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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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南京战役背后的战役

成本华用的勃朗宁袖珍手枪,就是王德盛当年大闹上海滩藏在马靴里的宝贝。这种枪很少,不是有钱就能买到,都属于限量版的珍藏手枪,是那些外国军火商送给大客户的礼品。王德盛这支是江苏督军李纯的藏品,王德盛姐姐阿兰是李纯妻子。这样王德盛才有了这种勃朗宁袖珍手枪。

    这支枪的价值在王德盛眼里比老婆白尚珍都珍贵。王德盛南京保卫战回来之后,看着成本华总是一个人去菊花山岗等铁文回家,王德盛感动得无数次落泪。铁文走时安排人员专门保护成本华,王德盛回来又加派了人员保护成本华,又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勃朗宁袖珍手枪送给了成本华防身。

    成本华很喜欢这支精巧的手枪。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这支枪。如今,在成本华心里除了铁文就是这支勃朗宁袖珍手枪了。

    高奉举死了。高世昌发了。高奉举的几个老婆都回到了高世昌的家里。原本,高世昌要给几个人一些钱,打发走了也就算了。可这几个人一商量谁也不走,兵荒马乱到哪里也不安全。其实,几个女人不走是因为高世昌给的钱太少。高家有多少钱,高奉举的几个老婆可是很清楚。给钱不要就是嫌钱少。

    高世昌出身不重要,土匪也好,书香也好,官宦人家也罢。反正在王德盛眼里,只要是深宅大院的豪门,总有些乱七八糟离经叛道的事情发生。

    对于穷人来说,这就是伤风败俗。对于高世昌们来说,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大酒店里吃饭,先赠送上来的几个围碟,小菜都不算一盘。

    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很多,可没有一个能赶上高世昌的精彩。整天的几个寡妇儿媳妇里出外进,高世昌也忙里忙外。不知道是谁没留神,也不知道是谁有意犯规,是高世昌进错了屋,还是寡妇们上错了床。最终的结局是几个寡妇儿媳妇变成了高世昌的小老婆。

    高世昌心里也很矛盾。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儿子高奉举。可这事要是两厢情愿也就没有什么不妥当。看着几个如花一样儿媳妇归顺了自己,高世昌就感觉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就拿他当前世讨债来的白眼狼。

    这几个寡妇如果还算海棠,那么高世昌就算梨树压海棠了吗?王德盛对高世昌的行为很是不理解。

    铁文对王德盛很不理解。日本大兵压境你怎么还有闲心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铁文笑呵呵的跟王德盛说道:富人的事情,穷人就不要闲言碎语去多讲,谁也不是好汉武二郎。

    虽然,日本人的腿短。但是,倒腾起来还是挺快的。

    台儿庄在山东和江苏两省的交界处。南有陇海铁路,西是津浦铁路。又是京杭运河的咽喉要道。

    日本人准备会攻徐州。日本第五师板垣师团和第十师矶谷师团要先在台儿庄会师。

    李宗仁坐镇徐州指挥。阻击日本两个师团在台儿庄会师计划。

    李宗仁是国民抗日政府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也是安徽省主席,又是桂系军阀大当家的。

    李宗仁的作战计划是:南拉北打西踹,大家齐心协力将日本人推进黄海喂鱼。

    北打没问题。李宗仁自己坐镇徐州那就打呗!西踹要靠山西,河南出脚踹了。南拉只有靠自己挂名管辖的安徽出手了。

    李宗仁纸上战术是没问题。可实际情况就天壤之别了,山西的阎锡山就像在柔道场上已经被日本人抱住了腰,他也谁都想踹,可总是被别人踹。河南的汤恩伯只会踹寡妇门,刨绝户坟。你让他踹日本人,他不是腿抽筋就是脚气发作。剩下的南拉,安徽和县的铁文自卫军忽然成了前线主力。

    李宗仁派来了所谓的正规部队。协助铁文自卫军防守和县,适当的时候,进攻日本人占领的地区,以扰乱日本人增兵前线计划。

    这支正规部队让铁文大开了眼界。战前胸脯拍得三响,战时脑袋插在裤裆,战后捷报频传,随后升官嘉奖,总结大会一场接着一场。

    刚来和县时,这支正规部队只是一个营编制,两次战役已经荣升为团级单位。

    王德盛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没有铁文的自卫军顽强战斗,这支正规部队早就变成连排级编制了。

    铁文不懂,王德盛也没弄明白,这支部队到底是属于哪个集团军的编制。当初,王德盛看见是李宗仁的亲笔手令。铁文接到的是老学长陈诚写的信函,明确指示学弟铁文务请配合协同作战。

    如果,按这支部队作战表现,即使有上峰指令,私人信函铁文都不会买账。可陈诚私人信函里,竟然有陈诚在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读书时,使用过的崭刻陈诚字号白铜笔架赠送给铁文。这让铁文感觉对学长的厚爱无以回报。

    打日本对于铁文来说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可铁文就是反感与那些自以为是的笨蛋打交道。

    铁文不主张在和县作战。铁文认为如果坚守和县县城那会招来日本大部队围攻。容易重蹈覆辙上演南京悲剧。自己也没有后援部队,在县城作战老百姓就会被日本兵涂炭。自卫军也没有重型武器对于攻击,防守都不适合。

    铁文与日本人作战一直采用打埋伏,打增援,打辎重,将日本人引入老百姓稀少的地方打。

    日本人也多次围剿铁文部队。可日本人就是抓不住铁文的真正落脚点。日本人也很奇怪,铁文的部队战时集合,无战状态都跟老百姓一样。日本人也采用过汉奸告密,定点暗杀。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派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日本人很忌讳铁文,最后以至于对铁文自卫军处于放弃状态。日本人不是怕铁文,而是有些折腾不起了。如果,日本出兵围剿铁文自卫军,那日本老巢可定有事,不是挨打就是挨炸,半路必定还会遭到伏击。等筋疲力尽到了地点,又看不见一个拿枪抵抗的人,日本人再狠也不能将中国每个县城的人都杀光。

    铁文不败的秘诀是对日本人狠,对给日本通风报信的汉奸和那些拿中国人利益,去换取自己利益的人,简直就是杀无赦。

    铁文便衣队对付汉奸从来不用枪。一根麻绳说不一定将人吊在哪里了。有的吊树上,门框上,水井口,房梁上,旗杆上。铁文便衣队从不把人往城门上吊。因为,每个城门都是重兵把守。铁文便衣队可不会去冒险玩花活。

    日本人很快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个被铁文便衣队吊死的汉奸死后身体都长高了很多。

    后来,日本人终于明白。每个被吊死的汉奸死前都被拧断了脖子,打断了腿。而且,每个汉奸家的金银财宝都会被铁文便衣队收走。

    事后,日本人对出入县城的人严加盘查。可一点作用都不起。铁文的便衣队员根本就不是城外的人。

    周仓整天跟在成本华身后,成本华买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周仓吃。也许周仓是习惯了扛刀,总是跟成本华说:姐,你也弄一把刀,我替你扛着呗!

    成本华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回答道:小弟!我怕你把刀扔在我脚面子上。我就不能走路了,你姐夫不要我咋办。

    诶呀!姐,不能了,姐夫不要你我要你。周仓很童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啥也不懂的孩子真可爱。成本华快乐笑声让和县的天空更加蔚蓝。

    日本人派飞机对和县的正规部队进行了轰炸。和县遭受了战火涂炭。

    看到美丽的县城遭到破坏,善良无辜的百姓承受着不幸。王德盛再也忍不住愤怒破口大骂起来:操你妈的日本人!不是你家啊,你就往死了轰炸。

    日本军国主义又欠下中国人民一笔血债!王德盛后面有人说了一句。

    日本军国主义侵略中国,这话谁说的?我要当面骂他一句。王德盛气愤得转过头寻找说话的人。

    算了,你骂他什么?铁文在王德盛身边劝阻着。

    我骂他,他妈卵子换大米,国家之间的战争不是个人行为,那是国与国之间利益冲突的结果,个人怎么牛逼也不能挑起国家战争,除非是国家在背后给他做后盾,什么军国主义,日本哪有一个好东西。王德盛说完才发现原来是正规部队的汪团长在接话。

    王县长,不要把满腔怒火冲我来啊!我的意思是日本个别军人挑起对中国侵略战争,这与日本国老百姓没有关系。汪团长还在据理力争的要与王德盛辩论一番。

    听完汪团长这番话,王德盛气得脸色发青怒斥道:日本老头老太太欢天喜地送儿子来中国前线作战,日本老娘们宁愿当寡妇也要送自己老爷们当兵来中国。这就是日本老百姓对中国的善良吗?我听你说出这种话,我怀疑你是不是汉奸。

    你说话注意些用词,不要总给人扣帽子。汪团长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好了!不要吵了,我看日本人要进攻了,我们还是准备战斗吧。铁文脸色很难看,伸手拉了一下王德盛劝说道。

    好吧!我们防守和县,不让鬼子踏入半步。汪团长对着自己的下属布置起作战方案来。

    我不同意防守和县,鬼子已经派飞机轰炸了,还什么一步半步,我们没有援兵,据守和县无疑是自取灭亡,我们守不住,老百姓就遭殃,我们在这里坚守,日本鬼子再来一波飞机轰炸,我们不是等死吗?铁文有自己的担忧,也不想坐以待毙。

    老百姓会与我们坚守和县,我们也有决心保卫和县,我们誓与和县共存亡,打垮日本人进攻。汪团长信心百倍的准备迎接战斗。

    很多拿枪的都投降不抵抗,你让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能干什么?打起仗来,你们能走,老百姓拖家带口的怎么走,消灭鬼子不一定要在和县城里打,我的意见还是远离县城作战,尽量不要把战火引向老百姓。铁文还在陈述自己的意见。

    这次保卫战,你们必须听我的指挥,配合我们作战,其它的战后再说。汪团长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话。

    又一个唐生智。王德盛看着铁文说道。

    不许说别的啊!唐生智是我舅。汪团长急忙打断王德盛的话。

    铁文跟王德盛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相视苦笑一下,无奈的摇摇头,两个人先走了。

    难怪啊!还用死守战法,遗传了,看来南京悲剧要在和县上演了。铁文忧心重重的跟王德盛说道。

    中国高水平的人都干不上去,笨不如猪的人能领导中国走向胜利,天大的玩笑,我看我们还是想想自己的办法吧。王德盛停住了脚步,看着铁文等着铁文好的主意。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是正规部队,我们成了地方武装,他们错了,我们也要无条件服从,大哥,我看不如这样。铁文小声的在王德盛耳边开始说了起来。

    好!好!好!王德盛一边听着铁文的计谋,一边不住的喊着好。

    铁文等王德盛冷静下来,不在喊好的时候接着又说道:大哥!现在一定是投降的多,抵抗的少,否则日本不会这么快速在全国发起第二轮进攻,我们用什么办法都不过分,只要为了消灭日本鬼子,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投降,哪怕是假的投降,我们都不要去做,到时不好解释,如果,日本一昧的占领中国土地把战线拉长,我们未必能输掉这场战争。

    嗯!铁文老弟,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我就按你的意思去办了啊。王德盛说话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大鬼整天在街上闲逛,成了正式的乞讨人员。看见铁文,成本华,周仓三个人从远处向自己走来,大鬼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躲了起来。

    三个人好像有意跟自己过不去。大鬼怎么躲也躲不开,三个人盯着大鬼不放了。

    关爷!别躲了,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周仓冲着大鬼喊了起来。

    大鬼听见周仓说找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大鬼看着铁文很不自然的问道:铁司令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听说你整天在街上瞎逛,我们就来看看你,给你些钱别在街上这么瞎走。成本华说完话将手里的钱递给了大鬼。

    我怎么好意思要你们的钱,有些事情也不怨你们。大鬼低着头并没有伸手接成本华递过来的钱。

    大鬼!以你的功夫闯一片天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你这整天的没有正事,游游逛逛就靠着别人吃饭,那怎么能有出息,那碗边饭怎么能添饱人。铁文从成本华手里拿过钱塞在大鬼手中。

    大鬼,你快回家吧,和县要打仗了,不要在街上瞎逛了。成本华也规劝着大鬼。

    关爷,这是我的钱,也给你吧。周仓从随身的牛皮公文包里掏出了几块大洋也递给了大鬼。

    你也有钱?大鬼很是吃惊的看着周仓。

    关爷!就跟你混没钱,关羽的武财神有义气,有钱花,可你这关公正好相反,没钱还不讲义气。周仓气呼呼的还在生大鬼气。

    你也敢教训我,把枪还我。大鬼伸手就要去抢周仓的枪。

    你敢!我把你剩下的脚趾头都打断。周仓装作要掏枪的样子。

    好了,周仓别闹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办呐!我们走吧。成本华拉着周仓走了出去。

    大鬼!自己多保重吧,以后没钱了就来找我,别在街上瞎混了。铁文跟大鬼说完也随着成本华走个出去。

    关爷!枪就算卖给我的啊。周仓回过头笑着跟大鬼说道。

    滚!好好照顾成姑娘和铁司令啊。大鬼冲着周仓摆摆手,自己也开心的笑了,直到看着三个人身影从自己眼睛里消失。大鬼忽然想哭,可又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