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异象
fri sep 12 16:06:14 cst 2014
东晋孝武帝司马曜太元十二年（387年）九月初九这天旭日时分，孝武帝、琅邪王司马道子及文武群臣正在朝堂议事，一黄门宦官进来奏报，说西北天空突现异象。君臣闻之纷纷走出朝堂朝西北天空望去，但见西北天空金光灿烂，瑞霭翻腾，云气中隐有梵唱之音。
君臣不知何故均很惊讶，琅邪王司马道子将负责观察天象的太史令唤到近前，问出现这种异象是何征兆，太史令说祥瑞之下必有异人降世。
“异人！什么异人，莫非……是要和朕争夺皇位之人？”孝武帝听后面露惊慌之色。
太史令摇头，面向西北天空凝神观视。
“刘大人，你能否看出，这祥瑞应在何处？”司马道子的脸上杀气顿现。
太史令目测了目测，“回王爷，距都城建康不会超过百里。”
司马道子当即令一武将带兵去访查除之，太史令慌忙拦住道：“王爷且慢，依下官看，该祥瑞虽灵光普照却并非是天子之气。天子之气乃五彩成文，状如龙凤，而此气只呈金色且伴有梵音，下官估计应该是某位神佛转世。”
群臣一片哗然窃窃私语，不知神佛转世对他们来说是福是祸。
孝武帝问太史令此事该当如何，太史令躬身向孝武帝贺喜道：“陛下，神佛转世在我朝境内，对我朝有百利而无一害，这预示着我朝国泰民安，社稷昌盛，臣在这儿先向陛下道喜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包括司马道子王爷在内的群臣纷纷附和。
“还有，陛下，此祥瑞属天意非人力能够左右，因此，臣认为此事不宜声张，也不宜暗查滋扰，以免冒犯了转世神佛的天威。臣以为，陛下可待其长大成人之后，再寻访召他入朝为官不迟。”
孝武帝龙颜大悦，颔首赞许道：“好！好！爱卿的这个主意不错，朕就依你。”
十二年后，安帝司马德宗年间（402年）的仲夏。
在长江南岸与都城建康东紫金山的北麓之间有一个镇叫钟石镇，钟石镇的东北部有一个村叫灵霞村。灵霞村有一户大户人家姓江，江家财资颇丰，良田百顷，奴仆成群；宅院内亭台楼阁，曲桥逶迤，花木扶疏，更兼有碧池流水，锦鳞游弋。
江家宅院的大门外有一棵高大的古樟树，古樟树枝繁叶茂，参天蔽日，树干五六个人勉强抱得过，据老人们讲这棵古樟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江家门前的这棵古樟树是全村人心目中的神树，许多村民家的孩子都愿到这棵古树的下面玩耍，不是玩老鹰捉小鸡就是玩藏猫猫。别人家的孩子这样，偏偏江家的孙儿灵宝已经十二岁了，从没在这棵古樟树下露过一次面。
“爷爷，我要出去玩，我要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起玩。”
江家的厅堂里，一个表情稚嫩，性子倔强的十多岁男孩背手站立，正向一个已过天命之年，白面黑须，一身绛色锦绣衣袍的长者祈求。
男孩长得相貌奇伟，唇红齿白面如傅粉，身架匀称挺拔飘逸。
被男孩称作爷爷的长者，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兰花茶盏端坐在一张宽阔的矮椅里品味，望着眼巴巴看着他的男孩面色凝重，好像在对一件重大的事情做出决定。
长者叫江仁，是江家的一家之主，那个称他为爷爷的男孩是他的宝贝孙儿叫灵宝。
江仁的右首坐着一位面相端庄雍容的妇人，左手里攥着一串玛瑙佛珠大拇指在不停地捻动。
妇人是江仁的夫人，也是那个男孩的奶奶，目光慈爱，嘴角微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孙儿。
灵宝身后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妇站立着，男的面容清秀儒雅俊朗，女的肌肤似雪花容月貌。男的叫江成，女的叫文玉，是江仁夫妇的儿子儿媳，也是灵宝的亲爹亲娘。
稍远处侍立着两个丫头，算不上美丽，但面相和腰身都还不错。她们一个叫小倩，是文玉的贴身丫头，一个叫柳叶，是专门照看灵宝生活起居的跟班丫头。
厅堂内的气氛有些闷，只有江仁抿茶时发出的吸溜声。
今天江家的祖孙三代都在，长辈端坐威严，晚辈恭敬侍立，长幼尊卑秩然有序，堂内虽有空余的椅子却无人敢坐。江成神态恭顺等着他爹发话，儿媳文玉黛眉轻蹙似乎有她自己的主意，两个丫头抚弄衣角眼望地面。
平日里灵宝可不管这些，在爷爷奶奶跟前想坐就坐想立就立，只是今天他心里长草屁股生刺儿根本就坐不下。
灵宝没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古樟树下露面，是因为从小长这么大爷爷江仁一直对他采取“圈养”的方式，只让丫头和庄客们陪他在自家的庭院里玩。
江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原因是江家业大财丰，但人丁一直不怎么兴旺。江家几代单传，江仁身下只有江成一子，孙儿灵宝的出世曾让江家饱受了煎熬般的等待，还有就是灵宝的出世前后充满了奇异神秘的色彩。
“呃，出去玩也没什么不可，只是你的年纪还太小，万一摔坏了胳膊摔坏了腿咋办？咱家的庭院已经够大，还不够你一个人耍么？再等等。”
斟酌了半天江仁发出话来，对孙儿的出去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自家的庭院最安全。
江仁这么考虑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江家的这个宝贝孙儿灵宝来的实属是不易。
当年儿子江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生的是一表人才，且自小饱读诗书通晓音律。江仁平生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品茶，一次江仁的茶断顿了，江成就去钟石镇给他爹买。
走了几家茶庄都没有江仁喜欢的那种西湖产的香茗，接下来在一家叫作“文记茶庄”铺子里，江成遇上了这家铺子的小姐文玉。
江成见了文玉暗自吃惊，惊叹钟石镇里居然有体貌这么出众的女子，而文玉见了儒雅倜傥，身上透着那么一股书卷气的江成也心生好感。
文家茶庄也没了江仁喜好的那种香茗，正当江成失望之时，文玉说她哥哥不久前进茶时给她爹捎回来一坛好茶，随后到内宅包了一些送给江成。事后江成和文玉成亲后才知道，原来文玉的爹也喜欢品茶，并对文玉她哥拿回来的那坛好茶惜如至宝，文玉硬是从她爹那儿偷拿了一些送给江成。
文玉偷拿给江成的香茗果然不同凡响，江成回到家后，江仁一见江成带回来的香茗两眼顿冒贼光。
只见茶形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江仁迫不及待让人赶紧冲泡，冲泡后的香茗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汤色碧绿，清香袭人。江仁颇通茶道，抿口吸允，然后细细微微地品之，品后连连叫好仿佛尝到了世间珍品。
江成见他爹叫好，就把这香茗的来历以及文家小姐的情况跟江仁说了，江仁听后问文家小姐的容貌如何，江成说貌如仙女。江仁没见过仙女便冒出一句混账话来，问儿子那文家小姐的相貌比江成他娘如何，江成支支吾吾不好回答，惹得江成娘在一旁怪自己的男人为老不尊。
见儿子为难不好开口，江仁知道那个文家小姐的容貌要在自己的夫人之上，而江成娘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仙女，于是托村里的媒婆兼巫婆姚二姑到镇上文家提亲。
姚二姑大名叫姚翠仙，在家时排行老二，晚辈们都叫她二姑。
姚二姑当时四十多岁的年纪，高颧骨，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姚二姑天生擅长保媒拉纤，后来据说又有仙家附了体，能给得了外症的人跳个大神啥的。保媒驱邪这两件事有时人们还真离不开它，久而久之，就连长辈们也都称她为二姑了。
对江仁委托她去提亲一事姚二姑兴奋不已，因为姚二姑知道，江家财资丰厚，江仁做事讲究信义，只要能说成让江家满意的这桩亲事，这酬金是不会少了她的。
由于文玉事先见过江成，并对江成暗生情愫，所以姚二姑提亲的事基本上没费啥事。
姚二姑走后，文玉的爹娘详细地向女儿打听江成的情况，文玉对江成赞誉了一番，末了说她相信自己的眼力，说那个乡绅公子真的是很不错。见女儿愿意，对方又貌相好，品行好，才学好，还是富家公子，那还挑什么，文家夫妇最终做出把女儿许给江家的决定。
两家父母很快见了面，然后约定了婚期。当然，媒婆姚二姑也拿到了江家丰厚的酬金――足够她过后半生的用度。
江成和文玉成亲后，小两口是情意浓浓恩爱无比，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沉浸在他们二人甜蜜幸福的世界。
然而甜蜜归甜蜜，幸福归幸福，让人不解的是一晃三年过去，文玉的肚子丝毫不见动静，这下江家的人沉不住气了，愁云开始萦绕在江家每个人的头上。
对于江家门前的那棵古樟，全村人都很敬崇视为神灵，有人说江家的家道这些年这么昌盛，都是沾了那棵神灵古树的仙气，江家人对此并不忌讳反而欣慰地默认之。
樟树一年四季常绿，每年春天都开有黄色的小花，真个是花黄叶绿生机盎然。说来也怪，在文玉嫁到江家之前，村里所有的樟树一到春天都开花，唯独江家门前的这棵古樟有年头不开花了。村里有人暗中议论，说这棵古樟大概太老了，老得已经不能再开花结果了。还有人不怀好意地说这棵古樟已经没什么灵气，从此往后江家的运道要走背字了。
东晋孝武帝司马曜太元十二年（387年）九月初九这天旭日时分，孝武帝、琅邪王司马道子及文武群臣正在朝堂议事，一黄门宦官进来奏报，说西北天空突现异象。君臣闻之纷纷走出朝堂朝西北天空望去，但见西北天空金光灿烂，瑞霭翻腾，云气中隐有梵唱之音。
君臣不知何故均很惊讶，琅邪王司马道子将负责观察天象的太史令唤到近前，问出现这种异象是何征兆，太史令说祥瑞之下必有异人降世。
“异人！什么异人，莫非……是要和朕争夺皇位之人？”孝武帝听后面露惊慌之色。
太史令摇头，面向西北天空凝神观视。
“刘大人，你能否看出，这祥瑞应在何处？”司马道子的脸上杀气顿现。
太史令目测了目测，“回王爷，距都城建康不会超过百里。”
司马道子当即令一武将带兵去访查除之，太史令慌忙拦住道：“王爷且慢，依下官看，该祥瑞虽灵光普照却并非是天子之气。天子之气乃五彩成文，状如龙凤，而此气只呈金色且伴有梵音，下官估计应该是某位神佛转世。”
群臣一片哗然窃窃私语，不知神佛转世对他们来说是福是祸。
孝武帝问太史令此事该当如何，太史令躬身向孝武帝贺喜道：“陛下，神佛转世在我朝境内，对我朝有百利而无一害，这预示着我朝国泰民安，社稷昌盛，臣在这儿先向陛下道喜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包括司马道子王爷在内的群臣纷纷附和。
“还有，陛下，此祥瑞属天意非人力能够左右，因此，臣认为此事不宜声张，也不宜暗查滋扰，以免冒犯了转世神佛的天威。臣以为，陛下可待其长大成人之后，再寻访召他入朝为官不迟。”
孝武帝龙颜大悦，颔首赞许道：“好！好！爱卿的这个主意不错，朕就依你。”
十二年后，安帝司马德宗年间（402年）的仲夏。
在长江南岸与都城建康东紫金山的北麓之间有一个镇叫钟石镇，钟石镇的东北部有一个村叫灵霞村。灵霞村有一户大户人家姓江，江家财资颇丰，良田百顷，奴仆成群；宅院内亭台楼阁，曲桥逶迤，花木扶疏，更兼有碧池流水，锦鳞游弋。
江家宅院的大门外有一棵高大的古樟树，古樟树枝繁叶茂，参天蔽日，树干五六个人勉强抱得过，据老人们讲这棵古樟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江家门前的这棵古樟树是全村人心目中的神树，许多村民家的孩子都愿到这棵古树的下面玩耍，不是玩老鹰捉小鸡就是玩藏猫猫。别人家的孩子这样，偏偏江家的孙儿灵宝已经十二岁了，从没在这棵古樟树下露过一次面。
“爷爷，我要出去玩，我要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起玩。”
江家的厅堂里，一个表情稚嫩，性子倔强的十多岁男孩背手站立，正向一个已过天命之年，白面黑须，一身绛色锦绣衣袍的长者祈求。
男孩长得相貌奇伟，唇红齿白面如傅粉，身架匀称挺拔飘逸。
被男孩称作爷爷的长者，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兰花茶盏端坐在一张宽阔的矮椅里品味，望着眼巴巴看着他的男孩面色凝重，好像在对一件重大的事情做出决定。
长者叫江仁，是江家的一家之主，那个称他为爷爷的男孩是他的宝贝孙儿叫灵宝。
江仁的右首坐着一位面相端庄雍容的妇人，左手里攥着一串玛瑙佛珠大拇指在不停地捻动。
妇人是江仁的夫人，也是那个男孩的奶奶，目光慈爱，嘴角微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孙儿。
灵宝身后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妇站立着，男的面容清秀儒雅俊朗，女的肌肤似雪花容月貌。男的叫江成，女的叫文玉，是江仁夫妇的儿子儿媳，也是灵宝的亲爹亲娘。
稍远处侍立着两个丫头，算不上美丽，但面相和腰身都还不错。她们一个叫小倩，是文玉的贴身丫头，一个叫柳叶，是专门照看灵宝生活起居的跟班丫头。
厅堂内的气氛有些闷，只有江仁抿茶时发出的吸溜声。
今天江家的祖孙三代都在，长辈端坐威严，晚辈恭敬侍立，长幼尊卑秩然有序，堂内虽有空余的椅子却无人敢坐。江成神态恭顺等着他爹发话，儿媳文玉黛眉轻蹙似乎有她自己的主意，两个丫头抚弄衣角眼望地面。
平日里灵宝可不管这些，在爷爷奶奶跟前想坐就坐想立就立，只是今天他心里长草屁股生刺儿根本就坐不下。
灵宝没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古樟树下露面，是因为从小长这么大爷爷江仁一直对他采取“圈养”的方式，只让丫头和庄客们陪他在自家的庭院里玩。
江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原因是江家业大财丰，但人丁一直不怎么兴旺。江家几代单传，江仁身下只有江成一子，孙儿灵宝的出世曾让江家饱受了煎熬般的等待，还有就是灵宝的出世前后充满了奇异神秘的色彩。
“呃，出去玩也没什么不可，只是你的年纪还太小，万一摔坏了胳膊摔坏了腿咋办？咱家的庭院已经够大，还不够你一个人耍么？再等等。”
斟酌了半天江仁发出话来，对孙儿的出去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自家的庭院最安全。
江仁这么考虑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江家的这个宝贝孙儿灵宝来的实属是不易。
当年儿子江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生的是一表人才，且自小饱读诗书通晓音律。江仁平生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品茶，一次江仁的茶断顿了，江成就去钟石镇给他爹买。
走了几家茶庄都没有江仁喜欢的那种西湖产的香茗，接下来在一家叫作“文记茶庄”铺子里，江成遇上了这家铺子的小姐文玉。
江成见了文玉暗自吃惊，惊叹钟石镇里居然有体貌这么出众的女子，而文玉见了儒雅倜傥，身上透着那么一股书卷气的江成也心生好感。
文家茶庄也没了江仁喜好的那种香茗，正当江成失望之时，文玉说她哥哥不久前进茶时给她爹捎回来一坛好茶，随后到内宅包了一些送给江成。事后江成和文玉成亲后才知道，原来文玉的爹也喜欢品茶，并对文玉她哥拿回来的那坛好茶惜如至宝，文玉硬是从她爹那儿偷拿了一些送给江成。
文玉偷拿给江成的香茗果然不同凡响，江成回到家后，江仁一见江成带回来的香茗两眼顿冒贼光。
只见茶形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江仁迫不及待让人赶紧冲泡，冲泡后的香茗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汤色碧绿，清香袭人。江仁颇通茶道，抿口吸允，然后细细微微地品之，品后连连叫好仿佛尝到了世间珍品。
江成见他爹叫好，就把这香茗的来历以及文家小姐的情况跟江仁说了，江仁听后问文家小姐的容貌如何，江成说貌如仙女。江仁没见过仙女便冒出一句混账话来，问儿子那文家小姐的相貌比江成他娘如何，江成支支吾吾不好回答，惹得江成娘在一旁怪自己的男人为老不尊。
见儿子为难不好开口，江仁知道那个文家小姐的容貌要在自己的夫人之上，而江成娘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仙女，于是托村里的媒婆兼巫婆姚二姑到镇上文家提亲。
姚二姑大名叫姚翠仙，在家时排行老二，晚辈们都叫她二姑。
姚二姑当时四十多岁的年纪，高颧骨，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姚二姑天生擅长保媒拉纤，后来据说又有仙家附了体，能给得了外症的人跳个大神啥的。保媒驱邪这两件事有时人们还真离不开它，久而久之，就连长辈们也都称她为二姑了。
对江仁委托她去提亲一事姚二姑兴奋不已，因为姚二姑知道，江家财资丰厚，江仁做事讲究信义，只要能说成让江家满意的这桩亲事，这酬金是不会少了她的。
由于文玉事先见过江成，并对江成暗生情愫，所以姚二姑提亲的事基本上没费啥事。
姚二姑走后，文玉的爹娘详细地向女儿打听江成的情况，文玉对江成赞誉了一番，末了说她相信自己的眼力，说那个乡绅公子真的是很不错。见女儿愿意，对方又貌相好，品行好，才学好，还是富家公子，那还挑什么，文家夫妇最终做出把女儿许给江家的决定。
两家父母很快见了面，然后约定了婚期。当然，媒婆姚二姑也拿到了江家丰厚的酬金――足够她过后半生的用度。
江成和文玉成亲后，小两口是情意浓浓恩爱无比，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沉浸在他们二人甜蜜幸福的世界。
然而甜蜜归甜蜜，幸福归幸福，让人不解的是一晃三年过去，文玉的肚子丝毫不见动静，这下江家的人沉不住气了，愁云开始萦绕在江家每个人的头上。
对于江家门前的那棵古樟，全村人都很敬崇视为神灵，有人说江家的家道这些年这么昌盛，都是沾了那棵神灵古树的仙气，江家人对此并不忌讳反而欣慰地默认之。
樟树一年四季常绿，每年春天都开有黄色的小花，真个是花黄叶绿生机盎然。说来也怪，在文玉嫁到江家之前，村里所有的樟树一到春天都开花，唯独江家门前的这棵古樟有年头不开花了。村里有人暗中议论，说这棵古樟大概太老了，老得已经不能再开花结果了。还有人不怀好意地说这棵古樟已经没什么灵气，从此往后江家的运道要走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