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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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婚姻不是你爱情无自己

姚珍来的时候,大美丽躺在炕上已经死了。张景岐装作悲伤要死的样子也躺在炕上,大美丽突然地死了,姚珍也哭得昏死了过去。

    姚珍醒过来,看见张景岐似乎也要死了,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亮甲村的老百姓在张步宇家忙活了三天,张景岐竟然在炕上躺了三天。大美丽要出殡了,张景岐还是像要死了一样在那躺着。

    老瘪犊子,我让你装,看我怎么报复你。姚珍咬着牙在心里说道。

    脚心怎么挠都不知道痒了,这个人就要哏屁朝凉了,也就是要死了。姚珍知道张景岐在装死,姚珍决定开玩笑戏弄一下张景岐。姚珍来到张景岐脚下,一只手掐住张景岐脚脖子,一只手对着张景岐脚心子挠了起来。

    哎呀妈呀,这谁啊!干什么玩楞。张景岐“呼”地一下坐了起来,满屋子的人,看着张景岐的样子,忽然间都轻蔑地笑了起来。

    姚珍就是个不老的神仙,一个喜欢开玩笑的女孩。每一个女人都想永远年轻漂亮,都想尽办法留住青春。上至皇后下至村姑,可没有一个能实现不老的目标。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姚珍。

    别人用什么方法驻颜,姚珍从来不问。因为,姚珍有自己的秘术能留住青春。姚珍皮肤白嫩大眼睛有神,很多男人装作不屑说;姚珍长得不好看。很显然这种人就是吃不着葡萄的狐狸,如果让他说出一个比姚珍好看的女人,肯定他是说不出来的。

    姚珍不是神仙,也不是仙女。姚珍长得也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姚珍长得就是好看,站在男人面前能让男人腿软的人。姚珍就是姚珍。

    珍珠有白色和黑色两种,这是世界上都公认的。可姚珍手里竟然有一颗红色的珍珠,原来这颗珍珠只有黄豆粒大小,神奇的是姚珍把这颗珍珠养的如小拇指大小了。

    这颗珍珠红得如少女之血,对着阳光看好像有血在流动。白天,姚珍把它放在胭脂粉里养护。晚上,姚珍把它放在嘴里舌头下面养护。姚珍养颜秘术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耿绍清另一个就是熙俊。

    很多跟姚珍同龄的女人,已经变得成残花败柳。但姚珍面容依旧是一掐能出水的少女。很多人认为姚珍驻颜有术是心态好和吃得好。心态好这点,姚珍不否认。可要说姚珍吃得好,姚珍会捂着嘴笑,然后说一句:我也没拿燕窝猴头当饭吃,我吃的不也是萝卜白菜嘛!

    姚珍这颗红珍珠是从哪里得来的没人知道,熙俊有一次拿分手相威胁,就想知道这颗珍珠的来历。让熙俊没想到的是;自己说完这话,姚珍竟然笑得捂着肚子。然后姚珍说了一句;熙俊,你就这点出息是不,我告诉你,是捡来的。

    姚珍总含着这颗红色珍珠,变得齿白唇红。这让熙俊很羡慕,熙俊曾经央求姚珍把红珍珠借自己含两天,自己也想年轻再年轻。姚珍笑着答应了,可刚含一天熙俊就不干了,含上红珍珠熙俊就跑肚了,跑得熙俊要扶墙走路,脑袋直迷糊。

    熙俊认为姚珍是妖精。姚珍温柔地给熙俊一个多情的嘴巴,然后问道:你说我是妖精,那我是狐仙还是长仙,我让你整天无精打采了,还是走霉运了,你家妖精整天跟你东奔西跑,什么都吃啊!

    你是妖精我也喜欢你,我情愿死在你温柔的怀里。熙俊望着姚珍很诚恳的表白道。

    你不会死,我的世界不许你离去。姚珍用食指压住熙俊的嘴,多情的眼睛看着熙俊,温柔的说道。

    姚珍还没到出嫁的年龄,家里的门槛子都要被上门提亲的人磨平了。究竟谁来过姚家提亲,姚珍真不记得了。究竟谁没来姚家提亲,姚珍可记得清清楚楚,就差皇上二大爷家没来了。

    耿绍清家在河栏财主街上住。财主街上居住的人,除了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不是省里的银行家,就是市里的资本家,土财主都没有资格在这里安居。

    耿绍清认识姚珍,也知道姚珍小名“二美丽”。姚珍也认识耿绍清,耿绍清也去姚珍家提过亲,当时,姚珍并没有相中耿绍清。姚珍不喜欢耿绍清这种靠家里有钱,自己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可耿绍清上来了拗劲,非姚珍不娶。这让耿绍清的父亲耿余怀很上火。

    耿余怀决定跟儿子好好谈谈,开导一下儿子喜欢钻牛角尖性格,也顺便告诉儿子什么才是幸福家庭,人该怎样渡过漫漫的伟大人生。

    吃过晚饭,爷俩都喝了点小酒,耿绍清显得很兴奋,趁着儿子高兴,耿余怀感觉这个时机教训儿子正好,用诸子百家的道理教导总爱跑偏的儿子。

    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不要总是满山跑。耿余怀喝了一口茶,晃着身子摇着脑袋说道。

    我也没满山跑啊。耿绍清迷茫的看着父亲说道。

    噢!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单恋二美丽一枝花,女人就像草,遍地都是,只要你有钱,钱就像镰刀,镰刀割草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你身体好。耿余怀放下茶杯,坐直了腰身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爱好,上天让我喜欢二美丽,我有什么办法呢。耿绍清有些伤心地说道。

    你喜欢人家,可人家二美丽不喜欢你,说不一定哪天二美丽嫁了出去,你不是自己耽误青春了嘛。耿余怀手指轻磕桌子,提醒着儿子说道。

    那我就等,我等她老爷们死了,我在娶她,我宁愿给人刷锅。耿绍清想都没想,很肯定的说道。

    哎我天呐!我哪辈子作孽生出你这么个玩楞,真他妈有出息,还要给人“刷锅”。耿余怀心里是彻底被儿子弄崩溃了,伤心地说道。

    你就考虑你自己的幸福,从来不考虑父母的感受,你这种想法很丢人,你真要是这么做了,我们家会被人笑掉大牙。耿余怀生气的说完话站了起来,耿余怀很想打儿子两拳以解心头之恨。

    爹,幸福都是自己的感受,别人的好坏与我无关,你只要给我钱,我把二美丽娶回来,你就是我爹,说别的都是没用。耿绍清也站起来,边说边将耿余怀摁坐在椅子上。

    耿余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耿余怀才感觉到儿子已经长大了,自己有想打儿子的心,也没有打人的力气了,整不好,很容易被儿子打。

    那你说幸福是啥?耿余怀突然冒出了一句,然后望着儿子,等待儿子的解答。

    幸福是想啥来啥,不幸福是烦啥来啥。耿绍清很肯定的回答道。

    听完儿子的回答,耿余怀是彻彻底底崩溃了。因为,诸子百家里也没有关于幸福的定义,没留神却让儿子说笑话一样给解读了。

    痴情姚珍的男人很多,耿绍清是最执着的一个。耿绍清不但找过媒人去姚珍家提亲,而且也找过能跟姚珍说上话的人去说合。

    为了能娶到姚珍,耿绍清竟然愿意给人“刷锅”,这是很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基本属于无法完成的任务。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当王八,除了耿绍清之外。

    耿绍清自认为家里有钱,自己对姚珍又是一往情深。可没想到姚珍听完耿绍清的豪言壮语,为了娶自己宁愿“刷锅”这话,姚珍竟然笑着告诉来替耿绍清说合的人:耿绍清这人我认识,但我没看出他有多钱,我就看出他心眼不全,你回去告诉耿绍清,不要什么话都说,爱我就请他尊重我。

    耿绍清这人很会来事,为了讨姚珍喜欢,耿绍清想尽了办法。大美丽死了,耿绍清不请自来,围着姚珍忙前忙后。姚珍看着死去的姐姐伤心流泪,耿绍清也会陪着姚珍掉几滴难得的泪水。姚珍在大美丽葬礼上戏弄张景岐,耿绍清会在姚珍身边解恨地说道:这老瘪独子就是想耍掏耙,只是你姐不是那样的人。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姚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姚珍不能说。耿绍清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姚珍很想大骂张景岐一次,但姚珍毕竟是个小姑娘不能什么话都说,耿绍清敢骂张景岐,只要耿绍清看见张景岐,耿绍清就会装作没心眼子的说一句:耍掏耙了哎!这让姚珍感觉耿绍清这人很仗义。

    耿绍清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钱人穷人是惹不起滴,如果,有钱人想找穷人麻烦,那穷人也是躲不起的。耿绍清敢骂张景岐就是这个原因。张景岐也是软的欺、硬的怕,看见穷人张景岐会挺胸昂头走路,看见富人张景岐会满脸堆笑,就像把尾巴摇得耍圈的小狗。

    姚珍喜欢玩,耿绍清会想尽一切办法陪着姚珍玩。姚珍喜欢唱歌,耿绍清就去摆弄乐器。姚珍喜欢扭秧歌,耿绍清就会拿着扇子手绢找乐感。耿绍清的世界里只有姚珍,如果姚珍放个屁,耿绍清会顶风追出二里地,然后会欢天喜地的说: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味的东西。

    女人都有想当女皇的心,最想看见臣服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姚珍也不例外。

    姚珍能嫁给耿绍清,主要是耿绍清太顺从姚珍了。姚珍想往东去,耿绍清会早早地把太阳唤醒,为姚珍的路洒满朝霞。姚珍想往西区,耿绍清会挑着担子,毫无怨言的陪姚珍求取真经。

    姚珍喜欢扭秧歌,耿绍清绝对是姚珍最好的一副架。逢年过节的时候,无论在哪里,只要姚珍扭秧歌,搭架的是耿绍清,哪里就会人山人海盛况空前。当年的辽阳地区提起姚珍没有谁会知道,若是说;二美丽扭秧歌了。听见的人都会热血沸腾的往扭秧歌现场跑去看热闹。

    姚珍的父亲外号叫“姚喇叭”。除了睡觉之外,姚珍的父亲就是滴滴答答的吹喇叭。

    姚喇叭的水平有多高,那就看制定水平标准的人有多高了。姚喇叭三伏天吹《六月雪》这段曲,听者会浑身发冷后背冒凉风。姚喇叭三九天吹《火焰山》这段曲,听者会脱光了衣服去雪地里打滚。很多人认为这是扯淡,这话也没错。因为,很多人并没有听过姚喇叭吹唢呐,很多人没见过姚珍扭秧歌。

    甜水村大集是十里八村最大的集市。姚喇叭曾经在大集上吹唢呐,让所有赶集人杂乱的脚步都随着乐曲走动,最后,无论是卖货的还是买货的,都随着姚喇叭吹的唢呐曲扭动了起来。这一景观被当时的《盛京时报》记者看见,并在报纸上以题目为《曲飞扬,声满天,辽东出现超自然景观》进行了详细的报道。

    姚珍是在姚喇叭吹的唢呐声中长大,所以,姚珍的乐感极佳。姚喇叭、姚珍、耿绍清三人配合演出的《蝶恋花》曲调,那是绝配。就像《三国演义》中,刘、关、张一样传奇。姚喇叭负责吹《蝶恋花》这首曲,姚珍和耿绍清负责扭。很多人认为姚珍是扮演花,其实,很多人想错了,姚珍扮演的是蝶,耿绍清扮演的是扑蝶的人,这里没有花,但是,随着姚珍和耿绍清的表演,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眼前就是一片百花园,姚珍就是那只美丽的小蝴蝶。

    答答滴答滴!姚喇叭一个回音吹完,姚珍扭两扭就进了场,掐腰站在那里,眼睛左顾右盼起来,等着姚喇叭的第二节乐曲。答答滴答答,答答滴滴滴答答。这时候的姚珍就会像蝴蝶一样,一会向前,一会退后,一会半蹲的扭着。最有趣的就是耿绍清扮演的扑蝶人出场,耿绍清用左手指着姚珍,右手甩着手绢,右腿在前,左腿交叉在后,一扭一扭的向姚珍靠近。姚珍扮演的蝴蝶一直不知道身后有人要抓它,而耿绍清扮演的扑蝶人想尽办法想抓到姚珍,这出戏里,俩人没有正面对脸戏,但姚珍好像知道有人要抓自己,姚珍总是用斜眼瞟来瞟去的看着耿绍清,耿绍清就算失手跑在姚珍前面,姚珍也会转身躲过耿绍清,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在花间飞来飞去。俩人演的是惟妙惟肖,配合得是天衣无缝。最后,姚珍扮演的蝴蝶快乐的飞走了,耿绍清扮演的扑蝶人累得坐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蝴蝶飞走。

    每到这时候,观众的掌声就会如雷般响起来。如果,姚珍不回来谢幕。那下一个节目就无法进行,姚珍笑呵呵地回来,站在耿绍清面前,会唱一曲《醉花间》,哎呀呀呀!那个小亲亲,想死奴家你怎么忍心,夜黑时,你不来,让我的心儿好担心,哎呀呀呀!那个小亲亲。姚珍唱到这里,耿绍清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最幸福的时刻。姚珍唱完《醉花间》,观众简直就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了。

    姚珍很有名气,人的名气是靠金钱才能提升上去。穷人吃饭都困难,所以很多穷人与艺术无缘。姚珍的艺术纯属是为赚钱而产生。最典型的一点,就是姚珍只唱堂会,或者唱白活;也就是给死人哭九包。唱堂会是什么喜庆唱什么,这显露不出姚珍的艺术水准。能发挥出姚珍的艺术水平,那还是姚珍唱白活的功夫。

    富人有钱,但富人没有眼泪。黄泉路上没老少,富人家死人也很正常。亲人死了难免要悲伤流泪,而富人家缺少的就是眼泪,也就是缺少亲情。家里死人不哭,那下辈子就会出哑巴。

    穷人不用考虑这些事情。因为,穷人注重亲情,有情有义不缺少眼泪。但是,富人也有自己的办法,弥补缺失掉的亲情没有眼泪的尴尬。富人会拿钱雇人哭,姚珍就是被有钱人雇佣的哭手。

    想让姚珍哭很容易,只要多给钱就行。姚珍可以哭得昏天地暗,姚珍也可以哭得像蜻蜓点水,但这通常是钱给得不多的情况下才能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姚珍的出场费很高,但姚珍不是走穴的歌唱家。

    如果用哭与不哭断定姚珍艺术水平,那显然是对姚珍的不公。如果姚珍哭起来,能把铁石心肠的人带动得大鼻涕长淌,没有眼泪的富人也会泪水不断。

    梳着大辫的姚珍跪在灵前,一声吆喝;我的那个亲娘哎!或者是;我的亲爹啊!随后,姚珍边哭边唱,哭到伤心时,姚珍会拍着棺材语不能言。

    据说;当年周瑜诈死欺骗诸葛亮,自己躺在棺材里等诸葛亮来哭灵。诸葛亮决定成全周瑜一回,来个假戏真做弄死周瑜。诸葛亮在周瑜灵前,也假装哭得是昏天地暗语不能言,诸葛亮伤心地不停拍打棺材,诸葛亮会“五行掌心雷”,这点周瑜并不知道。诸葛亮拍打棺材用的就是“五行掌心雷”,躲在棺材里的周瑜无处可躲,只有被诸葛亮的“五行掌心雷”打死。

    耿绍清知道这个传说。耿绍清看见姚珍拍打棺材,耿绍清就想笑。在耿绍清眼里,棺材里的人不死,也会被姚珍拍死。耿绍清曾经开玩笑的问过姚珍;棺材里的人是不是你拍死的?姚珍也开玩笑地回答过耿绍清;你爹要是装死,我就拍死他。姚珍这种玩笑开得很过分,可耿绍清竟然顺着姚珍的玩笑话说道:你拍死我爹更好,我爹死了,我就能继承家产,我就一下变成有钱人了。姚珍听完耿绍清这番话愣住了,随后对耿绍清说道:我真没看出你是有钱人,可我真的看出你心眼不全,就你个熊行,我怕你是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姚珍当然不是死了爹,更不是死了娘。而是富人给姚珍钱,姚珍要装作是死人的儿女,所以,姚珍哭时喊得不是爹就是娘。

    有时候,东家需要儿子时,耿绍清就会出场装儿子哭白活。耿绍清也是有钱人,可耿绍清为了哄姚珍开心,宁愿给死人当儿子。为这事耿余怀跟耿绍清断绝了父子关系,耿余怀感觉自己太没面子了,丢脸已经丢到家了,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

    耿绍清在艺术上没有什么天赋,身上那点艺术细胞也是为了追求姚珍而生长。

    为了达到艺术的完美。每次演出之前,姚珍都要跟耿绍清彩排一场。这让耿绍清能有更多机会接触到姚珍,近水楼台;耿绍清比谁都有机会先得到姚珍这个小月亮。

    耿绍清的表演水平是在姚珍的连掐在拧,外带嘲讽中提高起来。耿绍清没有乐感,表演也很生硬。每到这个时候,姚珍总会生气地说:耿绍清,你怎么这么笨呢?一次两次说,耿绍清并不在意。时间长了,耿绍清也有腻烦的时候,耿绍清也会反唇相讥说一句:我又不是你家老爷们,我灵巧又能怎地。

    姚珍听见耿绍清这话,就会哈哈大笑。笑完了,姚珍就会用手拧一下耿绍清胳膊,然后说道:耿绍清,你个死形,就你这态度还想娶我,我刚说一句话,你就不耐烦了,还说什么一辈子爱我,全是屁话。

    二美丽,生活不是艺术,我是想陪你生活一辈子的人,不是陪你艺术一辈子的人,说白了;我是可以为你的幸福生活献身,而不是为艺术献身。耿绍清振振有词又是很诚恳的对姚珍说道。

    姚珍微笑着听耿绍清说完。姚珍心里也明白;艺术这东西没有陪伴,艺术就是孤独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