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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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thu jul 02 16:28:27 cst 2015

    刘荣贵这番话不单是呵斥徐春方,也是说给邱道长听。刘荣贵说完话,邱道长的脸就开始一阵红一阵白,屋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活骷髅”高配德眼睛转了两转,冲着丁旺盛就跪了下来,然后面带委屈,话带哭腔说道:“姐夫,我们跟你闹着玩的,你当姐夫的不能跟我们当小舅子的一般见识啊”。

    屋里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有邱道长还蒙在鼓里,一会儿看看刘荣贵,一会儿看看高配德。

    “你俩就说说吧,跟你姐夫是怎么闹着玩的”。刘荣贵冲着高配德和徐春方说完,看了一眼邱道长,那意思是:“你听好了,你的村民本事很大,都赶上愚公了”。

    刘荣贵说完话,高配德看看徐春方,徐春方也看看高配德,俩人又一同看着丁旺盛不在言语。刘荣贵说完话,邱道长就感觉自己被人打了俩嘴巴子,邱道长气得站起来,走到高配德和徐春方面前,对着俩人就是几个大扇风,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说!你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我在这里陪你们丢脸”。

    “春方说我瘦,放屁要抱树,我就跟他打赌,你能抬起啥,我就能抬起啥,我俩正好走到姐夫家柴禾垛,我俩就把柴禾垛抬回家了”。高配德终于张开被邱道长打麻木的嘴,一字一句狡辩的说道。

    高配德刚说完,屋里的团丁笑了起来。邱道长感觉有些头晕,就像三伏天的太阳照在脸上,有些烤脸。邱道长晃晃荡荡走回座位,坐在那里一拍大腿说道:“唉!老朽真是老矣,牙松了,尿细了,觉少了,屁多了,嘴里身上散发的都是尸体腐烂的味道,遭人烦,遭人厌了,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邱道长说完不在言语,双目微闭玩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只是偷柴禾垛这么简单吧”。刘荣贵说完拿起一摞各村上报来的信纸,让团丁送到邱道长面前。邱道长接过信纸看了起来,邱道长不看则已,越看越生气。信纸上一条一条,写满了附近各村上报来的丢失物品,简直就是琳琅满目,一应俱全。上至“坟前的石香炉,墓碑下面的底座,磨香油的石磨,铺桥的青石板,准备盖房子的大梁”,中至各家各户的“鸡,鸭,鹅,狗,从地里的倭瓜,苞米,茄子,辣椒,到家里的粮仓里存粮,到橱柜里的烧酒”,下至“老头烟袋,老太太裹脚布,男人内裤,女人肚兜,小孩尿布”。

    邱道长拿着一摞信纸的手,气得开始浑身哆嗦手发抖,越往下看手抖的越厉害,最后抖动得比弹琵琶古曲《十面埋伏》,抖动的都快。邱道长感觉嗓子里发粘,胸里似乎有火在熊熊燃烧,一股热流直往上穿。

    “娘的,怎么还要吐血不成”。邱道长咽了一口吐沫,准备把胸中之火向下压一压,可嘴里发干并没有吐沫可咽,邱道长气得站起来,将手里的一摞信纸拍在姬修武身旁的茶桌上,端起茶桌上姬修武喝剩下的半杯茶,连汤带水一饮而尽,用还在颤动的手,指着高配德和徐春方骂道:“死有余辜的蠢货,最好把十大酷刑都给你俩用上,河里光屁股洗澡,掉两个雨点,你光屁股往家跑,娘的,你丢人丢到家了,我不管了”。邱道长说完话,气得一甩袖子准备走出屋子。

    “把他们送到知州衙门”。刘荣贵冲着手下团丁说完,冲着姬修武点了点头,姬修武站起身也准备随刘荣贵走出屋子。

    “进了监狱挨打不说,衙门的大布告一贴,俺俩也丢不起这人啊”。高配德望着徐春方哭唧唧的说道。

    “那还等啥,怎么都是一死,不求重于泰山,不求轻于鸿毛,也不能变成擦屁股纸呀”!徐春方说完冲高配德使了个眼神,高配德心领神会,俩人站了起来。

    屋里的人正准备往外走,谁也没有想到,这俩小子会玩“鱼死网破”这出游戏。徐春方站起来,对着姬修武胸口就一头撞去,高配德站起来,正好是对着跟在姬修武身后的丁旺盛,高配德心里说道:“老不死的,我让你告状,我撞不死你,我也撞你个口吐鲜血”。

    就在屋里人都一愣神的刹那间,姬修武左腿一个“冲天一字马”把脚顶在徐春方的脑门上,姬修武右手背在身后,伸左手一招“白龙出海”,一把抓住高配德的左肩膀。屋里的所有人还没缓过神,看见姬修武左腿挡人,左手抓人这造型都惊呆了。

    姬修武将左脚从徐春方脸上移到徐春方又肩头,徐春方竟然从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冷笑了起来。

    高配德听见徐春方冷笑一声,随后肩膀较劲,徐春方笑完也肩膀使劲,俩人同时开始向姬修武发力。

    姬修武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眼前的一切,丁旺盛又开始冒出冷汗,心里嘀咕道:“这俩小子可以把一垛柴禾抬走,那肩头都有千金力,顶在姬修武身上,竟然纹丝不动,姬修武莫非是二郎神杨戬再世”。

    不单是丁旺盛头上冒冷汗,就连要走出屋子的邱道长都扭头呆在那里,屋里团丁都张大了嘴巴,只有刘荣贵微笑着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高配德和徐春方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年纪轻轻的姬修武竟然用半拉膀子,就把俩人肩头抗住,这简直就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乖乖,跟我还来这套,来我帮你俩用劲”。姬修武说完看着俩人,接着说道:“大地刚化冻啊”。姬修武开着玩笑的说了第一句。

    “小树发新芽了”。高配德和徐春方说完,俩人肩头同时猛的一用劲,俩人以为这次一定会把姬修武顶翻个。

    姬修武依旧纹丝未动,笑着又说了一句:“谁家媳妇回娘家”。

    “哎呦,我的妈呀”!高配德和徐春方刚说完话,“噗通”一声,俩人同时跪在姬修武面前。

    高配德和徐春方也知道自己肩头上,只是姬修武的一只脚一只手。可俩人感觉自己肩头扛着的是一座山,但是绝对不是邱家庄村口的“一担山”,简直就是王屋和太行两座大山,俩人实在是扛不住两座大山的压顶之力,腿一软只好跪了下去。

    高配德和徐春方进来时,身上被绳子五花大绑捆住,俩人跟姬修武较劲,竟然将身上绳子都崩开了。

    高配德和徐春方气喘吁吁地跪在了姬修武面前,姬修武撤回左脚,松开抓住高配德肩头的手,姬修武背着手,心平气和的冲着俩人说道:“不想住监狱,就要赔偿人家损失,如果你俩感觉自己的蛮力过人,或者试图有意逃避,想一走了之,我就挑断你俩脚筋,锁住你们的琵琶骨”。

    “大人,我们有力偷,无力赔偿人家,我们知道错了,监狱里的窝头成山我俩吃不惯,与其去那里遭罪,还不如死在大人手下”。徐春方不愧为“听千里”,张口喊姬修武为“大人”,很显然徐春方是了解一些姬修武的来头。

    徐春方喊姬修武为“大人”,还扭着身子站在门口的邱道长就是一愣,“大人,听千里喊这个小屁娃娃为大人,那大人俩字是随便喊的吗?”邱道长脑袋里在翻江倒海的寻思姬修武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邱道长太想知道徐春方为什么要喊姬修武为大人。如果,高配德和徐春方为此事入了监狱,那邱家庄就会臭名远扬,作为一村之长的自己也会脸上无光。

    邱道长终于扭过身体,低眉垂首来到刘荣贵面前,小声的说道:“大人,这事无非就是两条道,公了和私了,与其公了不如私了,还请大人多包涵”。

    “胡闹!大清律例岂能冒犯,什么公了私了”。刘荣贵似乎很生气,大声呵斥完邱道长,一甩袖子走出屋子。姬修武看刘荣贵走了,自己也随着刘荣贵身后走出屋子。

    “完了,拿钱化事都不好使了”。高配德看着姬修武的背影欲哭无泪的说道。

    自从进了屋子,丁旺盛站在姬修武身后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丁旺盛并非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这里不是知州衙门,但是乡团总部也算公堂啊,自己虽然是受害方,可公堂之上谁能腿不软呢。丁旺盛紧张到了姬修武走一步,自己就跟一步的地步。

    姬修武走出屋子,丁旺盛才缓过神来。丁旺盛慌忙追了出去,就在丁旺盛要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徐春方大喊声:“姐夫,闹着玩的事,有必要告到官府吗?我俩进监狱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能得到啥啊”。

    徐春方话音刚落,身边的高配德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说给还尴尬站在屋里的邱道长。“民不举官不究,整不好这事就得“大贵和尚”邱成山出头找丁旺盛化事了”。

    “妈的,我的老脸被你俩丢尽了,还给我开什么方子”。邱道长听出了高配德的话外之音,说完气得一跺脚,也走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下一群团丁和高配德,徐春方。团丁相互看了看,只好拿绳子再把俩人捆起来,团丁似乎怕这俩小子肩头撞,一边捆俩人,一边七嘴八舌说道:“别动啊!千万别动,动就挑脚筋,锁琵琶骨了”。

    屋里看见姬修武出招的人,一致认为姬修武绝对是个英雄。如果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有这么大本事,一定会戏弄一番高配德和徐春方。但是,姬修武没有,姬修武绝对没有。姬修武喊了两声号子,就是让这俩小子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看能不能把自己顶翻,纯属是开玩笑而已,并不是有意戏弄高配德和徐春方俩人。如果,不是高配德和徐春方故意要撞死姬修武,姬修武绝对不会出招让满屋子人看热闹,为此上天再发偈语说:“自古英雄多低调,唯有小丑上蹿下跳”。

    刘荣贵走出了乡团总部,准备回家。刘荣贵知道姬修武跟在自己身后,也认为姬修武一定会随自己回家。没想到姬修武紧走了两步,冲着刘荣贵深施一礼,说道:“大人,我要告辞了”。

    “嗯,怎么不到家里了呢”?姬修武说完,刘荣贵一愣,不解的问道

    “丁老伯跟我来,我咋的也要请他吃顿饭”。姬修武小声的对刘荣贵说道。

    “那就回家里吃吧,干嘛客气呢”?刘荣贵善意的说道。

    “大人,你看他紧张的,你是大人,他是草民,他怎么会去你家吃饭,我还是带他到街里‘仙不走’酒楼,随便吃点吧”。姬修武说完话,再次抱拳施礼道别。

    “也好”。刘荣贵简单回答了一句,随后冲姬修武轻微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从乡团总部去“仙不走”酒楼,必须要从刘荣贵家大门前经过。刘荣贵走到自家大门口,正好刘可心从院里走出来,刘可心走出大门时,姬修武就冲刘可心挥了挥手,就在姬修武冲刘可心挥手之间,刘荣贵把刘可心拦住,刘荣贵拦住刘可心交待了几句,刘可心不住的点头应允,随后向着姬修武方向走了过来。

    “仙不走”酒楼是平安村最大的酒楼。酒楼紧邻桃花河,为木制二层雕梁画栋很是精美。门前一对石鼓,大门两旁挂着一幅木制漆金对联,上联“天上地上皆在桌上”,下联“富贵荣华都在酒里”,横批“坐下别走”。

    姬修武一行进了“仙不走”酒楼,掌柜的看见刘可心和姬修武进来,急忙面带微笑迎了上来。

    “大清早就有喜鹊叫,我就知道今天一定有贵客到,想不到竟然是大小姐大驾光临。酒楼掌柜嘴上就像抹了蜂蜜一样的说道。

    “掌柜的您发财,听说你家是;琼浆玉液桃花酒,味美留住仙不走,今天带几个客人来品尝品尝,多有打扰了”。刘可心对掌柜道了个万福,笑呵呵的说道。

    “大小姐到来,仙不走就蓬荜生辉,快请楼上雅座”。掌柜很客气的边还礼,边把几个人让到楼上。

    姬修武坐了下来,刘可心也挨着姬修武坐下来,丁旺盛好像一直没有缓过神来,依旧站在姬修武身后。

    “丁老伯,你坐吧,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了”。姬修武转过脸望着丁旺盛说道。

    “这哪行啊!你是大人,这位是大小姐,我是一介草民,没有资格跟你们坐在一起,这不符合规矩”。丁旺盛紧张得双手不停的相互搓着,话没说完头上就开始冒汗了。

    “丁老伯,将军大人,可没有拿你当外人,否则将军大人怎么会请你吃饭,这里是酒楼,大家进来是吃饭,不讲那些繁琐礼节,你快请坐吧”。刘可心边说边站起身走到丁旺盛身边,准备搀扶丁旺盛坐下吃饭。

    “大小姐是菩萨心,可我不能坏了规矩”。丁旺盛话没说完,竟然跪在了刘可心面前。

    “丁老伯,你这是为何”?姬修武感觉丁旺盛实在是不可理喻。

    “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家种的地都是大小姐家的,我是她家雇农,哪有奴仆跟主子一个桌吃饭,这不是没大没小嘛”。丁旺盛说完竟然跪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姬修武望着地上的丁旺盛,想了想然后说道:“丁老伯,今天是我请你吃饭,大小姐是顺道来看我的,你这个样子,我不能吃饭,大小姐也没法再坐下了,我看你还是起来的好”。

    这时,“仙不走”酒楼的掌柜进来,连忙搀扶起丁旺盛,笑着对丁旺盛说道:“开门迎八方客,三教九流,达官贵人,来的都是客,我要像你这样,我这酒楼就得关门,大小姐不计较,你还讲什么主仆规矩,你在这样,大人和大小姐还怎么吃饭,他们不吃饭走了,我还赚谁的钱,你这不是砸我买卖嘛”。

    “丁老伯,我们只是来酒楼吃饭,不是进皇宫用膳,没有那么多规矩”。刘可心边说边扶着丁旺盛坐下,蹲下来很自然的用手绢拂去丁旺盛裤子上的灰尘。

    丁旺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也许是刘可心举动让丁旺盛感动,也许是姬修武大人大量让丁旺盛感觉无以回报,或者是看见温柔善良的刘可心,让丁旺盛想起女儿丁云佩。

    酒楼里的跑堂送来了茶水,姬修武很随意的说道:“小二,两荤两素两壶酒”。

    “好嘞,大人稍等,马上就好”。酒楼小二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桃花河水流到平安村,水面变得宽阔,水流平缓。姬修武坐的雅间正好面对美丽的桃花河,河面微波荡漾,两艘大船扬帆驶过,几支小船悠闲的河里撒网捕鱼,远处青山倒映在河水中,撒网的小船上传来悠扬的歌声。三个人喝着茶水,沉浸在窗外的美景中。

    “大人,菜齐了,您慢用”。酒楼的小二说完退了出去。

    酒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姬修武疑惑的看着酒桌,然后把小二喊来问道:“小二,你菜上错桌了吧,我们没点这些菜啊”?

    “大人,你点的是两荤两素,掌柜说;你们是贵客登门,其余的菜都是掌柜给你们加的菜”。小二笑呵呵的说道。

    “哦,那就谢谢掌柜了”。刘可心说话之间,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把丁旺盛和姬修武酒杯里斟满了桃花酒。

    丁旺盛没有想到刘可心会给自己倒酒,丁旺盛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道:“大小姐,你怎么给我倒酒呢?这可使不得呀”。

    “丁老伯,您不要见外,多吃菜啊”。刘可心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敬了丁旺盛一杯。

    姬修武放下酒杯,示意一下丁旺盛,丁旺盛也明白,那是让自己多吃菜。姬修武跟刘可心聊了起来,丁旺盛听了几句,无非是些诗词歌赋,美景传说。

    丁旺盛望着满桌丰盛的酒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丁旺盛很想拿起酒壶,给姬修武和刘可心倒一杯酒,说上几句客气话,以表达自己的感激心情。

    丁旺盛很是奇怪,自己刚要给俩人斟酒,刘可心总是笑呵呵的把自己的酒杯斟满了。姬修武没吃几口菜,刘可心干脆一口没吃,坐在那里笑呵呵的只是给姬修武和丁旺盛斟酒,再就是静静的,微笑着,听姬修武山南海北的闲聊。

    丁旺盛只是知道姬修武会些武功,但并不了解姬修武其人,从姬修武身后背着的“秋水雁翎刀”来看,丁旺盛感觉姬修武一定会些文功,只是不知道姬修武的文功有多高。丁旺盛也是刚进酒楼,听见刘可心称呼姬修武为将军大人,丁旺盛才知道姬修武原来是个勇士。喝酒的时候,丁旺盛仔细观察一下姬修武,丁旺盛倒吸了一口凉气。姬修武齿白唇红,英气逼人,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透露出的都是大将风范。身旁的刘可心慈眉善目,纯净的犹如庙里的观音菩萨,黝黑的大辫子,五官端正,这就是皇后面相啊!如果,这俩人能成为夫妻,假以它日男的必会黄袍加身,女的凤冠霞帔加顶,即使没有这些,俩人也会是富可抵国的神仙夫妻。

    丁旺盛真的没在意姬修武和刘可心聊些什么,但姬修武为刘可心赋诗一首,丁旺盛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船帆河上驾长风

    水面楼船入半空

    何处一声歌悠扬

    小舟摇橹夕阳中

    “你诗作的老好了,诗写的美,意境深,你不作眼前景,只为我一个人赋诗,大人如何”?刘可心脸色绯红,又有些害羞,微笑着对姬修武说道。

    “这有何难,把酒满上, 我今生就为你一个人写诗了,其它的都让他靠边站”。姬修武很认真的对刘可心说道。

    “嗯哪,都让他土豆搬家滚球子”。刘可心一边开玩笑,一边把姬修武酒杯斟满,顺便也把丁旺盛的酒杯再次斟满。

    姬修武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又看了一眼刘可心,然后又振振有词的说道:

    窗外雨驻鸟呼晴

    好梦总在破晓惊

    帘卷东窗红日上

    隔墙风送卖花声

    女人最讨厌的是不解风情的男人,最浪漫的是有人为自己写诗,最幸福的是喜欢的男人陪自己到老。

    姬修武的诗,写的好与不好,刘可心已经不想计较,也不想去思考。喜欢一个人,哪怕是缺点,刘可心都感觉那是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