誓，奴家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大人能够去客笑楼作客，那是奴家的荣幸！”
梅姨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注视着灵宝，看这位新上任的郡守大人如何回答。
灵宝让大家静一静道：“乡亲们，有件事本官必须告诉大家，就是三天后本官要离开丹阳，到时候会有新的郡守大人来接替。”
话音刚落，就听见几个茶碗失手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刚才还喧闹的茶肆马上变得鸦雀无声，许多人的眼睛都直愣愣地看着灵宝发木。
众人的反应在灵宝的预料之中，当时沈父听说后也是这个样子，灵宝面带笑意安抚大家：“不过大家放心，本官虽然离开丹阳，但仍然是丹阳郡的太守，没办法，司马道子王爷不允许本官辞官。”
众人的表情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接替本官的人，不过是暂时替本官打理丹阳郡的一切事物。本官临走之时，会把有些问题托付给本官的继任者，让他按照本官的意图行事。”
话说到这儿终于有人开口道：
“大人，您为什么要走？”
“大人，您不能走啊！”
…………
“不瞒乡亲们，其实本官也不想走，可是不走不行啊！本官此次到丹阳是途经此地，接下来本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灵宝本想把他要去九子山见地藏菩萨的事公之于众，想到众生愚昧说了也没人理解便一带而过。
“哦，原来是这样！”有人似乎懂了连连点头，有人不懂但也跟着点头。
看有这么多的人对他们依恋不舍，胖虎的情绪已从刚才在路上的失落变得高涨，大嘴一咧道：“喂，我哥哥是什么人，昨天在法场上你们都见到了吧？我哥哥的神通那可是大了去了！”
幸亏灵宝以前没把自己是转世灵佛的事情告诉胖虎，不然的话，估计胖虎此时能把母牛给吹到天上去。
官民一体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和热烈，就在这时人群外又来了两帮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中午在法场上取笑和辱骂胖虎“大人”的叫花子和风月场上的女子。
叫花子和风月场上的女子虽然都属于社会的底层，但影响力巨大，可以说是一个朝代兴衰和存亡的晴雨表。丐帮弟子和风月场上的女子作为社会的底层，他们之间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共同点是他们谋生的心态都是忍辱含酸，出卖的是自己的尊严；不同点是，叫花子们是靠上面的口乞讨生活，而风月场上的女子是靠下面的“口”打拼挣钱。此外，就是叫花子们谋生的场所是在大街上，每日里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而风月场上的女子谋生的场所是在屋里，每天衣着整洁、容貌光鲜。
叫花子们来是请新任郡守大人给他们开仓赈粮，风月女子们来是求“驸马大人”别给她们关门，总之都是请求把大门打开。虽说这两帮人昨天都开罪了郡守大人和“驸马大人”，但是这些人并不在意，多年的乞讨生涯早就练就了叫花子们千层脸的性格，昨天说了什么人家根本就不记得了，只记得“驸马大人”说过今天要开仓放粮。风月场上的女子们也不示弱，女人家最宝贵和珍藏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换钱，又怎么会舍不下一张面皮。
叫花子们和风月场上的女子们一来，人们纷纷躲避让路，给叫花子们让路，那是人们不想沾上和闻到这些人身上的污秽和臭气；给风月场上的女子们让路，是人们不想让其他的人把自己给看歪了，以示自己的洁身和自好。
叫花子们进来就跪倒在灵宝三人的跟前，口中称道：“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有眼无珠、丧尽天良，您给我们买吃的，我们非但不感激，还跑到法场上去看大人们被砍头，其实，我们应该给大人你们收尸烧纸才对……”
梅姨带着客笑楼的女子们也不含糊，跪在灵宝三人的前面就像跟叫花子们打擂台似的喊道：“大人，您可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女人一般见识，我们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真是瞎了眼，昏了头，我们不但没看出两位是朝廷下来的大人，而且还跟你们要这入门的钱。大人，我们姐妹们今天就是来向大人请罪的，请大人饶恕了我们。我们客笑楼的大门，永远都向二位大人敞开着，大人想什么时候去玩就玩，看中哪个女子就让她陪大人，奴家我绝不敢收大人们一文钱。要说两位大人已经够清廉的了，以前余大人到我们那儿，不但白吃白喝白玩不算，还反过来勒索我们的钱财，说是什么风化费……”
说到这儿众人有些听明白了，有些听得不甚明白。给叫花子们买东西吃的事情很明了，就是叫花子们得了人家的恩惠不知图报，反过来却去法场嬉笑人家被砍头。可客笑楼的事听上去让人费解，难道眼前的这两位年少的大人曾经去过那儿，而且因为嫖资的问题跟人家发生过争执？
可是……看这两位大人的年龄，实在还不到身体力行在女人身上狂蜂浪蝶的时候，就是到时候了，以这二位的身世也用不着到烟花柳巷去找女人。看他们跟前的那个女子，无论是腰身还是容貌都堪比仙女，偌大的丹阳城肯定找不出一个。唉，人心不足，人心不古，想必这二位也是守着鲜花当粪草，喜欢到乌烟瘴气的地方找刺激。
凤霞的脸已经不是绿了而是紫了，暗想怪不得昨天胖虎在法场上跟风月场上的女人们斗嘴，感情这二位是到了那种地方。
灵宝身上汗流浃背，不单纯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而是被客笑楼的梅姨给“夸”的。灵宝气得牙根直痒，心说有你梅姨这么夸人的么，这不是让我们弟兄俩当众出丑么？有心发作可是人家梅姨说的好，别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稳住心神轻咳一声想对众人做下解释，哪知还没说话，他的那个胖兄弟抢先一步开了言。
胖虎对梅姨的话不以为意，认为梅姨的话是在真心悔过，而且是在讨好奉承他们兄弟俩，当然梅姨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胖虎心中大爽拍着肚皮呵呵笑道：“我昨天说什么来？我说我们会杀了余家父子，你们还不相信，骂我是死胖子，还要拿我的脑袋当球踢。”
梅姨满脸赔笑，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道：“驸马啊！我们不是有眼无珠嘛，您可千万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客笑楼的女子就是再想玩球，也不敢拿您的脑袋当球踢。”
梅姨半吊子的话引得一些人笑出声，就感觉她的话没离开过她的本行。
申斥完梅姨等人，胖虎撇拉着腿来到叫花子等人的跟前，胖手指点着：“我说你们什么好？我哥哥给你们买吃的，你们不但不感激，还到法场上去看我们哥俩的笑话，你们的良心都哪儿去了，是叫狗吃了么？那可是足足的一百两啊！”
认出其中的一个叫花子，胖虎愤愤地道：“你，尤其是你，过后还想要吃我的肉。”
被胖虎质问的是一个和胖虎年龄不相上下的小叫花子，见自己被“驸马爷”单独给指认出来吓坏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驸马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其实我压根就没想吃你的肉，驸马爷的肉哪有猪肉香，我是吃不到猪肉才这么说的……”
人群中有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官民一体的气氛很不严肃。
灵宝深感眼前的事态有些失控，胖虎可以不当回事，但是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朝廷五品大员不能不在乎，起身摆手示意道：“大家静一静，本官有话要说。”
众人都住了声。
“乡亲们，常言说得好，人无信不立。昨天，本官是答应过，要为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开仓赈粮，对此，本官决不食言。至于我这个兄弟，昨天在法场上跟大家拌嘴说过什么，请大家也不必介意，我这个兄弟说话向来是有口无心。
其实本官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无论是随处乞讨，还是栖身在青楼里卖笑，活得都不容易，有一线希望谁愿意从事这两种行当？就拿风月场上的姐妹们来说吧，她们活得最不容易，用一句话来说就叫忍辱偷生。试想之，有哪一个女人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到那种地方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过活？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有人啜泣起来，灵宝的话显然触到了客笑楼一些女子们的痛处，灵宝走到梅姨的跟前道：“梅姨，你让大家都起来吧，本官不习惯有人一直这么跪着。”
梅姨一脸春风，回头对跟她来的那些个女子们喊道：“郡守大人开恩了，大家都快起来吧！”
客笑楼的女子们这才起身，灵宝又让跪地的叫花子们也都起来。
梅姨天生就是一个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主儿，见灵宝没有一丝一毫怪罪她们的意思，马上施展出她那在风月场上练就多年的应对本领，扭动着风摆杨柳的蛮腰朝灵宝献媚道：“大人啊，奴家活了这般年纪，还是头一回遇见像您这样的好人，不但相貌好，才学好，还心地慈善。奴家对天发誓，奴家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大人能够去客笑楼作客，那是奴家的荣幸！”
梅姨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注视着灵宝，看这位新上任的郡守大人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