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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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爱情革命两不误

人生能立于不败之地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见多识广,一个是能反思历史。

    见多识广来自于经历和读书。李清文是读书之人,又经历过军阀部队的大熔炉锤炼。对于人生李清文有自己的观点。

    李清文的婚姻,带有时代的烙印最明显。李清文有什么优点没人能说得清楚,但是李清文的缺点可是尽人皆知。那就是李清文这人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欺男霸女,也不会趁人之危巧取豪夺。

    赵瑾是盛京大学在读的女学生。为了反对日本军国主义侵略霸占东三省,赵瑾和热血同学走上了街头游行队伍。

    也许是赵瑾长得太漂亮了,也许是赵瑾走在游行队伍最前头,或者是赵瑾的演讲慷慨激昂太具有煽动力。赵瑾是第一个被日本特务机关抓进监狱的学生。赵瑾被日本特务机关确认为学生领袖,属于罪不容赦必死之人。

    赵瑾家就住在甜水村。消息传到赵瑾家里,赵瑾父母哭着进状元府找于子芳帮忙救人。

    赵瑾是甜水地区千百年来第一个女状元,是整个甜水地区的骄傲。赵瑾出了事,赵瑾父母前脚进状元府,甜水地区老百姓后脚就将状元府围住,跪在状元府四周恳请于子芳出手救人。

    于子芳很讨厌这种牵扯政治的案子。于子芳本想推脱掉赵瑾父母的请求,可看见自己家周围跪满了甜水地区老百姓,于子芳知道不能得罪大多数人,犯了众怒就是给自己找绝路。于子芳只好让李清文出面救人。

    爹,赵瑾是在省城造反被关东军本部定为“政治要案、大案”,我只是市级警署,我哪有本事救人啊。李清文边擦着头上的汗,边惶恐的看着于子芳说道。

    你就说;赵瑾在辽阳地区涉嫌一宗刑事案件,要押解回辽阳审讯,到了辽阳就是你的天下了,这不是很简单嘛。于子芳故意装作轻松地给李清文出主意。

    诶我,亲爹!就这套把戏三岁小孩都瞒不过去,何况狡诈的日本人,怎么可能唬得过去。李清文听完于子芳的主意,有些泄气地说道。

    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办,我也不想管这事,可你看看状元府四周,都跪满了甜水地区的老百姓,我说不管,就得罪了整个甜水地区的人。于子芳也很无奈的对李清文说道。

    老百姓也是的,你去省政府门前跪着啊,去状元府门前跪着有什么用。李清文生气地跟于子芳抱怨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百姓去省政府门前闹事,那关东军还不架机枪突突,派装甲车碾压,你以为老百姓傻啊。于子芳一针见血的挑明了事情真相。

    也是奥。李清文听完于子芳解释,很认同地回答道。

    李清文还是有办法。李清文找到了警署里的日本顾问,把事情经过毫无隐瞒地说了一遍。日本顾问听完李清文的话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李署长,你是不是通共啊?李清文也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还通天呢,可惜我没那本事,我通共也是你引荐,因为你是顾问啊。

    日本顾问也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事在人为,天下没有办不了的事,只是要找对人,舍得花钱。

    花钱没问题,你负责找人呗。李清文没等日本顾问说完,急忙把事情推给了日本顾问。

    提钱伤感情,我不要钱,只要你肯帮忙,我想要件东西。日本顾问很严肃地看着李清文说道。

    你又看见什么古董了?李清文太了解日本顾问的心思了,很直接的问道。

    我想要你们的辽阳白塔。日本顾问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清文说道。

    行啊!只要你能搬动,你就拿走吧。李清文很大方的回答道。

    好!我们一言为定。日本顾问一拍桌子,显得很兴奋的喊道。

    看着日本顾问兴奋的样子,李清文随口又问道:顾问大哥,你把白塔弄回日本放在哪里,不会是想放在富士山上吧,你还别说,如果你把辽阳白塔放在富士山上,正好富士山没有山尖,白塔放在上面,富士山就有山尖了,那样,你们日本就能在世界面前,真正站立起来,从此,你们日本就站了起来,就像那什么一样站立起来。

    日本顾问好像听懂了李清文话里的话,很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很认真的问道:像什么?像**啊。

    你们日本人想得太多,我是那种不健康的人嘛,你想哪里去了。李清文忍住笑,装作没心眼子说道。

    日本是个很小气的民族,这方面李清文很清楚,日本人看见中国什么东西都是好的,都想搬回家里。就像儿媳妇看待老公公家里东西,都想无偿的搬回娘家去,哪怕是一根针,一坨屎。

    只要是能达到自己的目地,日本人才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这就是日本人的伟大之处。当**还要立贞节牌坊,这不是日本人的行为,如果日本人真的有所顾忌,那日本人也不会退出国联。

    中国人永远都不可能跟日本人达成共识,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但是,有些事情在中国人眼里,就是不可改变的问题。但是,在日本人眼里就是幼儿园里的游戏,唬弄孩子的游戏。日本顾问出头办赵瑾事情,就像拿五毛钱上大街上买糖葫芦一样容易。

    赵瑾被释放回家,由地方政府出面担保,这事也就告一段落。李清文虽然从前到后帮忙,但李清文并没有看见过赵瑾,更别说认识。

    女人怕流氓惦记!男人怕小人算计。李清文以为雨过天晴,事情告一段落。但事实是;赵瑾出狱后依旧在加紧活动,以为能凭借人民的运动能推翻掌权政府。

    满洲国政府是日本人政府。很显然日本人不会娇惯中国人的脾气。日本人很恼火赵瑾的行为,更憎恨李清文的侠义。

    日本人再次将赵瑾抓入大牢,连李清文也跟着受了牵连被隔离审查起来。

    读过书的跟没读过书的,对社会就是两种认识。赵瑾很聪明,有些聪明过了头。赵瑾知道了自己是辽阳警署署长出头,自己才能安然无恙走出日本监狱。赵瑾决定把革命阵地由省城转移到辽阳地区,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守家待地能发动起更多的人参加革命。二,可以拿警署署长当保护伞。

    赵瑾只顾得自己的革命事业,忽略了李清文的前途事业。李清文再会为人处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交下。一封实名举报信被送到了关东军本部,关东军本部看见举报信大发雷霆,认为辽阳地区是不可挽救了,关东军本部决定用异地交流办案方法,严厉镇压辽阳地区革命事业,并对辽阳地区警署进行大洗牌。

    关东军本部很聪明,竟然想到了异地交流办案这种绝招。关东军本部也很糊涂,竟然派驻守在安东地区的驻军司令王永贵主抓辽阳地区这个大案要案。

    王永贵是对工作很负责的人,接到关东军本部命令,不动声色将自己的部队开进辽阳地区。根据举报信内容,王永贵把相关人员都抓了起来。王永贵很给李清文面子,只是对李清文说:请你喝茶。然后,将李清文进行隔离审查。

    王永贵亲自审讯了赵瑾。赵瑾并不知道李清文也被控制起来,以为家里出面托人,李清文还会出手相救自己,赵瑾并没有什么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到底认不认识李清文这个人?王永贵很迷惑的看着赵瑾问道。

    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我们并不认识。赵瑾很坦诚地说道。

    这么说;李清文并没有参加你们的革命行动,也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王永贵试探着询问道。

    嗯!我们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赵瑾很肯定的回答道。

    噢!王永贵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王永贵走出审讯室,安排手下把李清文找来。王永贵看见李清文来,王永贵就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你个冤大头。

    王永贵把事情前前后后跟李清文说完,李清文才知道赵瑾再次犯案并牵扯到了自己。

    李清文上下打量王永贵一番,好像不认识王永贵一样,然后不解地问道:你在安东驻军,怎么跑辽阳来执行任务,连我也不知道你大兵压境消息,难道辽阳驻军没阻拦你嘛?

    驻军跟警署是两个系统,又不是上下级关系,你怎么能知道,我以参加满洲国军事演习名义过境,谁敢拦我。王永贵不屑的回答道。

    啊!你动这么大干戈就是来抓我呀?李清文吃惊的看着王永贵问道。

    我有足够的证据,牵扯到这件事情的人,都被我抓了起来,包括你的小美人。王永贵最后一句话,是开着玩笑跟李清文说道。

    谁是我的小美人?李清文不解地问道。

    赵瑾呗!你装什么装。王永贵表面装作很严肃地说道。

    我哪认识什么赵瑾啊?你别乱说话行不。李清文有些生气地对王永贵说道。

    你少跟我捏半拉装紧,不认识你把她从省城营救回来。王永贵明知故问,说话有意惹李清文生气。

    要不是我亲爹找我救人,我认识她老大贵姓,你躲在一边装不知道,最后我落下一身不是,这叫什么事呢。李清文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王永贵面前指指点点地说道。

    你把爪子拿一边指去,自己**子没揩净,你怪谁。王永贵打了一下李清文指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李清文不再言语。王永贵却想在跟李清文开一次玩笑,王永贵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李清文责任,自己也放了心,只要李清文没事,自己对关东军本部也好交差。

    王永贵看着李清文,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道:这件事,我必须弄清,你跟赵瑾到底有没有关系,为了把事实搞清楚,你必须配合我审讯工作。

    我怎么配合,我把她枪毙了行不?证明我的清白。李清文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美的你,你现在枪毙她,我还认为你是杀人灭口呢,你换上军队服装,装作我的副官站在我身边看我审讯赵瑾,你不许说话,不许递眼神,否则我就当你俩有关系,我就收拾你。王永贵装作很正义的教训起李清文。

    王永贵回到了审讯室,李清文换上副官军装跟在王永贵身后,也走进了审讯室。王永贵坐在赵瑾对面,李清文站在王永贵身后。赵瑾看了一眼王永贵,又看了两眼李清文,赵瑾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再言语。赵瑾忽然感觉站在王永贵身后的人,就像是自己一生在寻找的菜。

    李清文大大的眼睛里,透露着质朴的善良,方方正正的脸上鼻直口阔,穿着军装显得更加英俊帅气。莫非敌人的队伍里也有好人,自己的革命阵地出现了败类,到底谁是最可爱的人。赵瑾的心里犹如小兔乱跳,或者像大海涨潮心情此起彼伏。

    赵瑾梳着齐腰的大辫,穿着凡士林布旗袍,大眼睛小鼻子小嘴,门牙旁边有颗牙齿长得拧了劲,显得赵瑾有些调皮的样子。李清文愣愣地看着赵瑾,好像赵瑾是自己童年伙伴,学校里的懵懂初恋。

    赵姑娘,你在省城闹**,是你父母亲自找到于子芳将军求情,于子芳又找到李清文帮你开脱事情,你才能平安回到家里,现在有人再次举报你聚众闹事,于子芳和李清文为此都受到牵连,你为了革命,把帮助过你的人,与你并不相识的人都送进了监狱,你认为这么做合适吗?王永贵看着赵瑾说道。

    我并不认识他们,我也不想去伤害谁,我只是不想当亡国奴,我只是想唤醒我的同胞,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没有错,如果,是我的原因造成别人不幸,那我先说句;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赵瑾抬头看着王永贵,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只是一个学生,空有爱国志并无爱国力,喊几句口号并不会对政权造成什么影响,“五•四”以来,学生运动成了革命的先锋,可学生运动无疑是以卵击石,任何政权对学生运动都是采取镇压方法,年轻的革命者都被消灭了,革命怎么会有后来人。王永贵有些苦口婆心的对着赵瑾劝道。

    赵瑾看了一眼王永贵,感觉王永贵的话虽然不是什么真理,但肯定没有什么恶意。赵瑾低着头在沉思,王永贵又继续说道:在政治上,学生是弱势群体,自己都无法保护自己,怎么能拯救国家,闹**政府就打你,爹妈哭着喊着再救你,孩子啊!你们这是革了亲人的命,要了爹妈的命。我开始打天下也是为了平等、公道、安全。我现在才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些东西,很可笑。姑娘,也许你知道;作为军人是以胜利为原则。姑娘,也许你不知道;在战场上,谁都知道只有傻子才顶子弹去冲锋呢。

    将军,也许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的信仰,我们才去不懈地追求。赵瑾苦笑了一下,露出有些拧劲的牙说道。

    任何信仰都是以善良为目的,否则就是邪恶。我没有什么道理,所有的道理都是这个人讲给我的。王永贵说到这里用手指着李清文说道。

    赵瑾吃惊的看着李清文,不相信一个副官能有这么高深的学问。王永贵看着赵瑾的样子继续问道:姑娘,你不认识他嘛?

    我不认识。赵瑾摇了摇头说道。

    他就是救了你,又被你再次牵连,差点丢了命的李清文署长。王永贵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

    啊!赵瑾忽然血压偏低,眼前发黑昏倒在地上。

    王永贵肯定不是活菩萨,他没有那么好的心肠。王永贵也不是魔鬼,见谁都想杀掉。王永贵只是想证实一下李清文,到底跟赵瑾有没有关系。王永贵知道这事是于子芳出面让李清文办,但王永贵不相信李清文伟大到给人办完事连面都不见一次。

    王永贵带李清文进审讯室,王永贵看见赵瑾注视李清文的眼神,王永贵就知道俩人是第一次见面,王永贵也觉察到李清文眼里也有爱的火花。王永贵说完话走了,把李清文一个人扔在审讯室里,王永贵开玩笑一样,就想让李清文把眼里爱的火花跟赵瑾燃烧起来。

    王永贵跟李清文认识多年,李清文的心里不能说王永贵不懂,尤其是爱情婚姻家庭这方面,王永贵太了解李清文了。

    李清文喜欢有独立性格的女孩,能识文断字就更好了。赵瑾很符合李清文要找的女神要求,赵瑾是大学生,不但识文断字没问题,也能提笔写文章,性格这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性格独立的都去闹革命了。虽然赵瑾不是绝色美女,但在女人之中也是万里挑一。

    男人造反是为了当皇帝,很多女人去革命是为了爱情。当然,李清文和赵瑾不属于上述两种情况。但是,赵瑾为了李清文暂时放下了革命的冲动热情,转身投入到炙热的爱情之中。

    世界上只有姻缘俩字无法说清楚。因为,谁也不知道缘分什么时候来,要在哪一天离开。

    人民跟政权永远都是对立双方。如果人民想推翻政权,那政权一定会采取镇压措施。在中国的历史里,在中国的大地上从没有例外。

    李清文跟赵瑾的婚姻,让整个满洲国为之震动。从满洲国皇帝溥仪到日本关东军本部,从于子芳、王永贵、赵瑾家里到甜水地区老百姓都沸腾了起来。

    溥仪跟关东军本部认为;婚姻就是和平的保证,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中,从王昭君到文成公主,哪一段婚姻不是为了和平,谁敢说这两段婚姻是为了爱情,谁敢说这两个女人就是为了爱情去背井离乡,那溥仪就敢枪毙了他,而且还会骂上一句:傻逼到家。用婚姻换和平也是关东军本部统治满洲国的宗旨,以男女结合之事,换回大批人力、物力、财力消耗,不用镇压讨伐反抗势力,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事情。

    甜水地区老百姓认为;李清文成了我们甜水姑爷,那甜水地区的治安就会好转,匪患也不会猖獗,天下太平指日可待,最主要的是;从此以后去市里衙门办事,犹如去自己家一样。

    于子芳认为;李清文有了美满姻缘,自己就像父母看着儿子幸福,怎么可能不高兴。赵瑾在甜水地区的声望,只比庙里的观音菩萨少了一炷香。自己也出面救过赵瑾,自己不是佛也胜造七级浮屠,这么好的口碑,那可是千金难买。

    王永贵认为;跟李清文朋友多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自己兄弟成了家,当哥哥的也了却一段心愿。当年,自己的美满婚姻是李清文给撮合成的。现在,赵瑾也算自己从鬼门关拽了回来,这也算还了李清文的人情。

    赵瑾家里人认为;女人有出息才会有幸福,女人找个有出息的丈夫,不但自己幸福,那也是娘家人的幸福。何况李清文是有钱有势的高干,这比祖坟冒清气都牛逼。

    赵瑾是有性格也有脾气的人,李清文也是这样的人。原本,两个人就不同路,性格也是针尖对麦芒。但是,两个人为了爱情,都同时放下了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性格脾气。赵瑾变得温柔贤惠,李清文变得通情达理。俩个人开始共同追求一个目标;浪漫的爱情。

    白天玩浪漫需要钱,夜晚玩浪漫需要情。这对李清文并不是难事,李清文有钱,也有文化。什么唐诗三百首、宋词元曲明小说、李清文不但熟读于心,而且提笔也能写。白天李清文领着赵瑾去咖啡店谈情,去西餐厅说爱,去百货大楼给赵瑾买名表,服装。给老丈人买烟酒糖茶还有大虾。夜晚月亮就是浪漫的源泉,月光下;李清文端起茶杯就是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赵瑾也会低头害羞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果,李清文端起红葡萄酒会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赵瑾会跟李清文碰一下酒杯,然后轻轻的抿一口说道:不知天上人间,今夕是何年。

    李清文会写诗,但李清文绝对不是诗人。李清文写的诗,好与不好并不重要,因为;李清文自己并没想拿出去发表。但是,赵瑾看过李清文写的诗后,赵瑾眼泪哗哗如河水流淌,决定今生非李清文不嫁。

    作为市一级高干,李清文有自己的书房。高雅这东西无法模仿,很多跟李清文同一级别的高干也有书房,书房里面有书柜、有书桌,书柜里摆满没开封的新书,书桌上却没有一片纸张,一切都是给别人看,证明自己高雅有文化。这些人只是在里面打麻将,或者有的人干脆把它当做听房。

    赵瑾只是帮李清文整理书桌上零乱纸张,无意之中发现李清文写的诗。诗写的很随意,也好像写完了很长时间。赵瑾在李清文很随意的诗里,发现了李清文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诗是这样写的:

    数年寒冬我独守

    春风从不到我家

    何时明月当空挂

    为你情愿走天涯

    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男人心疼,脾气再好的男人也讨厌女人唠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李清文不讨厌赵瑾的任性,赵瑾的磨叽。

    其实,赵瑾只是爱到深处,担心李清文有一天会突然的离开自己而已。世界上什么都有,但绝对没有不磨叽的女人。很多男人能包容自己的女人,包括能容忍女人的磨叽。也许,这就是爱;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世上无人不爱财,世上无人不恋权。就算超脱凡间的佛,都要去争一炷香,何况凡夫俗子的人。贪恋男人钱财的女人很多,爱惜男人才华的女人很少。赵瑾是喜欢李清文才华的女人。

    你喜欢我什么?赵瑾多次问过李清文这句话。

    因为你很可爱。李清文不止一次的这样回答过赵瑾。

    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可爱呢。赵瑾微笑着对李清文说道。

    也许是你太专注革命运动了,喜欢搞革命的女人很可怕,没有了女性美丽,成了男人利用的政治工具。李清文有些伤感的对赵瑾说道。

    在你眼里,我总是不对;在你心里,我是如此的卑微。赵瑾苦笑了一下,有些戏谑的说完话,低下了头不在言语。

    看着赵瑾不高兴的样子,李清文很想笑。李清文感觉情人之间去辩论政治问题是很可笑的事情,喜欢与不喜欢也是很简单的问题,也没必要去探讨。喜欢她;才能感觉到她的可爱,不喜欢她;她的可爱就是犯贱。在男人心里,这是不能说出的真理;而女人真的不懂这个简单道理。

    很多话即使夫妻之间都不能说,但兄弟朋友之间可以说,就像赵瑾的革命问题。李清文曾经跟王永贵探讨过关于女人革命的事情,王永贵认为女人革命就是扯淡。

    你这是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李清文毫不客气的说出王永贵缺点。

    哼哼!王永贵从鼻子里发出两声轻蔑的笑声,随后说道:革命这东西往大了说是为了国家民族,往小了说是推翻不合理政权。其实,谁也不敢说革命者就不是为了钱,没有钱拿什么去革命?男人都有当皇帝的野心,而很多傻女人愿意为喜欢的男人送命,这被人称为忠贞的爱情。你老婆叫赵瑾,她为了爱情放弃了革命;有个女人叫秋瑾,她为了革命送了命,留下了让人百转千肠的一句话:秋风秋雨愁煞人。谁敢说秋瑾这句话里没有后悔的意思,有谁知道一个最纯粹的女革命者秋瑾,临死的愿望竟然是不被人扒光衣裳。我不是重男轻女,我只是感觉很多女人去革命是被男人利用。

    你知道的还挺多,竟然把赵瑾跟秋瑾扯在一起说事,真不知道你是在夸秋瑾还是在讽刺赵瑾。李清文说完话,望着王永贵笑了起来。

    你心事太复杂,我只是跟你说女人革命的事情,没有一点讽刺赵瑾的意思,我很高兴赵瑾成为我兄弟媳妇,你就不要在我跟赵瑾之间挑拨了。王永贵说完话,拍了一下李清文肩头,然后也笑了起来。

    也许有人会认为赵瑾是投降了。其实,赵瑾没有投降谁,也没有出卖自己的战友,更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赵瑾只是为了爱情,为了李清文,在革命运动事业上选择了暂时沉默。

    赵瑾曾经跟李清文很明确表过态,关于自己的信仰问题及自己的伟大革命事业。赵瑾对李清文说:也许你认为我不坚强,可我并不是投降你,我喜欢你,在你面前我不会伪装,我只是为了爱情,从此以后,我的情话只对你讲。

    李清文把赵瑾的观点跟王永贵说过。王永贵听完李清文所说的话,沉默了一会,然后很郑重的对李清文说道:你不能给她幸福,你就不要娶她回家,爱就是这么简单。

    王永贵是个很能闹腾的人,也喜欢开玩笑。可王永贵在赵瑾面前,从来不说一句过分话,绝对有个大哥的样子。王永贵救了赵瑾,赵瑾跟王永贵也是无话不谈。让王永贵没有想到的事,赵瑾背着李清文,特意把自己的观点亲自跟王永贵又说了一遍。王永贵的学问并没有李清文多,但王永贵脑袋转得可比李清文快。王永贵也许是没词了,或者是同一个事情无法说两个建议,王永贵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对赵瑾说道:虽然爱情没有准确的定义,可爱情首先是要互相牵挂。至于信仰的问题嘛!王永贵说道这里想了想,接着说道:只要自己不放弃,没有人可以战胜你。

    王永贵这番话对赵瑾说完,赵瑾由尊敬王永贵转变到崇拜王永贵。

    李清文跟赵瑾结婚被称为“满洲国史上最隆重的婚礼”。这是因为在俩人婚姻这件事上,政治因素比较浓重。再就是从甜水地区老百姓到满洲国中央都比较重视。甜水地区老百姓认可了李清文这个姑爷,满洲国中央认为俩人结婚是地区稳定的胜利典型。所以,要认真对待这次胜利,要宣传到各家各户。婚后,李清文和赵瑾生活得很幸福快乐。甜水地区老百姓有事去市里找到李清文,李清文会很热情帮忙。所以,李清文在甜水地区老百姓心里口碑特别好。

    李清文可能是天生的媒婆命。李清文总是喜欢为人保媒拉纤,而经过李清文保媒的婚姻都是幸福婚姻。李清文在自己管区内巡查,总是很在意谁家有姑娘未嫁,谁家有小伙未娶。看见两家条件相当,李清文总会出头给撮合。李清文是警察署长,老百姓都会给李清文面子。这让李清文成了辽阳地区有名的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