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孕育
tue aug 11 22:00:23 cst 2015
1795年的乌石港暴动，官府的最终结论是乌石二所为，关于乌石二，我们得从30年前说起。
1765年的夏天，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今天早晨终于放晴了，乌云被太阳驱赶得无影无踪，茅草房、呆树、椰树、房参岭和整个乌石村的茅草屋都在久违的阳光中沐浴，海面上、乌石村、房参岭，茅草屋、地面、呆树、楝树、木瓜树都在阳光下散发着热气，好似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仙女，处处散发出诱人的味道，那种美使你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房参岭下的乌石村的茅草屋静静的躺在乌石港旁边，享受着早晨的阳光，被茅草挽留的雨滴们化作轻柔的水蒸气，在阳光下争先恐后的升到空中，去追赶那些被太阳驱逐的云，只要来到地面上，雨滴们的一次使命就宣告完成，接下来就是在阳光的沐浴下重新回到空中，和那些还飘在空中的云汇合，等着接受新的任务。
麦国挺的老婆符氏腆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早饭后提着个一把小凳子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她要让肚子里的孩子也享受一下久违了的阳光，旁边玩耍的是她的两岁的儿子妃大。
麦国挺家是一幢典型的雷州海边农家小院，一间背靠着房参岭面朝南海的茅草屋算是正房，一间面向着乌石港茅草盖的耳房算是厨房，两间茅屋的墙都是用平整的乌石加珊瑚灰堆砌起来的，茅屋周围有近四尺高的围墙，和茅屋、厨房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四合院，围墙都是用一些乌石废料围成的，只在东边留下一个缺口，那就是大门了，大门用手腕粗的木棒做成，其实就是个木栅栏。
围墙的中间是院子，正屋左前方围墙拐角处是猪舍，猪舍旁有几棵热带水果木瓜，木瓜长得正茂盛，木瓜紧挨着叶子的树干上大大小小挤满了木瓜，有的已经现出成熟的黄色，大多数的木瓜还在拼命的长，它们都带着粉绿色，靠近大门的围墙拐角处有一棵楝树，长得也很茂盛，高达七八米，树冠宽度足有五六米，树下是热天乘凉的好地方。
此时，麦国挺正在自家的地里割番薯藤，他是一个三十来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壮汉，身材魁梧，体重在一百五六十斤左右，皮肤黝黑，看上去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两三百斤的担子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
他割了一大挑的番薯藤正往家赶，金钱鼠尾辫缠在他的脖子上。
乌石村在乌石港的右边，土地很少，唯一可以开垦的一点土地被村民们用来种番薯和蔬菜，为了生存，村民们只得出海打渔，乌石村是个办渔半农的海边小村，我们暂且把它归为渔村。
乌石港前边的天成台虽然阻挡着海水直接灌入，但天成台东南边的缺口却可以让海水长驱直入，使得乌石港成为了一个良好的避风港，两条海沟向着东西两边扩张，使得流向海沟的两条小河早早地归入了海水，溪边的田地也受到了影响，两三年都不能耕种，所以，麦国挺家的地都在后坑那边。
麦国挺两岁的儿子在享受阳光的同时也没忘记调皮，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子，光着小脚丫，步履蹒跚的追赶着家里的老母鸡，追得母鸡们边跑边 “寡寡寡寡蛋……寡寡寡寡蛋……”地叫着，有时飞到猪舍上，有时飞到楝树上躲避，大公鸡很不服气的跳到猪舍的房顶上，大声的叫唤着“咯咯咯咯大咯……咯咯咯咯大咯……咯大咯”，那意思是叫两岁的妃大不要再追它的婆娘们了，公鸡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狗狗小黑跟着妃大追逐着老母鸡，整个院子里乱成一锅粥，真的叫鸡犬不宁。
“妃大，别追啦！母鸡还要下蛋给你吃呢！”符氏被鸡翅膀扬起的沙土迷倒眼睛呛到鼻子，边挥舞着手边说。
“小黑，快过来，别跟着妃大乱起哄。”小黑听到符氏的叫唤小跑着过来了，它不停的摇着尾巴，符氏伸出右手，抚摸着小黑的头，小黑趁势抬起头来伸出舌头舔舐符氏的手，它舔到的是一股浓浓的盐味。
妃大似乎是失去了自己的助手，也不再追老母鸡了，丢了棍子回到母亲的身边。
小孩就是顽皮，除了睡觉，总是闲不住，妃大开始玩起小黑来了，他一会儿爬到小黑的身上，把小黑的身子压得很弯，让小黑站不住脚；一会又抓住小黑的尾巴，拉得小黑团团转圈，小黑有点不高兴了，转过头龇牙咧嘴的发出冷冷的声音。
“小黑，可不能咬我的儿子哦，我会打你的。”符氏警告着小黑，小黑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任凭妃大如何拉，它只是配合着转圈，虽然有的时候可能是被妃大给撤痛了，也只是发出冷冷的声音，这时，它就会转过头看看符氏，因为它记得符氏是打过它的，那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有一天早晨，小黑发现猪舍旁的地上有一个新鲜的鸡蛋，那是一枚刚刚产下的鸡蛋，趁着主人没有发现，小黑开始享受起那枚鸡蛋来。
这时，正巧符氏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小黑正在吃鸡蛋，符氏抄起靠墙的一根木棍就飞了过去，由于小黑只顾享受鸡蛋，没有注意木棍飞来未能及时躲避，呼啸着的木棍正打在小黑的头上，距离小黑的左眼只有一公分，小黑疼得直呼一声“干那样干那样”，扔下未吃完的鸡蛋就跑了。
一直到旁晚肚子饿的欢，小黑才冒着危险悄悄地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就被符氏发现，小黑畏惧的想往外跑。
“小黑，过来，早饭也不吃就跑了，一定饿坏了吧！”
在所有的动物中，跟人类关系最好的要数狗狗了，小黑听到主人唤它，就试探着走了过去，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头低得不能再低。
符氏进屋盛了半碗米饭加了两片鱼倒给小黑吃，小黑慢慢揍过去，那条乌黑蓬松的尾巴一直夹在两腿之间，随时准备着逃跑。
“小黑，一定是打疼了吧！以后再不能偷吃鸡蛋啦！记住。”
小黑小心翼翼的吃着主人给它的晚饭……
从那以后，小黑再也不敢随便去碰鸡蛋了。
妃大玩了一会儿狗，感觉玩腻了，就冲入母亲的怀抱，符氏看到妃大那架势，早早的伸出两只手减缓妃大的冲力，她是怕伤了肚子的孩子。
“慢点，妃大，当心整着你弟弟。”符氏边接住妃大边说。
“阿妈，弟弟在哪里？”妃大问道。
符氏指着自己的大肚子，“诺，弟弟就在妈妈的肚子里，他正用小脚踢妈妈的肚皮呢！”说着，符氏裸起衣襟露出又白又亮的大肚子来。
“你看，这是弟弟的小手，这是弟弟的小脚。”说着拉着妃大的小手去抚摸自己的肚皮。
肚子里的妃二好似听到了妈妈和哥哥的对话，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妈妈，弟弟动了弟弟动了。”
“妈妈，弟弟踢你，你不疼么？”
“当然疼啦！不过疼得很幸福！”一个孕妇，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手舞足蹈，那种感觉的确是一种幸福的享受，谁还会去顾忌那点丝丝的痛感呢！
“小时候，你也跟弟弟一样在妈妈的肚子里，你也还玩，爱踢妈妈的肚皮。”
“妈妈，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快啦！还有两个月就出来啦！”
“哦……哦……，太好啦！弟弟要跟我玩咯。”妃大高兴得挣脱母亲的怀抱边喊边跳着跑开了。
这时，麦国挺挑着一担的番薯藤回来了，符氏抬着大肚子去给丈夫开门，接着到屋里去端茶杯，给汗流满面的丈夫喝茶，顺手拿了毛巾让丈夫擦汗。
1795年的乌石港暴动，官府的最终结论是乌石二所为，关于乌石二，我们得从30年前说起。
1765年的夏天，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今天早晨终于放晴了，乌云被太阳驱赶得无影无踪，茅草房、呆树、椰树、房参岭和整个乌石村的茅草屋都在久违的阳光中沐浴，海面上、乌石村、房参岭，茅草屋、地面、呆树、楝树、木瓜树都在阳光下散发着热气，好似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仙女，处处散发出诱人的味道，那种美使你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房参岭下的乌石村的茅草屋静静的躺在乌石港旁边，享受着早晨的阳光，被茅草挽留的雨滴们化作轻柔的水蒸气，在阳光下争先恐后的升到空中，去追赶那些被太阳驱逐的云，只要来到地面上，雨滴们的一次使命就宣告完成，接下来就是在阳光的沐浴下重新回到空中，和那些还飘在空中的云汇合，等着接受新的任务。
麦国挺的老婆符氏腆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早饭后提着个一把小凳子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她要让肚子里的孩子也享受一下久违了的阳光，旁边玩耍的是她的两岁的儿子妃大。
麦国挺家是一幢典型的雷州海边农家小院，一间背靠着房参岭面朝南海的茅草屋算是正房，一间面向着乌石港茅草盖的耳房算是厨房，两间茅屋的墙都是用平整的乌石加珊瑚灰堆砌起来的，茅屋周围有近四尺高的围墙，和茅屋、厨房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四合院，围墙都是用一些乌石废料围成的，只在东边留下一个缺口，那就是大门了，大门用手腕粗的木棒做成，其实就是个木栅栏。
围墙的中间是院子，正屋左前方围墙拐角处是猪舍，猪舍旁有几棵热带水果木瓜，木瓜长得正茂盛，木瓜紧挨着叶子的树干上大大小小挤满了木瓜，有的已经现出成熟的黄色，大多数的木瓜还在拼命的长，它们都带着粉绿色，靠近大门的围墙拐角处有一棵楝树，长得也很茂盛，高达七八米，树冠宽度足有五六米，树下是热天乘凉的好地方。
此时，麦国挺正在自家的地里割番薯藤，他是一个三十来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壮汉，身材魁梧，体重在一百五六十斤左右，皮肤黝黑，看上去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两三百斤的担子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
他割了一大挑的番薯藤正往家赶，金钱鼠尾辫缠在他的脖子上。
乌石村在乌石港的右边，土地很少，唯一可以开垦的一点土地被村民们用来种番薯和蔬菜，为了生存，村民们只得出海打渔，乌石村是个办渔半农的海边小村，我们暂且把它归为渔村。
乌石港前边的天成台虽然阻挡着海水直接灌入，但天成台东南边的缺口却可以让海水长驱直入，使得乌石港成为了一个良好的避风港，两条海沟向着东西两边扩张，使得流向海沟的两条小河早早地归入了海水，溪边的田地也受到了影响，两三年都不能耕种，所以，麦国挺家的地都在后坑那边。
麦国挺两岁的儿子在享受阳光的同时也没忘记调皮，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子，光着小脚丫，步履蹒跚的追赶着家里的老母鸡，追得母鸡们边跑边 “寡寡寡寡蛋……寡寡寡寡蛋……”地叫着，有时飞到猪舍上，有时飞到楝树上躲避，大公鸡很不服气的跳到猪舍的房顶上，大声的叫唤着“咯咯咯咯大咯……咯咯咯咯大咯……咯大咯”，那意思是叫两岁的妃大不要再追它的婆娘们了，公鸡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狗狗小黑跟着妃大追逐着老母鸡，整个院子里乱成一锅粥，真的叫鸡犬不宁。
“妃大，别追啦！母鸡还要下蛋给你吃呢！”符氏被鸡翅膀扬起的沙土迷倒眼睛呛到鼻子，边挥舞着手边说。
“小黑，快过来，别跟着妃大乱起哄。”小黑听到符氏的叫唤小跑着过来了，它不停的摇着尾巴，符氏伸出右手，抚摸着小黑的头，小黑趁势抬起头来伸出舌头舔舐符氏的手，它舔到的是一股浓浓的盐味。
妃大似乎是失去了自己的助手，也不再追老母鸡了，丢了棍子回到母亲的身边。
小孩就是顽皮，除了睡觉，总是闲不住，妃大开始玩起小黑来了，他一会儿爬到小黑的身上，把小黑的身子压得很弯，让小黑站不住脚；一会又抓住小黑的尾巴，拉得小黑团团转圈，小黑有点不高兴了，转过头龇牙咧嘴的发出冷冷的声音。
“小黑，可不能咬我的儿子哦，我会打你的。”符氏警告着小黑，小黑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任凭妃大如何拉，它只是配合着转圈，虽然有的时候可能是被妃大给撤痛了，也只是发出冷冷的声音，这时，它就会转过头看看符氏，因为它记得符氏是打过它的，那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有一天早晨，小黑发现猪舍旁的地上有一个新鲜的鸡蛋，那是一枚刚刚产下的鸡蛋，趁着主人没有发现，小黑开始享受起那枚鸡蛋来。
这时，正巧符氏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小黑正在吃鸡蛋，符氏抄起靠墙的一根木棍就飞了过去，由于小黑只顾享受鸡蛋，没有注意木棍飞来未能及时躲避，呼啸着的木棍正打在小黑的头上，距离小黑的左眼只有一公分，小黑疼得直呼一声“干那样干那样”，扔下未吃完的鸡蛋就跑了。
一直到旁晚肚子饿的欢，小黑才冒着危险悄悄地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就被符氏发现，小黑畏惧的想往外跑。
“小黑，过来，早饭也不吃就跑了，一定饿坏了吧！”
在所有的动物中，跟人类关系最好的要数狗狗了，小黑听到主人唤它，就试探着走了过去，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头低得不能再低。
符氏进屋盛了半碗米饭加了两片鱼倒给小黑吃，小黑慢慢揍过去，那条乌黑蓬松的尾巴一直夹在两腿之间，随时准备着逃跑。
“小黑，一定是打疼了吧！以后再不能偷吃鸡蛋啦！记住。”
小黑小心翼翼的吃着主人给它的晚饭……
从那以后，小黑再也不敢随便去碰鸡蛋了。
妃大玩了一会儿狗，感觉玩腻了，就冲入母亲的怀抱，符氏看到妃大那架势，早早的伸出两只手减缓妃大的冲力，她是怕伤了肚子的孩子。
“慢点，妃大，当心整着你弟弟。”符氏边接住妃大边说。
“阿妈，弟弟在哪里？”妃大问道。
符氏指着自己的大肚子，“诺，弟弟就在妈妈的肚子里，他正用小脚踢妈妈的肚皮呢！”说着，符氏裸起衣襟露出又白又亮的大肚子来。
“你看，这是弟弟的小手，这是弟弟的小脚。”说着拉着妃大的小手去抚摸自己的肚皮。
肚子里的妃二好似听到了妈妈和哥哥的对话，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妈妈，弟弟动了弟弟动了。”
“妈妈，弟弟踢你，你不疼么？”
“当然疼啦！不过疼得很幸福！”一个孕妇，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手舞足蹈，那种感觉的确是一种幸福的享受，谁还会去顾忌那点丝丝的痛感呢！
“小时候，你也跟弟弟一样在妈妈的肚子里，你也还玩，爱踢妈妈的肚皮。”
“妈妈，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快啦！还有两个月就出来啦！”
“哦……哦……，太好啦！弟弟要跟我玩咯。”妃大高兴得挣脱母亲的怀抱边喊边跳着跑开了。
这时，麦国挺挑着一担的番薯藤回来了，符氏抬着大肚子去给丈夫开门，接着到屋里去端茶杯，给汗流满面的丈夫喝茶，顺手拿了毛巾让丈夫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