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根几条，一百两银子
sun aug 02 20:26:01 cst 2015
相聚是短暂的，离别是漫长的。
乌石二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他跟自己的父母相聚将非常短暂，但回来就好，毕竟已经是十五年未见了。
“阿爸，阿妈，你们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就是想你。”符氏说道，她想自己的儿子想得头发白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虽然每次提起儿子麦妃二，麦国挺都会安慰她，说妃二已经长大了不用为他当心的，但是长时间的杳无音信，符氏还是想到妃二是不是已经不在世了，这是人之常情，十多年的时间，一点音信也没有，很正常的会想到这种最坏的情况，包括麦国挺也想到过，但他更多的是往好处想，而符氏想到妃二可能不在世后就会非常的悲伤，长时间的悲伤导致的结果就是头发白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
“阿爸，阿妈，妃二只能回来一趟。”妃二还是说出一直不愿意说出的话，虽然他回来是孝敬父母的，可是逗留的时间也太短了点。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什么不可以多呆几天呢？”符氏舍不得儿子这么早就离开，这才刚回来呢！怎么就要离开，再忙也可以呆上一段时间的，难道儿子不想我们么？符氏胡思乱想起来，不可能的，妃二要是不想我们，他怎么会回来看我们呢？一定是有急事。
“阿妈，妃二现在在为安南国王做事。”乌石二充分的相信自己的父母，不过，人世间，要是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呢？安南就是越南，古时叫安南。
“为安南国王做事？你是说那个安南的阮文惠？”麦国挺听说过西山起义的事情，他也听说过阮文惠。为国王做事，那可是大差事，绝对不能耽误的，怪不得刚回来就急着要走。
“阿爸，现在的国王是阮文惠的儿子阮光藏，这次妃二回来是来乌石招兵的。”
“哦，现在的安南国王是阮文惠的儿子。”麦国挺若有所思的说，可是这大半夜的怎么招兵呢？难道是抓兵，趁着人们睡觉的时候来抓去当兵，麦国挺这样想着，嗯，还是让儿子说说看，他要怎么招兵。
“那你什么时候走？要招多少兵？”符氏问道。
“天亮以前要离开乌石港，至于招兵能招多少就招多少，也没有具体的要求。”招兵是安南国王安排给乌石二的任务，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孩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杀个鸡吃了再走吧！”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所以，母亲最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最关心的还是孩子吃的。
“不了，阿妈，妃二这次回来时间紧任务重，呆的时间长了会连累大家的，大哥大嫂和三弟也要跟着我走，还有九家。”
连累大家，怎么可能呢？乌石可是你的家啊！难道你妃二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说为安南国王做事么？怎么可能连累大家呢？麦国挺这样想着，还要把妃大、妃三、大媳妇和符九家也带走，是让他们去当兵么？
“都要跟你走，出去能生活得了么？”符氏当心的问道，在她看来，在乌石村一家人那么辛苦的劳作都只能勉强度日，出去外边能生活的好么。
“阿妈，阿爸，你们就放心吧！我们都还年轻，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外面的生活要比乌石强上许多倍。”
乌石二说着解下身上的褡裢交到父亲的手里。
“阿爸，这是一百两银子，要小心保管，以后会有人给你们送钱的，你们就安心的生活，不用为我们当心，到时候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一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当时一个成年人一年的收入为五两银子计算，那可是二十个成年男子一年的收入啊！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哦，一定是安南国王奖励他的，麦国挺想。
他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褡裢，感觉沉甸甸的，凭他多年做生意的感觉，那褡裢里不可能仅仅是一百两银子，麦国挺用手摸索着，他摸到了两根硬邦邦的东西，不用说，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阿爸，阿妈，你们早点休息，今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出门。”
“会发生什么事？”符氏问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不是说招兵么？哦，可能就是抓兵了，符氏想。
“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别误了孩子的事情。”麦国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阻止自己的妻子。
“阿爸，明天官府的人来了，你要好生应付。”乌石二知道父亲麦国挺是乌石村数一数二的聪明人，无论遇到什么事父亲都能应付。
“知道了，孩子，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阿爸，阿妈，不会有事的。”麦国挺已经为自己的儿子能够为安南国王做事而感到骄傲。
麦国挺手里托着那沉甸甸的褡裢，对于一个做生意的人来说，那是本钱也是利润，所以要万分的珍惜，他把褡裢放在床上，起身送儿子出门。
送走了乌石二，麦国挺关上茅屋的门回到屋里，拿起沉甸甸的褡裢仔细的掂量着，然后他解开褡裢的封口，把褡裢里的银子全数倒在了床上，在灯光下那一百两银子显得异常的耀眼，白花花的银子映入麦国挺和符氏的眼睑，麦国挺好像又找到了跟二叔一起做大米生意分银子时的喜悦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激动不已，用手抚摸着白花花的银子，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把褡裢拿起来仔细的检查，对，还有两条硬梆梆的东西，麦国挺仔细的摸捏那两根硬邦邦的东西，那两根硬邦邦的东西被缝在褡裢里。
“老婆子，剪刀呢？”
“老头子，你要剪刀干什么？”符氏不知道丈夫要拿剪刀做什么。
“你摸摸看，这是什么？”麦国挺把褡裢递到符氏的手里。
符氏接过褡裢，只感觉那倒出了银子的褡裢依然沉甸甸的。
“不是说一百两银子么？褡裢里好像还有东西。”
麦国挺把嘴凑到了符氏的耳边小声地说：“是金条。”
“金条！”符氏感到很紧张，虽然丈夫一直在做生意，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金条。
“真的是金……”她赶紧捂住嘴，不让最后那个字说出来。
“小声点，拿剪刀来。”
符氏走到柜子跟前从樟木柜子里取了剪刀递给丈夫，麦国挺将藏着金条的褡裢剪开，随着剪刀的咔嚓咔嚓声，褡裢被剪成两半，黄灿灿的金光由小变大，由弱变强，迅速把整个茅草屋都染成了金黄色，就连麦国挺夫妻俩的脸，他们的头发、衣服……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金黄色，老两口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金条，然后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对方，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
老两口对视着，他们的脸慢慢的松弛下来，渐渐露出了笑容。
这时，那黄色的光辉渐渐的减弱，回到了那两根金条上。
符氏的眼里还夹杂着惊喜，这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呢？他到底在做什么？符氏心里这样想着。
“老婆子，你去找个小坛子。”
“要坛子干什么？”符氏又发问了，坛子当然是用来装银子的，不会拿来腌制咸菜或者装甜糟。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些银子藏起来么？”符氏真的还没有来得及想。
符氏出去找坛子，麦国挺将油灯移到床底下，他匍匐着在床底下开挖藏宝洞，为了防潮，小屋子的地板上铺了一层乌石，挖洞的时候得先把石板翘起来，等把装银子的坛子埋好，盖上石板，再用沙土将石板之间的缝隙填平，就很难看出来了，更何况是在床底下呢！
乌石村最多的就是乌石，茅草屋的墙都是用乌石砌起来的，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屋子里都铺了一层乌石，可以起到防水防潮的作用。
等符氏拿着坛子回到屋里的时候，麦国挺已经在床底的石板下挖了一个小坑，麦国挺接过符氏手里的坛子试了一下那洞是否合适，感觉还不够宽，于是用尖刀修理着小坑的周围，等修的差不多了就把土全数取了出来，然后再拿坛子试一下，觉得那小坑的深度还不够，足足还差那块乌石的厚度，于是，麦国挺又使劲的挖着，挖一会儿，又把挖出来的沙土取出来，很快，一个隐蔽的坑挖好了。
麦国挺把一百两银子都放到了小坛子里，将坛子小心的放到了坑里，在坛子的口上盖上一块麻布，再把那块乌石放回到原位，接着，麦国挺用刚才挖出来的沙土填平乌石板之间的缝隙，这样，藏宝的整个工作才算结束。
麦国挺将油灯又移到樟木柜子上，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国挺，这两根金条呢？”一百两银子藏好了，可两根金条却还躺在床上。
“你我每人一根，把它缝到贴身的衣裳上，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随便用它们的。”
屋外已经听不到孩子们的声音了，只听到整个乌石村到处是狗的狂吠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远。
相聚是短暂的，离别是漫长的。
乌石二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他跟自己的父母相聚将非常短暂，但回来就好，毕竟已经是十五年未见了。
“阿爸，阿妈，你们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就是想你。”符氏说道，她想自己的儿子想得头发白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虽然每次提起儿子麦妃二，麦国挺都会安慰她，说妃二已经长大了不用为他当心的，但是长时间的杳无音信，符氏还是想到妃二是不是已经不在世了，这是人之常情，十多年的时间，一点音信也没有，很正常的会想到这种最坏的情况，包括麦国挺也想到过，但他更多的是往好处想，而符氏想到妃二可能不在世后就会非常的悲伤，长时间的悲伤导致的结果就是头发白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
“阿爸，阿妈，妃二只能回来一趟。”妃二还是说出一直不愿意说出的话，虽然他回来是孝敬父母的，可是逗留的时间也太短了点。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什么不可以多呆几天呢？”符氏舍不得儿子这么早就离开，这才刚回来呢！怎么就要离开，再忙也可以呆上一段时间的，难道儿子不想我们么？符氏胡思乱想起来，不可能的，妃二要是不想我们，他怎么会回来看我们呢？一定是有急事。
“阿妈，妃二现在在为安南国王做事。”乌石二充分的相信自己的父母，不过，人世间，要是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呢？安南就是越南，古时叫安南。
“为安南国王做事？你是说那个安南的阮文惠？”麦国挺听说过西山起义的事情，他也听说过阮文惠。为国王做事，那可是大差事，绝对不能耽误的，怪不得刚回来就急着要走。
“阿爸，现在的国王是阮文惠的儿子阮光藏，这次妃二回来是来乌石招兵的。”
“哦，现在的安南国王是阮文惠的儿子。”麦国挺若有所思的说，可是这大半夜的怎么招兵呢？难道是抓兵，趁着人们睡觉的时候来抓去当兵，麦国挺这样想着，嗯，还是让儿子说说看，他要怎么招兵。
“那你什么时候走？要招多少兵？”符氏问道。
“天亮以前要离开乌石港，至于招兵能招多少就招多少，也没有具体的要求。”招兵是安南国王安排给乌石二的任务，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孩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杀个鸡吃了再走吧！”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所以，母亲最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最关心的还是孩子吃的。
“不了，阿妈，妃二这次回来时间紧任务重，呆的时间长了会连累大家的，大哥大嫂和三弟也要跟着我走，还有九家。”
连累大家，怎么可能呢？乌石可是你的家啊！难道你妃二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说为安南国王做事么？怎么可能连累大家呢？麦国挺这样想着，还要把妃大、妃三、大媳妇和符九家也带走，是让他们去当兵么？
“都要跟你走，出去能生活得了么？”符氏当心的问道，在她看来，在乌石村一家人那么辛苦的劳作都只能勉强度日，出去外边能生活的好么。
“阿妈，阿爸，你们就放心吧！我们都还年轻，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外面的生活要比乌石强上许多倍。”
乌石二说着解下身上的褡裢交到父亲的手里。
“阿爸，这是一百两银子，要小心保管，以后会有人给你们送钱的，你们就安心的生活，不用为我们当心，到时候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一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当时一个成年人一年的收入为五两银子计算，那可是二十个成年男子一年的收入啊！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哦，一定是安南国王奖励他的，麦国挺想。
他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褡裢，感觉沉甸甸的，凭他多年做生意的感觉，那褡裢里不可能仅仅是一百两银子，麦国挺用手摸索着，他摸到了两根硬邦邦的东西，不用说，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阿爸，阿妈，你们早点休息，今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出门。”
“会发生什么事？”符氏问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不是说招兵么？哦，可能就是抓兵了，符氏想。
“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别误了孩子的事情。”麦国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阻止自己的妻子。
“阿爸，明天官府的人来了，你要好生应付。”乌石二知道父亲麦国挺是乌石村数一数二的聪明人，无论遇到什么事父亲都能应付。
“知道了，孩子，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阿爸，阿妈，不会有事的。”麦国挺已经为自己的儿子能够为安南国王做事而感到骄傲。
麦国挺手里托着那沉甸甸的褡裢，对于一个做生意的人来说，那是本钱也是利润，所以要万分的珍惜，他把褡裢放在床上，起身送儿子出门。
送走了乌石二，麦国挺关上茅屋的门回到屋里，拿起沉甸甸的褡裢仔细的掂量着，然后他解开褡裢的封口，把褡裢里的银子全数倒在了床上，在灯光下那一百两银子显得异常的耀眼，白花花的银子映入麦国挺和符氏的眼睑，麦国挺好像又找到了跟二叔一起做大米生意分银子时的喜悦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激动不已，用手抚摸着白花花的银子，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把褡裢拿起来仔细的检查，对，还有两条硬梆梆的东西，麦国挺仔细的摸捏那两根硬邦邦的东西，那两根硬邦邦的东西被缝在褡裢里。
“老婆子，剪刀呢？”
“老头子，你要剪刀干什么？”符氏不知道丈夫要拿剪刀做什么。
“你摸摸看，这是什么？”麦国挺把褡裢递到符氏的手里。
符氏接过褡裢，只感觉那倒出了银子的褡裢依然沉甸甸的。
“不是说一百两银子么？褡裢里好像还有东西。”
麦国挺把嘴凑到了符氏的耳边小声地说：“是金条。”
“金条！”符氏感到很紧张，虽然丈夫一直在做生意，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金条。
“真的是金……”她赶紧捂住嘴，不让最后那个字说出来。
“小声点，拿剪刀来。”
符氏走到柜子跟前从樟木柜子里取了剪刀递给丈夫，麦国挺将藏着金条的褡裢剪开，随着剪刀的咔嚓咔嚓声，褡裢被剪成两半，黄灿灿的金光由小变大，由弱变强，迅速把整个茅草屋都染成了金黄色，就连麦国挺夫妻俩的脸，他们的头发、衣服……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金黄色，老两口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金条，然后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对方，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
老两口对视着，他们的脸慢慢的松弛下来，渐渐露出了笑容。
这时，那黄色的光辉渐渐的减弱，回到了那两根金条上。
符氏的眼里还夹杂着惊喜，这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呢？他到底在做什么？符氏心里这样想着。
“老婆子，你去找个小坛子。”
“要坛子干什么？”符氏又发问了，坛子当然是用来装银子的，不会拿来腌制咸菜或者装甜糟。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些银子藏起来么？”符氏真的还没有来得及想。
符氏出去找坛子，麦国挺将油灯移到床底下，他匍匐着在床底下开挖藏宝洞，为了防潮，小屋子的地板上铺了一层乌石，挖洞的时候得先把石板翘起来，等把装银子的坛子埋好，盖上石板，再用沙土将石板之间的缝隙填平，就很难看出来了，更何况是在床底下呢！
乌石村最多的就是乌石，茅草屋的墙都是用乌石砌起来的，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屋子里都铺了一层乌石，可以起到防水防潮的作用。
等符氏拿着坛子回到屋里的时候，麦国挺已经在床底的石板下挖了一个小坑，麦国挺接过符氏手里的坛子试了一下那洞是否合适，感觉还不够宽，于是用尖刀修理着小坑的周围，等修的差不多了就把土全数取了出来，然后再拿坛子试一下，觉得那小坑的深度还不够，足足还差那块乌石的厚度，于是，麦国挺又使劲的挖着，挖一会儿，又把挖出来的沙土取出来，很快，一个隐蔽的坑挖好了。
麦国挺把一百两银子都放到了小坛子里，将坛子小心的放到了坑里，在坛子的口上盖上一块麻布，再把那块乌石放回到原位，接着，麦国挺用刚才挖出来的沙土填平乌石板之间的缝隙，这样，藏宝的整个工作才算结束。
麦国挺将油灯又移到樟木柜子上，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国挺，这两根金条呢？”一百两银子藏好了，可两根金条却还躺在床上。
“你我每人一根，把它缝到贴身的衣裳上，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随便用它们的。”
屋外已经听不到孩子们的声音了，只听到整个乌石村到处是狗的狂吠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