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姚二姑闭关
sat sep 13 11:02:25 cst 2014
根生的走给大家带来了些许的遗憾，不过这种遗憾并没有停多久，孩子们的情绪就又重新振奋起来，准备在灵宝公子的率领下玩官军打仗的游戏。
灵宝兴致勃勃，情绪没有因根生的缺失和队里有几个“女兵”而低落，相反，他为自己一出来就当上了“大将军”并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玩感到高兴。
臭屁狗咋咋呼呼地吆喝着自己手下的那帮人，他想带着他的人躲到不远处的树林去，一会儿好和灵宝的这边人开仗接火。
“公子！……”水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怎么啦？水仙，你有事就说嘛。”灵宝的心往下沉，根生刚走，水仙现在又这个样子，灵宝以为水仙也有事要退出。
“公子，你知道根生他姐得的是什么病吗？”
“不知道。”
“根生他姐中邪了，听说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体。他姐一发病的时候就人事不省，除了摔东西，有时还撕扯自己的衣裳。根生姐已经许了人，她要是老这个样子病不好，人家就该退婚了。”水仙忧心忡忡地说着根生姐的病。
灵宝咧嘴为根生姐的病表示难过，但不知道水仙为啥要跟他说这个。
“根生姐的病只有村里的姚二姑能治，可姚二姑嫌根生家穷拿不出太多的钱不肯治，根生娘去请了几次都不见。其实……”水仙低眉着眼不说了。
“其实什么？”灵宝追问。
水仙抬起头鼓着勇气往下道：“其实，姚二姑谁家的面子都不给，她只给你们江家的。她家的日子现在过的那么好，都是倚着你们江家，当年她给你爹你娘提亲，江老爷没少给了她家钱……”
“水仙，你是不是想让我爷爷去请姚二姑？”以灵宝的聪慧听出水仙的意思是想让江家人出面，请姚二姑到根生家去给根生的姐姐治病，说白了也就是驱邪。
水仙摇摇头不好意思道：“那倒不是，我怎么敢劳江老爷的大驾，我是说……要是公子去的话，那姚二姑也不敢不答应。”
哦？灵宝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叫水仙的女孩竟会这么地看重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了一种不可推脱的责任。
女孩子的看重令灵宝年少的侠义之心顿起，神情愤然道：“水仙，你不用说了，我去请她。这个姚二姑怎么这样，认钱不认人，她还是灵霞村的人吗？我去请她，她要是不去……”灵宝想不出姚二姑要是不去他能怎么样，可是话说到这儿不能打退堂鼓，因为不少孩子的眼睛都在看着他。
“她要是不去，咱们就去她家里闹，闹她家个鸡犬不宁。”灵宝握着小拳头发誓。
不少孩子的家里都吃过姚二姑的瘪，早就看不惯姚二姑认钱不认人的臭德行，如今“大将军”要带他们去姚二姑家闹，煞一煞姚二姑的威风，群情顿时振奋了，振奋的有些热血沸腾。
有灵宝公子从中撑腰，二蛋和几个特别痛恨姚二姑为富不仁的孩子兴奋得摩拳擦掌，恨不马上冲进姚二姑的家，好好地灭一灭姚二姑平日里的骄横气焰。
女孩们如花喜鹊般欢跃，叽叽喳喳，也想看“大将军”怎么惩治那个老巫婆。灵宝这么痛快地答应水仙的请求，让水仙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秀脸灿烂，目光感激，心里甜丝丝的就像是吃了蜜。
“大将军，那我们不玩官军打仗的游戏了？”臭屁狗面孔猴急地问。
刚才水仙跟灵宝一提根生姐的事臭屁狗就感觉不妙，担心水仙会搅了大家玩官兵打仗的游戏，尽管臭屁狗也挺恨姚二姑的。现在，臭屁狗急于行使他一方将领的权力，而水仙的这个请求无疑妨碍了他这个愿望的实现，于是臭屁狗便弄出一个不同的调儿，这个调儿与众人的调子极不和谐。
灵宝对臭屁狗的话不以为然，装老启迪着臭屁狗的同情心道：“打仗忙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请姚二姑驱邪紧要。”说完果敢地下令道：“走，我们现在就朝姚二姑家进发！”
差不多二十人的队伍手里操着树棍，斗志昂扬，浩浩荡荡向姚二姑家杀去。
姚二姑家坐落在村子居中的位置，早先也和其他的村民家一样破旧简陋，但是现在不同了，两进的院落看着高大气派，除了和灵宝家无法相比之外，俨然也成了灵霞村有名的富户。
姚二姑的男人早就没了，估计是被姚二姑看不上，先打发他到阎王爷那儿喝茶了。随着媒职和神位的提升，姚二姑家的收入比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家中还置下了男女下人。见一群毛孩子蜂拥而至，男下人刚要骂，见为首的是一个衣着锦绣相貌俊美的男孩，马上换成一副笑脸道：“哟，大家这是做啥，有事么？”
这场合怎么能少得了臭屁狗，跳过去指着灵宝神气地问男下人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江家的小公子。”
男下人显然知道江家在灵霞村的地位，也听说过灵宝公子的一些奇闻异事，态度马上谦恭得不能再谦恭，腰弯成了九十度道：“噢！原来是小公子，稀客，稀客，不知道小公子有何贵干？”
“姚二姑呢？”
“哦，你说二姑啊，她老人家正闭关呢。”
“别闭了，快去把她喊来。”
“这……不好吧，她老人家有过交代，不让人轻易地打扰。”
“我不管她闭不闭关，根生他姐病了，二姑得去看看。”灵宝绷着小脸很不客气。
姚二姑事先吩咐好了下人，来人就说她正在闭关，这样做一来可以提升她的神位，二来对不想接待的人，可以让下人打发对方回去。
男下人的眼珠转了转，觉得江家小公子的要求不好回绝，尽管他身后跟着一群讨厌的孩子。“哎，公子请！”男下人伸手讨好地把灵宝往里面让，对灵宝身后那些男男女女的孩子们也不敢阻拦。
姚二姑住在后面的庭院里，家里的客堂很宽敞也很明亮，屋中弥漫着焚香的袅袅烟雾，烟雾的气味儿很大。供桌上牌位罗列，也不知道供的都是哪路大仙和大神，整个屋中看着神秘诡异，就像是进了庙宇。
灵宝扫视一圈儿，发现一张宽大的紫檀矮凳上空空无人，看样子男下人没说假，姚二姑不知正躲在哪间屋子里闭关修行。“快去把姚二姑叫来，我们不能等。”灵宝催促，觉得事情不能耽搁，要是等姚二姑出了关，根生的姐姐万一疯掉或死了咋办。
“这个……”男下人面露难色，“公子稍等，我家仙姑正在……正在茅房大解呢。”
“轰！”
孩子们哄堂大笑，原来仙姑闭关的地方竟是茅房，修行的内容就是去除掉体内需要排泄的东西。女孩们捂嘴笑弯了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娇声直喊爹娘！
姚二姑现在已到知天命的年纪，老脸褶皱面皮死人白直往下坠，她的确是蹲在茅房里大解。大概是听到家中喧闹，便及早地提起裤子出了“关“，一边往里走一边扯着嗓子喊：“哪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儿……”
猛然间看到灵宝，愣了一下神然后夸张道：“嗳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公子啊！真是稀客，怪不得今天早上，喜鹊直在我家叫，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公子啊，不是仙姑我说你，自打你一生下来，你还是头一次上我家呢。要知道，当初你爹和你娘，那还是我做的媒……”
原来，自打灵宝他爹娘成了亲，随着观音送子，古樟开花，以及灵宝出世那天佛陀显圣等一系列异事的发生，姚二姑贪天功为己有，逢人便说有天夜里有神人给她托梦，让她去钟石镇文家给江成提亲，结果一到那儿便说成了。接着又说观音送子，古樟开花，佛陀显圣等这些事都和她有关，至于为什么有关，有关到什么程度姚二姑却不说了。
本来，方圆几十里的一些人对姚二姑就很信服，经她这么一通胡吹乱侃，那些不信的人也都信了。于是，姚二姑家的门口便热闹了起来，有时竟达到车水马龙的程度。随着神位的提升姚二姑的架子是越摆越大，道路稍远一点的地方没车接是不去的，而且提媒、驱邪的酬金也一下子翻了十倍。
江仁给姚二姑的酬金，让她家翻盖了新房增置了田亩，后来又为她的孙儿娶了一房俊媳妇。江家的守信和大度，极大地提升了姚二姑的巫术声誉，人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如果姚二姑不神，那江家怎么会拿出那么多的酬金来？于是找姚二姑保媒、驱邪的人是络绎不绝，有人企盼着姚二姑也能为自家说成一桩像江、文两家那样的亲事，也能得到神佛们的庇佑。
根生的走给大家带来了些许的遗憾，不过这种遗憾并没有停多久，孩子们的情绪就又重新振奋起来，准备在灵宝公子的率领下玩官军打仗的游戏。
灵宝兴致勃勃，情绪没有因根生的缺失和队里有几个“女兵”而低落，相反，他为自己一出来就当上了“大将军”并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玩感到高兴。
臭屁狗咋咋呼呼地吆喝着自己手下的那帮人，他想带着他的人躲到不远处的树林去，一会儿好和灵宝的这边人开仗接火。
“公子！……”水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怎么啦？水仙，你有事就说嘛。”灵宝的心往下沉，根生刚走，水仙现在又这个样子，灵宝以为水仙也有事要退出。
“公子，你知道根生他姐得的是什么病吗？”
“不知道。”
“根生他姐中邪了，听说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体。他姐一发病的时候就人事不省，除了摔东西，有时还撕扯自己的衣裳。根生姐已经许了人，她要是老这个样子病不好，人家就该退婚了。”水仙忧心忡忡地说着根生姐的病。
灵宝咧嘴为根生姐的病表示难过，但不知道水仙为啥要跟他说这个。
“根生姐的病只有村里的姚二姑能治，可姚二姑嫌根生家穷拿不出太多的钱不肯治，根生娘去请了几次都不见。其实……”水仙低眉着眼不说了。
“其实什么？”灵宝追问。
水仙抬起头鼓着勇气往下道：“其实，姚二姑谁家的面子都不给，她只给你们江家的。她家的日子现在过的那么好，都是倚着你们江家，当年她给你爹你娘提亲，江老爷没少给了她家钱……”
“水仙，你是不是想让我爷爷去请姚二姑？”以灵宝的聪慧听出水仙的意思是想让江家人出面，请姚二姑到根生家去给根生的姐姐治病，说白了也就是驱邪。
水仙摇摇头不好意思道：“那倒不是，我怎么敢劳江老爷的大驾，我是说……要是公子去的话，那姚二姑也不敢不答应。”
哦？灵宝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叫水仙的女孩竟会这么地看重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了一种不可推脱的责任。
女孩子的看重令灵宝年少的侠义之心顿起，神情愤然道：“水仙，你不用说了，我去请她。这个姚二姑怎么这样，认钱不认人，她还是灵霞村的人吗？我去请她，她要是不去……”灵宝想不出姚二姑要是不去他能怎么样，可是话说到这儿不能打退堂鼓，因为不少孩子的眼睛都在看着他。
“她要是不去，咱们就去她家里闹，闹她家个鸡犬不宁。”灵宝握着小拳头发誓。
不少孩子的家里都吃过姚二姑的瘪，早就看不惯姚二姑认钱不认人的臭德行，如今“大将军”要带他们去姚二姑家闹，煞一煞姚二姑的威风，群情顿时振奋了，振奋的有些热血沸腾。
有灵宝公子从中撑腰，二蛋和几个特别痛恨姚二姑为富不仁的孩子兴奋得摩拳擦掌，恨不马上冲进姚二姑的家，好好地灭一灭姚二姑平日里的骄横气焰。
女孩们如花喜鹊般欢跃，叽叽喳喳，也想看“大将军”怎么惩治那个老巫婆。灵宝这么痛快地答应水仙的请求，让水仙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秀脸灿烂，目光感激，心里甜丝丝的就像是吃了蜜。
“大将军，那我们不玩官军打仗的游戏了？”臭屁狗面孔猴急地问。
刚才水仙跟灵宝一提根生姐的事臭屁狗就感觉不妙，担心水仙会搅了大家玩官兵打仗的游戏，尽管臭屁狗也挺恨姚二姑的。现在，臭屁狗急于行使他一方将领的权力，而水仙的这个请求无疑妨碍了他这个愿望的实现，于是臭屁狗便弄出一个不同的调儿，这个调儿与众人的调子极不和谐。
灵宝对臭屁狗的话不以为然，装老启迪着臭屁狗的同情心道：“打仗忙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请姚二姑驱邪紧要。”说完果敢地下令道：“走，我们现在就朝姚二姑家进发！”
差不多二十人的队伍手里操着树棍，斗志昂扬，浩浩荡荡向姚二姑家杀去。
姚二姑家坐落在村子居中的位置，早先也和其他的村民家一样破旧简陋，但是现在不同了，两进的院落看着高大气派，除了和灵宝家无法相比之外，俨然也成了灵霞村有名的富户。
姚二姑的男人早就没了，估计是被姚二姑看不上，先打发他到阎王爷那儿喝茶了。随着媒职和神位的提升，姚二姑家的收入比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家中还置下了男女下人。见一群毛孩子蜂拥而至，男下人刚要骂，见为首的是一个衣着锦绣相貌俊美的男孩，马上换成一副笑脸道：“哟，大家这是做啥，有事么？”
这场合怎么能少得了臭屁狗，跳过去指着灵宝神气地问男下人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江家的小公子。”
男下人显然知道江家在灵霞村的地位，也听说过灵宝公子的一些奇闻异事，态度马上谦恭得不能再谦恭，腰弯成了九十度道：“噢！原来是小公子，稀客，稀客，不知道小公子有何贵干？”
“姚二姑呢？”
“哦，你说二姑啊，她老人家正闭关呢。”
“别闭了，快去把她喊来。”
“这……不好吧，她老人家有过交代，不让人轻易地打扰。”
“我不管她闭不闭关，根生他姐病了，二姑得去看看。”灵宝绷着小脸很不客气。
姚二姑事先吩咐好了下人，来人就说她正在闭关，这样做一来可以提升她的神位，二来对不想接待的人，可以让下人打发对方回去。
男下人的眼珠转了转，觉得江家小公子的要求不好回绝，尽管他身后跟着一群讨厌的孩子。“哎，公子请！”男下人伸手讨好地把灵宝往里面让，对灵宝身后那些男男女女的孩子们也不敢阻拦。
姚二姑住在后面的庭院里，家里的客堂很宽敞也很明亮，屋中弥漫着焚香的袅袅烟雾，烟雾的气味儿很大。供桌上牌位罗列，也不知道供的都是哪路大仙和大神，整个屋中看着神秘诡异，就像是进了庙宇。
灵宝扫视一圈儿，发现一张宽大的紫檀矮凳上空空无人，看样子男下人没说假，姚二姑不知正躲在哪间屋子里闭关修行。“快去把姚二姑叫来，我们不能等。”灵宝催促，觉得事情不能耽搁，要是等姚二姑出了关，根生的姐姐万一疯掉或死了咋办。
“这个……”男下人面露难色，“公子稍等，我家仙姑正在……正在茅房大解呢。”
“轰！”
孩子们哄堂大笑，原来仙姑闭关的地方竟是茅房，修行的内容就是去除掉体内需要排泄的东西。女孩们捂嘴笑弯了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娇声直喊爹娘！
姚二姑现在已到知天命的年纪，老脸褶皱面皮死人白直往下坠，她的确是蹲在茅房里大解。大概是听到家中喧闹，便及早地提起裤子出了“关“，一边往里走一边扯着嗓子喊：“哪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儿……”
猛然间看到灵宝，愣了一下神然后夸张道：“嗳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公子啊！真是稀客，怪不得今天早上，喜鹊直在我家叫，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公子啊，不是仙姑我说你，自打你一生下来，你还是头一次上我家呢。要知道，当初你爹和你娘，那还是我做的媒……”
原来，自打灵宝他爹娘成了亲，随着观音送子，古樟开花，以及灵宝出世那天佛陀显圣等一系列异事的发生，姚二姑贪天功为己有，逢人便说有天夜里有神人给她托梦，让她去钟石镇文家给江成提亲，结果一到那儿便说成了。接着又说观音送子，古樟开花，佛陀显圣等这些事都和她有关，至于为什么有关，有关到什么程度姚二姑却不说了。
本来，方圆几十里的一些人对姚二姑就很信服，经她这么一通胡吹乱侃，那些不信的人也都信了。于是，姚二姑家的门口便热闹了起来，有时竟达到车水马龙的程度。随着神位的提升姚二姑的架子是越摆越大，道路稍远一点的地方没车接是不去的，而且提媒、驱邪的酬金也一下子翻了十倍。
江仁给姚二姑的酬金，让她家翻盖了新房增置了田亩，后来又为她的孙儿娶了一房俊媳妇。江家的守信和大度，极大地提升了姚二姑的巫术声誉，人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如果姚二姑不神，那江家怎么会拿出那么多的酬金来？于是找姚二姑保媒、驱邪的人是络绎不绝，有人企盼着姚二姑也能为自家说成一桩像江、文两家那样的亲事，也能得到神佛们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