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强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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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遭遇伏击战

    wed jan 21 17:14:10 cst 2015

    朱大道:“你是首领,还是你带弟兄们留在这里,我率一哨人马去探一下。”朱大是当年随朱武起兵的同村族人,因为能力平庸,当了多年的大头目,最近才升为副首领。

    朱大率二十名喽兵从西门进了城。埋伏在城中的姚平仲见只进来二十一骑,有些失望,不过他知道种帅已安排好,外面的贼军也跑不掉,便朝弓箭手们大吼一声:“放!”

    朱大听见利箭破空之声,知道不好,但已来不及躲闪了,千箭齐发,顿时把二十一骑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朱大用最后的力气朝后面大吼一声:“有埋伏!”便断了气。朱大身上的铠甲是鱼鳞甲,华山铁器坊用精钢打造的,但箭雨太密,几支利箭从甲缝中穿透了他的身体。与此同时,西门城头上亮出一排火把,密集的弓弩箭、飞石向华山军骑兵营倾泻下来。一声炮响,埋伏在城外的官军,也从南北两面向骑兵营射出片片箭雨。

    刘平连忙下令:“快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骑兵营措不及防,在三面夹击下,人仰马翻,一片惨呼,瞬间死伤大半,只剩一百多骑。官军的长矛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列成纵队杀向这些残骑。刘平也中了两箭,不过都被钢甲挡住了,没有受伤,但手下喽兵都是轻甲,挡不住三棱铁箭,为了保持骑兵的速度,骑兵没穿重甲,刘平见手下伤亡惨重,顿时眼珠子都红了,他指着不远处一座山头上的紫旗大声道:“弟兄们,那里很可能是官军主帅之处,随我杀过去,斩了敌帅,为战死的兄弟报仇!”

    “报仇!”

    “报仇!”

    一百多骑兵狂喊着挥刀随刘平向南面山岗冲去,官军长枪手竟挡不住,虽然最前面的骑兵被无数长枪扎成了血葫芦,但长矛来不及拔出,后面的骑兵已经迅速出刀,砍翻了一批长枪手,血沫飞溅中,骑兵营已杀开一个缺口,直奔火把集中的紫色大旗。

    果真被刘平猜着了,种师道就在南山山头上指挥,他见贼军受到重创后,不但没有溃散,反而向自己冲杀过来,不由吃了一惊,忙问身边的王彦:“贼军骑兵首领是谁?竟如此悍不畏死,若能收降,将来用于抵抗西夏人,必是一员良将。”

    王彦道:“他叫刘平,绰号‘刀疤脸’,是田白玉的嫡系心腹,绝不会投降的。”

    众寡悬殊的厮杀中,不断有喽兵被官军的长矛刺中落马,但剩下的喽兵仍坚定地跟随刘平杀向官军帅旗,官军也在对方意外冲杀下十分混乱,死伤极重。王彦见种帅有危险,急忙调来安抚司的骑兵亲卫营来狙击刘平,亲卫营由统领“断魂枪”王进指挥。官军步骑配合,密密的枪林挡住了华山军残骑,刘平一声令下,华山残骑同时扔出竹筒弹,官军措不及防,被炸得血肉横飞。

    与此同时,后面的田白玉中军也遭到了官军的两面夹击,中军都是重甲步兵,官军的弓箭对他们造成的杀伤很小,但同时发射的强弩机和抛石机给他们造成很大伤亡。死伤数百人后,喽兵们在田白玉和首领们指挥下,很快止住了混乱,迅速列队向南北两边反击。北面,第一批冲上来的官军遭到许多标枪的迎头痛击,片刻间竟有三百多名官军中枪倒地,官军一下子被打蒙了,标枪手退下去后,步军首领马七斤率长枪手又冲上来,把第二批冲上来的官军捅翻在地。双方进行白刃厮杀时,人数占优的官军竟被杀得连连后退,华山军这种拚死作战的杀气让指挥者姚古、辛兴宗等人大为震惊,他们这才相信王彦的情报是真的。

    马七斤率军狙击官军时,工兵营首领周春接了田白玉的命令,率工兵们迅速沿军阵外挖了一条濠沟,火器营首领郑秋率手下喽兵把子母炮、神臂弓、强弩机推到了阵前。赵彩云也率医护营的医师和医护们为受伤的喽兵包扎敷药,赵彩云以前是华州青楼女子,史进的相好,上次华山军攻破华州时,她随史进一起上了华山,田白玉命史进娶她为妻,还任她为医护营首领。李俊发觉医护营只有少数中年医师是男子,大部分医师、医护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李俊看着田白玉问道:“你明知已中了埋伏,为何死战不退?”

    田白玉满脸杀气地盯着敌方,回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关西军精锐交手,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们,否则下次闻风丧胆,就没法打了。”

    由于华山一带缺少硝石矿,制作火药困难,需派人到河东购买硫磺、硝石,因此华山山寨无法做到人手一枚火药弹,少量的火药弹都被绑在强弩机和神臂弓发射的粗箭上,以最大限度发挥它的威力。马七斤坚持到濠沟全部挖好,才率狙击的长枪营从濠沟木板上退到火器营后面,经过刚才一番血战,他手下五百人,只剩二百多人。另一面狙击的华山军一个营,同样死伤很多,连首领都阵亡了,副首领接替了指挥权。不过官军伤亡更大,辛兴宗的拱圣军几乎要崩溃了,辛兴宗连忙叫火器营推出了旋风炮、金轮炮、风雷炮等重型火器发射,才稳住了军心。

    宋军的军队编制是五个营为一厢,十厢为一军,但拱圣军属于殿前司五大主力军之一,特编为二十厢,其中十厢驻京师,五厢驻河北,五厢在陕西长安,此次剿寇,种师中带来了四厢,拱圣军的军官大多是由京城官宦子弟担任,这些人一向养尊处优,吃不得苦,对付百姓倒是如狼似虎,看见西夏军队就成了狂窜的耗子。种师中本不想带他们来,但拱圣军每厢都有一个火器营,火器比其他关西军强大得多,种师中不想关西军在讨贼时损失太大,只有带他们来。

    华山军毕竟仓卒遇战,不及官军以逸待劳,喽兵们的炮架还未安装校对好,官军的第一轮炮弹已打过来,华山军阵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人群倒下一大片。旋风炮发射铁壳弹,杀伤力最大;金轮炮发射火油弹,就是内装石油的陶罐;风雷炮发射毒烟弹,又叫毒烟火球,陶罐内装着点燃的毒草。中了火油弹的喽兵混身是火,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发出凄厉的惨叫,还有一些人被毒烟弹呛得直咳,其他喽兵却没有惊慌逃窜,竟像岩石一样凛然不动,阵形的缺口迅速被后面的喽兵补上了。

    辛兴宗的眼神已经由震惊变成了恐惧:“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呀?简直比西夏人还凶悍!”

    挨了两轮轰炸后,华山军的火器终于开始反击了,由于火器营首领郑秋已被铁壳弹炸成重伤,昏迷过去,田白玉征得李俊同意后,请童猛暂代火器营首领,童猛命令神臂弓瞄准官军指挥使以上军官发射,强弩机和子母炮攻击官军的火器阵地。神臂弓是用绞盘发射的,射程最远可达五百步,射出的巨箭像长矛一样粗长,强弩机发射的粗箭要小一些,但一次能发射二十支。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在官军火炮阵地响起,许多官军的残肢在火光中飞上了半空,连续四名指挥使被巨箭射中,然后又被上面的火药包炸得尸骨无存,拱圣军一下子就崩溃了,他们四散奔逃,冲乱了其他关西军,兵马都监马政率督战队砍死了上百名逃兵,才止住混乱。