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南的诱惑
tue aug 04 23:14:52 cst 2015
“妃二，你跟大哥老实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大哥妃大听着听着发现有点不对头，于是问道。
“大哥，我现在在为安南国王做事。”乌石二刚才跟自己的父母也是这么说的，事实也是如此。
“为安南国王做事？”大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妃三和九家也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乌石二。
“是啊！安南国王。”乌石二镇定自若的说道。
“为国王做事，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妃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夸奖二弟的能耐。
“大哥，也不见得，比我厉害的还大有人在，而且他们的出身也跟我差不多。”乌石二直到是海盗首领陈添保。
“你是说，像我们兄弟几个也可以为国王做事？”妃大有点不相信，在他看来，为国王做事的人，那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人，平民百姓想都不用想。
“那是当然了，不过不是在大清，必须在安南，对了，安南的国王就是大清皇帝册封的。安南是大清的藩属国，哪个要当国王都要得到大清的认可，否则是不会被安南的国民承让的。”
“二弟，你是说，在安南，我们兄弟几个都可以为安南国王做事？”妃大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想，自己一个穷打渔为生的，在大清，就是帮县官老爷提鞋子人家也不要，更何况是国王呢？
“大哥啊！在大清，有钱可以捐官，但仅凭打渔怎么可能去捐官呢？能够勉强维持生计就不错了，可在安南，只要你有本事，安南国王就可以给你封官。”
“二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三弟对二哥说的安南的政策表示怀疑。
“是啊！二哥，你不会是编瞎话骗我们吧？”表弟符九家也不相信，一个渔民怎么可能被国王封官呢？二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二弟，你我们都是亲兄弟，九家又是我们的亲表弟，你可不能如此这般糊弄我们啊！这可是缺德的事情。”大哥妃大警告乌石二。
“哎呀！大哥、三弟、九家，我们都是一家人，更何况是十五年未见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糊弄你们呢？我还是给你们说说这几个人吧！听了以后信不信由你们了。”乌石二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说服自己的兄弟，他只能搬出最后这一招了。
“你说吧！我们洗耳恭听。”大哥很严肃的说。
“先说陈添保，现在是我们的老大，除了安南国王，就只有他管得住我们了，陈添保原来是广西廉州合浦县的一个本本分分的渔民，一家四口主要以出海打鱼为生，他家没有房子也没有土地，是世代生活在船上的蛋家人，虽然没有房子没有土地，但一家人生活的还算勉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780年10月的一天，也就是我离开乌石村那年，陈添保夫妇带着两个儿子和往常一样出海到涠洲岛那边打渔，陈添保打算要是遇上风暴就到涠洲岛避风，要是晚了就到涠洲岛停泊，这天运气很不错，陈添保一家遇上了一个很大的鱼群，打到的鱼也比以往要多许多，一家人都乐坏了。
正在陈添保洒下最后一网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发现涠洲岛背后出现了几个很高的山峰，一家人定睛一看，那可都是滚滚的乌云，那些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越来越近。
陈添保来不及捕最后一网，赶紧收网，一家人奋力的往涠洲岛的方向划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虽然陈添保一家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但他们船还没有靠岸风雨先到了，一家人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但人怎么能拼得过大风呢！他们向前划三尺，风吹着渔船倒退六尺，风越刮越猛，雨越来越大，陈添保一家只得放弃了，一家人躲到床舱里，任凭狂风吹着渔船在海上打转，当时，一家人已经保定了必死的念头，没想到一家人福大命大，竟在渔船破碎前停靠在了安南茶班岛的岸边，陈添保一家幸运的活了下来，因为陈添保一家是蛋家人，只要渔船还在就无牵无挂，所以就在安南的河内定居下来，让妻子做点小本生意，自己则带着两个儿子出海捕鱼，小日子还算不错。
可是后来安南内乱，西山军起义，1783年，陈添保一家被西山军抓去充军，刚开始为舵手，后来因为陈添保作战勇敢表现突出，被西山军任命为总兵。”
“二哥，总兵是个什么官啊？”三弟听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总兵，是官名，明初，镇守边区的统兵官有总兵和副总兵，无定员。总兵官本为差遣的名称，无品级，遇有战事，总兵佩将印出战，事毕交还，后渐渐成常驻的武官。”乌石二解释道。
“二弟，你不是说陈添保是蛋家人么？怎么也可以当总兵呢？”大哥疑惑的问道。
“陈添保是蛋家人，乌石港那边也有几户，蛋家人长年累月都居住在船上，岸上没有土地也没有房子。”九家也知道蛋家人的一些情况。
“听说岸上人是看不起蛋家人的，我倒是没有看不起，我们乌石村人跟蛋家人也差不了多少，土地那么少，也就有这点茅草屋了。”妃三阐明自己的观点，他从来没有看不起蛋家人的念头，因为正如他所说，乌石村的穷人跟蛋家人差不多，只不过有那点微薄的土地，另外就是有一两间茅草房。
但从人权的角度来说，乌石村人比蛋家人要强一些，毕竟乌石村人是岸上人。
“渔民也可以当官哪，更何况是蛋家人，这也太神了吧！”
“大哥，一点都不神，在安南，人家是不看你的出身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你有本事就封你做官，而且官可以越做越大。”乌石二有点眉飞色舞起来。
“你们想想，要是在大清，渔民可以当官么？”超强的诱惑，说不想当官呢？正所谓升官发财，当了官就有财了，有了财还用愁日子不好过么？
“绝对不可能，大清当官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哪轮得到我们渔民！穷人家的孩子就算再能读书，要考取功名比登天还难！”大哥感叹道。
“可是在安南，只要你有能耐，渔民樵夫照样可以当官，接着说陈添保。1785年，陈添保和他原来渔船的舵手梁贵兴一起，参与西山军将郑主的军队从富春驱逐的战斗，此后，又参加了阮文慧攻灭郑主的战斗。1788年，大清朝入侵安南，陈添保被阮文惠封为保德侯。”
“又升官啦！”三弟很是羡慕陈添保的境遇。
“当然升官啦！而且一直在升。”其实，乌石二也很羡慕陈添保，但毕竟人家是捷足先得，自己再勇猛也是后起之秀。
“安南那边就那么相信大清的人么？”大哥还是有点怀疑安南那边的用人制度，陈添保是大清的人，怎么说也是外国人，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呢？
“当然相信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西山政权正需要像我们这样有勇有谋之人呢！你们想想，我们大清的人怎么会跟他们抢天下呢！”
乌石二差点说漏了嘴，虽然都是兄弟，但他还是有所保留的，他要让自家的兄弟从别人那里感觉到去安南是有出息的。
“再说莫官扶，莫官扶本来是广东遂溪县的一名樵夫，1787年在到清澜山砍柴的途中被海盗‘绑架’，说是绑架，其实也是征求他的意见的，莫官扶最后决定入伙。”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海盗，管他了，继续说下去。
“这么说海盗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大哥说道。
“那是当然啦！好多人参与到海盗的队伍当中，都是自愿的，而且海盗们都非常的讲义气，对海盗的家属都是照顾有加的。”
“原来海盗有那么好啊！我先前是被官府和富豪们给迷惑了。”九家也说道，他已经开始醒悟了。
“莫官扶决定入伙后的第二年，他就与郑七合股，并一起归顺投靠了为安南国西山朝政府效命的陈添保，也被封为总兵，并在安南沿海一带建立据点。
莫官扶、郑七等四位总兵奉阮文惠的命令，在每年的阴历三四月间派属下到中国的广东、福建、浙江沿海征税，西山朝任命莫官扶为艚长，并为莫官扶提供武器。
1794年，莫官扶自立门户，后来在击败并杀死福建海盗黄胜长及其手下六百余人后，西山朝朝廷认为他骁勇善战，封莫官扶为‘东海王’，虽然东海王只是个虚名，但意味着西山朝给予了他封赠下属的权力。”
“真是太神了，在安南，不但渔民可以当官，樵夫也可以当那么大的官，莫官扶还被封为东海王！安南真好啊！”老三感叹道。
“可二弟，我说这陈添保莫官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叫阮什么来着？”妃大问道。
“阮文惠。”三弟和九家打断了大哥的话。
“那个阮文惠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啦！我和陈添保、莫官扶、郑七都是安南国的将领。”
“啊……都是将领哪！那一定是很大的官吧！”符九家感到惊讶。
“也没有多大的官，就带着三百多艘船，五六千人吧！”
“妃二，你跟大哥老实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大哥妃大听着听着发现有点不对头，于是问道。
“大哥，我现在在为安南国王做事。”乌石二刚才跟自己的父母也是这么说的，事实也是如此。
“为安南国王做事？”大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妃三和九家也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乌石二。
“是啊！安南国王。”乌石二镇定自若的说道。
“为国王做事，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妃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夸奖二弟的能耐。
“大哥，也不见得，比我厉害的还大有人在，而且他们的出身也跟我差不多。”乌石二直到是海盗首领陈添保。
“你是说，像我们兄弟几个也可以为国王做事？”妃大有点不相信，在他看来，为国王做事的人，那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人，平民百姓想都不用想。
“那是当然了，不过不是在大清，必须在安南，对了，安南的国王就是大清皇帝册封的。安南是大清的藩属国，哪个要当国王都要得到大清的认可，否则是不会被安南的国民承让的。”
“二弟，你是说，在安南，我们兄弟几个都可以为安南国王做事？”妃大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想，自己一个穷打渔为生的，在大清，就是帮县官老爷提鞋子人家也不要，更何况是国王呢？
“大哥啊！在大清，有钱可以捐官，但仅凭打渔怎么可能去捐官呢？能够勉强维持生计就不错了，可在安南，只要你有本事，安南国王就可以给你封官。”
“二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三弟对二哥说的安南的政策表示怀疑。
“是啊！二哥，你不会是编瞎话骗我们吧？”表弟符九家也不相信，一个渔民怎么可能被国王封官呢？二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二弟，你我们都是亲兄弟，九家又是我们的亲表弟，你可不能如此这般糊弄我们啊！这可是缺德的事情。”大哥妃大警告乌石二。
“哎呀！大哥、三弟、九家，我们都是一家人，更何况是十五年未见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糊弄你们呢？我还是给你们说说这几个人吧！听了以后信不信由你们了。”乌石二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说服自己的兄弟，他只能搬出最后这一招了。
“你说吧！我们洗耳恭听。”大哥很严肃的说。
“先说陈添保，现在是我们的老大，除了安南国王，就只有他管得住我们了，陈添保原来是广西廉州合浦县的一个本本分分的渔民，一家四口主要以出海打鱼为生，他家没有房子也没有土地，是世代生活在船上的蛋家人，虽然没有房子没有土地，但一家人生活的还算勉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780年10月的一天，也就是我离开乌石村那年，陈添保夫妇带着两个儿子和往常一样出海到涠洲岛那边打渔，陈添保打算要是遇上风暴就到涠洲岛避风，要是晚了就到涠洲岛停泊，这天运气很不错，陈添保一家遇上了一个很大的鱼群，打到的鱼也比以往要多许多，一家人都乐坏了。
正在陈添保洒下最后一网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发现涠洲岛背后出现了几个很高的山峰，一家人定睛一看，那可都是滚滚的乌云，那些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越来越近。
陈添保来不及捕最后一网，赶紧收网，一家人奋力的往涠洲岛的方向划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虽然陈添保一家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但他们船还没有靠岸风雨先到了，一家人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但人怎么能拼得过大风呢！他们向前划三尺，风吹着渔船倒退六尺，风越刮越猛，雨越来越大，陈添保一家只得放弃了，一家人躲到床舱里，任凭狂风吹着渔船在海上打转，当时，一家人已经保定了必死的念头，没想到一家人福大命大，竟在渔船破碎前停靠在了安南茶班岛的岸边，陈添保一家幸运的活了下来，因为陈添保一家是蛋家人，只要渔船还在就无牵无挂，所以就在安南的河内定居下来，让妻子做点小本生意，自己则带着两个儿子出海捕鱼，小日子还算不错。
可是后来安南内乱，西山军起义，1783年，陈添保一家被西山军抓去充军，刚开始为舵手，后来因为陈添保作战勇敢表现突出，被西山军任命为总兵。”
“二哥，总兵是个什么官啊？”三弟听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总兵，是官名，明初，镇守边区的统兵官有总兵和副总兵，无定员。总兵官本为差遣的名称，无品级，遇有战事，总兵佩将印出战，事毕交还，后渐渐成常驻的武官。”乌石二解释道。
“二弟，你不是说陈添保是蛋家人么？怎么也可以当总兵呢？”大哥疑惑的问道。
“陈添保是蛋家人，乌石港那边也有几户，蛋家人长年累月都居住在船上，岸上没有土地也没有房子。”九家也知道蛋家人的一些情况。
“听说岸上人是看不起蛋家人的，我倒是没有看不起，我们乌石村人跟蛋家人也差不了多少，土地那么少，也就有这点茅草屋了。”妃三阐明自己的观点，他从来没有看不起蛋家人的念头，因为正如他所说，乌石村的穷人跟蛋家人差不多，只不过有那点微薄的土地，另外就是有一两间茅草房。
但从人权的角度来说，乌石村人比蛋家人要强一些，毕竟乌石村人是岸上人。
“渔民也可以当官哪，更何况是蛋家人，这也太神了吧！”
“大哥，一点都不神，在安南，人家是不看你的出身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你有本事就封你做官，而且官可以越做越大。”乌石二有点眉飞色舞起来。
“你们想想，要是在大清，渔民可以当官么？”超强的诱惑，说不想当官呢？正所谓升官发财，当了官就有财了，有了财还用愁日子不好过么？
“绝对不可能，大清当官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哪轮得到我们渔民！穷人家的孩子就算再能读书，要考取功名比登天还难！”大哥感叹道。
“可是在安南，只要你有能耐，渔民樵夫照样可以当官，接着说陈添保。1785年，陈添保和他原来渔船的舵手梁贵兴一起，参与西山军将郑主的军队从富春驱逐的战斗，此后，又参加了阮文慧攻灭郑主的战斗。1788年，大清朝入侵安南，陈添保被阮文惠封为保德侯。”
“又升官啦！”三弟很是羡慕陈添保的境遇。
“当然升官啦！而且一直在升。”其实，乌石二也很羡慕陈添保，但毕竟人家是捷足先得，自己再勇猛也是后起之秀。
“安南那边就那么相信大清的人么？”大哥还是有点怀疑安南那边的用人制度，陈添保是大清的人，怎么说也是外国人，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呢？
“当然相信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西山政权正需要像我们这样有勇有谋之人呢！你们想想，我们大清的人怎么会跟他们抢天下呢！”
乌石二差点说漏了嘴，虽然都是兄弟，但他还是有所保留的，他要让自家的兄弟从别人那里感觉到去安南是有出息的。
“再说莫官扶，莫官扶本来是广东遂溪县的一名樵夫，1787年在到清澜山砍柴的途中被海盗‘绑架’，说是绑架，其实也是征求他的意见的，莫官扶最后决定入伙。”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海盗，管他了，继续说下去。
“这么说海盗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大哥说道。
“那是当然啦！好多人参与到海盗的队伍当中，都是自愿的，而且海盗们都非常的讲义气，对海盗的家属都是照顾有加的。”
“原来海盗有那么好啊！我先前是被官府和富豪们给迷惑了。”九家也说道，他已经开始醒悟了。
“莫官扶决定入伙后的第二年，他就与郑七合股，并一起归顺投靠了为安南国西山朝政府效命的陈添保，也被封为总兵，并在安南沿海一带建立据点。
莫官扶、郑七等四位总兵奉阮文惠的命令，在每年的阴历三四月间派属下到中国的广东、福建、浙江沿海征税，西山朝任命莫官扶为艚长，并为莫官扶提供武器。
1794年，莫官扶自立门户，后来在击败并杀死福建海盗黄胜长及其手下六百余人后，西山朝朝廷认为他骁勇善战，封莫官扶为‘东海王’，虽然东海王只是个虚名，但意味着西山朝给予了他封赠下属的权力。”
“真是太神了，在安南，不但渔民可以当官，樵夫也可以当那么大的官，莫官扶还被封为东海王！安南真好啊！”老三感叹道。
“可二弟，我说这陈添保莫官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叫阮什么来着？”妃大问道。
“阮文惠。”三弟和九家打断了大哥的话。
“那个阮文惠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啦！我和陈添保、莫官扶、郑七都是安南国的将领。”
“啊……都是将领哪！那一定是很大的官吧！”符九家感到惊讶。
“也没有多大的官，就带着三百多艘船，五六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